“公子說得是,”雖然蕭楓應得很自然,可是那嘴角輕微的抽搐卻沒能瞞得過冷意晴,看來讓他當掌櫃可不是自己願意的,只不過百里修要求的,他作爲下屬也是沒辦法,什麼娶妻生子那都是百里修糊弄自己的。
也罷,既然他有安排,那她便不插手了,但是這樣的人當掌櫃她總覺得有欠妥當,客人關顧要是看到一張如此嚴肅的臉,還會掏銀子嗎?她很好奇!
“笑一個給我看看,”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是冷意晴深知的道理。
蕭楓的臉不由地抽了抽,然後裂開嘴,露出了八顆牙齒,而且嘴邊還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
“撲哧,”冷意晴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一個笑容就讓蕭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而且和之前那嚴肅的樣子完全相反,根本就像是鄰家哥哥一般親切,“就讓他掌櫃,就這麼定了。”
蕭楓見冷意晴笑他,又繃起了一張臉。
“夫人的意思是讓你多笑笑,你要是老繃着臉,生意都被你趕跑了,到時候看你怎麼和本公子交待。”百里修輕聲呵斥,弄得蕭楓更爲不自在了,“公子,屬下就是不願意讓別人覺得太憨實了,所以才裝得冷酷的。”
“那是你以前的身份,現在你將會是我‘藏珍閣’的掌櫃,要是不多笑笑,我還怎麼指望你給我賺錢啊。”
蕭楓沒辦法只有應下,正是應了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老話了。
掌櫃的人選已經定下來了,那麼賣什麼東西,這也是難題,冷意晴之前打算賣梅花糕,那是她的強項,而且之前在南洲城的時候也頗爲成功。
“百里修,你看我們賣梅花糕,怎麼樣?”冷意晴試探地提出自己的看法,但是引來了百里修的不削,“你當這裡還是南洲呢,那邊沒好東西,可這邊什麼沒有?你今天一賣梅花糕,明天就有人學着來做了,再說了,你一個人能做多少,累着你了還不是我自己心疼,你趁早打消這主意。”
雖然百里修的語氣不是很好,但是滿滿都是對冷意晴的關心,這讓她心裡一暖,打消了賣梅花糕的注意。
“知道了,公子,那屬下立刻去前方查看,等有消息了就告訴您,”蕭楓朝兩人一捧拳之後就離開了。
“你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的?”冷意晴見兩人交頭接耳了一會兒,又聽出蕭楓的另有所指,便十分好奇。
百里修把一本賬冊模樣的本子推到了冷意晴的眼前,微微一笑,說道,“你自己看吧。”
冷意晴伸手一頁頁地打開,上面全是他看不懂的字符,有簡單如木棍鴨子之類的,有複雜如蚯蚓之類,看得她眼花,“我看不懂,不如你直接說給我聽。”
百里修墨眉一挑,有心打趣了冷意晴,“好啊,不過我們還是在牀上慢慢聊吧。”
冷意晴纔沒那麼傻呢,要是他故技重施而她又無法抵抗的話,那不是白白丟了清白,不行,有話還是在書房說,“不說算了,省得我操心,不過百里修,下次你讓蕭楓別叫我‘夫人’,名不正言不順啊。”
百里修忍俊不禁,這一逗還真是覺得小妮子可愛呢,於是解釋道,“這上面的字符來自西域,這些字符代表着我這次從西域進了多少飾物,就這麼簡單。
這還叫簡單,她完全看不懂,難不成他全部懂?“你認識上面的字符?”
“那當然了,這是那邊的方言。”
“這麼大本事?”冷意晴不由心生懷疑,要說百里修武藝出神入化她倒是相信,但是他會西域方言那真是令人連連稱奇了,“那你將兩句聽聽。”
“你確定要聽?”百里修忍不住逗冷意晴了,說完,又覺得沒意思,“算了,反正你聽不懂,我還是不費口舌了吧。”
冷意晴本來就好奇,被百里修一激將,便不甘心示弱了,“萬一聽懂了呢?”
“萬一你聽不懂呢?”
“這……”
“萬一你聽不懂,今晚就讓我回屋睡,和你睡一張牀,如何?”百里修提出這要求,無非就是試試冷意晴的膽量,看她還敢不敢面對兩人的牀笫之事。
冷意晴向來冷靜,但是被百里修瞧不起那又另當別論了,“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成交,”百里修興奮地站了起來,背手走到書房中間,來回踱步,看得冷意晴心急,“快說啊。”
“着急什麼啊,我給你說個簡單的,”百里修又是故作思量,良久,他才快而流利地說道,“基不露歪死,壓不露右起。”
冷意晴重複了一便,發覺不對,讓百里修慢點說。
百里修照做,然後看着冷意晴苦思冥想。
“算了,你猜不出來的,我學這些方言用了五年的時間,你怎麼可能會知道呢,要是下次想知道我教你就是了,”百里修邊說邊推冷意晴去臥房,“時間不早了,我們早點歇息吧。”
冷意晴落敗,只有願賭服輸了。
兩人梳洗了一番,吹燈,掛簾,躺下,各自繃直了身體,閉眼裝睡。
“百里修?”
“嗯?”
“剛剛那兩句什麼意思?”
“是……”百里修嘀咕了一個字,翻身不說話,接着就傳來了鼾聲。
冷意晴沒再去打攪了,昨晚忙了一夜沒睡,白天又強撐着睡意,這廂肯定是發睏得緊了。
不知是不是百里修故意得,沒一會兒功夫他便翻身了,摟着冷意晴沉沉地睡去。
次日,百里修沒有像往常那樣早起去上朝,而是還抱着冷意晴呼呼大睡,冷意晴被他撲面而來的溫熱氣息弄醒便沒了睡意。
那精緻得如上天恩賜的五官格外的迷人,尤其是那雙脣瓣,看看比那那女子還要豐滿誘人,讓她忍不住想覆上紅脣。
冷意晴猶豫了一會兒,見百里修沒有要醒的樣子,便揚起脖子,在他的雙脣上輕輕一點,原以爲蜻蜓點水般的吻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結果,她還沒來得及撤退,便被百里修抵住了後腦勺,隨之而來的便是如狂風暴雨般狂熱的輕吻,直到她以爲自己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百里修才滿意地放開她。
“可是還滿意我的技巧?”
冷意晴被百里修的戲謔弄得窘迫不安,躲在他的胸前不敢擡起頭來,“你居然裝睡?”
“還多虧了我裝睡,不然你怎麼會賜我這個吻呢,”百里修受寵若驚,激動地胸膛劇烈地起伏,要不是愛她至深,他真的會要了她的。
“昨晚你說的西域方言到底什麼意思?”好奇害死貓,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
“你想知道?”
“屁話,不然我問你幹什麼?”
“那就再親一下,”百里修耍起了無賴,雙眼放光地有如飢渴的狼。
哼,想得美,冷意晴心裡一哼,擡起被窩裡的腳就想重重地踹下去,誰料被百里修給抓住了,“你想謀害親夫啊?”
“現在還不是呢,怕什麼?”冷意晴倔強地迎上他挑釁的眸光。
“呵……”百里修這下子是拿她沒辦法了,她的腳底下掌握着他下半輩子的幸福,算了,爲了兩句方言,還真是划不來,“聽好了,昨晚那兩句話的意思是雞爬下去淹死,鴨爬下去遊起,明白了嗎?”
“這就是西域方言?”冷意晴不免懷疑了,她含着這兩句話暗自默唸了兩句,才發現自己受騙上當了,“明明就不是,這好像是南洲以東那塊的方言。”
“哈哈哈……”百里修捧腹大笑,隨後在她的額頭上重重一親,朗聲道,“真不愧是冷意晴啊,我算是碰上對手了。”有她相伴的日子,可要精彩萬分了。
過了半個月,太子玉琪娶側太子妃張若心的事情漸漸地落下了帷幕,而京城另外引起百姓注意的便是街中心新開的藏珍閣,不過一天時間,這藏珍閣裡的寶貝就成爲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阿薩,什麼情況啊?”冷意晴正把玩着百里修給你拿來的幾件飾物,看着那大顆明亮的珠子極爲好奇,所以差遣阿薩去藏珍閣看看。
“回小姐的話,”阿薩沒來得及喘口氣,就急切地說道,“奴婢說不上來,您還是去瞧瞧吧。”
今日是藏珍閣開張的日子,百里修要進宮當差,所以沒能親自去。
“這怎麼說不上來呢,生意好壞總有個說頭,”冷意晴把幾手手串和鏈子分開放好,拿了一對極富異域之風的耳墜子帶在了耳珠之上,那垂墜而搖曳的比珍珠更透亮的耳墜子盈盈而動,襯得她的脖子白皙了。
阿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冷意晴真的只有自己去看看了,萬一有事,也不至於驚動在宮裡當差的百里修。
快到藏珍閣的時候,冷意晴才發覺自己上阿薩的當了,在門口正眺望而來的欣長的身形可不就是百里修,他不是隻宮裡嗎,怎得出來了?
“小姐,”阿薩目的已經達到,就開始請罪了,“是公子讓奴婢請您過來的,要不那麼說的話,您肯定不願意來,公子說這是您的鋪面,無論如何您得過來瞧瞧。”
冷意晴睃了一眼阿薩,沉聲說道,“他不是把你給我了嗎?怎麼你現在還合着他來騙我?”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也覺得這麼好的日子您應該過來瞧瞧,”阿薩縮了縮脖子,拿眼睛偷偷地瞄冷意晴,就是因爲主子好說話,所以她纔敢這麼做,不然她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