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郎,你真的是我一生的良人嗎?”李仙芸紅着俏臉,望着小亭的方向,心中涌起萬千的甜蜜之意。
緩緩走近窗戶向外看去,見小亭之中有微弱的燭光跳動不已,彷彿是黑夜中的精靈。
凝視了半響,少女返身回屋,走到銅鏡前坐了下來。
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
即然你能孤燈苦守,我今生爲你而容...
看着走近自已的紫裝少女,彥崇臉上浮現出微笑。
“你回來了?”
見少女只是走着並不接話,少年笑的更加燦爛。
“夜深天涼,你裝這麼少,秀身材呢?”
話音剛落,卻見紫裝少女張開雙臂抱着少年,將頭靠在他肩上,一言不發。
心中早有預感,少年環着纖腰,感覺着懷中那份火熱和幽香,深吸一口氣,在少女耳旁低低地說了一句。
“等你這麼久,你還是來了,我這首詩總算沒有白作。”
耳朵是敏感地帶,少女只覺得一片癢麻傳導全身,身體一繃想離開,卻不料腰間那雙大手卻環的更緊了。
“你不躲,我便不會放手,你想躲,我更不會放手。”
細細看着少女精心的扮妝,彥崇只覺自己的心都融化在少女的濃情之中。
溫柔鄉是英雄冢!
此時的少年,心中哪還有戎馬天下的豪情,只想醉到在少女懷中,享受着這難得的溫柔。
在少女耳邊吹了一口氣,就見少女整個耳背剎那間呈現出一種妖豔的粉紅色,惹的自已心火急劇上升。
感受到少年身體的變化,李仙芸心中忐忑直跳,雖然未經人世,但皇室成員一到適齡,都會有專門女官負責教導這男女之事,事到臨頭少女方寸大亂,不知如何是好。
彥崇剛想進行下一步動作,李仙芸這性感的身子自已饞了也不是一兩天了。
“宿主,恭喜完成支線任務,點數加十。”
系統機械的聲音將少年所有的慾望一下澆滅。
少年再也鼓不起勇氣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兩人就這樣靜靜擁抱着,聽着彼此的心跳。
良久,少女輕聲問道,“你作的詩呢?”
少年並不放手,用帶着磁性的聲音在少女耳邊輕輕地念了起來。
烽火滿郡州,
南北從軍走,
嘆大好河山,爲誰而留?
卸甲誰念郎君瘦,重訪鏡湖簾下鉤,
徘徊久,擁伊人紅袖,
這良辰,今年更甚舊溫柔。
李仙芸從小受教於宮廷禮儀,詩詞歌賦自然都有涉獵,聽着心上人爲自己做的詞,那字裡行間中全是滿滿的眷戀,不由聽的癡了。
良久,少女緩緩說道,“我也爲郎君作了一首小曲,可曾想聽。”
話音剛落,只覺自已的纖腰一動,被少年攬得更緊,少年雖不曾說話,想來是怕打破這難得的寧靜,但動作早就說明了一切。
待我親調羹湯,陪你紅塵行俠。
待我洗盡鉛華,陪你走遍天涯。
待我手持青霜,陪你征戰天下。
待我嫁衣紅妝,陪你享盡繁華...
亭中兩人依偎的身形在靜夜中宛如一副剪影圖,久久定格在天地之間。
......
“種帥,時辰快要到了。”
中軍大帳中衆將雲集,看着黑臉的種帥都是一聲不吭,種彥崇至今未到,看來是要過時了。
“時辰一到就擊鼓聚將。”种師道面無表情,冷冰冰的吐出幾個字。
衆將都覺頸後發涼,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三鼓聚將,三通不至者。斬!
“咚.咚.咚”第一通鼓響了起來,沉悶而又急促。
种師中悄悄退出帳來,揮手叫來王亮。
“你帶幾個機靈點的侍衛在外面守着,如果彥崇三通鼓不至,就不要他進來了,讓他躲起來避過風頭再說,免得他爺爺爲難。”
“另外,派人去通知尹老太君,以防萬一。”
种師中進得帳來,卻見姚古帶着微笑問道。
“小種經略剛上那裡去了?”
“吩咐侍衛辦點小事。”种師中淡淡地回了一句,坐回自已位置。
一旁的折可求伸過頭來,“今日崇哥兒惹禍了,等會就是把我們這張老臉不要了,也要保下他來。”
點點頭,种師中心中也直罵娘,這小子太不讓人省心了。
本來應該輕鬆無比,笑語歡聲的帥帳冷得象冰塊,連空氣感覺也快被凍僵了。
良久...
“咚.咚.咚”第二通鼓響了起來,象重錘似地敲在衆人心頭,自然也有些人暗暗發笑,心想今天這樂子大了。
种師道實在坐不住,起身在大帳內走來走去,心中的怒火讓自已快要燃燒起來。
姚古掃了一下帳內衆人的臉色,也在苦思該如何應對後續之事。
靜.靜.靜。
有人在等待第三通鼓聲響起,有人卻希望第三通鼓永遠不要響起。
種帥真會斬了他唯一的孫子嗎?
快了快了,馬上就是第三通鼓,種彥崇,今天你死定了!姚古這念頭剛剛升起來,就聽帳外傳令官的聲音響起。
“報,種彥崇到,正在帳外聽侯種帥發落。”
一切塵埃落定,大帳的空氣也彷彿鬆了一口氣,緩解了下來。
“傳。”
衆人聽不出種帥聲音中傳遞出何種信息。
姚古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這小子命不該絕,自己已經想了好幾種方法可以制他於死地,可惜了!
待少年走進大帳,种師道一拍帥案,“你可知罪?”
“知罪。”
“聚將兩通鼓纔到,依律該當如何?”
一旁的監軍小聲說道:“兩通未至,軍棍八十。”
种師道怒喝一聲。
“將種彥崇拉出帳外,杖責八十。”
看種帥來真的,折可求看种師中一遞眼色,急忙搶上一步。
“種帥,今天並不是沙場點兵,帥帳聚將,只是啓程去東京獻俘,就不用嚴格按戰時的條例處罰了,責令他專心思過就是。”
姚古一見折可求如此說話,也站了出來。
“是啊種帥,彥崇可是你的孫子,打在他身上,疼在你心中,反正此事只有我們帳內衆人知曉,大家不說下面兵將是不知道的。”
种師道面無表情的看了看兩人,一支令箭丟了下來。
“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