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面人點點頭表示理解,繼續說道:“在性命和名聲之間,樑王會選擇哪一個呢?”
柴桂想了一想,“事情真到了不可爲之,本王自然會逃,但只要有一絲的希望,本王就願意全力一搏。”
看着樑王混身泛起的殺意,鐵面人無奈地說道:“我也知道勸不動樑王,所以特地送來一樣東西,如果明天你用好這東西,也許能反敗爲勝。”
柴桂面色上先是一喜,然後迅速地消失,“岳飛真有這麼歷害?爲何在大宋毫無名氣?”
鐵面人輕笑一聲,“毫無名氣?你去中京道問問,岳飛是不是毫無名氣,當時雷神與二皇子在中京道一戰,左軍的楊再興身負重傷,才勉強的抵擋住柺子馬的攻擊,而右翼的岳飛只是負了幾處輕傷,宗磬將軍完全無法佔到上風。”
聽完鐵面人之言,柴桂臉色大變,以拳捶桌,“秦檜誤我!”
“你們秦相聰明啊,明日如果你能斬掉岳飛,西軍便失去一員勇將,秦檜就達到了削弱西軍的目的,要是……他就能治岳飛擅殺王爺之罪。”
“一箭雙鵰!”柴桂咬牙切齒地說道:“難不成他知道我和你的關係?”
鐵面人搖搖頭,“天下間知道我身份的僅有四太子完顏宗弼一人,秦檜自然也不知道王爺和我的關係,不過你作爲柴氏一門的子孫,只怕在他這位首相的心中,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柴桂聽了岳飛的事蹟之後,心中對自己的實力產生了動搖,如果說下午大觀園的盛況只是讓他感覺不妙的話,現在這位鐵面人用活生生的事例證明了岳飛的可怕。
再罵秦檜也無濟於事,柴桂走到一口大箱子面前,打開箱蓋,只見裡面金光閃閃,竟然是一箱的金子。
“先生只要能教我脫此危難,這箱俗物就是小王聊表心意的禮物。”
鐵面人揮揮手,“秦檜那是完顏昌的人,而我是四太子的人,所以我必不會讓他如願,這些金銀俗物,已經不在我眼中,我此生的目的就是幹掉雷神種彥崇。”
柴桂一聽大喜,“有先生教誨,小王定然無憂矣。”
鐵面人從長袍中取出一對物件,“這是昔年一位猛將發明的暗器,可以安在馬鐙之上,裡面各有一枝毒箭,樑王來自雲南,自然知道在邊境的十萬原始森林中生長着一種白色的樹……”
“見血封喉!”
柴桂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
“是的,這兩枝毒箭上浸過的正是見血封喉,裝在一左一右的馬蹬之中,只要用力一踩,那角度是早已調好,必中嶽飛腰部以上部位,以這毒的烈性,中者必然無救。”
柴桂大喜,比武之中雖然言明不能使用暗器,但性命憂關之下,柴桂哪裡會去管這些,岳飛本就無甚名氣,殺了也就殺了,最後掩飾一下,就說戰得性起,不知不覺就使用了出來。
丟點面子也比丟掉性命強,柴桂和完彥宗弼勾結,目標是大宋的江山,爲達到這個目的,連自己的國家都叛了,哪裡還會去在意暗器傷人這樣的小事。
“先生果真是大才,小王有先生相助,何愁明日不能獲勝。”柴桂放下了心事,臉上堆滿了笑容,“先生既然不好這黃白之物,不知有什麼愛好,小王一定照辦。”
鐵面人雙眼射出幽幽鬼火般的目光,那沙啞的聲音彷彿來自於地獄中惡魔的獰笑。
“我在婁室將軍那裡學到一些對付女人的手段,煩請樑王給我找兩匹揚州瘦馬,今晚我就玩上一玩,明早你派人將她們處理乾淨就行了。”
柴桂心中一驚,女真人玩女人的手段他也曾經有所耳聞,不過片刻之間便笑了起來,“兩匹瘦馬值什麼,等會便送入先生廂房,今晚先生在此好生享受便是。”
……
比武的氣氛同樣瀰漫在大觀園內的天星小院中,岳飛在燈下細讀着兵書,看得是津津有味,而已經酒醒的牛皋卻臉上有着擔憂之色。
“大哥,明天這武不好比啊!”
見岳飛不爲所動,眼睛也沒從兵書上移開,牛皋忍不住上前用大手在岳飛的眼睛前晃來晃去。
“黑炭,做什麼?”
岳飛終於從兵書上移開了目光,看向牛皋。
“大哥,明天比武我想了很久,不好比啊!”
岳飛點點頭,“我知道。”
說罷又準備開始看兵書,牛皋急了,一把將兵書搶了下來。
“大哥,我們說說話吧,我這心中怕的慌。”
彥軍也出聲說道:“鵬舉,別看兵書了,明天這比武可關係到西軍的榮辱和鵬舉你的性命呢。”
“運用之妙,存乎一心。”岳飛終於說話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明天見招拆招,只能在演武場上看形式才能作出決定,說再多有什麼用?”
牛皋猶如鬥獸一般,“大哥,依我說,直接幹,拿出最強實力,把那小樑王直接幹翻拉倒。”
彥軍說道:“那樑王即然敢比,武功自然不差,比賽中刀槍無眼,關鍵還是怕這樑王有什麼後招,鵬舉可要千萬小心……”
牛皋將桌上的雙鐗拿了起來,“可惜王貴和湯懷不在這裡,明天我們都全副武裝,要是有人爲難大哥,我們便衝出校場走他孃的。”
“只怕秦相早料到這招,他招安鵬舉不成,一定會想辦法爲難鵬舉的,這秦檜的眼神好毒,我一看着他那雙眼睛,就有不寒而慄的感覺。”彥軍剛說完這話,就聽窗邊響起了親衛的聲音。
“折宣贊到,請嶽將軍去怡紅院小坐。”
……
怡紅院中的折豔繡正不停地吃着點心,見到岳飛一人前來,鼓着嘴巴用抓着點心的右手指指旁邊的椅子,忙喝了幾口茶水,這才說道。
“我和嶽將軍有幾句要說,你們都出去吧。”
待親衛退出屋間後,折豔繡起身圍着岳飛左看右看,仔細觀察了半天這才徐徐說道:“長得挺俊嘛,你那婆娘好沒眼光的。”
岳飛早聽說第九軍折宣贊的大名,只是無緣得見,下午洗塵宴時折豔繡並沒有參加,這時一看卻是一位萌萌的女娃,臉上也露出驚異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