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繚繞,樹林茂密的大山中荊棘叢生,濃重的霧氣使人分不清東南西北。
將滑翔翼降落在山頭上後,凌雲望着茂密的森林心道:“尼瑪,這是哪裡?到處霧氣繚繞,也分不清東南西北啊!”
不過,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縱然前方道路有多坎坷崎嶇,該面對的依舊是要面對。
想要回去,就要等風向轉變,否則再着急也是無濟於事。
可憐巴巴的凌雲,坐在山頭之上,坐到最後索性睡了一覺,直到黃昏時分才醒,而隨着一天時間的過去,凌雲的肚子也是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嗯......風向變了!哈哈哈,小爺看來也不是太倒黴......”
輕車熟路,繫好了吊帶,凌雲原路返回,藉着月光,靠着北斗星識別方向,飛行大半夜纔回到京城。
滑翔翼剛降落,凌雲就解開弔帶,將滑翔翼丟在大街上,來到了一個枯井旁,搖着轆轤打着井水道:“娘西皮,差點餓死小爺,先喝口水墊吧墊吧!”
街道上巡邏的五城兵馬司士兵,無意中發現凌雲丟在街道之上的滑翔翼,走到近前一看,紛紛七嘴八舌道:“這……這不是飛天神物嗎?”
“頭,飛天神物在此,皇上尋找的凌雲豈不是也在附近?”
“頭你看,井邊有人。”
衆人紛紛放眼望去,藉着月光發現,一個人影正在井邊打水喝。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凌雲。
正喝水的凌雲,看着一羣身穿鴛鴦戰襖,手持長槍火把的士兵,圍在滑翔翼旁邊指指點點。
凌雲連忙衝上前,推開周圍的士兵道:“你們想幹什麼……”
話音未落,十來個士兵就滿臉堆笑的對着凌雲點頭哈腰,抱拳行禮道:“想必您就是製作飛天神物的凌大人吧!”
凌雲點點頭道:“正是!你們都圍在此處,難道就不去巡街了嗎?”
其中爲首一人笑道:“大人有所不知,皇上已經頒發聖旨,令錦衣衛,東廠找尋大人和飛天神物的蹤跡,一旦找到,即刻稟明皇上。”
凌雲看了看天,點了點頭道:“已經快到卯時,想必也已經快上朝了,既如此,那便有勞各位將飛天神物擡到午門之外。”
“是……是是……”
“哥幾個搭把手,將飛天神物擡到午門。”
“你們他娘都小心點,萬一碰壞了,賠得起嗎?”
“是是是……頭你就放心吧!我們會加倍小心的。”
漸漸的東方出現了一絲魚肚白,紅彤彤的朝陽從東方露頭,白天替代了夜晚。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開始忙碌起來,午門外,官服上繡滿了禽獸補丁的官員,三三兩兩紮成一堆相互之間討論着,真應了一句:衣冠禽獸。
偶爾有一些人,對着凌雲指指點點,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而此刻的凌雲也沒有心情理會這些人的議論,滿腦子都是怎麼趕緊找東西吃,先填飽肚子再說,已經是餓了一天一夜了,肚子早就空空如也。
午門外,守宮門的士兵開始敲響了開宮門的鐘聲。
“當……當……當……”
滿朝文武對於上朝,早就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因爲就算他們到了朝上,天啓皇帝也不上朝,除非有大事件發生,否則的話滿朝文武只需每日點卯後,各司其職,去忙碌自己的事。
人家都是有事做,當鐘聲敲響之後各自去忙碌,反而將凌雲晾在了當場。
隨着文武官員一一散去,凌雲無聊的看朝陽時,打遠方行來百十名軍兵,護着一頂轎子“嘎吱嘎吱,呼哧呼哧……”向着午門而來。
當轎子行至午門前,八個年輕力壯的轎伕,將轎子輕輕放落在地,挑開轎簾後,從轎中走出一人,此不是別人,正是魏忠賢。
在隨從的攙扶下,魏忠賢站穩身形,眯着雙眼環顧四周。突然間先是一愣,轉而露出一絲微笑向着凌雲走去。
大老遠,魏忠賢就淡淡的笑道:“喲!你小子什麼時候飛回來的?皇上派出東廠和錦衣衛數千人,方圓百里四處找尋你的下落,想不到你卻在這裡。”
凌雲擡手抱拳道:“這不是準備面見皇上,還沒想好該怎麼進宮?守門的士兵也不買我的帳啊!”
魏忠賢笑了笑,搖搖頭道:“行了,別站着了,隨雜家一同進宮吧!正好皇上也要見你。”
凌雲一副風輕雲淡的表情,對魏忠賢一抱拳道:“那就有勞九千歲了!”
……
在魏忠賢的帶領下,凌雲跟在魏忠賢身後進了皇宮,凌雲四下張望,打量着皇宮的一磚一木。
走在前方的魏忠賢呵斥道:“皇宮不比其他地方,在這裡要規規矩矩。就你這東張西望的樣子,若是被當作刺客捉拿,你也是咎由自取。”
凌雲也沒進過皇宮,對大明朝的禮儀,可謂是十竅通了九竅,還剩下一竅不通。
見魏忠賢如此說,凌雲小聲問道:“那我該如何?我也沒進過宮啊!”
難得權傾朝野的九千歲,東廠廠公,司禮監秉筆太監魏忠賢也會像教書先生一樣,對着凌雲一邊走,一邊講解起了宮廷禮儀。
凌雲聽完後心道;“我靠!難怪劉墉人稱劉羅鍋!敢情這不是天生的羅鍋,而是時常進宮面聖,低頭彎腰慣了整成了駝背啊!”
兩人走了一刻鐘左右,已經是日上三竿,魏忠賢帶着凌雲來到了御書房之外。
守候御書房的兩個小太監,見來人是魏忠賢,不敢有一絲怠慢,連忙迎上前道:“小的參見九千歲,給九千歲請安……”
魏忠賢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連正眼瞧都沒瞧兩個小太監一眼,冷冷道:“嗯!你們兩個去稟報皇上,就說凌雲在御書房外等候。”
“是,小的這就去通稟……”
拋開凌雲和魏忠賢等候在御書房外不提。卻說兩個小太監中的一人,匆匆忙忙就來到了坤寧宮。
難得的是,天啓皇帝正好在張皇后在寢宮坤寧宮過夜,雖說已是日上三竿,但兩人依舊纏綿在被窩中睡懶覺。
好不容易天啓皇帝來了一趟坤寧宮,張皇后也是甜蜜的依偎在皇帝的懷中。
初升的朝陽,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射在坤寧宮的屋中,張皇后白淨的皮膚,在陽光照射下夾雜着一絲的紅暈,給人一種熱血澎湃的感覺。
大紅色絲綢被面兒,繡着鴛鴦戲水的圖案。被窩中,錦段綿被蓋在張皇后胸前,遮住了胸部以下部位。
只見張皇后胸前掛着的大紅肚兜露出來一半,白嫩的雙臂,皮膚光滑如雪,如同油脂般細膩,讓人有種不敢觸碰的感覺,彷彿彈指可破。
在向上看,烏黑亮麗的秀髮過了一夜的被窩,略顯有些凌亂。臉蛋兒皮膚白淨略帶着一絲淡淡的粉紅,彎彎的柳葉細眉,修長的睫毛,柔情的雙眸微微眯起。高挑的鼻樑尖下頦,櫻桃般的小嘴不點而赤,臉上充滿着祥和,祥和中夾雜着母儀天下的氣質,彷彿天上的仙女下凡,月中的嫦娥降世。
這時,只聽屋外太監稟報道:“啓稟皇上,凌雲歸來,如今在御書房外等候……”
天啓皇帝伸了伸懶腰,反手將張皇后摟在懷中,吧嗒吧嗒嘴,再次進入了夢鄉。
張皇后誰說捨不得天啓皇帝,但作爲一國之母,她也明白國事爲重,怎麼讓自己的丈夫,堂堂一國之君,因爲兒女情長耽誤國家大事,更何況,凌雲飛天之事,在皇宮中也是傳的沸沸揚揚,既然凌雲前來求見,那肯定是向天啓皇帝彙報飛天神物之事。
張皇后將腦袋依偎在天啓皇帝的懷中,柔聲中帶着銷魂之韻,聲音如同一隻黃鸝鳥般悅耳道:“萬歲,凌雲在御書房求見,臣妾服侍萬歲更衣吧!”
這回,天啓皇帝才從睡夢中驚醒,猛然間想起凌雲的飛天神物,連忙坐起身,揉揉眼睛道:“若非愛妃提醒 ,朕險些誤了大事!”
“愛妃速速幫朕更衣……”
“臣妾遵旨!”
凌雲和魏忠賢等候在御書房外,差不多過去了半個時辰,擡頭望了望天空,凌雲皺眉心道:“娘西皮,這他娘也太不地道了吧!小爺站在這裡將近一個小時,兩條腿都發麻了!皇帝卻是依舊沉迷於溫柔鄉中,有機會的話,非要想辦法謀一個清閒的差事!咱也一覺睡個大天亮……”
正在凌雲思緒萬千之間,只聽一個公鴨般的嗓門拉長了道:“皇上駕到……”
隨着太監喊了一嗓子,只見天氣皇帝身穿繡着金龍的龍袍,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在十幾個宮女太監的陪同下,火急火燎的向着御書房而來。
凌雲見魏忠賢已經開始下跪,連忙陪同着跪倒在地,兩人同時齊呼道:“老奴(卑職)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天啓皇帝,一臉祥和的笑容,擡手虛扶道:“平身!”
等凌雲和魏忠賢站起身後,天啓皇帝看了看幾個魏府軍兵擡進宮的滑翔翼,對着魏忠賢和凌雲道:“你們隨朕進來,朕有事要與你們商量......”
“咕咕咕......”
天啓皇帝話音剛落,就聽凌雲的肚子叫了起來。
略微的一皺眉,天啓皇帝微微一笑道:“凌侍衛這是怎麼了?”
凌雲摸了摸肚子,憨憨一笑道:“呵呵!皇上,自從昨日試飛飛天神物,卑職到現在水米未進,早已是飢餓難耐......”
說到這,凌雲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天啓皇帝。
站在一旁的魏忠賢看着凌雲的表情,一癟嘴心道:“這哪是一個御前四品帶刀侍衛啊!簡直就是一個無賴。”
“哈哈哈......”天啓皇帝大笑着對着身後的宮女太監一揮手道:“來人!傳御膳房上早膳......”
“奴婢遵旨......”
可是在場的太監宮女,望向凌雲心道:“一個粗鄙武夫,善於奇巧淫技之徒,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居然和皇上同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