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遼東,後金漸漸的崛起,在愛新覺羅努爾哈赤一生拼搏下,成了大明朝唯一的隱患。
努爾哈赤,通滿語和漢語,喜讀兵書,二十五歲時起兵統一女真各部,明神宗萬曆四十四年(1616年),努爾哈赤在赫圖阿拉稱汗,建立後金,割據遼東,建元天命。薩爾滸之役後,遷都瀋陽。之後席捲遼東,攻下明朝在遼七十餘城。
天啓六年(1626年)兵敗寧遠城之役,同年四月,努爾哈赤又親率大軍,徵蒙古喀爾喀,八月十一日,努爾哈赤去世,一生的拼搏中,爲清朝江山作出了諾大貢獻。
努爾哈赤死後,作爲努爾哈赤八兒子的皇太極受嶽託等人推舉襲承汗位,改次年爲天聰元年。
皇太極即位之後進行大刀闊斧的封建化改革,加強中央集權;在戰略上定先征服朝鮮和漠南蒙古,以解除攻明後顧之憂的戰略方針。對明則採納漢族降官建議,確立"講和與自固之策",重用漢將,削弱明朝實力,志在入關奪取全國政權。
爲了防止袁崇煥正在實施的“恢復之計”,即“以遼人守遼土,以遼土養遼人”。他修城屯田,以屯養戰,以“守爲正著,戰爲奇著”。皇太極便想對袁崇煥未曾實施之前發起攻擊,以此來打破明朝的寧錦防線。
而此時皇太極(黃臺吉)在大政殿,親自接見了匆匆進宮的崑崙老祖。
大政殿俗稱八角殿,八角重檐攢尖式,八面出廊,均爲“斧頭眼”式隔扇門。下面是一個高約四尺餘的須彌座臺基,繞以雕刻細緻的荷花淨瓶石欄杆。殿頂滿鋪黃琉璃瓦,鑲綠剪邊,正中相輪火焰珠頂,寶頂周圍有八條鐵鏈各與力士相連。殿前的兩根大柱上雕刻着兩條蟠龍。
殿內有精緻的梵文天花和降龍藻井,氣勢雄偉,屏風及薰爐、香亭、鶴式燭臺等。此殿爲皇太極舉行重大典禮及接見重要官員所在。
大殿中,一個雕刻着金龍的龍椅上端坐着一個身材魁梧,四方國字臉,皮膚有些黝黑,寬額頭,闊口鼻,額下留着一縷鬍鬚,身穿龍袍之人雙手伏在龍案之上,面帶微笑的望着崑崙老祖,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後金的天聰可汗皇太極。
崑崙老祖一見到皇太極,連忙用後金禮儀行禮道:“奴才上官飛雲參見可汗。”
皇太極擡手虛扶道:“免禮!國師爲何來得如此匆忙?怎麼連官服都沒有穿?”
崑崙老祖,哦不,上官飛雲站起身後,彎腰低頭躬身對着皇太極道:“啓稟可汗,那喇嘛服奴才穿不慣!所以……”
皇太極卻是揮了揮手道:“算了,不喜歡穿那就隨你,不知國師此次匆忙進宮所爲何事?”
上官飛雲將白劍飛所說的一切,一次不落的稟報給了皇太極。
皇太極不聽還則罷了,一聽之下,立刻就“蹭”的站起身來,緊趕幾步來到了上官飛雲身旁追問道:“此事可屬實?”
“回稟可汗,此事千真萬確。如今飛鷹衛正在組建。”上官飛雲恭恭敬敬的說道。
皇太極聽完了上官飛雲的話,揹着雙手,在宮殿中來回踱步,沉思良久後道:“飛鷹衛剛剛組建,也沒有什麼戰力,暫時先封鎖消息,糧草估計四月底便可準備妥當,到時候我們兵發寧錦,一舉打破明朝的寧錦防線,到時候再慢慢收拾飛鷹衛。”
上官飛雲也明白,大戰在即,一切當以大局爲重,不能因爲有了飛鷹衛,自己辦起事來就畏首畏尾。
但是,有這樣一隻可以飛上天的隊伍,雖說沒有形成規模,只是剛剛組建,但上官飛雲依舊放不下心來。
眉頭緊鎖,思前想後好半天,上官飛雲纔對着皇太極道:“大汗,奴才對於疆場徵殺不在行,不如奴才親自前往北京城,如果凌雲肯爲汗所用,那就將他拉攏,如若不行,奴才便將他斬殺,以防後患。”
上官飛雲所說的一切,正是皇太極心中所想,所以皇太極也沒有任何猶豫,對着上官飛雲點點頭道:“國師挑選二十名精銳白甲兵,就到關內走上一遭。看看這個凌雲到底是何方神聖?”
“奴才領旨!”
而同在此時,蘇州,也是發生了一件與凌雲相關的事情,導致了凌雲幾次三番的想要找回自己的未婚妻,一直都是沒有找回。使得柳如是再次回到了歷史的起點。
蘇州郊外,凌雲的衣冠冢
柳如是和春花給凌雲已經守孝半年之久,此時的柳如是,比之半年前,長大了許多,越發的誘人起來。
凌雲的衣冠冢旁,柳如是搭建了一個小草棚,身穿白色孝衫,吃住都在小草棚中,因爲凌雲的墜崖身亡,使得柳如是有些沉默寡言,每日只是看看詩詞典籍,以此來消磨時光。
羣山環繞,山清水秀,茂密的森林綠油油一片,山間野花爛漫,嘩啦啦的溪水不斷流淌,樹林中傳出各種鳥兒歡快的鳴叫聲!
但是,待在山林旁半年之久的柳如是,從來沒有露出過一絲的笑容。
就在柳如是捧着一本書籍細細觀看的時候,只聽遠處傳來春花的聲音:“如是妹妹......如是妹妹......”
柳如是將手中的書籍放在牀榻邊上,緩緩的站起身,用芊芊玉手的小指將流海的一縷秀髮勾到了耳朵後,輕聲道:“這春花姐,怎麼總是火急火燎的......”
沒多久,春花有些氣喘吁吁的進了小草棚,手中拿着一張紙卷道:“如......嗯......如是妹妹,你知道姐姐手裡拿的是什麼嗎?”
柳如是強擠出一副笑容道:“姐姐又不喜歡讀書寫字,手裡拿的莫不是那個才子送與姐姐的情詩吧?”
春花故作生氣道:“妹妹竟敢取笑奴家,奴家自從公子贖身後,就已經發誓,此生就算是有個當朝狀元也是不嫁,只爲公子守一輩子。”
春花的話雖說是很平淡,卻是勾起了柳如是的心事,苦思良久,心中五味俱全,眼眶中淚水來回的打轉了好半天,柳如是才強擠出一絲的笑容道:“那姐姐手裡拿的是什麼?什麼事能讓姐姐如此開心?”
春花甜甜的一笑道:“妹妹只知道待在這裡看書,如今朝中可是發生了許多的大事。”
說完後,春花便將手中的紙卷遞給了柳如是。
柳如是接過紙卷一看,自言自語道:“原來是朝廷的邸報......”
可當柳如是看到下面的時候,眉頭卻是緊緊的皺了起來,只見開場就是一首曲子引起了柳如是的好奇心,此曲正是當日凌雲在教坊司唱武則天的曲子。
看着邸報上的每一個字,柳如是也是連連嘆息道:“此人也真是膽大,竟敢公然挑戰禮法,將教坊司的女子和武則天,花木蘭,梁紅玉等人相提並論......”
說到這時,柳如是眉頭皺的更緊,因爲他看到上面的幾個字,那就是:“御前四品帶刀侍衛,教坊司九品鳳鸞,凌雲公然唆使女子遭反,押往菜市口凌遲處死。”
柳如是淚流滿面,連連搖頭道:“這怎麼是唆使女子遭反,簡直是蒼天不公......可是,可是他怎麼和郎君同名同姓......唉!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同名同姓也是很正常......”
說到這,柳如是便繼續的看向了手中的邸報,可是,臉色隨着越往下看,越是疑惑,又有一分的喜悅,直到看完了邸報,柳如是才翹首望向了小草棚外自言自語道:“看來當今萬歲還是有識人之明的......”
春花見柳如是看完了邸報,這才湊上前道:“妹妹,邸報上的人和公子同名同姓,奴家想去京城,看看此人是不是公子,若不是公子,那奴家也就死心了!”
柳如是卻是搖搖頭道:“天下間同名同姓者數不勝數,根本就不可能是郎君,要是郎君的話,他早就來接我們了!”
春花聽完了柳如是的話,神情有些低落,但依舊是語氣堅定道:“就算有一絲的希望,奴家也不會放棄,無論如何,奴家也要進京看看。”
柳如是雙目失神,情緒有些低落,整個人一副茫然的樣子,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小草棚,來到了凌雲的衣冠冢旁邊道:“郎君,邸報上說得對,妾身雖說身爲女子,但是妾身也是很敬佩這些女中豪傑,所以,妾身想四處走走,恕妾身不能陪伴在郎君的身旁了!”
緊隨在柳如是的身後走出來的春花,聽到了柳如是的話,一副不解的樣子問道:“如是妹妹這是準備去哪?你只不過是九歲而已......”
話音未落,柳如是卻是嘆息一聲道:“柳如是乃是郎君給妾身取的名字,如今郎君已經不在,柳如是也不會再讓別人叫,從今日起再也沒有柳如是,只有楊愛,依舊是那個沒人疼的楊愛!嗚嗚嗚......”
春花見柳如是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也是有些傷感的嘆息一聲道:“妹妹打算去哪裡?”
擡頭看了看藍天白雲,閉着眼睛任其威風吹拂在臉龐之上,柳如是聲音有些苦澀道:“郎君在揚州鬼見愁身死,奴家先去趟鬼見愁,之後再去浙江嘉興祖籍看看,要是有親人在,那就暫時留在浙江嘉興,要是沒有親人可尋,那就走到哪算哪吧!”
令柳如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是,自己此一去,可謂是磨難重重,也和凌雲越走越遠,再次踏上了秦淮八豔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