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蒼凌夜冰冷又間夾着濃濃不滿的聲音,朱金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扯着個虛僞的笑臉,嘿嘿地笑道:“五皇子哪裡話,小女能夠嫁予身份地位顯赫的皇子,老夫高興還來不及,怎敢對您有意見。”就算有意見他這也不敢說啊。
蒼凌夜冷冷地“哼”了一聲,也沒再說話,蒼凌溪見此,又繼續之前的話題說道:“十天後,我們就要回焉寧,我父皇信函裡要求朱二小姐與我們同行,先熟悉皇城的環境,婚禮在等朱二小姐熟悉以後再一併舉行,不知朱老爺子對此還有何意見?”
朱金山心裡雖然很不願意自己的女兒還沒有出嫁就跟着去皇城,但皇上的意思,他就算有再多的意見,面對至高無上的皇權他哪敢說有意見,但有些話該說還是要說,就算是皇子面前,他也得說,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平時心痛都來不及,如今就要嫁到宮裡,他這做爹的阻止不了,但該說明的話還是要說明:“老夫還得問問寶兒的意見,還請四皇子、五皇子理解一個做父親的苦心和爲難。”
蒼凌夜依舊冷冷地坐在哪裡玩弄着手中的茶杯,蒼凌溪自知自家五弟的性子,朝朱金山點點道:“那也好,先給朱二小姐說一聲,也好讓她有個準備。”
“準備什麼?”忽然從客廳珍珠簾子後面傳來一聲慵懶又好似沒睡醒的聲音。
看到從簾子後忽然冒出來的人,三人臉上的神色忽然發生九十度的大轉變,蒼凌夜是一張本來夠“黑”的臉,現在更黑,一向比較淡定的蒼凌溪此時此刻也是滿目驚愕,朱金山更是無比哀嘆地用手捂了捂前額,一雙歷經歲月沉澱下來的沉穩、銳利、精明的眸子,此時此刻只有哀嘆、哀嘆、再哀嘆。
眼前這位一身白色褻衣,發似鳥窩,神似恍惚,且滿臉麻子的人兒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形象所造成的視角影響,還理所當然地坐在桌子上一手端着茶水,一手拿着點心,毫無形象可言地狼吞虎嚥起來。
小錢兒一臉慌張地跑進來,看到坐在旁邊兩位一黑一白的男子,神色怔了怔,連忙行禮,又苦着臉看了看旁邊自家無比哀嘆的老爺,這才揍到朱銀寶面前,小聲地說道:“小姐,你的形象。”
那知朱銀寶根本就沒有這個意識,一邊不停地往嘴裡塞着點心,一邊吱唔道:“我形象怎麼了?”
小錢兒聞言,心裡又氣又着急,用手狠狠戳了朱銀寶一把。
“小錢兒,不知道你家小姐最討厭吃東西的時候被打斷嗎?還是,小丫頭最近春心萌發,希望本小姐爲你謀一樁親事。”
小錢兒臉上忽然紅的跟蘋果一樣,朱金山實在看不下了,這才走到朱銀寶面前,小聲地好心提醒道:“寶兒,你回房換身衣服再回來吃吧。”
雖然他對自家女兒如此糟糕的無法形容的形象是司空見慣,但今天兩位皇子還在場,這丫頭怎麼就不注意點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