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端琰的話陳月洲都聽得一清二楚, 雖然端琰已經否定了這次將計就計的計劃, 但是陳月洲卻有自己的想法。

趙世風這個人僅憑自己的力氣是無法解決的,自己之所以和端琰二度和好最重要的原因, 一來除了要在端琰身上刷分以外, 二來最重要的就是爲了能夠共同解決趙世風。

如今刷端琰的分數只剩下不足兩個月的時間,自己身體又每況日下, 能保持活動的狀態可能也就一個月,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內解決兩個人, 哪有那麼多時間去耽誤。

於是, 陳月洲對端琰道:“我的身體沒關係, 我不會亂來,基本的事情我還是能做的。”

陳月洲如意算盤敲得響, 可端琰卻不買賬:“不可能, 你現在需要靜養等待手術, 別的什麼都無所謂。”

“我真的沒事。”陳月洲爬起來撓頭道,“我不會死的,9月7日之前我都不會出事的,過了9月7日該做的事沒做完我纔會真出事……”

“不可能。”端琰斬釘截鐵道,他看着陳月洲,目光嚴厲, “你如果鐵了心認爲你是穿越來的,我不去阻撓你,凡事皆有可能;但是對我而言,你是一個病人, 在我的常識裡我不能拿你的性命去冒險,萬一你死了,怎麼辦?”

雖然如今的陳月洲經常自稱多重人格,但那也只是爲了溝通起來方便,當別人真的一臉認真地認爲他有多重人格的時候,陳月洲立刻就會生氣。

他很同情這幅身體的主人,也覺得幫幫她無可厚非。

但是,污衊自己是這幅身體的主人,還認爲自己有病,實在是很傷自尊。

於是,一時情急,陳月洲口不擇言道:“你開什麼玩笑!以前你已經拋棄我一次了!真正的我早就死在那片水泥裡了!既然曾經拋棄過,那現在就再狠心一點實施計劃!就像曾經的你是爲了拿到真相而活着一樣,現在的我就是爲了殺了他而活着!”

說完的瞬間,陳月洲就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於是補充了句:“等他死後,我們兩個人還有未來,但是,他不死,什麼都沒有……”

陳月洲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就像你曾經對我說,你想要我,也想要真相,現在的我也是這樣,我想要你,還想要任……還想要他死……”

到最後,陳月洲沉默了,萎靡不振地抓着被子的一角。

其實他又頭暈了,但是爲了能夠實施這次計劃,他不能再讓端琰看出來他日漸虛弱的身體情況。

聽到陳月洲這樣的回答,端琰的情緒也很低迷。

情侶之間一旦出現過原則性的問題,即使和好後平時表面上開開心心的,可是一旦到了吵架的時候,這些問題就會像定時的□□一樣橫在面前。

端琰走到病牀前面,蹲下身子,抓住陳月洲的一隻手仰頭,有些無力:“我知道我以前做了什麼,但是拜託你,就這一次,聽我的話吧。”

他的聲音像是懇求:“如果連你也死了,我真的沒有辦法想象。”

前十五年的人生紐帶,在外婆去世、教授夫婦離世、樑帆回國繼承家業和哥哥姐姐們另謀天地後逐漸消失;

後十二年的人生紐帶,在呂佳音自殺、父母自盡後逐漸斷裂……如果最後一根也斷掉了,他要怎麼辦纔好?

陳月洲還想說什麼,可看到端琰臉上幾乎要瀕臨崩潰的表情時,還是選擇了沉默。

醫生給陳月洲開的藥物有助於睡眠,沒一會兒,他就睡着了。

這一晚,在藥物的幫助下,他睡得還算踏實。

第二天一早睜眼,陳月洲發現身邊多了個小姑娘,對方一見他醒來忙道:“你……你好……我叫孫曉敏,我是端琰先生給你僱的護工,今天正式來上班,合同早上已經簽過了。”

“我又沒殘……”陳月洲嘴上碎碎念着,心裡倒是覺得無所謂了。

他推了被子想下牀去廁所,卻發現了一樣刺眼的東西——

鐐銬。

那玩意一頭銬在自己的腳脖子上,另一頭銬在牀尾一樣重物上,仔細一看,似乎是健身房的健身道具,上面還寫着50KG的字樣。

鐐銬之間的鐵鏈長度不足一米,上面的鎖居然是B級機械芯。

也就是說,利用傳統的撬鎖道具是沒什麼用的,必須找開鎖師傅才能打開。

陳月洲頓時就上了火:“這個傢伙!這個傢伙!我又不是犯人!這也太過分了吧!”

說着,他轉頭看向護工:“給我打外面小廣告上面的開鎖電話。”

“這……這不行……”孫曉敏慌忙搖搖頭,“端先生說了,如果你要離開,或者找人開鎖,就讓我給他打電話……”

陳月洲一見行不通,去找自己的手機:“你就睜隻眼閉隻眼一次,我給你發紅包……”

“這也不行。”孫曉敏再次搖頭,“端先生已經料到你會這麼做了,你的錢包手機都被他拿走了,只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說着,遞給陳月洲一臺差不多二十年前的諾基亞非智能機,還是黑白屏的。

裡面電話卡也是全新的,聯繫人就端琰一個。

陳月洲:“……”

草,真夠絕的。

這傢伙腦回路是不是有問題?正常夫妻丈夫對妻子控制度到這樣,早就法庭見了好嗎?

“醫生看到我的腳銬難道都不管不顧嗎?我要做檢查怎麼辦?我上廁所怎麼辦?”陳月洲怒火中燒。

“端先生告知了醫生你有要逃跑的趨向,特殊時期得特殊對待,醫生也管不着,再說了,檢查的時候或者上廁所的時候,五十公斤的鐵塊用板車推着不就好了?”孫曉敏認認真真回答。

“哦……”陳月洲頓時眯起眼,抓住了關鍵字:板車。

對啊,自己怎麼沒想到啊。

一百斤的東西抱着走路不大可能,但是放在板車之類的東西上不就得了?

於是,他假裝妥協,泄氣似的躺在牀上,用遙控板打開電視,看起了《動物世界》。

而孫曉敏則在旁邊安安靜靜地織毛衣。

陳月洲掃了眼她:“這什麼天氣你織什麼毛衣啊?不熱嗎?”

“現在開始織,洗兩遍,秋天穿身上就舒服了。”孫曉敏答着,“買的哪有織的舒服呢……”

陳月洲翻了翻白眼,沒繼續說話。

嗯,專門用來織毛衣的機械比不上你們這種非專業的手工,牛逼了!

看了會兒電視,陳月洲覺得無聊,又無所事事,索性趴在那裡看孫曉敏織毛衣。

過了會兒,他覺得自己也會織了,於是對孫曉敏道:“給我點毛線,我幫你。”

孫曉敏一聽,想了下,拿出一件舊毛衣交給陳月洲:“這樣吧,我們兩個合力拆了這件舊的,你拿舊的線織,織一條圍巾,我幫你起針腳。”

於是,陳月洲就眼睜睜看着孫曉敏將毛衣翹起一個角,然後在不斷地拉扯中,舊毛衣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接二連三地被解體,直到最後化爲一堆毛線,被孫曉敏捲成一個毛線球。

陳月洲在孫曉敏的幫助下,也開始織毛衣。

織着織着,他突然就明白門口納涼的那些老太太爲什麼喜歡織點東西了——

閒啊!太閒了!

就像閒的時候抖腿和無聊的時候嗑瓜子一樣,一旦習慣了織毛衣的動作,其實壓根不用費腦子,只需要手指靈活地動着,過一會兒就會織出好大一片傑作,生活中還用得上。

看着密密麻麻整齊的一排排針工,其實……還挺有成就感的。

可是,這份成就感很快就被腦內躥出的大量記憶碎片所衝擊——

同樣是在一家醫院裡,白色爲主色調的病房,八人牀的房間,牀號22-34-8,上方寫着南城區第一人民醫院的字樣,牀上坐着面色蒼白的男人。

女孩拿着毛線交給牀上病懨懨的他,對方模仿着女孩的動作,緩慢地織着,不一會兒後,便熟練了針織的動作。

牀上的男人看着女孩淺笑:“沒想到,自己親手創造東西,其實還挺有成就感的。”

……

陳月洲頓時丟了手中的毛線痛苦地抱住頭。

爲什麼自己織過毛衣?

爲什麼自己會對女洲說這些話?

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麼死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想知道真相,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你怎麼了……”孫曉敏見陳月洲捂着頭□□,慌忙起身打算去找醫生,可陳月洲及時拉住了她,“幫我個忙,找一條毛巾弄溼給我……”

“你身體……”

“我沒關係……這是常有的……相信我……如果好不了……你再找醫生……”陳月洲催促。

孫曉敏一聽,覺得方案可行,於是轉身打開衛生間的門,擰開水龍頭後抓了架子上一條毛巾弄溼。

陳月洲趁勢朝衛生間裡面瞧着——

在門後方,有一輛小板車。

他頓時安心了。

九九綜合醫院是九九集團旗下衆多醫院中的一家醫院,正兒八經的私立醫院,相比公立醫院的便宜便利,更注重的是客戶體驗和保護**,病房只有單人間和雙人間兩種。

但這家綜合醫院定位方向又是服務於“想要提高住院待遇但是又不會太貴”的稍有閒錢的一般老百姓,所以配置講究精緻而又不奢侈,單人病房尺寸都不大,臥室和衛生間的迷你型配置合起來只有十平米,哪兒藏了什麼大件東西應該一眼就能看到。

可就在剛纔孫曉敏說了板車之後,他四周看了看,似乎沒有板車之類的東西。

自己身體情況嚴肅,不可能等需要做檢查的時候纔去租借板車,按道理來說房間裡一定有放板車的地方,可萬一端琰想太多真把板車存放在其他地方就不好了。

如今看到了板車,陳月洲長舒一口氣。

雖然拖着一百斤的東西走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但是如果僅僅是從牀上走到衛生間,他還是可以的,現在只需要將孫曉敏支開就行了。

於是他道:“小敏,我想吃飯了,你能給我去食堂買一份八寶粥嗎?”

孫曉敏已經洗好了毛巾出來,交給陳月洲,然後點頭應着:“好啊。”

說着,她將衛生間的門用鑰匙反鎖,然後扭頭離開病房。

陳月洲:“……”

我可去你媽的。

廁所都反鎖,這哪裡是請的護工啊,這分明是請了個監工!

孫曉敏走後,陳月洲慢慢爬下牀,抱起那百斤的鐵疙瘩放在地上,拖着向前走。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手腳都在顫抖的老大爺被幾個人扶着進了隔壁病房,坐過的輪椅還在門外無人問津。

說時遲那時快,陳月洲俯身抱起鐵疙瘩,一個百米衝刺坐在了輪椅上,火速將鐵塊放在自己背後之後,摁下輪椅上的開啓按鈕就划着輪子頭也不回地逃離了現場。

因爲醫院裡坐輪椅的病人很多,也沒人關注陳月洲,直到乘坐電梯到了一樓的出入口時,問題再一次出現了。

這裡出入要嚴格的登記制度。

探病進入住院部要電聯病人獲取同意書,難進來好出去;病人在沒有出院證明的情況下暫時離開住院部要家屬陪同並簽署知情同意書,難出去好進來。

陳月洲頓時糾結了。

就在這時,隔壁的電梯門打開了,下來一個和陳月洲這幅皮囊年紀相仿的男生,對方步履輕盈,玩着手機,也沒穿病號服,顯然是個家屬,而且很閒。

陳月洲靈機一動,匆匆滑動輪椅攔在對方面前:“小哥哥,幫我個忙好不好?”

男生聞聲,擡眼看了眼陳月洲。

是個白白嫩嫩還有點可愛的小姑娘,嗯,被這樣妹子搭訕,還挺開心的。

“我想去花園逛逛,可是我家人一直不來,你能不能冒充一下我家人?”陳月洲道,“就冒充一下下,推我出門就好了,不會有事的。”

男生想了一下,看陳月洲挺健康的,而且這棟樓住的也都不是什麼傳染病,接觸一下也無所謂,於是應着:“也行吧。”

“那好那好,我的家屬叫端琰,信息是……”陳月洲大概說了一下端琰的個人信息。

就這樣,男生在冒充家屬做過登記之後,成功將陳月洲推出了大門。

這下,陳月洲算是自由了,他趁着輪椅還有電,火速滑動着出門,來到附近一家鎖店。

因爲身上沒錢,他直接摘了和端琰的結婚戒指放在桌子上:“老闆,這個壓在你這裡,這是我結婚戒指,你幫我開鎖,我明天把錢還給你。”

老闆看了眼陳月洲那張人畜無害的臉,又看了眼她身上的病號服,再看了眼她背後的巨物,頓時露出了異樣的目光。

電視劇裡說,穿着病號服還戴着腳銬的,那……那都是被羈押出門就醫的犯人啊!

看她樣子弱弱小小的,也不像是十惡不赦的傢伙,怎麼就帶着這麼大的大傢伙呢?

她附近又沒有人看守,莫非是逃犯?

出於爲了安全和避免打草驚蛇的考慮,老闆佯裝同意替陳月洲開鎖,下一秒就給老婆發微信,讓她報警。

於是,鎖還沒開完,陳月洲就被警察圍住了。

一圈盤問結束,嫌疑便解除了。

畢竟送罪犯就醫誰送私立醫院啊,一般去的都是公立部隊醫院。

不過警察倒是很在意是誰給陳月洲的安的腳銬,再三詢問他具體情況,陳月洲一番解釋,警察才大概明白了狀況,見陳月洲不願意報警,也不強求。

於是,在警察的陪同下,老闆解開了陳月洲腳上的鐐銬,陳月洲將戒指這次抵押給了其中一個警察,希望他先幫自己墊付了開鎖費。

警察也不好收別人的結婚戒指,就乾脆收了那一百斤重的大鐵塊和鐐銬,登記了陳月洲的身份信息、手機號碼和住址後就放他離開。

終於把腳上的負擔去除了,陳月洲又向警察借了500塊錢的現金,去隔壁的迪卡儂給自己買了套最便宜的運動衣,然後火速來到公交車站,上下打量着站牌,最終找到了一輛通往南城區的車。

路上,他撐着腦袋看着窗外的風景,夏日的太陽火辣辣的,刺目的光直射在他的臉上他也毫無感覺,大腦彷彿一片空白,什麼都不想思考。

在連續換了三輛公交車後,他總算來到了記憶的碎片中所謂的南城區第一人民醫院。

這棟醫院雖然名字很是氣派,但是規模不大,就一棟摩天大廈,12樓以上都是住院部,沒有九九綜合醫院那樣相對森嚴的管理機制。

陳月洲看了路牌,確定了腫瘤外科的住院部在22樓,再回憶起之前看到的牀號22-34-8,就大概明白了這串號碼的意思:22樓,34房間,8號牀。

他乘坐電梯一路上樓,青灰色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冷色調的燈,一望無際的白色長廊,病痛的□□聲……這裡所有的一切都讓他覺得無比壓抑。

腫瘤外科的住院部,是一個充斥着頹廢和絕望的地方。

患有良性腫瘤的患者一般不會住院太久,手術後沒幾天就能出院;而患有惡性腫瘤的患者……可能從住進醫院的那天起,到死都離不開這個地方了。

陳月洲快步穿過走廊,終於找到了回憶中的病牀。

這裡已經住了新的病人,是個看起來身高約摸一米八的中年男人。

他正蓋着被子在睡覺,面色蒼白,雙脣一點血色都沒有,滿是死皮,彷彿隨時都要炸裂一般。

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瘦的彷彿只有皮包骨,牀頭掛着的病歷上他的體重一欄赫然寫着37千克。

就在這時,有護士走了進來:“請問你找誰?”

陳月洲一聽,轉過頭道:“我想找一個病人,出去說……”

跟着護士來到護士站,陳月洲交代了自己夢中看到的劇情,小護士想了想,找來一旁的護士長。

護士長想了一下,點了點頭:“是有這麼個病人,我印象倒是挺深刻的,也的確有個護工和他同名同姓,因爲他擅自離開醫院,後來發生了交通事故,導致科室被點名批評,他的責任護士當時被罰了當月全部獎金。”

說到這裡,護士長嘆氣:“聽說是北醫碩士的時候,我還挺惋惜的,畢竟我是北醫護碩畢業的,也算是校友了……不過你是他誰?怎麼現在來問這些?”

“我……我是他表妹,今年才知道他的死訊,我小時候挺喜歡他的,可是他家裡人找不到了,所以我來醫院問問,想看看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讓我懷念……”陳月洲應付道。

“哦,妹妹……”護士長應着,“這你應該找他女朋友啊?他出事後所有東西都被女朋友收走了,包括他住院之後一直用的錄音筆……”

“錄音筆?”

“嗯。”護士長道,“他當時每天都會記錄自己身體的具體情況,還會彔彔日記,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做了什麼、遇到了什麼事……比其他病人還是顯得更像個文人一些。”

陳月洲頓時蹙眉。

女朋友,那不就是李薇嗎?

自己死前發生的所有事情如果都記錄在那隻筆裡面的話,找到之後說不定能幫助自己修復混亂的記憶。

看來,昨天那個將計就計的計劃必須實施,一方面爲了快速完成任務,一方面也爲了找回自己。

傍晚,趕在端琰下班之前,陳月洲火速搭車回九九綜合醫院。

孫曉敏如果機靈的話,在端琰下班之前是一定不會給端琰打電話告狀的。因爲這是她對自己看管失責,告狀就等於炒自己的魷魚。等端琰即將下班實在瞞不住時再開口,是最降低損失的操作方式。

可是,當陳月洲趕回病房時,卻發現端琰早已坐在病牀上等着了。

他一手勾着領帶煩躁的拉扯着,一手握着自己的病例低頭看着,視線冷漠而陰森,一旁站着的孫曉敏一臉委屈卻不敢說話。

矗立在門外的陳月洲頓時後退兩步,可已經來不及了,洞察力極其敏銳還接受過訓練的端琰迅速瞟了眼大門方向。

兩人四目相對,陳月洲只能乖乖進門,還不忘抱怨着:“再怎麼說你也不能銬着我啊,我都說了我身體沒問題……”

陳月洲話還沒說完,端琰起身疾走而來,擡手,一個耳光落在他臉上。

這一巴掌下來,陳月洲臉蛋是火辣辣的痛,人也是徹底被打懵了。

端琰之前爲了訓練自己動手打人他勉強可以接受,端琰上一次誤傷自己事後道歉他也勉強可以接受,但是這次……這次……這他媽是真的動手打了他吧?

於是,惱羞成怒的陳月洲捂住臉猛地擡起頭對端琰大聲道:“你瘋了吧你?我都說了我身體我自己心裡清楚!你拿鐵鏈子像拴狗一樣拴着我,我還沒找你算賬!你他媽還打我?!”

“陳月洲。”端琰低頭瞪着他,表情陰冷,“別再鬧了,別逼我。”

“我鬧?”陳月洲氣得快要發瘋,“我倒是希望我這是在鬧!我能怎麼辦?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就要被當作神經病嗎?就要被當作多重人格嗎?我還覺得你們無知!我還覺得是現代科學滯後!我身上發生的這麼多變化是科學能解釋的嗎?你們哪怕勉勉強強做出解釋都要給我扣上一個多重人格的帽子嗎?”

端琰也被氣得頭疼,他深吸一口氣,無視陳月洲的咆哮,咬牙切齒地低聲道:“你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在你做手術之前,我就只能送你去精神病院,那裡比醫院更適合現在的你、也更安全,你想去嗎?”

作者有話要說:  #題外話#

剛纔回來的路上,一家店在放《BLEACH》的某個主題曲。

就在這時,路過的小哥忽然停下腳步,對旁邊的小哥說:“想起死神,我就想弄死久保帶人,我的露琪亞。”

旁邊的小哥:“一護和露琪亞在一起的話,戀次和井上太可憐了唄,大家好纔是真的好,想弄死他的人多了,不缺你一個……”

我:“……”

雖然我對作者想畫什麼結局一直保持:“你的作品,你說了算。”

但,當時的我也想真誠地表達:“暗殺久保帶人的加我一個。”

……

所以,如果這本書的之後的結局你們不喜歡,你們心裡想想怎麼弄死我就行了,不用說出來的【拍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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