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個人,凌日嘴角勾起了笑容。他拉了凌月的手,跟路天耀交代了一聲,拉着凌月出了小木屋。
“我們要去哪?”凌月隨着他走上軟梯,疑惑地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好主意?”
凌日回頭神秘一笑,答非所問,道:“方大胖等我們估計也等急了,不能放信號讓他們來找我們,否則這裡容易暴露,只有我們去找他們了。”凌日看看天色,夜幕已經開始降臨了,也許過了今天晚上,明天的太陽就是新的了。
凌月照舊不問他太多,他說做什麼他就跟着他做什麼。
兩人循着來路過了空中軟梯,穿過山洞,回到樹林裡。練武之人視力比常人好聽覺也比常人靈敏,兩人在樹林裡走,跟在白天沒什麼大的區別。
邊走邊查看路上是否留有暗號。
“凌日,你看。”凌月細心地發現草叢裡有一截斷布,應該是從衣服上撕扯下來的,系在一棵小樹枝上面,沒有特別的方向,似乎只是爲了留下暗號。
“這可不像是大胖留下的暗號,而且沒有方向,叫我們往哪裡走?大胖做事哪會這麼粗心?”凌日也看見了那斷布,道。
“這裡我們昨天走過,怎麼會剛好留下這塊布?你說會不會是我們中間有人故意留下的?”凌月道。
凌日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各種可能性,難道是湯儒爲了保全自己出賣了他們?還是別的人。想起那個一直被他們忽視了的湯家女婿,那個被皇上欽點的武狀元,也不排除他是站在凌天或者凌曄那邊的。從樹枝上解下那塊布料,看了看:“不管是誰,我們的行蹤可能已經暴露了,我們馬上回去!要馬上給大胖他們發信號,讓他們來找我們。”
兩人立刻反向朝原路返回去。
他們回到小木屋,只跟路天耀交代了一聲,對其他人都不動聲色,然後又出了山洞,與前次不同的是他們出來後回身,兩人合力用內力震碎了山洞口,坍塌下來的碎石堵死了出口。這樣的話,一來能保護裡面的人,二來也不會放走報信的那個人以防他再次通風報信。洞口堵死之後,是不妨礙路天耀進出的,不過其他人的話要出來肯定很難了。
兩人向空中發射了一顆火花信號,那是他們二十個人才知曉代表着某個方位的信號煙火,一路奔跑,以最快的速度與方大胖他們匯合。
楓城的天很熱,就連半夜吹到臉上的風,還帶着一絲溫熱。十多個人吧,身穿黑衣,身手矯健,十幾米高的皇宮外牆,一躍,就過去了。黑夜中,只是一道道影子在城牆上掃了幾下而已。
“影子們”默契十足地彼此掩護,一切都在悄無聲息地進行。——若不是不能說話,凌日真想調侃兩句:方大胖,你再不減肥,別跟我們了,礙事。
不過令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在他們二十個人裡面,方大胖的隱身術卻是極好的。
他們二十個人個個身懷技藝,到了關鍵時刻總能發揮作用。
很快,他們就尋到了皇宮的中央,那裡是皇帝居住的宮殿,養心殿。
守衛很多,把整個宮殿圍得密不透風。而且聽氣息,那些人武功都不低,絕不可能讓凌日切南瓜一樣就收拾了的人。
黑暗中,凌月看了凌日一眼,後者回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只見他們其中的一個人,從懷裡不知道拿了個什麼東西出來,朝凌日這邊晃了晃,凌日點了點頭,那人就去了。
餘下的十幾個人待在原地,養心殿殿外一人高的臺階角落裡,等待動靜。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們小心地探出半個頭顱看到的是這樣一個景象:有個穿着和那些守衛一樣的盔甲的人大踏步地從他們身邊走過,那人每走一步,都有一個守衛在他身後倒下,無聲無息,像事先排演好了的,簡直默契十足,唯一跟唱戲有區別的只是,他們不會像唱戲的戲子一樣再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