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海一見了好酒,登時就忘了剛纔心中升起的疑惑,接過酒瓶擰開塞子,咕咚咚灌了下去,這會兒就是有人說天要塌下來他都不在乎了。
雲龍飛看在眼裡,心中暗自好笑:“敢情高大海的酒癮,全都是他這位太爺爺慣出來的呀!”
高敬德呆在公司的這幾天,雲龍飛和殷沸收藏的好酒都快被他包圓了,反正雲龍飛手頭十分寬裕,錢不是問題,好酒管夠喝。
雲龍飛把其他人都打發走了,地下室裡只留了兩個老頭慕容崖和高敬德,他要讓二老見識一下還陽丹的神奇威力。
這些年來,因爲丹師的整體沒落,連還陽丹這種四級的金丹也有二三百年沒有出現了黃文彪就躺在未羊丹爐旁的一張牀上,渾身上下蒼白無比,沒有一點血色,看着十分瘮人。
雲龍飛凝視着他掛着寒霜的大圓臉,心潮澎湃,想起這麼多年來,黃文彪一直不離左右,捫心自問,雲龍飛對他真的很不錯,萬沒想到黃文彪居然會背叛他,儘管黃文彪有很多理由爲自己開脫,但終逃不了“叛徒”二字。
“這小子是中了金蠶蠱毒吧?”高敬德必竟是聖醫門的老掌門,修醫多年,見多識廣,醫與道的完美結合,在他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是啊,也是被魔門給害的,對了……”雲龍飛凝視着高敬德:“高老前輩,我有點不明白,爲什麼黃文彪和死的那個黑衣人不是中的同一種蠱毒呢?既然都是魔門在背後下的毒手!”
高敬德手捻着鋼刺般的紅鬍子,解釋起來:“蠱毒是巫門的高級秘術,下蠱不是隨便下的,因人而異,如果對方是死心塌地的效忠者,可以用白骨蟲蠱,若是對下蠱者不是百分百忠心,就絕對不能用白骨蟲蠱,否則後果很嚴重,白骨蟲會反噬下蠱者的。”
雲龍飛若有所思:“這麼說,黃文彪不是百分百地效命於韓雅琴啊!”這麼一想,心中稍稍踏實了一些。
他開始正式使用“還陽丹”復活黃文彪了。
就見雲龍飛雙手平託還陽丹,聚精會神,集中運用靈識,口中唸唸有詞,但見那泛着五彩光暈的還陽丹緩緩自他手中升起,慢慢地飛到黃文彪屍身上空。
緊接着,只聽雲龍飛“嘿呼”兩聲輕吟,還陽丹立時撒下五道光柱,分紅、黑、綠、白、黃五種顏色直直地照在黃文彪五臟的位置上,光線越來越強,耀眼生輝。
一旁的老頭子慕容崖和高敬德都看呆了,二老雖說活了一百五六十歲,但也沒見過還陽丹復活死人的過程,不禁又是感嘆,又是惋惜。
感嘆是爲丹師出神入化的丹法,惋惜也是因爲丹師的體制問題修煉修真功法緩慢,如果丹師能夠克服這個瓶頸,相信將來丹師將會是一個無比強大的職業!
黃文彪的屍身在五色光柱的映照下,漸漸地有了血色,身體散發出了絲絲蒸氣,緊接着雲龍飛又是一聲長嘯。
但見黃文彪隨着這聲喊叫竟然張開了嘴,那還陽丹旋轉着飛進了他的口中,慢慢地從咽喉滑進去,沿着食道,還陽丹在他體內所過之處向皮膚外溢出道道五彩光暈,將他照得通體雪亮,骨骼脈絡看得一清二楚。
過不多時,還陽丹完全被黃文彪吸收了,五彩光暈消失,雲龍飛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小天師,這位漢子快活過來了吧?”高敬德笑着問了一句。
“快了!”雲龍飛得意地一笑,盯着黃文彪泛着血色的臉:“文彪,醒醒啊!醒醒……”
黃文彪身子動了動,一聲悶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瞳仁綻放出道道異彩,還陽丹不僅有復活功能,還能驅除人身上的一切毒素,因此他身上中的蠱毒已然被還陽丹解掉了。
“啊,雲總……我……”黃文彪清醒過來了,一臉歉然地望着雲龍飛:“我對不起你,爲什麼要救活我,讓我去死好了!”
雲龍飛板着臉正色道:“文彪啊,按理說你背叛了我,死個百十來次都不多!可是我爲什麼千辛萬苦煉製還陽丹把你救活呢?就是想給你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
“雲總,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沒辦法,我的父母妻兒都被韓雅琴控制住了,身上下了和我一樣的金蠶蠱毒,我死不足惜,可是我家裡妻兒老小五六口全得陪葬,我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好了。”雲龍飛擺擺手,雙眼精光一閃,凝視着黃文彪:“我問你,上次你在臨死前說掌握了關於韓雅琴和雲鷹翔的秘密,是什麼?”
“雲總,即使你不問我也要告訴你……”黃文彪臉上浮現出恐怖之色,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好像是看到鬼似的,喉結動了動,卻沒有說話。
雲龍飛感到有點後背發涼,忙擡頭順着黃文彪盯着的地方望去,什麼都沒有呀!心中稍安——黃文彪一定是陷入到回憶中了,纔會如此失神
。
一旁的慕容崖和高敬德也紛紛把目光投向黃文彪,臉上謹慎而又期待地聽着他的下文。
就見黃文彪嘴脣顫了顫,咬着牙一字字地道:“他們……都是魔鬼!魔鬼!”語聲中充滿了恐懼。
“誰是魔鬼?你快說明白啊!”雲龍飛這回是真急了,大聲追問。
黃文彪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緒,緩緩地道:“韓雅琴!她是個女魔鬼!她的兒子,你的三弟雲鷹翔是個小魔鬼!對了……”
他眼光落到雲龍飛身上,正色道:“雲總您肯定不知道——雲鷹翔根本不是你爹雲天鐸董事長的兒子,他和你們雲家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
“啊?”雲龍飛大吃一驚,黃文彪這句話可算是爆了一記猛料,雲鷹翔居然不是雲天鐸的兒子,那也就不是他雲龍飛的親弟弟了。
轉念一想,雲鷹翔不是他的親弟弟,確實很合理,哪有親弟弟屢次三番要殺哥哥的?肯定是沒有血緣關係的仇人了!
黃文彪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思緒,繼續道:“韓雅琴是魔門的人,還會巫術,放蠱最爲厲害,雲鷹翔其實是韓雅琴與魔門門主“魔王”屠嘯天的兒子。”
雲龍飛聞言一怔:“不對啊,屠嘯天不是在一千年前的修真界滅魔大戰中被殺了嗎?”
“我只知道他們會一種叫九陰種魔玄法,韓雅琴經常去的一個小島,有一次我偷偷地跟蹤她,發現她進了一個山洞,我沒敢進去,不知道她在裡面幹些什麼,但云鷹翔肯定不是雲天鐸董事長的兒子,這是我從一個韓雅琴的心腹那裡得到的確切消息。”
雲龍飛點點頭,又問道:“文彪,你還知道什麼?都說了吧!”
黃文彪想了想,忽然靈機一動:“雲總,您的父親雲董事長他……他也中了一種媚迷蠱毒,這種蠱毒催使他對韓雅琴十分信任,集團的賬務幾乎都被韓雅琴把持着,這些年來雲氏集團的資金在韓雅琴的*縱下,大量流到她的私人賬戶上,這些錢一直供魔門暗中培植黨羽,成了魔門復興的資本……唉,我就知道這些了。”
雲龍飛心中一凜:“怪不得這些年我父親對韓雅琴這麼信任呢,原來中了這女人的媚蠱。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陰險了,居然把雲氏集團當成了復興魔門的搖錢樹!”
他現在意識到事態的嚴重了,魔門蠢蠢欲動,父親又被韓雅琴控制,雲氏集團也危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