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陣怪響越來越大,等離近了一看,每人臉上都露出驚詫之色,有年輕弟子駭然驚呼:“不好了,是鐵滑車!糟了,快頂住啊!”
這時候,隊伍前面有人也在喊着幾乎同樣的話,原來前面也出現了一輛鐵滑車。
處在前後鐵滑車夾擊中的修真者們形勢變得危急起來。
那飛速駛來的鐵滑車,就是專門爲這種鋼鐵地道設計的,整個鐵滑車將所有的地道空間全填滿了,直直地撲過來,根本無法躲閃,只能用蠻力抗住,否則就有被鐵滑車全部碾死的危險。
只見鐵滑車上,插着上萬把鋼刀,刀刃寒芒閃爍,鐵滑車頂上還插着水火風雷四把旗子,水旗一晃,車內毒水狂噴;火旗一晃,火龍飛出;風旗一晃,一把把風刃撲面襲來;雷旗一晃,天雷滾滾而下。
還沒等鐵滑車衝到近前,就有十幾名修真者被滑車內噴出的水火風雷攻擊波所傷,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慘叫連連。
他們不是因爲受傷而慘叫,而是眼睜睜地看着鐵滑車奔着自己碾壓過來,一種死亡的恐懼令每個人都發出了歇斯底里的慘嚎。
但是,那鐵滑車的行進速度太快了,後面的人根本來不及救援傷者,一陣“嘎巴嘎巴”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頭碎裂聲響過,最先受傷的十幾名修真者,全都被鐵滑車碾壓成了齏粉,鮮血染紅了整個牆壁。
“快頂住!用法寶,用武器!”武當派掌門玄機真人,作爲負責斷後的總指揮,一聲令下,十幾個門派的掌門人紛紛祭出各自的看家法寶,對着那鐵滑車攻了過去。
應天書院院長余文齋老先生,祭出了鎮院之寶青花印。
古代文人在書法和繪畫作品上,都愛留下名號章、閒章等等,這個青花印也就是根據古代印章形象改造而成的法寶,祭出之後隨風變大,轟地一聲頂在了鐵滑車前端,登時壓碎了上百把車上插的鋼刀。
雲龍飛本來想再用紫金葫蘆試一試,看看能不能把鐵滑車也收進去,但一見別的門派掌門都搶先祭出了法寶,根本不給他施展的機會,只得悻悻地搖搖頭,暗道:“行了,這一陣交給你們吧!我還是低調點,低調啊!”
話雖這麼說,只靠一個青花印還是無法抵擋鐵滑車的兇猛進攻。
嶽麓書院院長樑善康緊跟着祭出紅絲寶硯助陣,武當派掌門玄機真人也祭出了無極環,重重地擊在鐵滑車上,發出轟地一聲爆響。
那鐵滑車不知道是用什麼特殊堅硬的材料做成的,無極環的大力轟擊竟然一點效果也沒有,反而使得鐵滑車又向前移動了十多米。
余文齋和樑善康奮力*縱青花印和紅絲寶硯,頂在鐵滑車上阻止其繼續移動,鐵滑車行動受阻,但依舊沒有停下來,依舊狂吐着水火雷電攻擊波,奮勇直行。
又有十幾名修真者倒黴受傷,倒在地上直挺挺地等着鐵滑車過來碾壓。
這時,白鹿書院和石鼓書院的兩位院長董禮賢和龐修亭二人飛快地趕了
回來。
四大書院同爲儒家入道,一貫同心協力,團結一心,遇到困難互相幫助,此時一見余文齋和樑善康有難,另兩大院長自是不能袖手旁觀,各自祭出看家法寶頂在了鐵滑車上。
武當掌門玄機真人大喝一聲:“大家別慌,攻擊車上面的四杆旗子,快啊!”
一句話點醒衆人,紛紛向車頂的旗子發起猛攻。
雲龍飛回頭望去,就見前面的鐵滑車被西蜀劍派的人用法寶頂住後,也開始攻擊上面的四杆大旗。
修真者們仗着人多勢衆,齊心協力,終於阻止了兩輛鐵滑車的移動碾壓。
雖然鐵滑車不在移動傷人了,但是前後道路被阻,將這些修真者全都困在了地道里,因此當務之急是馬上要衝破阻力,擊碎鐵滑車。
凝煙閣的人又發揮作用了,將一大堆五雷開花炮埋在滑車下,一起念動咒語引爆,轟地一聲巨響,震得地道內一陣搖晃,等硝煙散盡之後,再看那鐵滑車依舊完好無損。
“靠,這是什麼鬼車?連炸藥都炸不動。”蕭散氣得鬍子都撅起來了,無奈之下爆了粗口。
寧逸真人搖了搖頭,轉頭瞥向人羣裡的雲龍飛,微笑道:“雲公子,看來還得借用你的寶葫蘆呀!”
此言一出,其他掌門臉上都露出尷尬之色,有人暗自感嘆:“今天真是該着那小子露臉,這人要出名,城牆都擋不住!”
也有人不滿,暗自較勁:“不就仗着那個寶葫蘆嗎?如果沒了葫蘆,那小子恐怕早就玩完了。”
如此緊要關頭,有些修真者還在爲面子的問題爭來爭去,誰也不想被一個年輕後輩搶了風頭,但偏偏怎麼擋都擋不住。
雲龍飛見寧逸真人主動邀請,也就只好順坡下驢。這年頭,面子都是別人給的,臉都是自己丟的,他當然不想丟臉了,能賺點面子多好!
祭出紫金葫蘆之後,巨大的吸力牽引着鐵滑車慢慢地移動,雲龍飛不斷地念動咒語催動寶葫蘆,其他人也都緊張地看着,如果今天連寶葫蘆都失效的話,那可真就得困死在這裡了。
不過,老天爺還真不想讓雲龍飛現在就丟臉,經過一段時間地角力之後,鐵滑車還是被紫金葫蘆吸得變了形,形體縮小爲原來的二分之一,但因爲整體過於沉重,還是無法將它完全收進葫蘆內。
饒是如此,鐵滑車這一縮小,路就讓出一半來,勉強能並排走三個人,這就算不錯了,總比困死強。
寧逸真人一聲令下,衆人沿着鐵滑車旁邊的小路衝了出來,這一關僥倖通過,不過也付出了三十多人肉身被毀,魂飛天外的代價。
出來之後,前方的路越走越寬,感覺似乎來到了一個廣闊的地下洞府,一股股冷森陰氣撲面而來。
驀地,有人顫抖着發出了一聲驚呼:“血!地上有血!”
雲龍飛聞言一怔,低頭向地面上望去,果然就見一條條血線緩緩地流動着,好像被一股吸力牽引着似的,不僅僅
是地上有這些血線,周圍的牆壁上也有,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無限延伸,十分恐怖。
“怎麼回事?”
“這些血都是哪兒來的?”
正當修真者們的驚呼此起彼伏的時候,猛然間牆壁一亮,無數盞長明燈驟然點起,照得滿洞皆白。
就見眼前,赫然現出一個寬闊無比的洞廳,一排排的乾屍兵列成三個方陣,足有一千多個,每人都穿着古代的盔甲,烏黑的冷光閃爍,詭異至極。
在乾屍兵陣的後面,還有三輛古代戰車,分別坐着三人,駕車的是三隻兇魃,渾身長着數寸長的黑毛。
居中的正是魔王之子屠鷹翔,一身黑袍,飄舞如蝶,颳起獵獵風響,手中擎着一杆黑旗,上面一團白色的線條勾勒出了一個詭異的符籙。
在屠鷹翔身左的戰車上坐着魔化堂的堂主石劍寬,身右就是李俊彥,現在已經勝任爲魔化堂的副堂主了,因爲原來的這個職位是程善泰的,他這一死,李俊彥自然就接替了他的班。
魔門原本有七大堂,在一千多年的大戰中全部被毀,目前只恢復了四大堂——血殺堂、魔音堂、魔化堂和迅風堂。
修真者們臉上都露出驚駭之色,原因倒不是因爲面前這一堆乾屍兵和幾個魔門堂主,而是大家都發現,在屠鷹翔身後的牆壁上,嵌着一枚紅色的珠子,不斷地放出萬道紅光。
那些四面八方流過去的血河,全都匯聚到了那紅色珠子上,顯得十分詭異。
屠鷹翔雙眼閃動着銳利的殺氣,衝着面前的修真者們一陣冷笑:“想必你們都看到了吧?告訴你們,那些血就是你們剛剛戰死的人流出來的,包括在野狼域、怪石坡、沙漠中心、小河墓地,三百多人戰死,哈哈,他們的血全都流過來了。”
此言一出,修真者們無不驚駭,雙眼定定地盯着那些從牆上和地上匯聚到紅色珠子裡的血液,每個人的血液都要沸騰了,準備與魔門決一死戰。
寧逸真人盯着那牆壁上的紅色珠子,猛地心頭一顫:“莫非是魔門聚集能量的魔珠嗎?”
想到這裡,他與身旁的心一真人與和琨真人交換一下眼神,得到確切的答案後,寧逸真人猛地高喊道:“大家衝啊,毀了那個紅色的魔珠!”
話音剛落,坐在古代戰車上的屠鷹翔哈哈一陣狂笑,揮動手中的黑旗,來回一擺,身前排成三個方陣的乾屍兵,整齊劃一地撲了上來,每人手中都拿着大斧或者是戰刀,比在墓地口遇到的乾屍兵還要厲害。
更可怕的是,這些穿着鎧甲的乾屍兵,口裡還能吐出一種黑色的屍蟲,生有長翼,飛行速度極快,被這種可怕屍蟲咬中的人,瞬間就會身體僵硬變成乾屍。
因此,修真者們不但還和乾屍兵鬥,還要和這些會飛的屍蟲周旋,戰鬥十分激烈。
只聽得屠鷹翔一對厲煙閃動着嗜血的殺氣,哈哈一陣狂笑:“愚昧可悲的修真者們,你們這些人全都得死在這裡!全都得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