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睜開眼睛,看到的不是心中深愛的小女人的俏臉,而是那張自己早就不願再與她有任何牽連的雖美麗卻讓自己毫無興趣的臉蛋。
“你在做什麼?”
低沉而微怒的聲音傳出,江若芸意識到這個男人終於醒來了,停下了動作,似笑非笑的望着鍾少昂,膩聲道:“少昂,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我們能做什麼?剛纔你可是一直拉着我叫我‘乖乖’呢!”
江若芸故意加重了“我們”這兩個字,語氣中竟有着輕佻的挑逗之意!
鍾少昂有些粗魯的一伸手拍掉了正對自己上下其手的江若芸,眉頭緊鎖,身體裡排山倒海的熱浪一波波襲來,讓他覺得難受無比,彷彿置身火爐被炙烤一般。
“表妹,請自重,你知道你此刻正在做什麼嗎?”
雖然對於老夫人和江若芸如此算計自己覺得無比厭惡,但他依然希望江若芸還有一點點殘存的理智,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但鍾少昂顯然低估了女人一旦狠下心來會有多麼的不顧一切,江若芸既然敢對他下藥,早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更別說江若芸這次給他用的可是極猛烈的春藥,若不與女子交歡只怕後果堪憂。江若芸拿準了老夫人會默許她這樣做,因此越發的肆無忌憚。
“表哥,你真的不知道我在做什麼嗎?我可是從來沒有如此清楚過自己想要做的的事情!”
江若芸嫣然一笑竟是風情無限,她順手將自己的髮髻散開,一頭烏髮傾瀉而下別有一番韻味。見鍾少昂望着她的眼神竟沒有預期中的驚豔與癡迷,顯然讓江若芸有小小的受挫,不過她可不會放棄今天這個好機會的。
伸手撫上鍾少昂棱角分明的臉龐,江若芸用近乎呢喃的聲音道:“少昂,你是我的,我們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曾經對我那麼體貼,那麼關愛有加。我知道和大師兄的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但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心中愛着的人,始終都是你呀!而且,我早已經和大師兄撇清了關係,我一心一意的等着你會回過頭來看我,可你卻真的變了,你的眼裡,心裡滿都是那個姓夏的女人!少昂,你可知道每次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的心裡有多麼的難受,你可知道當你爲了她不惜大聲頂撞姨媽又指責我時,我的心有多痛!我愛你,只有我纔是最適合你的,少昂,即便今日我用了這種不堪的手段將你留在我身邊,我也想讓你知道,我只是太愛你了,我沒有辦法忍受你有朝一日徹底將我從你心底抹去……”
講到最後,江若芸的聲音近乎哽咽,原本只是想要逼鍾少昂就範,卻未料到自己卻已經先他而丟盔卸甲。這個男人,就是她江若芸永遠也無法狠下心來去對付的人,縱然在這樣的情況,她竟然還奢望能得到他哪怕一點點的憐惜。
只是江若芸不知道哦,當她在給鍾少昂下藥的那一刻,鍾少昂心中對她僅有那一點兄妹情分也已經徹底被她自己抹殺了!
看着江若芸一邊喋喋不休的訴說着對自己的情意,一邊卻毫不知恥的褪掉了外衣只穿着褻衣朝自己貼了過來。鍾少昂心中頓覺噁心,但身體卻因這溫香軟玉的接近明顯起了變化。春藥能讓人失去理智,明知道被人引誘卻身不由己
的想要藉着這異性的身子來紓解難耐的慾望!
“滾!不要讓我看見就覺得噁心!”
鍾少昂費勁了力氣猛然一推,江若芸不妨他被下了藥竟然還能做出如此舉動,竟然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她站穩了腳跟,冷笑一聲道:“哼!沒想到表哥此刻還有力氣推開我,我以爲你這會子只想着要和我交歡才覺得痛快呢,瞧你剛纔望着我的眼神不是很熱烈麼?我還以爲表哥恨不得馬上就要吃了我呢!沒關係,我們今晚有的是時間……”
說着江若芸竟又將身子貼了過來!
鍾少昂此時身上如着了火一般難受,硬是忍着快報漲裂的感覺,他狠狠的瞪了江若芸一眼,擡起腳便朝門跟前走去。月兒,此刻他只想回到自己的屋裡,摟着心愛的月兒瘋狂的疼愛一番!
“瞧,少昂,你還是捨不得我!而且,你覺得今日我會讓你走嗎?我已經將門自裡面用銅鎖鎖上了,你想出去,也要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說着她竟然就揚起腦袋,趁着鍾少昂意亂情迷之際吻上了他的脣!
“唔……”
突如起來的陌生而柔軟的感覺讓鍾少昂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似有什麼東西炸開,整個身體似乎都在叫囂着想要得到紓解!
他幾乎已經要伸出手將懷中的女人摟緊了,卻在乍然看清楚女人的容貌後突然清醒了過來。
天,他在做什麼,幾乎差一點就要着了江若芸的道,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了!
幾乎是一瞬間的功夫,他已經又一次將沉浸在與他熱吻中江若芸推到了一邊,只是這一次用的力度更大,江若芸整個人被突如其來的力道推到了牆邊,重重的撞在了牆上。
“啊……你,你瘋了嗎?”
劇痛傳來,江若芸趕緊去摸自己的頭,顯然已經被撞出了一個大包,她幾乎是立刻就喊了出來。
這個男人明明前一刻還和自己纏綿的恨不得將自己馬上放倒在牀上,下一刻卻能如此毫不留情的推開自己,他竟然要爲了那個女人而守身嗎,即便是在服下了如此猛烈的春藥之後?
江若芸一想到這些,心中便浮出無限恨意,她揉了揉依然疼痛無比的頭,決定這次決不會再讓這個男人將自己推開。
只是,她還未走到跟前,卻被鍾少昂下一步的舉動嚇壞了。
只見鍾少昂額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滴下來,一張俊臉已經紅的如煮熟的蝦子一般,但他眼中卻是一片寒冰,讓人不寒而慄。他眼見着江若芸又要靠近自己,竟慢慢拿起桌上的一個古董花瓶,高高揚了起來……
“哼,表哥終於要對我下重手了,你以爲這個能擋住我嗎?別忘了我也是習過功夫的,而你此刻被下了藥,想要傷我,只怕沒那麼容易!”
江若芸冷冷地說着,繼續往前走!
鍾少昂手中花瓶咚的一聲砸下,卻是砸在了他自己是頭上,鮮血頓時流了下來。江若芸驚得幾乎要喊出聲來,呆呆的看着滿臉鮮血的鐘少昂,卻再也挪不動前進的腳步。
只聽又一聲悶哼,鍾少昂不知何時又拿起一個花瓶砸向自己,頭上的鮮血不停的流出,他人卻頓時變得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怎麼樣,表妹,你還要來嗎?那就來吧,如果你喜歡的話!”
毫不在意自己此刻血流滿面,整個人看起來狼狽無比又有些猙獰,鍾少昂只是遠遠的盯着江若芸,冷冷地道。
江若芸怎麼也不會想到,鍾少昂竟會以這樣一種方式來對自己,他不惜自殘也不願同自己歡好,原來自己竟已經被他嫌棄到如此地步嗎?
心中一陣顫慄,原來終究還是自己低估了這個男人!
儘管如此,爲何看着他流血,自己心中還是會痛呢!
有些遲疑的向前幾步,原本是想要幫他看看傷勢,誰知道他竟拿起適才的花瓶碎片指向自己:“江若芸,你再敢向前半步,我保證這裡流血的人將不會是我一個!”
鍾少昂說的狠絕,此刻藉着頭部的劇痛,卻緩解了他身體上的難受,他總算能正常的思考了。
江若芸剛想開口,卻在下一刻被股力道甩到了一邊,直到她重重的摔在地上,才發覺屋子裡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大少爺,沒事吧!”
赫連夜看見鍾少昂滿頭滿臉的血,皺了皺眉頭,顯然他也沒有料到進來看到的會是此種局面。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江若芸對於赫連夜始終有些害怕,之前那一次的交手,她知道這個男人深藏不露,只怕武功還要遠遠高過鍾少昂。
未待赫連夜回答,夏月的聲音已經從門口傳來:“表小姐,你這待客之道也未免太激烈些了吧,若非我及時趕到,只怕我只能來得及替我夫君收屍了,嗯?”
夏月的聲音全沒了平日親切和藹,言語間盡是冷意,任誰也能感覺到她隱忍的怒意。
在門口看見鍾少昂的那一刻,她心中驟然一痛,很快便明白了可能發生的事情,心疼之餘,她只恨自己沒有一身好功夫無法在此刻出手收拾這個女人!
赫連夜知曉她的心意,纔會故意將江若芸一掌擊倒在地!
江若芸看到這樣的情景,知道自己這盤棋徹底輸了,頹然的低下頭了頭,卻執意不理會夏月。她只恨當初沒有解決了這個女人,留到今日竟成了自己最大的絆腳石!
夏月上前扶住鍾少昂,用手絹小心的將他臉上的鮮血擦拭乾淨,又簡單的爲他包紮了一下,這才柔聲道:“少昂,我們回去了!改日再好好謝過表小姐今日的款待!”
說罷扶着鍾少昂,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若芸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離去,半天也沒有動彈,眼裡,早已經是一片冰寒!
赫連夜一直等鍾少昂和夏月走出去,才緩緩回頭,一步步逼近江若芸。此時他的臉上比之平日更添了幾分森冷與兇狠,這個女人真的該死,竟然連這樣的事情都做到出來,他眼中閃現着嗜血的光芒,拳頭攥的緊緊的,要拼命剋制住才能不讓自己一拳將這個女人打死!
是的,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何會在一進來看到江若芸下藥引誘鍾少昂時,心裡會無端端的冒起怒火,而那怒火併不僅僅是因爲夏月!只是在一進門聞到屋子裡竟然瀰漫着擾人心智的迷香的味道,再看着江若芸衣衫半解的樣子,讓他頓時便有一股無名之火涌上頭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