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少昂一邊想着,一邊樂呵呵的去找他的小娘子。誰知,越找越心慌,越找越覺得不對勁!
最後,終於在知道真相後,有了他在西院那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吼!
他有一百個理由相信,月兒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雪姬的孩子,怎麼可能是月兒害死的。但是,娘怎麼就不能等到自己回來就如此草率了處置了月兒呢?
一邊想着,已經走進了老夫人的屋子。
老夫人竟已經在等着了,看來她已經知道兒子回來了。江若芸在一旁正幫老夫人剝着一個蜜桔,瞧見鍾少昂進來,趕緊起身應了上來。
“表哥,你回來了!這些日子,我們可都惦記着你呢!”
她那甜甜的聲音明顯是在撒嬌,平日可從未見江若芸對誰這麼溫柔過。
鍾少昂只是淡淡點頭,沒有理會她。而是徑直走向老夫人身邊,也不坐下,就直直的站在老夫人面前,看着她。
江若芸討了個沒趣,生氣的跺了跺腳,扭身回了自己的位子。
“昂兒,你回來了,怎地弄的一身又是灰又是土的,也沒讓雪姬伺候你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再過來!”
老夫人並不理會兒子的冷淡和失禮,只是捻了一瓣蜜桔,輕輕放入口中,慢條斯理的問道。
看着娘一臉的雲淡風輕,似乎並不打算跟自己解釋關押月兒的事情,鍾少昂的臉色頓時更黑了。於是也不打算跟她繞圈子了,沉聲問道:“爲什麼要這樣做?娘不知道那柴房是什麼地方嗎,您竟忍心將月兒關進那裡?”
“哼哼……我當是什麼事情讓我兒子回來衣服也不換就來我這裡,卻原來是爲了你那娘子啊?你回來不先來看看老孃,亦不先去看看雪姬,想想你那未曾謀面的孩兒就這麼沒了。卻爲了那個用心險惡,心狠手辣的女人來到娘這裡興師問罪,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啊!”
老夫人顯然也憋了一肚子的氣,毫不客氣的教訓起兒子來。
“就是,表哥,你別被夏月那個女人給迷暈了頭。她根本就是個蛇蠍美人,連表哥的孩子都不放過,你還跑來爲她說話。要我說,這樣的女人,把她關到柴房不吃不喝還太輕了呢,最好直接休了,讓她回杭州去,一輩子也沒有臉面再嫁人!”
江若芸在一旁不失時機的聲援老夫人。
“不吃不喝?”
鍾少昂低聲念着,終於知道爲什麼月兒會吐得那麼厲害了,不由更加心疼。自己不在家,竟讓月兒遭了這麼多罪,她那較弱的身體可怎麼受得了。
“是呀,原本要餓上她三天三夜呢,誰知道她竟然給跑了。表哥,這次把她給捉回來後,你可一定不能輕饒她,對這樣的女人,絕對不能心軟!”
江若芸以爲鍾少昂原來並不知曉雪姬孩子的事情,所以纔來這裡興師問罪。如今明白了夏月被關的原因,定然會與自己還有老夫人站在一邊了,所以說話也更加肆無忌憚。
“對她這樣的女人不能心軟,那對你這樣的女人呢?當初我是不是也應該不要心軟,直接一把劍刺死你,今日也不用看到你在這裡聒噪了。”
鍾少昂逼近江若芸,眼睛死死的盯住她,用冷的讓人發顫的聲音說道。
“表哥,你……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我們可是……”
江若芸被他這樣神色嚇壞了,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無情起來竟然會這樣的可怕。原
來,自己在他的心中,竟已經只能用聒噪這兩個字來形容了嗎?
“那你想讓我怎麼說你?感謝你嗎,嗯?感謝你利用我對你的感情還清你家的鉅額債務?感謝你給我扣了那麼大一定綠帽子我還得裝作不知道?感謝你整日在我家裡白吃白住也就罷了,還有事沒事來挑撥挑撥我們家的婆媳關係,夫妻關係……這些,都是我該感謝你的嗎?”
鍾少昂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氣,咄咄逼人的責問江若芸。對於江若芸,他已經忍得夠久了。如果說以前他對她還是有真感情的話,在得知她與別人苟合的那一刻,這份感情也早就被打碎了。而這些日子她所做的種種,加之對月兒越來越不友善甚至落井下石的態度,已經讓鍾少昂心中對她的最後一絲好感也徹底的消失殆盡了。
“姨媽,我……”
江若芸被逼問的目瞪口呆,一頭扎進老夫人的懷中嗚嗚大哭起來。
“夠了,你今日來不會就是爲了羞辱芸兒來的吧。不管怎樣她都是你的表妹,你爲了個外人就如此作踐她,也太過分了吧。”
老夫人一邊安撫着江若芸,一邊瞪着鍾少昂生氣的說道。
“娘說誰是外人?月兒嗎?你不會連裡外都分不清楚吧,月兒是鍾家的少夫人,是我的娘子,外人這個頭銜,怎麼也輪不到她的頭上。至於表妹,若她還有一點自覺,就該知道對於表哥的家事,最好少插手!”
鍾少昂冷冷的說着,一點也沒有因爲老夫人生氣而妥協。
江若芸聽到後,在老夫人懷裡哭得更厲害了。
老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聲喊道:“少夫人,哼,我說她是她就是,我說她不是,她就得捲起鋪蓋滾回她的孃家去。我不怕明白的告訴你,她這次害的我沒了孫子抱,我捉她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你休了她!”
“娘就那麼篤定月兒害死了雪姬的孩子,您爲何不好好調查清楚再做決定。”
鍾少昂加重了語氣問道。
老夫人大手一揮,不耐煩的說道:“不需要調查,雪姬和芸兒的話就是證據。再說了,我也老早看她不順眼了,休了她,娘再給你娶一個隨心的娘子,芸兒不就比那夏月強上百倍千倍,她纔是我們鍾家少夫人的最佳人選。”
鍾少昂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沒用了,娘居然還想着讓自己娶江若芸,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既然娘執意如此,那我也明白的告訴娘:今生今世,我只認月兒一個娘子,至於其它女子,我一個也不會娶的,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轉身就走,連道別的話也懶得說了。
“表哥,你去哪?”
江若芸在身後依然不死心的帶着哭腔喊着。
“找我娘子!”
鍾少昂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鍾少昂義無反顧的出去尋找夏月,江若芸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表哥之前明明那麼喜歡自己的,怎麼這個女人一出現,竟讓一切都變了!
不行,她不能讓這個女人真的把表哥的心得奪走,她得想辦法……
而老夫人則坐在那裡,閉上了眼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都說少昂這孩子最是孝順,如今竟爲了這麼個女人不惜頂撞自己,看來這次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是不行了。她只有少昂這麼一個兒子,絕對不允許這唯一的兒子背離自己,絕對不允許!
這兩個女人各懷心思,思量着要如何挽回同一個男人的心。
而那個男人的心,則早已經飛到躲在郊外赫連夜家裡的夏月身上去了。
鍾少昂一出門,就召來了幾個自己的隨從,幫他到處打聽夏月的消息。因爲繡兒和珠兒這兩個丫鬟也一起不見了,鍾少昂猜測夏月逃走的時候將她們也一起帶走了。
不過他只猜對了一半,夏月確實帶走了繡兒,但珠兒卻被繡兒偷偷送到鍾宛柔那裡躲起來了。因爲當日的湯是珠兒送的,若要懲罰的話,只怕打死珠兒的可能都有。所有夏月思量再三,只有鍾宛柔那裡是最安全的,任誰也不會想到珠兒會躲在平日根本不見外人的三小姐房中。加上老夫人本身就不喜愛宛柔,根本不會到宛柔的住處走動了。
如此一來,鍾少昂的找尋工作一時變得不太容易,打聽了一整日,也未聽說有見過夏月主僕三人的。
不過鍾少昂並未放棄,他依然在京城的各個角落緊張的找尋着。
只是,他不知道,此刻尋找夏月的人,並不只有他。
危險,正慢慢靠近夏月!
功夫不負有心人,在第二日的中午,鍾少昂終於打聽到有一輛馬車上拉了兩名女子,似乎很像他說的夏月和繡兒。只是不知道爲何是一男兩女三人同行,並非像他所說的三個女子。
雖然懷疑那人說的並非夏月,但爲了以防萬一鍾少昂還是依着他們給的線索朝郊外的路上奔去。
此時,夏月正託赫連夜找了一輛馬車,要去九公子那裡商量對策。她還不知道少昂是否回來,老這麼躲着也不是辦法,至少讓九公子幫着打聽一下鍾府的消息。
鍾少昂遠遠就看見了坐在馬車前面的繡兒,只是那趕車的男子讓他有些疑惑。那人分明有着很強的霸氣,但卻極力的掩飾着。而且,看他的身手,乃是個高手。只是,月兒怎會認識這樣的人,也不知是敵是友,看樣子,他是要趕着馬車京城。
若無意外的話,馬車裡的人,一定是月兒了。
鍾少昂心中一陣歡喜,就要往前迎上去。
就在此時,意外發生了。
之間一羣不明身份的黑衣人突然朝馬車襲來,趕車赫連夜發現不妙,大手一推將旁邊的繡兒送進了車內。低聲叮嚀一句:“進去,千萬別出來!”
便與那些黑衣人纏鬥起來!
黑衣人的武功看起來也不算弱,但赫連夜幾招就將他們逼出馬車一丈開外的地方。那些人看赫連夜不好對付,直接亮出了傢伙,開始一擁而上,要羣毆赫連夜。鍾少昂見赫連夜極力保護車內的夏月和繡兒,已知道他是友非敵,因此顧不上先和馬車內的夏月說話,迅速趕到赫連夜身邊和他一起對付那些黑衣人。
赫連夜顯示一愣,但聽到鍾少昂說了聲:“我是車裡那位夫人的夫君 !”
他便清楚是怎麼回事了,於是不再多問,兩人一起並肩作戰。不消一會功夫,那些人已經被打得斷胳膊斷腿,後來實在撐不住了,索性就要逃跑。鍾少昂哪裡能讓他們如此輕易就跑了,他一手抓起一個,鉗住他們的喉嚨,冷冷地問道:“說,誰指使你們來的?”
那兩人被鍾少昂鉗住喉嚨,憋的滿臉通紅,卻依然拼命搖頭不肯說出背後指使的主謀。
鍾少昂一怒就要捏斷其中一人的脖子,卻突然聽見夏月的尖叫聲。
“啊……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