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有些特別的戰鬥手段,毛文龍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方法,在平原一帶作戰能夠使用的手段不較少,而自己拿手的奇襲、突襲戰術在這裡根本使用不上,毛文龍心裡也有些鬱悶,只好讓士兵暫時不要進入平原地帶太深,就在山區和平原交界地域範圍和對方進行拉鋸戰,慢慢熟悉敵人的戰鬥方式,在戰鬥中摸索一下如何破解敵人的戰鬥方式。
在三大部下中,孔有德的部下吃虧最小,因爲在前面都是孔有德的部隊當先鋒,這次他沒有爭得過耿仲明、尚可喜,但是就因爲這個原因,他的部隊纔沒有受到損失。孔有德可不敢嘲笑兩人,畢竟都是自己兄弟,他認爲就是自己碰到這種情況,也不會有太多的辦法,也會遭到很大的損失。
在戰鬥中學習戰鬥,這是毛文龍將朱有孝的教導傳授給三大打手的重要思想。孔有德除了向尚可喜、耿仲明仔細的瞭解了戰鬥經過以外,他還召集了當地的土著居民,向他們打聽關於這一帶的生活習慣,希望能夠在這些細節中找到破解敵人戰鬥的方式。在這一點上,孔有德要比尚可喜、耿仲明二人做得好,畢竟孔有德比他們二人識字多得多。
歷史上的孔有德自稱是孔子的嫡傳後代,但是因爲他叛變大明,投降了後金而被曲阜的孔氏不承認,但是他說的話肯定是有一定根據的,更何況關東的許多人都是從山東遷徙過去的,因此孔有德還是有非常深厚文化基礎的,腦子也非常活絡。
孔有德的努力沒有白費,經過大量本地人的確認,那些從城堡裡放出來的狼羣根本不是狼,而是經過馴化的本地狗---西西伯利亞犬萊卡,西西伯利亞萊卡最早用於捕獵大型動物,例如馴鹿、麋鹿和熊,而且它們相當於一隻雪橇犬,因爲能拖動很沉的物體,它們也能夠被訓練獵捕小動物,像貂或鳥類。萊卡犬屬於中型犬,強壯整潔,輪廓分明,骨骼結構發達,但是不粗礦,肌肉結實發育良好。
明白了是狗不是狼,最起碼就讓士兵從心理上可以接受,畢竟這兩者差別還是很大的,驅使狗去咬人,一般的孩子都能夠做到,但是可以驅使狼羣的人那得是神仙才能做到的事。當士兵明白敵人只不過趕了一羣土狗時,最起碼心理上的負擔沒有了,唯有的是如何解決這個問題。不上戰場體驗不到具體的感覺,只有在戰場上纔可以臨機決斷,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解決,這需要相當不錯的判斷能力。
孔有德和部下共同研究了幾個方案,在徵得毛文龍的同意下前去試驗。首先不能全部是騎兵,那樣機動性是不錯,但是防守的時候火力太差,其次是必須裝備足夠的機槍和迫擊炮,用來隔斷敵人的隊伍銜接,至於攻城的時候,必須有步兵炮來炸燬城堡大門。做了充分的準備以後,孔有德就帶上三千人馬前往一個已經偵查好的小型村堡做實驗,幾乎是以牛刀殺雞的優勢,看看效果如何。
這是一個人口只有一千多人的小村堡,孔有德命令士兵全部集中到南邊的堡門,因爲在這個地區日照時間比較長,太陽比較低,駐紮在城裡的敵人向南看時,天上的日光會明顯影響視線,而站在南邊則相對視線非常好,不會影響到視線。這也是一種戰鬥技巧,可見孔有德對作戰方案安排的是非常細緻認真,如果這樣也不行,孔有德也會失去信心。
和預想的情況差不多,當孔有德的士兵進入半里的範圍時,城內的哥薩克士兵打開了堡門,士兵們迅速的在堡門兩側排開,接下來就是數百條萊卡犬就從堡門裡竄了出來,在哥薩克士兵的指揮下向明軍士兵撲來,企圖重演尚可喜遇到的故事。
不過這次孔有德早就做好了準備,在前面的部隊不是真正的騎兵,這是一隊步騎兵,步騎兵就是平時行軍騎馬,打仗的時候就下馬作戰,和歐洲的龍騎兵作戰方式類似。步騎兵們下馬之後在極短的時間內佈置好射擊陣地,前面是兩排木盾牌,防止萊卡犬突然攻擊咬傷士兵,而且盾牌兵是左手持盾,右手持有匕首,都是毛文龍訓練出來的精兵,這種匕首使用的技巧非常高明。士兵們微微將盾牌向左側偏移,引誘萊卡犬撲擊盾牌,當萊卡犬撲上盾牌的時候,右手的匕首就直接砍擊它的嘴部,利落的士兵可以一下子就將狗嘴的前半部砍下來,可不能砍到頭部,因爲狗頭是最硬的部位,而狗的鼻樑骨是最脆弱的地方,就從那裡下手,這是經過無數次試驗得到的。
經過機槍的掃射,後排士兵的射擊,其實能夠攻擊到前排盾牌兵的萊卡犬並沒有多少,很簡單就被士兵們解決了,這樣的戰鬥過程並不算太激烈,並沒有像想象中的那樣麻煩。跟隨在萊卡犬後面進攻的哥薩克士兵沒有想到這次的戰術會失敗,他們已經發動了戰馬開始在後面衝鋒,但是面臨着密集的機槍子彈和迫擊炮的轟炸,立刻就遭到了慘重的傷亡,士兵們向下餃子一樣,噗通、噗通從馬上掉了下來。
萊卡犬突擊失敗,騎兵衝鋒更是慘敗,一千多人的哥薩克士兵一會的功夫就損失了一多半,剩下的士兵看到情況不妙,就企圖脫離戰鬥鑽回村堡裡,打算憑藉堅固的村堡在進行抵抗,畢竟守城的一方還是佔有一定的優勢,最起碼可以居高臨下。
孔有德在望遠鏡裡看的真真的,當然不會將敵人放回到村堡裡,解決完萊卡犬的突擊以後,再將哥薩克騎兵的隊伍打得潰散,然後就命令步兵炮、迫擊炮和機槍迅速封鎖城堡門口,企圖從大門進入堡內的士兵立刻就變成了篩子,密集的火力根本不會給他們進入堡門的機會,只有少數比較機靈的哥薩克士兵快速的向兩側逃跑,然後從東西兩邊的堡門逃了進去。這也算是孔有德的一個失誤吧,這次戰鬥打得有些謹慎,沒有想到這次的戰術會有這樣好的效果,以至於兩側派出觀察的士兵有些少,敵人都是騎兵,逃跑的速度太快,最終有三百多人逃進村堡裡。
失去了萊卡犬的進攻突然性,哥薩克士兵逃進村堡之後唯一能做的就是利用火炮協助守城,但是守城炮畢竟是需要炮臺的,無法進行移動射擊,它的射擊速度慢不說,大致的攻擊方向還比較單一。經過短時間的試探之後,確定敵人已經沒有了萊卡犬出擊,判斷好敵人炮臺的大概位置以後,毛文龍就命令迫擊炮兵開始行動,每五門迫擊炮爲一個小組,迅速的分散在小村堡的周圍,避開守城炮射擊的區域,進入射擊死角,然後就開始轟炸他們的炮臺,迫擊炮的靈活性在這個時候就充分發揮出來了,不用複雜的陣地,只需要簡單的踏實一下地面就可以,這樣的移動炮火攻擊敵人的固定陣地,效果肯定不是一般的好。
迫擊炮在不停地發射,雖然敵人的炮臺具有一定的抗打擊能力,但是禁不住一直不停地轟炸,就算是火炮堅固,士兵們可是受不了了,傷亡不一定太多,轟炸的次數多了,士兵們的耳朵受不了,最倒黴的是偶爾有****落到了彈藥上,引起的強烈二次爆炸,徹底摧毀了他們的意志。
當迫擊炮將村堡的守城炮全部擊毀的時候,村堡南門也被孔有德指揮的步兵炮炸開,在迫擊炮和機槍火力對堡牆上士兵壓制下,衝鋒的士兵快速的進入小村堡,勝利是毫無懸念,零零散散的哥薩克士兵根本不是對手,失去速度的騎兵,任由頓河馬再矯健,只能是一盤大菜,聽憑明軍蹂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