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遠爹孃的對話,讓偷聽的樑曉樂也很震驚。空間裡的水品質好,口味甜,她知道。對蔬菜有催生作用卻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只尋思偷偷把菜畦澆透,讓菜們長得好一些,旺一些,沒想到還是弄出異端。
還好,他們把這事歸結到老天爺頭上,雖說讓老天爺撿了個大便宜,卻爲自己找了個很大的保護傘,以後再弄出異事來,有的推脫了。
樑曉樂對宏遠爹孃的態度也十分滿意
。最起碼,這是兩個處事謹慎的人,面對異象,不但不大驚小怪,還知道保密。雖說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這就足夠了。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何況這個家如此窮!
知道了這些,樑曉樂心裡有了底。反倒爲不能往外拿更多的東西煩愁起來——那可是個“萬有”空間啊!一萬個品種,只能利用水和玉米麪,萬分之二,太悲催了吧!!!!!
魚的事件讓人很不愉快!不但沒賣了錢,還生了一肚子氣。再利用就說不過去了——天下的巧事哪能全該着你家裡呀?!!
再想什麼辦法能弄到錢呢?
錢!錢!錢!
只有有了錢,才能買東西。只有有了那樣東西,自己才能細水長流源源不斷地從空間裡往外拿這樣東西,在宏遠爹孃接受的範圍內慢慢增加!
沒有錢買,找、拾、撿都可以。可惜她這具小身板兒太小,無法躲開宏遠爹孃的視線。要不然,自己跑到田野裡去尋,總有掉落的晚秋莊稼吧!拾幾穗兒回來就能發揮作用。
要不跟着宏遠爹去地裡?想想也不行:自己腿太短跑不動,宏遠爹一拐一瘸的自己走路都不方便,再要抱着她,路長沒輕重,還不要了他的命!
那就磨着宏遠娘一起去!加上宏遠,全家組團出發!
怎麼這個辦法這麼熟悉?好像有誰說過似的!
對!想起來了,那夜宏遠娘被噩夢驚醒,兩個人說夜話時提到過。宏遠爹說過些日子去西山坡尋野果子,宏遠娘要跟着,曾經提到全家都去。
這話說了好長時間了,宏遠爹怎麼還不去呢?
要不要用靈魂對接法讓宏遠娘促成這件事?
西山坡上一定有野果子,撿多撿少不要緊,只要有就行!自己再用異能悄悄變出幾種來,讓宏遠爹孃親眼看到,以後家裡就有吃不完的果品了。自己穿越過來以後,只在空間裡吃過一個香蕉,在這個家裡還沒吃過一口水果呢。小兄妹倆身板兒長得此處瘦弱,跟這個不無關係。
對,就這樣定了
!找個機會促成此行!
樑曉樂美滋滋地想着,嚥了幾口口水。
……
吃過早飯,樑曉樂爬到宏遠娘懷裡,摸着耳垂兒撒嬌。
“樂樂,娘去洗碗去,你自己坐坐。”宏遠娘拍着樑曉樂後背說。
“叫哥哥去洗。”樑曉樂說着偷偷看了宏遠一眼。
宏遠縱着鼻子“哼”了一聲作爲回擊。
“要不,你跟爹爹去。”
“就不。”
宏遠爹笑笑說:“這些日子,樂樂和你最親了。”
宏遠娘嘴角彎了彎,沒有笑出來。卻沒再催樑曉樂,
樑曉樂見大家都沒有離開的意思,小手摸着宏遠娘耳垂兒,意念一動,靈識便於宏遠孃的對接起來。
宏遠娘(樑曉樂)用手拍着樑曉樂小屁股,對宏遠爹說:“你不是說去西山坡尋野果子去嗎?什麼時候去呀?”
“恐怕不好尋了。比往年晚了十多天了。”宏遠爹淡淡地說。
“你不去,怎麼知道不好尋?也許今年去的人少呢?!”宏遠娘(樑曉樂)說。
宏遠爹沉思了一下,“要不,豁着去看看!!”
“去就早些去,越等越不好尋。”
“明天就去,怎麼樣?”宏遠爹望着宏遠娘說,見宏遠娘點頭,又道:“今天你做幾個乾糧(窩頭、餅子、饅頭的總稱,這裡指的是玉米麪做的窩頭或餅子),明天早晨早些吃飯,早些動身。”
宏遠一見定下來了,高興地拍着手喊道:“噢,去西山坡了,這回有果子吃了。這回有果子吃了。”
曉樂看了看他,想說句什麼,卻沒說出來
。
普通的水果在這個家庭裡成了奢侈品!
………
第二天早飯比平常提前了將近一個小時。
宏遠爹把紅車上一邊拴了一個荊條編的方簍子,讓樑曉樂和宏遠一人坐一個。拿了兩根帶鉤子的長木杆,兩葫蘆水,一兜玉米麪餅子。宏遠爹拿了一條布口袋(相當於現代裝五十斤的麪粉袋),宏遠娘說有備無患,又找出一條同樣大小帶補丁的布口袋放紅車上。宏遠爹笑她說你當咱上果樹林裝果子去呀!
到了以後,曉樂才知道自己這個主意多麼荒唐!
西山坡距樑家屯十幾里路,雖然夫妻倆倒替着推紅車,由於是上坡路,走一段路就得停下來歇歇。走了大約三個多鐘頭才走到,宏遠爹一拐一瘸走的滿頭大汗。
山坡上盡是雜樹。野果樹不少。有山楂、小面梨、海棠果、無花果、酸棗、野枸杞,還有些叫不上名字的。深秋季節,樹上的葉子快落光了,野果子幾乎被人摘淨,剩下的幾個乾巴巴掛在高高的樹枝上面。
看來來尋野果子的人不少,不用長杆子勾根本摘不到。
宏遠爹舉着長杆子,看見一個勾一個,宏遠和樑曉樂在下面搶着拾。宏遠娘則摘灌木叢上的野枸杞、酸棗。
無論宏遠爹還是宏遠娘,都不是一個接一個地摘,要找好半天才能看見一棵樹的樹尖上稀稀拉拉掛着幾個。估計一天也摘不了幾斤。
樑曉樂搶不過宏遠,乾脆不搶了,一個人到處看,到處玩兒。就像久未出門被憋壞了的小瘋丫頭,到處亂跑。嚇得宏遠爹一個勁兒地瞅着她,不住氣兒地叮囑:“慢着,小心地上的石頭絆倒了!”
“爹,過來,果果!”樑曉樂指着前面一棵樹,對宏遠爹喊道。
“哎,你慢着,爹勾了這個就去。”宏遠爹應着,繼續勾樹尖上的果子。果子不多,但每課樹上都有幾個。小孩子對自己的發現都很重視。
“爹,快來,好多果果。”樑曉樂仍奶聲奶氣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