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我們這裡沒有猿(緣)。[ ~]”樑豔秋聽完故事,有些失落地說。
“怎麼沒有呢?”解立君說:“只要到了,狠狠抓住,不就有了嘛?!”
“咳,什麼時候能看到猿(緣)呢?”樑豔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氣泡”中的樑曉樂心中暗想:看來,兩個人已經“心有靈犀”,只差“一點通”了。
如何才能給他們捅破這層窗戶紙呢?
樑曉樂回想起爲救囡囡和孤曉如、孤曉妍她們,自己在縣衙大堂用異能馭蚜蟲寫字的情景。心想:何不也給他們馭出個“緣”字來,促進他們一步呢?
樑曉樂想到做到。用異能在他們目光所及之處,開出一片兩間屋般大小的開闊地,上面佈滿五顏六色的鮮花。在鮮花的正中間,用紅玫瑰拼了一個大大的“緣”字,倒衝着樑豔秋和解立君待的方向。
立時,空氣中飄起濃濃的花香。
“什麼花兒,這樣香!”樑豔秋最先反應出來。用眼四下看了看。很快發現了那片盛開的花地。
“啊,鮮花,這麼多,一大片呢?”樑豔秋驚奇地說着,起身跑了過去。
解立君也隨之趕過來。
兩個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兩間屋大小的空地上,開滿了五顏六色的花卉,空氣中飄着沁人心脾的花香。
而在花卉的正中間,不規則地開着很多鮮豔的紅玫瑰。在夕陽的照耀下,紅玫瑰的邊緣彷彿還度着一抹若有若無的金黃色。更顯得嬌豔妖嬈,似真如幻。
“哪裡來的這麼多鮮花?”樑豔秋驚詫地說。
“中間的紅玫瑰好像是個字兒。”解立君看出了蹊蹺。[ ~]用手指着對樑豔秋說。
“字兒?什麼字兒?”
“好像是個倒着的緣字兒。就是剛纔我給你說的緣分的緣。”
經解立君這麼一提醒,樑豔秋順着解立君的手勢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果然像。”
“緣,倒寫的緣。”解立君喃喃自語。
“在這邊看着是倒着,在南面看着就是正着的了。走,咱到那邊看看去。”樑豔秋說着,就要踩着花卉往南走。
“豔秋,你等等。”解立君喚住了她。回頭望了望他們剛纔待的位置,若有所思地說:“緣字倒衝着我們。說明了什麼呢?”
“說明緣倒了。”樑豔秋沒加思索地說。
“對呀,緣倒了——緣到了!我們的緣到了。”解立君高興地望着樑豔秋說。
“緣到了。我們的……”樑豔秋恍然大悟,不由羞紅了臉。
“是啊,豔秋,你剛纔還感嘆我們這裡沒有緣(猿)呢,這不,緣到了——緣來了呀!”
“難道說是老天爺爺賜給我們的?”樑豔秋驚喜地說。
“如果不是老天爺爺,誰能有這個能力?!”
“立君,難道說……我們……真的……有緣……”
樑豔秋激動的不能自己。想倚住身後的一棵樹。上身往後傾了傾。腳步卻不聽使喚似的邁不開, 失去協調的身體忽然搖晃起來……
解立君見狀,趕緊扶住了她。
樑豔秋沒有防備。隨着身體搖晃的幅度,一下撲到了解立君的懷裡。
……
“氣泡”中的樑曉樂見狀,馬上意識到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 ~]便駕着“氣泡”飄飛起來。
“氣泡”剛剛飄飛到小樹林的上空,樑曉樂忽然驚叫一聲,仨魂兒被嚇跑了倆:
三、四十口成年男女,手裡拿着棍棒和繩索,從東、南、西三面,向小樹林包圍過來!
原來,這個小樹林雖然不大,但兩端和上面,都能遮住人們的視線。樑豔秋他們在的是北端,只要看住北面的那條小路,就不會被人發現。
也是樑曉樂千慮必有一失。見樑豔秋他們談到了“緣分”,便想抓住這個機會促成他們。一時忽疏大意,竟然在小樹林中弄出一塊空地來。
小樹林本來就小,剛能遮住人們的視線。這樣一來,小樹林就如同被開了“膛”一樣,把其中的“秘密”全部暴露出來了。
也是合該有事。緊挨小樹林居住的樑龍恆忽然心血來潮,上房查看房頂是否有破損之處,好在農閒時修整修整。無意間往小樹林裡望了望,發現小樹林裡憑空多出一塊空地,上面還開滿鮮花。正自疑惑,又發現了樑豔秋和解立君,並把他們的舉動看了個一清二楚。忙下來對老婆樑康氏說了此事。
樑龍恆五十多歲年紀。雖然和樑龍勤都是龍字輩兒上的,但已經隔着七、八服了,在梁姓居多的樑家屯村裡,已經是一般關係了。但由於兩家是地鄰,幹活時經常碰到一起。言語間,誰也不服誰。時候長了,就產生了壓倒對方的心理。
樑龍恆爭搶好勝,又比樑龍勤年輕兩歲,覺得自己勝算在握。無奈天公不保佑,在樑德福沒發跡之前,與樑龍勤不相上下,總是打個平腳。
人都有仇富心理,樑龍恆也不例外。
樑龍勤因兒發家致富,坐享其成,把個樑龍恆嫉妒的眼藍。心想:等着吧,爺兒爺兒不能總照一個地方。
樑康氏與樑趙氏也向來不睦。過去曾因一些瑣碎事吵過架。又因樑趙氏是個填房,從來不拿正眼瞧她。現在見樑趙氏人面前擡頭挺胸耀武揚威的,心裡也是憤憤不平。心想:你不就是個填房嗎?傲什麼傲?再傲你女兒也是個望門寡,和你一樣的德行。
樑康氏聽老頭說了此事,心想: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等事,看來樑龍勤的風光日也到了頭了。便對樑龍恆說:“還不快去給村裡的人們說去?有現成的奸不抓,還等到什麼時候?!”
於是,兩口都到街上叫嚷起來。
正是傍晚時分,人們都在家裡。聽見說有“姦情”,一個個都跑出門來打聽。
農村裡生活本來就枯燥,讓人激動的事情很少。何況這種不被人齒的大事,好奇心加上正義感,人們紛紛拿起棍棒和繩索,有的連是誰都沒弄明白,便齊大呼地朝着小樹林跑了過來。
…………
“氣泡”中的樑曉樂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得驚叫了一聲:“天!這可如何是好?!”
事已至此,也只有快速解決了。樑曉樂首先想到了的,就是趕緊把樑豔秋他們兩個調離出去,同時把空地和花卉撤除。以免讓村裡的人們抓個現行。
樑曉樂意念一動:樑豔秋、解立君、空地和花卉,都不見了。
樑曉樂想想:這樣也不妥。俗話說無風不起浪,爲什麼人們不說別人,單單說你樑豔秋、解立君呢?就算抓不着現行,日後也必定被人們說三道四。何況又都是孤男寡女!一旦被人們說道起來,勢必影響他們的進展。就算日後兩個人能以走到一起,他們的結合也會因此而罩上陰影。
再說,就是親眼目睹的樑龍恆,也必定不甘心就此罷休。一定會添油加醋,把事情描述給人們。“沒有當場抓住,是被他們跑掉了。我從房上下來,再通知你們,到你們走進小樹林裡,這得多大功夫?!別忘了,人是長着腿的呀。”
或者是:“我對天發誓,那絕對是真的。不信,你們每天到小樹林裡轉轉,總能碰得到的。”
樑曉樂被自己的設想嚇了一跳:不行,還得想個別的辦法,堵住人們的嘴。尤其是樑龍恆兩口。讓人們的議論遠離樑豔秋和解立君。
樑曉樂忽然想起樑龍恆去年秋天纔給最小的兒樑德奎娶了媳婦。那媳婦很老實,也很賢惠。人們都擔心母老虎樑康氏會不會給這個小媳婦氣受。樑曉樂聽說以後,每次遇見樑德奎媳婦,便對她多看幾眼,想從她的臉色上發現點兒端倪。
“對不起了,我的小嬸(按輩分樑曉樂應該喊人家嬸),今天只好委屈你們兩口一下了。”
樑曉樂想罷意念一動,樑德奎夫婦倆便出現在了小樹林裡。當人們發現他們時,樑德奎媳婦正趴在她丈夫的懷裡“嗚嗚”地哭。
“怎麼是你們兩個人?”領頭趕來的樑龍恆氣急敗壞地吼道:“我明明看見的是樑龍勤的小女兒和姓解的教書先生。”
樑康氏一見,立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指着小兒樑德奎夫婦,有氣無力的說:“不在家裡,上這裡來嚎什麼?”
樑德奎也不示弱,扶着媳婦對着他們嚷道:“我給你們說過多少回了,她懷着身孕,別讓她幹力氣活了。這可倒好,逼着她推起碾來了。你們還讓不讓她活呀?”樑德奎說着說着也哭了起來:“你們知道嗎?她……她……已經動了胎了。”
“動了胎不在家裡躺着,上這裡來幹什麼?”樑康氏恢復了一點兒元氣,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我們……我們……”樑德奎似乎想起了什麼,瞪着驚恐的眼睛四周看了看,臉上現出迷惘之色。
“不怨他,是我要來的。”樑德奎媳婦止住哭泣,表情痛苦地說:“我……想找個背靜的地方哭哭。”
“不要臉的小蹄,哪裡哭不了!丟人現眼地上這裡來。”樑康氏惡狠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