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良存面上一囧,沉思了一會兒,還是把自己第一次的道聽途說沒當回事,回去後梁曉樂如何相勸,並贈錦囊讓自己前來“買娘”;當聽說要找自己爲婿時,也曾動搖過,迷惘過。後來如何拆開錦囊討得主意,才決定前來認親之經過,原原本本,說給了頤老夫婦和頤小姐。說完,並把錦囊裡的“箴言”遞給頤世雄過目。
頤世雄看罷,激動的熱淚盈眶,對頤夫人說:“真是小神童!小神童啊!原來她早就算出豪兒是我們的孩子來了,才逼着豪兒‘買娘’認親的。先知先覺!真正的先知先覺!!!”
頤夫人接過箴言看了看,也是淚流滿面,哽咽着說:“樑家不但養育了我們的兒子,還把兒子親自送到我們手上,真是我們一家子的救命恩人啊
!這個小神童,真的了不起。豪兒,哪天有機會,你一定把她領咱家來,娘要當面謝她!”
頤小姐接過箴言看了看,臉上立時飄起一抹紅雲。激動得對馮良存說:“殿豪哥哥,你把小神童帶到家來後,我一定當親妹妹對待她。”
“氣泡”中的樑曉樂聞聽,心裡那個樂呀:她一不樂頤老爺誇她是“先知先覺”;二不樂頤夫人稱讚她是“救命恩人”;三不樂頤小姐重情義要把自己當“親妹妹”看待。她樂的是:自己已經征服了這一家人的心,這裡將成爲她開發事業的又一個基點。
書中交代:樑曉樂在這件事上確實不是什麼“先知先覺”,而是純粹的“後天而知”。因爲她給馮良存的“錦囊妙計”是個空白紙條。
有的讀者可能要問:空白紙條爲什麼會變成那四句“箴言”了呢?
且看寫書人慢慢交代:
原來,當樑曉樂聽馮良存說了“瞎老太婆賣身做娘”的新聞後,感覺這事有悖常理。心想:這裡一定有說道。便慫恿馮良存將其買了來,養在養老院裡。先解決了瞎眼老太婆的吃住,然後再慢慢了解情況。
誰知馮良存心實,認爲人家是“賣身做娘”。買來放到養老院裡不妥。要買就自己買來養着,也算是積德行善,回報上天安排自己遇見有“神氣兒”的養父母一家人。走時,只拿了“錦囊妙計”,說是要自己掏錢“買娘”。
目送馮良存走後,樑曉樂又準備了一個與馮良存拿走的一模一樣的繡花荷包,裡面放上一張空白紙條,閃身進了空間。她要駕着空間“氣泡”到任山縣城親自考察,再根據情況書寫“妙計”, 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與馮良存拿走的那個進行調包。促成馮良存“買娘”的善舉。
調包可是樑曉樂的拿手戲,百分之百成功。
哪知到了那裡一看,才知道任山縣最近鬧饑荒。賣兒買女賣老婆的特別多時,便產生了同情心。心想:我那裡的糧食多的吃不了,而這裡的老百姓卻忍飢挨餓賣兒女!如果有可能的話,在這裡發展一個基地,既擴展了自己的事業。也好救濟這一方百姓。
樑曉樂心裡這麼一想,更加註重起馮良存“買娘”事件來。如果能從這裡形成一個契機就更好了
。
樑曉樂駕着“氣泡”在“人市”上空飄飛,很快見到了拐角處見到了插着草標賣自身的瞎眼老太婆。只見她面前果然放着一張紙,上面寫着:“銅錢五貫,賣身做娘!”
然而,周圍一個人也沒有。路過的。瞄一眼,便沖沖離去。彷彿稍一停頓,瞎老太婆就能跟着走一個樣。
看來。老太太賣自身絕非易事!何況還要給人家去當“娘”。
老太太究竟有什麼用意呢?
爲了弄清事實真相,樑曉樂便飄飛在瞎老太太頭頂,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天漸漸黑下來,街上沒了人,“人市”靜悄悄的了。一個穿戴很破舊的年輕小夥子走過來,扶起瞎老太太。慢慢地向拐角深處的一戶民宅走去。
樑曉樂趕緊駕“氣泡”跟隨。
老太太進入民宅後,小夥子給她打來洗臉水,侍候漱洗了。又端出飯菜,兩個人一起吃起來。
他們吃的是兩菜一湯一飯,看伙食水平,根本不像窮得吃不上飯要賣自身的主兒?!
樑曉樂心中升起一團疑雲:這老太太究竟是什麼人?要幹什麼呢?!
“娘,今天又沒人問津?!”吃着飯,小夥子問老太太。發出來的卻是溫柔的女聲。
“嗯,娘已經習慣了,沒事。”老太太簡短地回道。
“娘,明天咱不去了,女兒實在不忍心看着娘忍屈當街下跪。娘,女兒不嫁人了,在頤府侍候您二老一輩子。”說着流下眼淚來。
“孩子,這不僅僅是爲了你,也爲了我們老兩口老了有個依靠。你想啊,要是給你找個沒良心的女婿,你受一輩子罪,我們的後半生也沒了幸福可言。婚姻是人生的大事,娘爲了你,同時也爲了我們老兩口,做些犧牲,值得。孩子,就是賣他三年五載,只要碰上個有良心的,我們就值。”瞎老太太說。
樑曉樂聞聽不由一驚:原來“小夥子”是女扮男裝
!老太太這是“賣身招婿”。
她們的家是頤府。
頤府在什麼地方?她們在頤府是什麼身份?
樑曉樂心中正在納悶,又聽那女孩兒說:“娘,我們離開府城已經有半月多了,不知爹爹身體如何,怪想念他的。”顯然女孩兒還是想說轉老太婆。
“你爹那裡有僕人們伺候着。他身邊的丫鬟婆子也都細心,沒問題。我們把正事辦了,立馬回去。”瞎老太婆說着,臉上爬上一抹愁雲,看來還是惦記着家。
府城——頤府。樑曉樂記在心裡。
吃過晚飯以後,母女倆稍稍坐了一會兒,便上牀休息了。
樑曉樂見這裡再也探聽不出什麼來,驅動“氣泡”又往府城飄飛過去。因爲是居高臨下,根據門牌上的匾額,很快認出頤府。
頤府建築面積很大:前面是一處寬敞整潔的大四合院。四合院後面,有一個花園,花園裡有假山、涼亭、曲徑,足有五、六百平米。
而在花園的北面,有一座二層小樓。樣式很是新穎,不知爲什麼各個房間都上着鎖,好像很久沒人住過的樣子。
放着這麼好的樓房不住,真是可惜了的。樑曉樂心裡想着,忙又飄飛到前院。
一縷濃郁的中草藥味兒吸引了樑曉樂。順着藥味兒飄飛過去,見正房堂屋裡的八仙桌旁,坐着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年男性。他的身旁侍立着四個僕人打扮的男女,八仙桌上放着半碗煎好的中草藥湯,藥味兒就是從那裡散發出來的。
看來坐着的就是頤府的主人了——樑曉樂心想,不由把目光又投向那個老者。
但見老者眉宇間飄着一絲兒憂愁,臉上也有了皺紋,但白皙的面孔仍掩蓋不住年輕時的英俊瀟灑。
“這模樣怎麼這麼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樑曉樂在心裡驚詫道。
“老爺,藥快涼了,您吃了早些歇息吧!”一個女僕人勸說道
。
“咳,躺下也睡不着。”坐着的老者用手撫了撫藥碗,可能感覺還有些熱,又把手縮回來,接着說道:“她們母女倆出去已經半月多了,也沒個信兒,不知怎麼樣了?”
“老爺,夫人和小姐都機敏着呢,不會有事的。再說,還有那麼多僕人保鏢,要有事,早來報信兒了。老爺,您就放寬心在家好好保養自己吧!”還是那個女僕人說。
老者:“咳,命啊。要是豪兒不丟失的話,今年也十七歲了,哪裡還用他娘這麼操心。十二、三年了,每想起來,就心痛。”
女僕人:“老爺,小姐很懂事,重情義,比親生的還孝順。要是再招個好心腸的女婿,以後待承您們二老肯定錯不了,老爺您就放寬心吧!”
“咳,但願如此。”老者說着,伸手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丫鬟僕人少不得遞漱口水、接水痰盂什麼的,然後扶老者進屋休息。
聽到這裡樑曉樂一切都明白了:原來那母女倆是這頤府的夫人、小姐。小姐不是親生勝親生,老婦人這是“賣身做娘”試探人心,選優擇良爲義女招婿。
樑曉樂在心裡狠狠地爲頤夫人的壯舉讚美了一把!
而巧的是,這家曾丟失過一個男童,如今正好十七歲。而馮良存今年也十七歲,而且還是個孤兒。心裡這麼一想,便不由自主地給老者相看起面相來。
這一相看不要緊,猛然發現老者的面相有些與馮良存相似,尤其是那白淨的面色,挺直的鼻樑,和那一對臥蠶眉。
難道說這裡面有什麼說道不成?
又想起馮良存的母親餓死在路上,是樑家屯村裡的人們親眼所見,並幫助掩埋的。那年馮良存六歲,也說死的那是他娘。
聽老者說,他的兒子已經丟失十二、三年了,算起來,也就四、五歲的時候丟失的。難道說,餓死在路上的那婦女是馮良存的養母?馮良存是被轉賣到她手上的?
除此以外,就不可能與這老者有牽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