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來的時候我哭了。
可能無人能理解我現在的眼淚,會覺得我矯情,是個愛哭包。
然而大概跟我很熟的人都知道,我不愛哭,我可能這些年哭的次數加起來,都不及認識了林至誠之後的多。
楊橋她說得對,我還真是自取其辱。
我好做不做,跟着跑來這種壓根不適合我這種窮人出現的土豪地方找羞辱來了。
我確實不知道我爸媽爲啥不教育我,我也想問問他們爲什麼連要都不要我,我也沒長得缺胳膊斷腿的,談不上會拖累他們。
而我更想哭的理由是,林至誠在被人提起孫茜茜的時候,他的所有異動,清楚地表明那個女人在他的心裡面還佔有一席之地,甚至比我多出很多倍。
正哭得跟一隻跟丟老鼠的貓似的那般悽慘,我的手被人從後面抓住了。
我知道那是林至誠,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的,下意識地想要甩開。
可是他越抓越緊,我壓根掙脫不開。
被他強行塞進車裡面,我坐着,想爲剛纔嗆林正的事跟他道歉,但是又覺得受到了羞辱如果我還跟個包子似的,說不定早被捏扁了。
於是我索性沉默了。
最後林至誠把車直接開到了蔚藍海岸。
我看着天色挺晚了,因爲我的原因他還沒吃上晚飯,怕他的胃受不了,只得開口說:“要不,你先去吃飯吧,我還是先回去了。”
見我開口說話了,林至誠的手直接扣過來一把拽住我,慢騰騰地說:“等下叫外賣。”
關上門之後,他把我招呼在沙發上做好,還給我開了電視,這纔拿過手機不知道打去哪裡叫吃的。
這是我第三次到他家裡來,與此前兩次的待遇截然不同,林至誠打完電話出來,就直接問我想喝什麼,他去幫我弄。
我是真的沒心情喝什麼,但是看他的眼神又不忍拒絕,就說我喝礦泉水就好。
從冰箱裡面拿了一瓶水,在遞給我之前,林至誠先擰開了。
挨着我坐下,在我喝了一口水之後,他把瓶子接了過去放在茶几上,忽然小心翼翼地說:“周沫,我跟孫茜茜已經過去了。”
我噢了一聲,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酸澀再一次涌上心頭,剛纔所受的委屈在這時也飛快地復甦過來,可是我天生不是那種要用眼淚來引起關注的人。
好不容易壓制住那些涌動的情緒,我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我明白。”
冷不丁的,林至誠忽然伸出手來覆上我的臉,然後整個身體朝這邊擠壓過來,我被動陷入沙發中,被他穩穩壓着,根本使不上勁。
他的臉湊過來,貼上我的臉,嗓子有點嘶啞,他說:“周沫,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招惹你的,我確定了你是後面要跟我一起走的那個人,以前的事我無法改變,我只能做好以後的事,我會對你好的。”
我嗯了一聲。
微微擡起臉,林至誠有點懊惱,他繼續說:“我今天就不應該帶你去見我爸,我可能有點着急了,讓你委屈。”
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我就尷尬了。
我當時嗆人的時候,風頭也是很有勁的。
一想到出門之前,林正的臉都被我氣成豬肝色了,我趕緊問:“你爸沒事吧?感覺他很生氣。”
林至誠忽然笑了。
他說:“他很快就沒事了。估計他也想不到我女朋友那麼大方,第一次見面就給他送錢。”
我張了張嘴正想說點啥,我的手機來短信了。
掏出來掃了一眼,我整個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