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把計劃交給了李惟謹,剩下的事情就不想再管了,對於大周朝的現況,李惟謹的瞭解要比她透徹的多。她至多算是一個理論派,真讓她實際操作起來,非出大亂子不可。
所以舒窈也有自知之明,她只提意見卻不參合政治,讓二皇子看到她的價值就好了,何必要去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呢?朝中隨便那個大臣的心計都足夠秒殺她了,還是商場安全許多,有個做戶部尚書的老爹,還真沒哪個商人敢同她過不去。
前幾日因形勢所迫而行的報紙很受閨中女子的歡迎,大家也都在紛紛猜測下一期會說什麼有趣的事情。舒窈也不好半途而廢,便找了幾個落魄舉人,正式把報社辦了起來。
既然之前的內容是新科狀元,接下來這期自然就接下去採訪了榜眼和探花郎,舒窈原本也想分開做專題,可惜這兩人的人氣加起來才堪堪比得上孫逸軒。爲了報紙的銷路着想,還是要把兩人放在一起吸引眼球。
結果報刊行之後,受大衆歡迎的不是舒窈費心定稿的人物拜訪,而是她隨手放上去的廣告,還真是有些對不起做襯托的兩位才子。
因爲吳少懷名下的作坊終於造出了通透的玻璃,舒窈便讓匠人們試着做出了一批鏡子,雖然她知道比銅鏡清晰許多的玻璃鏡一定會熱銷,但爲了提高價錢,舒窈還是在報紙中專門劃出了一片專欄做廣告,憑報紙可以優先購買。
報紙依舊是行了三千份,鏡子則做出了五千面,幾乎是報紙售完的時候,鏡子也就賣完了。
爲了賣出高價,每面鏡子的鏡框都是金絲楠木配以獨一無二的花紋,所以縱使舒窈叫價三百兩,也是很快就銷售一空了。
“一面鏡子賣價三百兩,成本不過五十兩,一共五千面鏡子。小姐,我們這是淨賺了十幾萬兩銀子啊!”半夏看着掌櫃送過來的銀票激動的直跳,以前只是知道自家小姐會賺錢,可從沒見過錢來的這麼快。
舒窈卻沒她這麼樂觀,半夏算出的只是毛利潤,那些辛苦改良玻璃配方的工匠們還要獎金,吳少懷有八成的股份,李惟謹還要抽成,最終她不過是賺個辛苦錢而已。
“小姐,賺了銀子你怎麼還不開心啊?”半夏見她居然是愁眉苦臉的樣子,很是費解。
“又不是我自己的生意,有什麼好開心的,忙了許久,不過是給別人做工罷了!”舒窈決定還是要把自己和吳少懷的生意分算清楚,畢竟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呢。
“小姐你又多慮了吧,吳公子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這樣不就不用煩心了嗎?”半夏想得倒美,舒窈卻不會把手中的生意混成一團亂麻。
“你還是少出餿主意吧,去把賬本給我拿來!”臨近月末,又有幾單大生意結束,舒窈不把賬目覈對完是不可能安心做其他事情的。
“吳公子要是知道您和他這麼見外,該有多傷心啊!”半夏一邊感慨,一邊還是乖乖的去拿賬本了。
舒窈花了三天的功夫才把她和吳少懷合作的生意清算明白,並叫人去把賬冊送了一份給吳少懷。如今他已經脫離了商籍,雖然朝廷規定士子不能從商,可細究起來,誰家還沒點店鋪莊子的收益,他就是繼續經商也無妨,只是不能像之前一樣事事自己出面了。
吳少懷收到舒窈整理好的賬冊時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情,“怎麼,生意不順嗎?”
吳少懷忙碌的這些日子,吳家的生意都是青書在管,他自然把舒窈的付出都看在了眼裡,“少爺,生意倒是沒什麼問題,屬下也知道您把生意交付給葉姑娘是好心,可讓一個姑娘家忙這些實在是太辛苦了。”
“我並不是讓她忙碌這些瑣事,只是想把管家的權利交給她啊!”吳少懷的初衷只是想讓舒窈看到自己的誠意,誰知在外人看來卻實舒窈在幫他打理生意。
“少爺您本是好意,可是以葉姑娘的品行是不可能無功受祿的,倒是讓她受累了,葉姑娘的丫鬟都同我抱怨好幾次了。”
吳少懷這才覺得把賬本放在舒窈那裡不妥,“爲什麼不早和我說,我忙昏了頭,你就該提醒我的!”
青書也不知該怎麼說了,當初把賬本送到葉府時,他也沒想到葉姑娘會親力親爲,而且還能讓生意的利潤漲了三成。
吳少懷看賬本時也現了利潤有多高,“舒窈她當真是經商的天才!”
“葉姑娘還說先前動用了公子許多現銀,這筆賬恐怕要明年才能清明白了。”青書見識了舒窈的圈錢能力之後,還盼望她能多用些銀子呢,因爲她花出去的銀子總會加倍賺回來的。
“她,還是跟我如此見外啊。”吳少懷有些挫敗感,訂婚已久,可舒窈好像沒有把他當作親近之人,不僅不花他的銀子,就是現在借銀子都這麼客氣。
“公子也不必憂心這種事情,等您同葉姑娘成親了,兩人之間自然就不會分的這麼明白了。”在青書看來,他家公子完全是白擔心,旁人都是怕夫人花的太多,只有他家主子操心未婚妻不肯幫他花錢。
“說的也是,我們終究會是一家人,這些賬本我就不細看了,還是要你多費心了。”吳少懷現在一門心思都撲在四書五經上了,岳父大人對他抱有極大的希望,他當然也不能懈怠。
吳夫人見兒子居然能擺脫商人的身份,還有機會參加科舉,對這門親事的偏見也就少了許多,就算這個兒媳不能生育,起碼能給兒子一個好的前程啊。
離鄉試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儘管吳少懷之前也讀過不少年的書,可是由於不能參加科舉,所學都不是針對考試的,葉其琛也找了不少規範的八股文給他看,可平生第一次上考場,未免會有些緊張。
鄉試通過之後雖然只是一名秀才,但也算是躋身了讀書人的行列,而且吳少懷戶籍位於京城,想在這裡通過鄉試,比一些窮山僻壤的地方要難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