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誾與見吳少懷書房的燈還亮着,直接就推門進去了。
吳少懷正在處理賬務,突然有人不敲門就進來,還真把他嚇了一跳。“誾與,你怎麼來了?這身打扮,不會又被追殺了吧?”
趙誾與心情很不爽,冷笑一聲,心想這兩人還真有默契啊!索性也不說話了,只把信往吳少懷面前一扔。
吳少懷一眼就認出了葉舒窈的字跡,“舒窈的信,怎麼會讓你送來?”
“哼,沒有下次了,再有信你自己去拿好了。”趙誾與也沒法解釋爲什麼由他來送信,心裡的火愈大了。
吳少懷快的看完了信件,眉頭緊皺,得知舒窈在葉府的處境不妙,他又無能爲力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趙誾與在一旁看的也是一頭霧水,這小子收到信好像不怎麼高興嘛,真想揍他一頓,對比了一下兩人的武力值,他還是放棄了,吳少懷的身子骨恐怕連他一招都禁不住。
吳少懷這邊在思考怎麼才能把舒窈帶出葉府看病,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楊青茹用那樣的理由禁足她,基本上就是無懈可擊。
可是他一擡頭看見趙誾與,突然靈機一動,明裡不好辦,他們可以暗中把舒窈從葉府中帶出來啊!
趙誾與見他這麼盯着自己,有種不好的預感。“你幹什麼,不會還想讓我幫你回信吧?這事我可不會再幹了啊!”
“不是回信,我希望你明天晚上能把舒窈帶出來。”
什麼?這樣更過分好不好!趙誾與簡直要爆了,“吳少懷!你要是喜歡人家姑娘就明媒正娶,這樣偷偷摸摸算什麼男人?私通信件已經很出格了,你居然還想幽會?”
吳少懷被罵的莫名其妙,“我怎麼了?”
趙誾與憋了一晚上的火氣都出來了,“你還敢裝傻,別告訴我你沒打算娶她?”那表情,好像在說他如果敢說不字,就立刻滅了他。
吳少懷想了一會,才明白他的腦回路,原來趙誾與以爲他和舒窈是那種關係,只得向他解釋道:“你恐怕是誤會了,你看看這信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趙誾與一把奪過信,面色依舊不善,看完信件之後,他卻更憤怒了。“她中毒了?你怎麼不早說?”
吳少懷很是無辜,“你倒是要給我解釋的機會啊!你不會在舒窈那也這麼認爲的吧?”
趙誾與這纔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也沒持續多久。“我,關你什麼事,舒窈?你叫的挺順口啊!”
吳少懷當然不會說,他雖然沒當面這麼叫過,但心裡早就反覆模擬過千遍了。
“你也別管這麼多了,總之明天你要把她安全帶過來,我這邊會讓韓太醫提前等着,千萬不能驚動葉府的任何人。”
趙誾與當然把事情放在心上了,誤會解除了,他悶在心頭的火也自然就消散了。“我的輕功你還不放心嗎?保證連葉府的蒼蠅都不驚動!”
“還是要小心爲上,舒窈的處境已經夠艱難了,不能再給她雪上加霜。”吳少懷還是有些不放心。
趙誾與的關注點卻偏了,“你跟她很熟嗎?如果只是你妹妹的朋友,爲什麼這種事情她會想到找你幫忙?”
趙誾與這麼一問,吳少懷心中涌過一陣欣喜,她願意找他幫忙,是不是代表了對他的信任了呢?爲了不讓趙誾與再誤會她的清譽,吳少懷還是把兩人合作的事情簡單說了。
反正兩人從小就是朋友,現在又同屬二皇子陣營,這些事情實在沒有必要瞞着他,若是讓他誤會舒窈是個隨便的女子就不好了。
可吳少懷在知道他對葉舒窈的心思之後,曾無數次後悔自己這多餘的解釋。不過這是後話了,起碼現在兩人的意見是統一的。
第二天晚上,葉舒窈爲了等回信,早早的就讓兩個丫鬟下去休息了,只留了一盞小燈坐在榻上等人。
不過葉舒窈已經有些時日沒熬夜了,加上她現在身體狀況不佳,天才黑沒一會睏意就上來了,等到她都快要睡着時,趙誾與才翻窗進來。
“喂,丫頭,快醒醒!”趙誾與在她眼前揮揮手,小聲的叫道。
“啊,不好意思,我本來只想稍微休息一會的,誰知道就睡着了。”葉舒窈下意思的就去擦嘴角,還好,沒口水。
趙誾與見她這個樣子,剛剛在外面等候時被蚊子咬的怨氣也沒了。“你準備一下,我帶你出去。”
“出去,去哪?”葉舒窈明顯還沒清醒,腦袋還是暈暈的。
“當然是去吳府啊,傻不傻。”趙誾與沒覺,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輕柔了許多。
“可是,我要怎麼出去?”她搖搖腦袋,努力趕走睡意,可還是不知道要怎麼出去。
“放心,我帶一個人出去還不成問題,這葉府又不是皇宮。”
葉舒窈這才明白,吳少懷想出的辦法就是讓眼前這人帶她出葉府,雖然感覺有些不靠譜,但仔細想想還真的沒有更好的法子了。
“哦,那誰,你怎麼帶我出去啊?”葉舒窈不是記憶力不好,而是根本不知道他名字究竟是哪幾個字,只聽一遍又怎麼能記住呢。
“我的名字是趙誾與,與上大夫言,誾如也,君在,踧踖如也,與與如也。知道了嗎?”
葉舒窈聽的腦袋都大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銀魚?”還是諧音比較好記啊,聽起文言文來她簡直要懷疑自己是文盲了。
“嗯,不錯,別再忘了。”看着他認真的樣子,葉舒窈差點笑出聲來。爲避免笑場,她趕快轉移話題。
“你要怎麼帶我出去啊?”
趙誾與這表示完全不是問題,他扶着舒窈翻過窗戶,隨後半蹲下身子,“上來吧!”
葉舒窈有些猶豫,“你揹着我還能翻出葉府的圍牆嗎?”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快上來!”趙誾與感到自己被輕視了,別說她這麼一個小姑娘,就是個糙漢子也完全不會影響他的輕功啊,不過他纔不會去背漢子。
“那,那我上來了啊。”葉舒窈剛趴上去,趙誾與一躍就出了知秋院。舒窈腦袋一陣眩暈,有些暈車的感覺。
“丫頭,你也太輕了吧,平日裡不會不吃飯,就爲了迎合現在京城中細腰之風吧?”
葉舒窈氣結,正想反駁,可他跑的太快,對面的風噎進嗓中,完全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