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的大門被人重重的推開,一束強烈的光芒照射了進來,突入黑暗,月白的眼睛根本還沒有適應:“司空離,你在哪兒?”
離兒緩緩地擡起頭,外面那遍佈夜明珠的光芒似乎不再柔和,讓她眯起了眼,嘶啞的聲音帶着不可置信:“月……白……?”
慢慢的,月白的眼睛適應了下來,看着眼前*的司空離,吃了一驚,滿臉通紅,隨即竟是扭捏的脫下了自己的外袍遞給了她:“穿上吧!我……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離兒淡然一笑,穿上了他的外袍,不似這裡面的陰暗潮溼,他的衣服竟然是帶着一絲陽光的氣息;陽光啊,自己似乎很久都沒有見過了。
月白拉起離兒就朝着外面走去,黃厲所居住的地方空曠卻又陰森,從來都沒有人敢不怕死的往他寢殿裡闖,除了月白!
奇異的陣法,毒物絲毫難不倒他,一路有驚無險,月白竟是輕易的救出了離兒,順利的都讓他不得不懷疑這是一個陰謀。
“愣着幹嘛?還不快走?”突然,他們的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原來是丹青。
此刻的他手裡提着劍一身的狼狽血腥,猜猜便知,他們能如此順利是託了丹青的福。
月白一看到他,竟是忍不住的快要哭出來了:“我就知道你會幫我!”
丹青頭疼的撫了撫額,拎着月白和司空離,一手一個,極快的朝着當初進入的陣法而去。
離兒對這突然而來的救助行動茫然無措,眼看着快要出宮殿,竟是激動的開口說道:“丹青,放我下來,我要去救人!”
月白吃了一驚,急忙說道:“你瘋了?好不容易逃出來,你以爲你回去能救得到人嗎?你只會再入虎口!”
丹青皺了皺眉,卻沒有放慢速度,只是言語冷淡的說道:“司空離,到了出口,我就會放你下來,到時候你想做什麼我都隨便你,只是現在,你不要拖累月白了!他爲了救你,瞞着我和寧靜公主合謀調離了王上,不然你以爲你會這麼順利嗎?”
離兒一愣,卻是沒想到月白和司狼寧靜會爲了自己會做出如此危險之事,若是司狼亡要回到宮殿,發現自己消失了,不出一刻便能回過味來,是司狼寧靜做的,到時候查起來,月白也會受到牽連。
“不要遲疑了,司空離,當斷則斷!帶着月白離開這兒,伺機而動,你才更有機會!不管怎麼說司狼寧靜也是主上的親姐姐,她不會受到太重的懲罰。”丹青見司空離神色緩和了,便開口勸解道。
離兒點頭,丹青確實說得沒錯,剛纔是自己莽撞了;可是月白卻緊緊的抱住了丹青:“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丹青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我要跟你走了,那背叛隠族的罪名我們就背定了,再者說了,我留在這也好隨時給你們傳遞消息!”
月白依依不捨的鬆開了丹青的胳膊,看着越來越近的出口,悵然若失。
“放心,我一定會活着的!”丹青突然開口,月白卻不知他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出口還是跟以前一樣,蕭瑟萬分,丹青放下他們二人,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遞給了離兒:“這個是寧靜公主給你準備的,可以抑制任何蠱蟲的生長,讓其沉睡,但是隻有十二顆,每隔一個月便要吃一個,否則,你隨時都會被黃厲給找到,生不如死。”
離兒小心翼翼的收起來瓶子,鄭重的點了點頭。
“你們走吧!”丹青忽的嘆了一口氣,愣愣的看着月白出神。
月白強忍着要流下的眼淚,這麼多年他從未離開過丹青,可是他知道現在不得不離開了;狠狠的擼起袖子抹了一把眼淚,對着丹青璀璨一笑,便拉着離兒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他們消失不見,丹青這才緩緩地轉過了身,自言自語的說道:“司空離,月白和主上就交給你了,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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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了隠族,離兒便帶着月白馬不停蹄的趕路,她要找皇雪冥和公輸尊,現在天下大亂,在路上她已探到消息,近段時間,樓蘭烈焚發瘋一般的擴張土地,各國戰亂不斷,民不聊生。
可在這極亂之時,司狼亡要卻是隱忍不發,沒有絲毫動靜,她總有預感,司狼亡要不是不動,而是等待時機,一擊便要制敵,真的等他出手,便來不及了。
要救回外公和祭月族,她要做的便是毀了司狼亡要的計劃,讓他無暇顧及祭月族,到時候她再伺機而動,不信就攻不破隠族!
一個月風塵僕僕的趕路,司空離和月白早已疲憊至極,卻不敢有絲毫的休息,她只有一年的時間,她怕,她怕自己來不及!
是夜,月白生起一堆火,烤熱了乾糧遞給了離兒,離兒狼吞虎嚥的吃着,這是她難得的休息時間。
月白看着她的吃相,遞給了她一壺水,輕柔的笑了;擡起頭,望着星羅棋佈的天空,忽的就開口,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忽然開口的意義:“司空離,你說爲什麼這麼寧靜而美麗的星空,卻沒有人懂得珍惜呢?”
離兒一頓,吃着乾糧的動作卻慢了下來,她擡起了頭,這唯美的星空是前世她不曾見到,而今生忽略的,她接口說道:“是啊,爲什麼就沒有人去珍惜呢?”
離兒乾脆放下了乾糧,整個人仰面躺在了地上,呆呆的望着星空。
這一夜,她睡得特別的香甜,夢裡有孃親,有姨娘,有外公,還有未曾變過的司狼亡要,可往往一夢而過,等待她的卻不是溫暖的擁抱,而是死死壓在她肩頭的責任。
司狼亡要的魔化是因她而起,祭月族的覆滅也可以說是間接的因她而起,不把這一切瞭解,她是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從第二人格消失起,她就知道,一味的隨遇而安,只會讓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一個又一個的消失,想要就必須自己去爭取,哪怕最後萬劫不復,至少她不再任命運擺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