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定是兇手不小心留下的……”紫姍冷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從方燁手中拿過那塊玉墜兒,“我們先回去吧!”
“嗯!”方燁應了一聲,突然感覺到窗外有個人影,這逸翠園,自從出過命案後,官府便將這裡查封了,一個人都不許進來,現在這個時候,誰還會在這裡?
“誰?”方燁大喝一聲,將手中飛鏢振出,飛鏢穿透窗戶上的紙,只聽窗外悶哼一聲,黑影迅速撤離。
紫姍還未反應過來,便見方燁飛身追出,那人捂着胸口,快速地下樓,方燁飛身跳下樓,在樓梯口堵截了那黑影,兩招過後,便將那人制服。
此時,紫姍也從樓上追下樓,“你是誰?潛入此地有何目的?”紫姍一邊踏着階梯下樓,一邊問那黑影。
那人卻一句話也不說,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低頭閉上眼。
方燁將那人臉上的黑布扯下,一個俊俏的男子面孔露了出來。
紫姍仔細打量着那男子臉上的表情,平靜如水,沒有絲毫的害怕。
紫姍大膽的猜想着,將手中的玉墜兒展現在那男子眼前,“你是否在找這個?”只見那男子見那玉墜兒的眼神,瞬間一亮,“給我!把玉墜兒給我……”嘴裡不停地喊着,本來毫無反抗之意的身體開始不斷掙扎。
“這玉墜兒是你的?怎麼會在那房間裡?你這次來就是爲了找這塊兒玉墜兒?”紫姍追問道。
“我……我之前來這兒找過姑娘,玉墜兒就是在那次後,不小心落在這裡了,這玉墜兒對我很重要,所以,今日我便想來取回。”那男子說道。
聞言,紫姍心中的懷疑更甚,“是嗎?可是,這玉墜兒分明是女子之物,怎麼反倒成了你一個堂堂男子的了?”
“這是我心儀的姑娘送給我的……前幾日才發現玉墜兒不見了,本來想來取的,可是,聽說,這裡出了命案,便想過幾日再來取,直到今日……”
“從你的反應不難看出,這玉墜兒對你很重要,怎會過了半個月,才發現不見了?”
“誰都有忘記的時候……”那男子的眼神越來越閃爍。
“可我剛纔看你看見這玉墜兒的眼神,那麼激動,想來,這玉墜兒對你真的很重要,如此重要的物件,怎會放任那麼多日,而沒有發現?”
“忘了就是忘了,哪那麼多爲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這玉墜兒正是案發當日,你不小心落在房間裡的,而你便是那殺害楊大人的兇手!”紫姍將心中猜想說了出來。
“呸!那狗官早就該死了,根本就不配爲官……”那男子一聽我提起楊大人,他的情緒便變得異常激動。
“你對那楊大人有仇?”紫姍又問道,心中更加肯定了他就是殺人兇手。
“對,想到有多少無辜的人,被那狗官害死,我就想把他千刀萬剮……”那男子眼中佈滿對楊大人的仇恨。
“如果楊大人真是你所殺,你
有沒有想過,因此事被牽連的還有一位姑娘,正被關在牢裡,明日就要問斬了,因爲你的一己之私,牽連一個無辜的人爲你喪命,你心裡難道就沒有一絲的愧疚和不安嗎?”紫姍試着燃起他心中的良心。
“……”那男子沒有說話,本來滿是仇恨的眼眸,此時,多了一絲愧疚。
“如果你心中真有冤情,就更應該知道,被人冤枉的痛苦,倘若你還有一點良知,就應該說出真相,以免牽連無辜……”
“……”那男子繼續沉默,不過,不難看出,他已經在開始自責。
紫姍思索了片刻,總覺得那男子身上必有故事,便對方燁道,“將他帶回府衙,下午,開審!”
回到府衙後,紫姍便命人,將那男子被捕的消息,寫成告示,貼在大街小巷。
下午,府衙再次開堂審案。
“堂下所跪何人?”紫姍學着電視劇裡的樣子,問道。
“小民汪超,揚州人士……”那男子說道。
“那太守楊大人是否爲你所殺?”紫姍繼續問道,心中卻有些擔心,擔心那汪超不肯招認,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
“那狗官確實是我殺的,他該死,根本就不配做官……”說着,說着,汪超情緒越來越激動。
紫姍:“你是怎樣將楊大人殺害的?”
汪超:“那日,我聽說,那狗官要去逸翠園,便暗地跟着他,來到逸翠園埋伏,我見那日,那狗官又要強暴那名女子,心中便憤怒異常,突然,那名女子將那狗官推倒,便逃了出去,我趁房裡沒人時,便偷偷潛入房中,卻被那狗官發現,他要喊人,我趕緊將他的嘴捂住,然後,我腳下不穩,他便倒向身後的桌角,當時,便不省人事,還流了好多血,我當時就慌了,便趕緊跑了出……”
“你所說的那名女子可是她?”紫姍將目光投向一旁癡癡傻傻的白紫靈,問道。
汪超點了點頭,道,“是的,就是她!”
紫姍又問,“你爲何要殺楊大人,如實招來!”
“反正,人是我殺的,娘娘不用多問……”汪超怎麼都不肯說出實情。
雖然紫靈已經脫離了危險,可是,她總覺得那汪超肯定有什麼難言之隱,便想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突然,從圍觀的人羣中跑出來一個女子,嘴裡不停地喊着,“超哥……”卻被堂中的捕快給攔住。
汪超回頭一望,神色有些慌張,“萍兒,你快回去,你來這兒幹嘛?快回去,不關你的事……”
紫姍出聲說道,“放她進來!”那捕快這才放開一條路,讓那女子進入公堂之上。
被叫做萍兒的女子一來到公堂,便跪了下來,對着紫姍不斷叩頭,“娘娘聖明,人是我殺的,跟超哥無關,請娘娘放了超哥……”
超哥一聽,連忙扣頭,“娘娘,人是我殺的,跟萍兒無關,您不要信她的,她是爲了救我,所以才爲我頂罪的……”
案情一下子峰迴路轉,紫姍被眼前兩人給弄糊塗了,望着萍兒問道,“你是何人?方纔,汪超明明承認是他殺了楊大人,現在,你又說人是你殺的?”
“小女子名叫林萍兒,是揚州人士,事情是這樣的……”萍兒開始了陳述,陳述的經過和汪超不謀而合,只是,不同的是,萍兒說,她是假扮客人混入逸翠園。
這兩人必有一人在說謊,可究竟是誰在說謊,紫姍真的糊塗了。
“你們都說自己是殺人兇手,你們可知道,楊大人都有些什麼特徵?”紫姍問道,又接着說道,“汪超,你先說!”
汪超有些支支吾吾,“這……當時,情況太過混亂,我嚇傻了,根本沒有注意……”
“回娘娘,那狗官脖子上有一顆黑痣,手臂上還有一道抓痕……”未等紫姍吩咐,萍兒便自己開口了。
紫姍回頭望了望堂上記錄案情的錄官,錄官將面前的記錄翻看了一番,起身對紫姍道,“回娘娘,死者脖子上確實有一顆黑痣,手臂上也有一道抓痕。”
“嗯!”紫姍點了點頭,“你坐下吧!”而後目光轉向萍兒,“你爲何要殺楊大人?”
“那狗官早該死了……”萍兒滿眼恨意,開始回憶着,“半月前,我在街上買菜回家做飯,可是,卻被那好色的狗官遇見,便暗地跟蹤我,直到我家,便想強姦我,我家有重病躺在牀上的母親,便勉強支撐着想去阻攔那狗官,可是,他一把將我母親推倒在地,我母親當場便不省人事,那狗官還不罷休,便將我強暴了……嗚嗚……待他離開後,我才發現我母親已經去世了……”說到這裡,萍兒已經泣不成聲,“那狗官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之事,我怎能不恨?於是,我便一直尋找機會殺了他報仇……我殺了他後,便趕緊跑了回去,可是,我後來發現我隨身攜帶的玉墜兒不見了,猜想是落在了逸翠園,便把這件事告訴了超哥,託他幫我找回,後來的事,娘娘應該都知道了……”
“萍兒,你爲何要這樣做?你爲何要認罪……”汪超轉身面對着萍兒,兩手緊緊握着萍兒的手。
“超哥,我怎能讓你頂罪?這一世,我不能嫁給你,希望來生能做你妻子……”萍兒滿眼淚水地說。
“萍兒……”汪超深深望着萍兒。
“真相已經大白,想不到那太守大人,身爲朝廷命官,居然做出這等傷天害理之事,真是死有餘辜……”紫姍憤怒地說道,“本宮宣判,白紫靈,無罪釋放!林萍兒殺人罪名成立,但本宮念在你也是名受害者,且殺人事出有因,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本宮判你入獄一年,一年後,刑滿釋放!”
話音剛落,汪超和林萍兒同時驚訝並感激地望着紫姍,連連叩頭謝道,“娘娘聖明,小女子謝娘娘不殺之恩!”
“汪超!”紫姍又繼續說道,“你雖然不是殺人兇手,但是,你意圖頂罪,混淆視聽,干擾了本案的審理,本宮判你入獄三個月,三個月後刑滿釋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