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燁來到太傅的府邸,搜尋了一陣,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正準備離開時,便見張太傅東張西望地離開。
方燁覺得必有蹊蹺,便尾隨其身後,一路跟到一處偏僻的廢墟,周圍都是破舊倒塌的房屋,四處荒無人煙。
張太傅來到此處,便不再繼續往前,站在原地,似是在等什麼人。
不一會兒的時間,便有人悄然來到此地,方燁迅速躲在一處離張太傅不遠地土牆後面,待那來人走過,他方纔探出頭,觀察着他們的動靜。
只見,那來人剛到張太傅身後一米遠的位置,便恭敬地單膝跪地,而後,張太傅和他說了些什麼後,那人便迅速離去。
那人便是歐陽靖,但是,方燁並不認識。
他們都說了些什麼?由於距離太遠,張太傅他們說話聲音又太低,方燁無法辨別出他們所說之話。
歐陽靖剛一離開,方燁便從那土牆後走出來,尾隨其後跟了過去。
一路跟着,來到喧鬧的長街,行人來來往往,街邊各種小販叫賣,歐陽靖似是發覺後面有人跟蹤,回頭看向身後,方燁迅速扭頭裝作在挑買東西,待歐陽靖繼續前行,方燁便又繼續跟了上去,可是,哪還有歐陽靖的蹤影?
方燁四處尋了一陣,一無所獲,只好懊惱地離開。
“你不就是個失寵的妃子嘛,有什麼資格對我們指手畫腳?切!”御花園中,孫淑儀和李淑媛對着已經倒在地上的趙淑容趾高氣昂地謾罵着,而趙淑容渾身顫抖,卻不敢反抗。
紫姍在紫蘭殿裡閒的悶得慌,便想來御花園中散散心,卻不巧見到這一幕。她冷眼旁觀着,想看看她們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你們不要再爲難她了,皇上寵幸她,不是她的錯……”趙淑容嚇得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還說,你忘了,若不是她,我們不會是這般田地。”李淑媛憤恨道。
“可是,那王昭儀說的也沒錯呀,這宮中的女子,有哪個能專寵一生的?”趙淑容繼續怯懦地說道。
“你現在倒是站在她那邊了,那好,今後,我們便不是姐妹。”孫淑儀哼了一聲,便和李淑媛一同離開,經過紫姍身邊時,不屑地瞪了紫姍一眼後,便繼續往前走去。
紫姍緩緩上前,伸手拉起倒在地上的趙淑容,細聲問道,“剛纔,她們那樣欺負你,你爲何不反抗?”
“我不敢……”趙淑容低着頭,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而後擡起頭,望着紫姍,“上次是妹妹不是,與她們一起惹惱了姐姐,還望姐姐不要放在心上。”趙淑容很是謙卑地對紫姍道歉。
紫姍記得趙淑容,她便是上次與李淑媛她們一同來興師問罪的女子,只是,上次,沒見趙淑容說一句話,唯唯諾諾的樣子。還有方纔,明明被人欺負,卻不敢反抗,不難看出,她很膽小。
“妹妹這是說的哪裡話,我早就說過,那件事,我並
沒有放在心上。”紫姍上前扶起向她行禮的趙淑容。
“自從上次見過姐姐,便覺得姐姐非一般人,其實,上次,我本不想與她們一起的,可是,卻被她們威脅,我生性膽小,便只好……”趙淑容聲音很柔弱,沒再說下去。
“原是如此!”聽聞此言,紫姍漸漸對趙淑容卸下了防備,上次見面,便覺得趙淑容不是什麼危險人物,反倒是那孫淑儀,只怕是只笑面虎。“妹妹莫怕,過去的事,我早就忘了。”頓了頓,突然說道,“剛纔,她們爲何要那樣對你?”
“她們覺得姐姐你搶了她們的聖寵,便想給姐姐使絆子,我實在看不過去,便想勸勸她們,可是……”趙淑容突然停下不說了,而是,委屈地低下頭。
“原來是這樣,你爲何要幫我?你和她們不是一起的嗎?”紫姍說出心中的疑問。
“我並不想與她們一起,只是,她們知道我膽小,總是威脅我,所以我纔不得已……可是,上次見過姐姐後,便覺得姐姐並不是什麼壞人,所以,我不希望姐姐出什麼事。”
“原來如此……”紫姍不自覺地對趙淑容生了感激和憐憫之心,“也難爲你。爲了幫我,受到她們這般欺辱。”
“沒事的,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只是……現在又只剩我一人了……往後,我可以經常去紫蘭殿找你嗎?”趙淑容擡眼滿是誠懇的望着紫姍,而後,又垂眸幽幽地說,“在這宮裡,她們個個都覺得我膽小,好欺負,根本沒人願意與我一起,現在就連她們也……”
紫姍見狀,頓生憐惜,遂雙手緊握住趙淑容的手,眼神篤定地說,“可以,日後,妹妹若是閒來無聊,想找人聊天,可以來紫蘭殿。”
“真的?”趙淑容重新擡起頭歡喜地望着紫姍。
“嗯!”紫姍肯定地點點頭。
“呵……太好了!”趙淑容開心地笑了。
接下來的那段日子,趙淑容每日都會到紫蘭殿,與紫姍二人,相處甚歡,很快,兩人便親如姐妹。
這日,趙淑容如往常一樣,來到紫蘭殿,與紫姍淺聊了一陣後,便從袖中拿出一個精緻的紅色香囊,“與姐姐相處日久,更覺得姐姐就如我的親人一般,便想着送些什麼物件與姐姐,這是我親手所秀的香囊,上面的福字,便是我對姐姐的祝福。”語畢,便將手中香囊遞給紫姍。
“妹妹有心了!”紫姍歡喜地接過香囊,聞了聞,“好香……這是什麼花的香味呀?”
“這個香囊是由七種花混合而成,並不單是一朵花的香味,姐姐若是要問我是哪七種花,那我還真不知道了,這花香不是我親手調製的。”
“七種花?”紫姍沉默了半晌,“這香味甚是好聞,既然妹妹送了禮物,我也不會什麼繡工……”想了想,她將頭上的一枚金簪取下,“那我便將這枚簪子贈與妹妹吧!”說着,便將簪子遞給趙淑容。
“那妹妹就先謝
過姐姐了。”趙淑容歡喜地接過簪子。
“我來爲妹妹戴上吧!”紫姍說着,便起身從趙淑容手中拿起那隻簪子,輕輕插在趙淑容頭頂的髮髻上。然後,仔細端詳了一陣,“真好看!”
趙淑容聞言,羞澀地垂眸笑了笑,那模樣甚是可人。
紫姍和趙淑容如今這般要好,她自是不忍心趙淑容受到委屈,思前想後,她心中有了主意。
這天皇上依舊來紫蘭殿,紫姍並沒有爲皇上寬衣,而是對皇上說道,“皇上,那趙淑容已經許久沒見過皇上了,不如……”紫姍頓了頓,還是下定決心說道,“不如,皇上今晚去看看趙淑容吧!”這是紫姍第一次將皇上往別人身邊推,如果換做現代,她絕不會這樣做,但是,來到這勾心鬥角的宮中後,好不容易交了個知心的姐妹,她自是很看重這份來之不易的姐妹情。
“你攆朕?”皇上有些不悅。
“不是,皇上誤會了,我只是看着那趙淑容許久未見皇上,甚是可憐,便想讓皇上去陪陪她……”
“你真不介意朕去別的女子那裡?”皇上惱怒地望着紫姍再三確認。
“我介意,可是……趙淑容是我很好的姐妹,所以,請皇上理解……”
皇上一聽,更來氣了,“就因爲這,你就要將朕送給你的好姐妹?你把朕當什麼了?”
“皇上誤會了,你怎麼就不能理解呢?”紫姍見皇上生氣了,她也有些急了。
“好,朕是不理解,既然,愛妃如此大度,那朕便成全愛妃這番良苦用心。”說完,皇上便拂袖而去。
這晚,皇上果真是在趙淑容寢宮歇息,一連數日,日日如是,而那趙淑容在那段期間,沉溺在皇上的寵愛中,都未曾來紫蘭殿看望過紫姍。
紫蘭殿中,紫姍眼眸輕瞌地躺在竹椅上,看上去,氣色不太好,“娘娘,您已經幾日都未出門了,今兒個,天氣甚好,要不,奴婢陪您出去走走吧?”隨身伺候的丫鬟巧兒關切地說道。
紫姍擡眼望向窗外,兩眼不似當初那樣有神,感受到窗外的強光,紫姍不自覺地皺了皺眉,“皇上有多久沒來了?”
“皇上已經有半月沒來了……”巧兒很小聲地說,似是在替紫姍委屈。
“半月了……呵……時間過得真快呀!”頓了頓,紫姍又繼續問道,“趙淑容也有半月沒來了吧?”
“是的!”巧兒回道,模樣有些生氣,“當初,娘娘對她那樣好,現在可好,得了盛寵,便對娘娘不聞不問,她可知道,若不是娘娘大度,她怎會有今日的風光……”
“算了,別說了……”紫姍不讓巧兒再繼續說下去,“許久未去鍾粹宮了,你陪我去吧!”
“是!”巧兒應了一聲後,便上前攙扶正要起身的紫姍,這幾日,紫姍總感覺到渾身無力,沒什麼精氣神,巧兒也說過,要找太醫來給紫姍診斷,可是,卻被紫姍拒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