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來徐太醫說的香味便是這香囊散發而來的了。”皇上頓時豁然開朗,道,“你且退下,有事,朕在傳你!”
“是,奴婢告退!”語畢,巧兒便退出南書房。
“擺駕承香殿!”說着,便走了出去。
皇上坐在龍輦上,由六名太監擡至承香殿,“皇上駕到!”李琛尖細地聲音高喊道,待太監將龍輦落地,皇上便由李琛攙扶着從龍輦上走了下來。
趙淑容一聽皇上來了,滿心歡喜,趕緊坐在銅鏡前,快速整理了一番,便出門迎接皇上,還未走幾步,便見皇上已經來到承香殿內。
“臣妾參見皇上,臣妾不知皇上駕臨,未能遠迎,還望皇上恕罪!”趙淑容對皇上福身道。
“愛妃可知,朕今日來,所謂何事?”皇上並未叫趙淑容起身,趙淑容也只好一直保持半蹲的姿勢。
“臣妾不知!”趙淑容見皇上此次來,態度很不一樣,心中有些膽怯。
“朕問你,你是否送給王昭儀一個香囊?而且此香囊是由七種花調製而成?”皇上走至殿內正廳的椅子上坐下。
“是,臣妾確實送給姐姐這樣一個香囊。”趙淑容唯唯諾諾道。
“那你可知,這香囊中是哪幾種花?”
“臣妾不知!”
“你真不知?這香囊可是你親手而制?”
“回皇上,這香囊確實是臣妾親手所繡,可是裡面的香料卻不是出自臣妾之手。”
“那是何人所致?”
“回皇上,是臣妾之前的貼身宮女橙兒,她頗懂香料,可是,她已經失蹤了……”
“失蹤?”
“是的,皇上,臣妾已經快有一個月沒見到她了……”
“朕就不信,這偌大的皇宮,一個活生生的人會憑空消失……”皇上思索了一陣,朗聲道,“傳朕旨意,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宮女橙兒找出來。”
“奴才遵旨!”李琛應了一聲,便退出承香殿。
趙淑容聞言,有些慌張,突然,她好像想到什麼,便又變得鎮定。
李琛出了承香殿便招來宮內太監,四處找尋橙兒的下落,最後,終於找到了,可是……
李琛回到承香殿,“啓稟皇上,奴才已經找到橙兒……”
趙淑容一聽,大驚,本來鎮定的神色漸漸便的驚慌。
“快宣她來見朕!”
“可是,皇上,橙兒已死……”未等李琛說完,皇上大驚,“什麼?”
李琛繼續說道,“奴才找到橙兒時,她已經死了,經仵作驗證,已經死了七日左右,奴才是在冷宮的那口水井裡找到的……”
“死了?那豈不是死無對證……”皇上喃喃道。
趙淑容一聽橙兒死了,暗喜,忙裝作一副深受打擊地模樣癱坐在地,震驚而悲切地望着李琛問道,“你說什麼?橙兒死了?不可能……”而後,裝作一副悲切地模樣哭喊,“橙兒,你怎麼這樣命苦呀!嗚嗚嗚……”
李琛見狀,忙上前安慰,“娘娘請節哀!別哭壞了鳳體!”
皇上見趙淑容如此傷心的模樣,也不好再繼續追問,只好上前出聲安慰,“愛妃,別傷心了,小心哭壞了身體……”
“皇上……”趙淑容悲切地哭喊一聲,順勢倒在皇上懷中。
皇上只好伸手攔住趙淑容,慢慢將她扶起,可是,趙淑容方纔保持半蹲的姿勢太久,腿腳有些麻木,身子一個不穩,險些跌倒,還好有皇上扶着。
皇上扶着趙淑容,走到牀前,緩緩將趙淑容扶在牀上躺下,並不斷地出聲安慰,並讓趙淑容好些休息。
待趙淑容閉上眼,皇上便起身要走,可是卻被趙淑容給拉住,“皇上,陪臣妾一會兒好嗎?橙兒服侍臣妾那麼多年,臣妾早已將她當親人一般看待,可是,如今她卻……”趙淑容哽咽着說不下去了,接着,便是一陣陣悲切的哭泣聲。
“好好,愛妃不要太過傷心,朕陪着你。”皇上只好出聲安撫,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這次過來本來是興師問罪的,可是最後,卻變成了安慰。
“嗯!”趙淑容點點頭,方纔乖乖地閉上眼,但是手卻緊緊抓住皇上的手。
皇上見趙淑容如此傷心,便也不好拒絕,任由她牽着漸漸進入夢鄉。
待趙淑容沉沉睡去後,皇上便悄悄撥開趙淑容的手,起身走出承香殿。
李琛跟隨着出去,在後面輕輕地關上門。於此同時,趙淑容將眼睛睜開,眼眸中再沒有了之前的悲切。
南書房中,皇上手拿奏摺,卻無心批閱,“李琛,你說,那橙兒是自殺?還是他殺?”
李琛回道,“回皇上,奴才也不清楚,不過,奴才覺得他殺的可能性比較大,可是,橙兒一個宮女,誰會想要殺她呢?”
“嗯!”皇上贊同地點了點頭,“朕也覺得橙兒的死不同尋常,若是他殺,那下殺手之人便極有可能與下毒之案有關,李琛,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去查明橙兒的死因,有什麼進展再向朕稟報。”
“是,奴才遵旨!”李琛應道。
話說方燁暗中跟蹤了張太傅數月,終於再次等到,張太傅與歐陽靖會面的時候,這次,方燁異常小心地跟着歐陽靖,生怕會再次被歐陽靖發現,然後被甩掉。
終於,這次,歐陽靖似是有什麼心事,沒能注意到身後有人跟蹤,與張太傅分開後,便回到歐陽府中,再也沒有出來。
方燁跟隨着,來到歐陽府的大門外,見旁邊有個賣水果的小販,便上前問道,“老闆,請問一下,方纔進入歐陽府的那人是誰呀?”
“那是雲來酒館老闆歐陽楠的獨子,歐陽靖呀!說起這歐陽家,可是了不得呀,在各地可是開了多家酒館……”小販打開這下打開了話匣子,一時說得忘了形,方燁從身上拿出二兩銀子遞給小販,並低聲說道,“今日我向你打探的事情,不可以讓第三個人知道,明白嗎?”
小販接過銀子,忙忙點頭哈腰道,“是是,小的知道了,公子
放心吧,今日之事,小的就是爛在肚子裡,都不會讓第三個知道。”
方燁點點頭,便轉身望着那歐陽府的匾額,低頭陷入沉思。
而後,他順着歐陽府的圍牆,來到一處四處無人的地方,然後一躍跳上歐陽家的房頂上,可是,監視了半天,卻一無所獲,他只好暫時離開歐陽府。
這歐陽靖與張太傅是什麼關係?爲何他們每次見面都要如此神秘?
方燁思前想後,總也想不明白,便決定晚上潛入府中,一探究竟。
方燁在一家麪攤,叫了碗混沌,便開始邊吃,邊等着天黑,終於,天色漸暗,麪攤老闆也開始準備收攤回家。四處街道已無行人行走。
這個時辰,想必,大家都已經睡去了吧。
方燁來到歐陽府那高高的圍牆外,縱身一躍跳入歐陽府後院內,此時,歐陽府內四處漆黑一片,方燁小心摸索着,來到歐陽府的書房內,藉着月光,在裡面亂翻一陣,希望能夠查到些什麼。
可是,卻一無所獲。
就在他差點放棄的時候,他隨意地打開書房裡唯一的一個書桌的抽屜,看見裡面有本冊子,打開一看,竟是,前些日子,各地叛亂的時間、地點及名冊,他往後翻着,突然,一個熟悉的名字呈現在他眼前。
白逸海,通敵叛國……
方燁來不及細想,將那本冊子收於懷中,便消失在這夜色之中。
方燁回到紫蘭殿,見紫姍臉色蒼白,頓時心中一緊,關切地問,“姍兒,看你臉色不對,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方大哥,你這次回來,可是,我爹的事情有眉目了?”紫姍展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虛弱地說道。
“我確實查到些線索……你可要多注意身體,看你這樣,我還是不放心,有找太醫看過嗎?”方燁焦急地道。
“我真的沒事,已經找太醫把過脈了,太醫說,我只是近日失眠,休息不好。對了,你快說說,你都查到些什麼?”
“你先看看這個……”方燁說着,從懷中拿出那本冊子遞給紫姍。
紫姍疑惑地結果冊子,仔細翻閱着,“這不都是各地叛亂的記錄嗎?你是從何得來的?”
“這是從歐陽府中偷來的。”
“……”紫姍沒有說話,繼續翻閱着,突然,她看到了她爹的名字在那上面,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反覆再次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擡頭望着方燁道,“這上面竟然有我爹的名字……”方燁點了點頭。
“你可知道這本冊子是誰的?”紫姍憤恨地說道,眼眸已經被仇恨佈滿。
“這本冊子是在歐陽靖的書房中找到的,想必應該是和他脫不了干係……”
“歐陽靖?”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紫姍連忙搖搖頭,道,“不不不!不可能是他,他是我妹夫,他怎會害我爹?不會的,不會的……”
“可是,這本冊子確實是在他府中找到的,不是他,又會是誰?反正與他脫不了干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