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的頭髮長長了。”
聽她這麼說,魯道夫望向鏡子,左望右望、前看後看,不由納悶,哪裡長了?
見他對着鏡子搔首弄姿地照半天,林微微突然覺得這男人其實也挺自戀哈,太悶騷了,對着自己的倒影能孤芳自賞那麼久。
“真的長了?”他問。
微微趕緊點頭。
他想了想,說,“那我一會兒去理髮店吧。”
微微接話,“去什麼理髮店呀,我幫你剪。”
“你?”他驚訝,“你會剪嗎?”
白了他一眼,微微走到陽臺上,撿了一個榛子回來。(不知道榛子爲何物的,請參照下圖。)
魯道夫望着她,一臉不解。
“我幹活,你放心。”她拍了拍胸脯,丟給他一個確定的眼神。
端了一把椅子在窗前,拍了拍,請公子爺上座。
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他猶豫再三,決定還是先信任她一把再說。
微微先幫他把頭髮弄溼,然後仔細地整理着,雖然從來木有理髮經驗,但是她有了這顆榛子當作參照物,怕毛?一會兒保準令他滿意,也保管令他的形象更加美好。O(∩_∩)O哈哈~哦
話說公子爺長得帥,可爲毛一定要弄這種法西斯髮型呢?不如試試看其他的花樣,三七開?對半開?鳳梨頭?龐克頭?or類似貝克漢姆的髮型?
好像神馬髮型都適合他誒,這下她糾結了。拿着梳子將他的頭髮顛來倒去地耍了個夠,終於魯道夫開始不耐煩,她這才停止YY,開始着手做正事。
動了刀,才發現這頭髮看起來簡單,但真要把它弄服帖了,其實還挺不容易。頂部的頭髮要留的長,以便之後可以從額頭梳到耳鬢,而耳際以下的必須要全部剃短。呃,遠遠望去,就像一頂倒扣在頭上的假髮。然後,額頭還要留一點劉海,用髮膠固定。一般幹這種活,都需要經驗老手,而像林微微這種菜鳥去做,很容易就減禿一塊……就像現在魯道夫的後腦勺一樣。
譁,好大一個洞,我擦,失手鳥。%>_<%
本來只是想把凹下去的地方修平,誰知頭髮越剪越短,還越減越少,凹下去的地方還是凹下去。矮油,反正木已成舟,於是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把他的頭髮全給剃了。好好的一個榛子頭就成了……板刷頭!噗!
她忍了半天,實在沒忍住,還是噴了。少爺啊,這種頭上頂一簇毛的髮型咱們21世紀已經不流行了哈,今天我給你整一個摩登一點的。
小貝可是咱們女性心中經久不衰的經典情人形象啊,而她的少爺呢,也是美豔不可方物的大帥鍋。所以,當她將他的頭髮一根根像刺蝟一樣豎起來的時候,再配上他那張石頭般強硬的臉,哎約媽呀,簡直是酷斃了。她看着他欣賞了半天,最後滿意地拍了拍手,搞定。
魯道夫看她這麼開心,忍不住也揚起嘴角笑了起來。但是,這個微笑只持續了一秒鐘,當他從鏡中看到自己的倒影之後,笑容頓時僵在了嘴邊。似乎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髮型……會出現在自己身上,他有點反應不過來,表情奇特。
“腫麼樣啊?”微微在一邊拿着剪刀,緊張地看着他。
看着自己的頭髮被糟蹋成這樣,這一瞬間,魯道夫幾乎有要捏死她的衝動!他沉着臉,一股暴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息。
“頭髮呢?我的頭髮呢?”
“剪了。”她無辜地聳肩,指了指地上一堆碎髮。
“簡妮!”被她氣到怒極攻心,他反而笑了起來,只是嘴角和眼角一抽一抽,跟中了風似的。
“你不覺得這樣更帥嗎?”她不怕死地追問,顯然這是代溝以及審美觀的問題。
“簡妮,我要殺了你!”
終於,公子爺爆發出了有史以來最高亢以及尖銳的咆哮聲,連着屋頂上的吊燈都在震動。林微微忙扔了剪刀梳子,捂住了自己嗡嗡作響的耳朵。
少爺,你氣貫丹田的河東獅吼太牛X了,比打雷還強大,讓我的耳朵都出現了弱聽現象。
“給個解釋,呃?這就是你讓我放心信任你的結果?”他的臉色臭的,賽過陰溝,都讓人不忍心再去看。
他面目猙獰地一步步走近,她一步步倒退,直到後背刷地一下貼上了牆壁。看着魯道夫把手指捏的劈啪作響,微微的心都要跳出喉嚨了,生怕他過度的激動下,會給自己來上一記鐵拳。
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她趕緊坦白從寬,舉着雙手投降,道,“好吧,我就是來惡搞的。”
“理由。”他憋着氣,神色嚴肅,一張臉黑得跟包公似的。
“因爲我不想你去當短片裡的男主。”這個理由……不知道會不會讓他捏死自己?
聞言,他不禁一愣,深深地看了她半晌。那目光,深邃地就好比一個無底的深洞,幽幽地,彷彿會吸噬着人的靈魂一般。然後,不經意地,只見那俊朗的臉龐上緩緩地盛開了一朵微笑,淡淡的,卻格外震人心魂。
他的笑容宛如清晨浮現在海平面的第一抹陽光,美好而驚豔,讓微微幾乎看呆了。她傻傻地想着,原來少爺的笑臉也可以是那麼柔和俊美,一點也不遜色於親王哥哥的。
正想着,就聽到他在耳邊說道,
“簡妮,你還說你沒有吃醋。”——
林微微的傑作,讓魯道夫整整一個星期都不敢脫下帽子,就是不穿軍裝的時候,也帶着頂鴨舌帽。
自然,因爲這個經典的法西斯髮型被破壞了,短片也拍不成了。他不願意出演,沒人能逼他,只能換男主。
林微微聽到這個消息,樂的跟什麼似的。哈哈,小樣兒,誰讓你拿熱水潑我,一箭之仇啊,終於給我報了。
只要想到那個賈碧麗吃癟的模樣,她就想笑。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她開開心心地露着笑臉,就連一直鬱鬱寡歡的佩特小姐在她的帶動下,也會偶然笑一笑。雖然那笑容看起來苦澀無奈,但笑總比哭好。人生再苦,也要苦中作樂,因爲活着就有希望。
只是很不爽的一件事就是,以前下班後可以自由活動,而現在一有空,她寶貴的私人時間就被魯道夫給霸佔了。要陪他說話,吃飯,就連睡覺也……她什麼時候成了三陪?
爲什麼會醬紫呢,大家聽以下的一段對話就明白鳥。
“哎約,你別跟着我呀。”微微。
“我當然要跟着你。你把我頭髮剪成這樣,要對我負責到底。”魯道夫。
微微聽了後很不厚道地笑噴了,道,“難道要把你娶回家嗎?哈哈,還負責到底。”
她隨便一句話,沒想到他卻當了真,一本正經地說了聲,“好。”
於是,兩人從此形影不離,林微微哭喪着臉得出一個結論。飯可以亂吃,頭髮不能亂剪!切記切記啊!
陪睡,爲毛會陪睡呢?
事情很簡單,魯道夫說,你不要我跟着也行,去我家給我做一頓漢堡,我就讓你回家。
林微微想,好啊,一個漢堡搞定一個麻煩,值了。
於是就屁顛屁顛地跟着他去了宿舍,誰知,這一忙起來就是一個下午。好不容易忙完了,外面突然颳起了狂風,天空風雲變色,驟然下起了暴雨加冰雹。
一場冰雨從天上傾盆而下,一出去就被砸得滿身是包,無計可施,只能呆在屋裡等。原本想等雨小了再走,可是老天爺就像是被林妹妹附了身似的,不停的哭啊哭。
微微看着窗外的天空,一陣吶喊,蒼天嘞,你再憂傷下去,大地就要發洪水了。
好不容易等到雨小了,已是夜晚了,最後一班電車早就結束了,只能央求魯道夫送她回去。誰知,丫的這廝不要臉,竟然當衆把衣服一脫,洗洗睡了。
留林微微一個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回去麼,路太遠,而且半夜三更不安全。可要不回去,就只有兩個選擇,一,躺他身邊;二,站一晚。
臥槽啊~~~~兩個選擇同樣苦逼。
少爺,你太狠了,逼我就範啊。你好歹也發揚一下紳士風格,讓我睡大牀,你睡地板。
糾結啊糾結,在月光下站了好久,只聽見少爺呼吸平穩,估計早已飛去找歌德聊天了。
既然少爺不人道,她就只能在沙發上湊合一晚了。幸好不是大冬天,用不着蓋被子。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和男人共處一室,壓力頗大呀。她一會兒擡頭看看少爺,一會兒又看看窗外,腦子裡不知道在亂七八糟想些什麼。
折騰了半天,大腦累了,身體也累了,終於迷迷糊糊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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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Germanhaircut哈哈哈哈,怎麼這麼有喜感涅,笑死我了……
下一章,微微終於要被吃了。
大日子要來臨了……大家搬好板凳準備圍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