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多年前的事了。"穀雨想起從前,心中又多了不少的感慨!一晃,這麼多年了,好快啊!
“一……一點都……咳咳咳……想不……不起來……咳咳……以前……的事?”立昭有些焦急!
穀雨搖了搖頭,“一點都想不起來。可能……不想起還好一些,因爲我的家人都已經去世了,我想起來也沒有用!”想起來,可能反而還因爲懷念而傷心吧!
“家……家人?!”立昭覺得自己的胸口疼的厲害,他都快被這個丫頭給饒暈了。她已經失憶,爲什麼還知道自己有家人,還去世?!
這個時候,雪突然從穀雨的懷裡跳了出來,一把跳到了立昭的牀上。
“雪!”穀雨驚呼,驚慌失措地上前。它就不怕它的小命沒了啊!
雪快速的擺動,來到了立昭的胸膛上。
“怎麼了?”穀雨不解它的舉動。|////
可下一刻,雪的動作更讓穀雨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雪竟然用牙齒咬破了自己的尾巴,但見鮮紅色的血液從雪的尾巴里流了出來。
“你幹什麼?”穀雨心疼的紅了眼!
雪微微晃了一下尾巴,湊到了立昭的嘴上,鮮紅色的血液,從雪的尾巴上滴落到了立昭的嘴中。
如此,過了一會,雪收了尾巴,轉頭特別委屈的看着穀雨。
穀雨心疼地立刻掏出金瘡藥爲它療傷,趕緊拿出隨身攜帶的乾淨的紗布爲它包了起來。
“你瘋了,你是血那麼少,流光了怎麼辦?”那麼小的個,它身上能有多少血啊!
雪輕輕的蹭了蹭穀雨的胳膊,微微眯起了眼。
穀雨替它包好了傷口,心疼地把它抱在了懷裡。
立昭見多識廣,見雪這樣,有些明白了。“它這樣做……咳咳咳……可能是爲我解毒!”有些珍貴的毒蛇據說它本身的血液就是解毒的良藥!|////
雪微微地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但是它點頭的幅度不太大,只是輕微的點了點,似乎剛剛流了血,讓它有點不好受,也沒多少力氣。
穀雨輕輕地親了親雪,“謝謝你,雪!”雪既然點頭了,那就應該是了!
雪半眯着眼,懶洋洋地躺在她懷裡。
如此在不傷害雪的情況下,可以解立昭的毒,穀雨自然是開心的。她也不願意見死不救,只是以雪的性命爲籌碼,她不能答應!
立昭微微閉眼,那些血流入他體內之後,他覺得身體似乎好受了一些!可能真的是解毒的良藥也不一定!
只是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穀雨……跟我說說……你的事!”只要有一絲可能,他都不能放過!“你……你怎麼失憶,又……又……怎麼到了殘紅谷的!”是不是谷遙那混蛋把那孩子給抱走的,然後當作關門弟子給養了起來。他雖然覺得有點講不通,但還是這樣懷疑着!
穀雨想到反正大家都已經知道的身份了,曾經答應爺爺要對別人保密自己身份的承諾也沒有用了。於是,她大概說了一下自己的往事。
立昭大失所望,不是,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穀雨,一個陰差陽錯,讓人誤解的名字,卻只是她師兄隨性的一個取名!
關門弟子也是谷遙那混蛋一時大腦發暈,收了她的!
她有父親,有母親,還有個姐姐,她的家在西木鎮附近的西木山下木家村,距離凌山不止有幾千裡遠!
她不是!
可是谷遙爲什麼要收她做關門弟子,這不是太奇怪了!一開始他不是不願意收她的嗎?
“谷遙,爲什麼要收你做關門弟子!”
穀雨笑笑,這也一直是她不明白的。“可能……我臉皮比較厚吧!”她死皮賴臉的纏着師父,原本師父只是教她寫字的,後來……因緣際會,收了她做關門弟子!
如果沒有那樣的開始,就絕對不會有如此的結局。所以,還是因爲她厚臉皮吧!
厚臉皮!立昭在心底冷嗤,谷遙那混蛋,最是冷血無情,他豈會因爲別人的厚臉皮而收人做徒弟?!這當中,肯定不止如此!
肯定是這丫頭哪個地方,讓谷遙給看中了!
現在,還剩最後一個問題,只有問完這個問題,他才能死心!“那麼你的臉呢?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只是說因爲某件事,被毀了容,卻沒說具體是什麼事!這事發生在殘紅谷裡,他一定要知道來龍去脈,才能徹底排除她是他親人的可能!
穀雨搖了搖頭,“我不想說!”
立昭卻是一定要知道的。|////
“穀雨,今早的事,你也聽到了吧!我姐姐留下了一個孩子,我現在懷疑……你就是那個孩子!”
穀雨的心抖了一下,腦中瞬間就閃過師父書房裡的那張美人圖!
巧笑伶兮、美目盼兮!
那樣美的人,她……怎麼有這個福分做她的女兒!
“我……見過你姐姐的樣子!”
立昭挑了挑眉。
“我師父的書房裡,有她的畫像!她長得……很美,但她笑起來更美,而且很溫暖!”
她的臉上浮起了一個笑容,想起畫中的美女,也不由跟着她的笑靨而笑。她想起來了,在她少女時候的夢裡,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爲像畫中的女子一般,那樣的美麗、高貴!
只是,夢終究是夢!
畫中女子的美,是別人永遠都趕不上、也學不來的!
立昭則在心底冷笑,人都死了,谷遙倒是會假惺惺,在他書房裡掛畫!他姐姐大着肚子,滿天下地派人尋他的時候,他怎麼不出現!人死了,他纔出現!殺了周圍的一幫匪徒就跑了,以爲這樣就算報仇了!
到頭來,他還不是什麼都不是,什麼忙都沒幫上!
到頭來,還不是靠的是他自己!
想起谷遙,立昭心裡就又恨了起來!|////
如果不是他,那麼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當年如果不是他突然闖入他姐姐的生活中,姐姐就不會跟隱賢山莊的人接觸婚姻。不接觸婚姻的話,家裡遭了難的時候,發出求救信號,隱賢山莊就會立刻趕過救援!如此,府裡的那一百多口人就不會慘死!
如果說唐西震、顧馬華是殺人的主謀的話,那麼谷遙和隱賢山莊就是殺了他們全府一百多口人的間接兇手!
他們——都不能放過!
唐門、西風派已經除了!
還有谷遙和隱賢山莊,他會一個、一個,慢慢的幹掉!
他活在世上一天,就會永無休止的復仇下去!
他以爲今生都不能找谷遙報仇了,因爲那傢伙龜縮在殘紅谷裡,外人根本就難以進去。現在可好,他的關門弟子就在他身邊,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立昭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血光!|////
穀雨還是什麼都不知地說着:“我……跟你姐姐一點都不想!不可能是你姐姐的孩子,況且我有父母的!”
“那就告訴我你這臉是怎麼回事?”他必須得把她給徹底排除掉,才能開始行動!
穀雨很遲疑。
立昭假意地咳嗽了幾下,好像很虛弱的樣子。“我……我……現在活着,就是……就是爲了要找那孩子,你……你難道就不能幫幫忙嗎?就當……可憐……可憐我!”
穀雨皺眉,看着立昭這樣,於心不忍。罷了,她說就是了。
她儘量避重就輕地說:“我年少的時候,因爲有些事導致唐姐姐,也就是唐飛袖她被人下毒,那毒會導致毀容。因爲錯在我身上,所以師父就把毒過到了我身上,所以臉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她說的平淡!|////
立昭聽了心裡卻不是滋味!
一個好好的臉被人整成了這樣,她怎麼能還如此的平靜,一點都不怨恨?!
“到底是什麼事?”他很想知道,以她的性子,她會做錯什麼事?
穀雨搖搖頭,“你不要再問了,我不想說。”有些事情,就該埋在地底,永遠不要翻出來的。“我把事情告訴了你,你就知道我肯定不會是那孩子的。”
她根本就不像那個美人姐姐……呃……不……應該是美人師母!
她更不可能會是師父的孩子!|////
都說父子天性,血濃於水,如果她是師父的孩子,師父不會一開始就討厭她,不願意看到她,更不可能……
她咬了咬脣,微微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壓下心底的那微微泛起的痛!
立昭也知道,她不是,她肯定不是了!
沒有一個做父親的,會親手把自己女兒的臉給毀了的。
她只是湊巧昏倒在了殘紅谷,被人撿了,得了一個谷姓罷了!
兩人同時沉默,都想着各自的事情。
之後,門被推開,花婆婆請冉大夫進來。
冉大夫哼了一聲,揹着一個醫藥箱走了進來,臉上似乎還帶着餘怒!
花婆婆興奮的說:“副教主,冉大夫說了,可能那小蛇的血也能解毒,我們不妨試一試看!這樣,也就不用取那小蛇的命了!”
穀雨輕輕的接過話,“副教主剛剛已經喝過血了!”
冉大夫聽了,冷嗤:“既然已經喝過血了,那就沒我的事了!”說罷,又扛着醫藥箱走了,比來的時候,更是多了幾分怒意。
花婆婆一時發矇,這是追呢,還是不追呢!
她剛纔拉下老臉,才把冉大夫給請了回來,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冉大夫卻又生氣地走了.
“副教主,您看這……”
立昭微微一想,心裡微微有了底。
定是那冉大夫見那小蛇喜歡,想佔爲己有,所以才騙穀雨說要那小蛇的內臟來解毒。而實際上,只需要那小蛇的血液即可。他把那小蛇要到手之後,再拿別的蛇的內臟來糊弄,再加上那蛇血,也是可以解毒!只是如此一來,穀雨的蛇自然就不費出灰之力地落到了他的手上!
哼,老傢伙到是想的高招,想一舉兩得。
“花婆婆,你不用管了。”
“哎。”花婆婆聽了,也不去追了。“副教主,你現在感覺如何啊?”她走到牀邊,詢問立昭。
立昭點點頭。|////
“穀雨,你先下去吧!”
這人倒是奇怪,一會兒讓大家出去,把穀雨一個人留下來;一會兒有要她出去。
還好穀雨是一個不多想的主,立昭說讓她出去,她自然是出去了。
等待門外聽不到穀雨的聲音了,立昭纔對花婆婆說:“花婆婆,以後你把穀雨看好,別讓她隨意走了!”
上一次讓她走掉,已經是大意!|////
這一次,決定不能讓她隨意留封信就走。
但是這樣,花婆婆就有些不解了,“副教主,你這是爲何?穀雨,她……也算是四等教衆,可以自由走動的啊?”
立昭心底的那心思,怎麼可能跟花婆婆說呢。而且,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別管,就按照我說的去辦就好了。我不會害她的。”
有這樣的保證,花婆婆還有什麼話可說。“一切,都聽副教主的。”
“很好!”立昭這下覺得放心。
花婆婆站立一旁,只等住他的再吩咐。
果然,想想,立昭還是覺得不放心,“我現在不能動彈,卓天笑那小子做事邪門、沒個分寸,你莫要他把穀雨給欺負了去。
實在應付不了了,就來想我稟報。”
花婆婆點了點頭。
“她的飲食起居,你也多照應着點。”那小丫頭從谷裡出來沒幾天,外面的事都不太清楚,指不定生活該多麼混亂。但是那天碰見她,她就滿腳的水泡,就可以看的出來!|////
外面的生活,真的有點爲難她了!
花婆婆聽了這話,不由地笑了笑,“副教主,你很喜歡穀雨吧?”
立昭冷哼,“一個發育不良的丫頭,還笨的要死,幾乎沒有任何的長處,有人要就怪了!”
花婆婆摸了摸腦袋,不明白爲什麼副教主要生氣,不喜歡就不喜歡唄!做什麼要生氣!
倒很像是——惱羞成怒!
立昭頭一次被人問到這樣的話,自然口氣就衝了一些,等說完了話,自己想想,也覺得好像有點反應大了。
“行了,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他打發花婆婆下去。
花婆婆點點頭。“副教主好好休息吧。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記住了!”
立昭閉上了眼,花婆婆下去關了門!
想着立昭剛纔的囑咐,花婆婆就去瞧了一眼穀雨。
可是,一推開房門!
卻心中驚了一驚,人不在!穀雨不在房裡!
副教主剛說着讓她留心穀雨,別讓人隨便走了。怎麼才一會兒的功夫,這人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