僞裝成保潔阿姨,她讓女郎躲在保潔車裡,不動聲色的接近目標住宅。
藉着夜色的僞裝,她順利潛入屋裡,一邊敲敲保潔車示意裡面的人出來,一邊四處打量,最後將目光鎖定在一個大衣櫥上,她打開衣櫥,翻了翻裡面掛着的衣服,“你藏裡面沒問題。”
“好呀。”女郎嫵媚的撩撩長髮,“很久沒睡這樣可愛的男孩子了,想想還有點小興奮呢。”
“別興奮,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錯。”她面無表情的說道,趁着女郎要躲進衣櫥的時候,站在身後的她突然出手,一掌劈中女郎的後頸,然後冷靜的將昏迷的女郎和可摺疊的保潔車一起塞進衣櫥,說到底,她根本不信任這人。以防萬一,她還在衣櫥門的頂上做了些小手腳,這樣裡面的人打不開,外面的人如果不知道這個機關也別想打開。
接下來,她將**倒進屋裡唯一一個飲水壺裡,自己則藏在牀下,靜候目標回來。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門外傳來聲響,估計是目標回來了,還在門口和經紀人道別,他們說了幾句話,然後關門聲,腳步聲,進屋了。
他拉上了窗簾,坐在沙發上一聲不響了好一會兒,突然笑了,自說自話的低語聲輕輕軟軟的。
這個聲音好像在哪裡聽過。她突然有點好奇,目標到底是什麼人?她只拿到地址卻不需要知道目標的名字。
接着聽見他放下手機去浴室洗漱,她從牀下出來,偷偷翻了翻他帶回來的揹包,手機鎖屏了,揹包裡只有幾件衣服和一把吉他,除了他是搞音樂的,其他還是一無所知,就在這時,裡面的水聲停了。
不能因爲這個影響任務!她立刻躲好。
目標打着赤腳走出來,坐在牀上,大概是發了一會兒呆,然後他抱起吉他,撥動琴絃,悅耳的音符在屋裡起舞,他吟唱着無名的曲調,伴着琴聲,那空靈飄渺的旋律,在這夜深人靜中,讓人不由得忘記這個城市的喧囂浮華,忘記鋼筋水泥的冰冷,把自己交給音樂,靜靜聆聽,進入安靜的大森林,進入神話般的夢境……
牀下,她渾身顫粟,這個聲音,她不會認錯的。居然是他!怎麼會是他?
與其說他是她最喜歡的歌手,不如說他的歌聲救過她。如果按照計劃,製造不利他的照片發出去,讓不明真相的人們誤會他、鋪天蓋地的輿論毀了他,這豈不是恩將仇報?可是任務失敗要面對的毒藥侵襲更令她恐懼,那種痛不欲生的折磨令她戰驚,腦海裡兩個聲音不斷爭吵着,牀上的人已經錄好了一首demo,他還在一遍遍彈唱着,享受着旋律的美好,全然不知牀下正藏着一個預謀害他的人……
腦海裡的兩個聲音吵得天翻地覆,她的指甲用力摳住自己的手臂,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其實就算這個任務完成了,還會有下一次,下下次,直到我再也沒有利用價值被廢棄,從我被抓走的那天,我的人生已經毀了,而他,還沒有。十幾年前,因爲害怕,以至於後悔了許多年,如今同樣的選擇再次擺在面前,她心裡已有了決斷。
唱了許久的他有些口渴了,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倒入杯中的水發出悅耳的流水聲,濺起幾點晶瑩,剛遞到嘴邊,一個陌生的女聲突兀的響起,“別喝!那水是下了藥的。”
這話驚得他手一抖,水杯摔落在地,緊接着就看到一個女生從牀下爬出來,嚇得他趕緊就近抓起沙發上的一件浴袍就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
從牀下出來的阿星這才發現他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條褲衩,也有點不好意思的撇開臉,停頓了一下再轉過頭,他已經穿好了,只是耳根還有些發紅。
“你你你,你是什麼人?!”
“我,我……”該怎麼自我介紹呢,阿星也不知道,這時衣櫥裡傳來一陣細微的響動,難道她醒了?如果她真是派來監視的人就糟了。
顧不上許多,阿星快步走到於辰面前壓低聲音道,“我是來害你的人,這水壺裡下了藥,衣櫥裡還有一個性感女郎,這是相機。”
他看看阿星,看看衣櫥,再看看她手裡的相機,一臉懵逼,“你?爲什麼?”
爲什麼要害他?還是爲什麼要告訴他?
“我不知道,他們把我綁走就給了這個任務,我事先不知道是你,我是不會害你的,只想求你幫我一個忙。”
冷靜下來的辰少想起來了,這個女孩我見過,“你說。”
阿星指指水壺和衣櫥,“你都知道了,衣櫥門上面還有個機關。”她停頓了一下,咬咬牙道,“求你,幫我收屍。”
“沒問題,我這就叫人過來把這些都收拾好,你放心,一會兒我安排人悄悄送你離開。”
“嗯,如果方便的話,請送去Z省X市的臥龍山莊吧。”她感激而又悲傷的看着他,“謝謝你。”
“你家在山莊裡啊?好厲害的樣子。”他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別擔心,我這就讓人過來處理。”
說完他就撥通了電話,阿星則獨自走到浴室門口,“辰少。”
“什麼?”正在通話的辰少疑惑的轉頭看到她眼裡閃過片刻的留戀後對他回眸一笑,“等下,還要麻煩你打掃一下浴缸了。”
“浴缸怎麼了?”
阿星沒有回答他,就直接進去並把門反鎖上了,電話裡的人着急的追問着,“辰少,怎麼了?我多帶幾個人過去,你再堅持一下。”
“不,沒事,你按我剛剛說的過來。”他一邊說一邊敲敲浴室的門,裡面毫無反應,轉轉把手,被反鎖了。
眉頭微蹙,“再帶個開鎖師傅過來。”
“好的,我馬上到。”
不到半個小時,人都來了,在辰少的指點下,衣櫥的人和水壺很快就處理乾淨了,他站在浴室門口看着開鎖師傅熟練的操作,心中的不安隱隱被放大。
門開了,他第一個推門進去,和他剛出來時沒有什麼變化,想起她進去時提過的浴缸,他兩步衝到裡面掀開簾子一看,驚得後退了半步。
只見浴缸裡,她面無血色的躺在血泊中,手腕的經脈都割斷了,鮮血流得滿身。
“快通知阿默!”辰少大喊,“快!有人割腕自殺!”
等王默急匆匆的趕來急救,簡單包紮後她被立刻送去醫院。
辰少震驚的看着浴缸裡的血喃喃自語,“她說的收拾,竟然是這個收屍?!我已經說會安排她平安離開,爲什麼還要自殺?”
不久,王醫生那邊傳來消息,患者失血超過三分之一,別說血壓,甚至連脈音也聽不到了,只有心臟尚在微弱地跳動,另外,還在她身上發現新型毒藥……恐怕,要做好最壞的思想準備了。
“我知道了,全力搶救。”辰少放下電話,望着窗外默默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