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公交,她走進一家大商場準備去二樓的超市買點吃的,在一樓的電梯口,一個大概四五十歲的大媽湊過來問道,“小妹妹,我們店鋪今天做活動,來看看吧。”
“不用了,謝謝。”本着不和陌生人說話的原則,阿星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然而大媽並不氣餒繼續說道,“我們店鋪今天開張,活動很優惠的,很多像你這麼大的學生都來了,你今年大幾了呀?”
阿星禮貌的笑着搖搖頭不想回答,原以爲這樣對方就會放棄自行離開,沒想到大媽卻自來熟的挽起了她的胳膊,喋喋不休的介紹起自己的產品來,這讓到了二樓準備離開的阿星一時不知該怎麼擺脫她了,就在她左右爲難之時,又有一個胖胖的大媽瞧見她們倆站在電梯口附近糾纏不清,便過來一起勸說阿星過去店裡看看,“只是看看,幫我們湊一點人氣啦,還有小禮品給你,又不要你買對不對。”
“真的不用了。”阿星不斷的重複拒絕着,但架不住兩位大媽的銷售熱情實在太甚,根本聽不見她的話一樣,一左一右的就把稀裡糊塗的阿星拉到了三樓,三個人不知不覺就從旁邊的一個小門走了出去,離開了熱鬧的大商場,阿星還在努力的想要告訴她們,她並不想去看什麼店慶,但漸漸了,大媽也不再勸說,只是拉着她左拐右拐。
“等等,這是哪裡?”阿星猛然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了商場,“你剛纔不是說新店在商場裡面嗎?怎麼出來了?”
“從這邊進去更近,快到了快到了,你就來看看,不好再走嘛。”
“就是,來都來了,看看也沒損失啊對不對。”另一個附和道。
阿星四處張望,附近居然一個人也看不到,明明剛纔周圍還是人來人往的。
糟了!驚慌失措的阿星拼命掙扎着喊道,“我不去!放開我!”
“那可由不得你了。”話音未落,她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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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候,她躺在冰冷的地上,周圍一片漆黑,靜悄悄的。
這是哪裡?放我出去!
無論她如何哭喊都沒有迴應,這是一個不到兩平方的小黑屋,除了一個馬桶什麼也沒有,門是緊鎖的,有一個只能從外面打開的小窗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放一碗米飯和一碗清水進來,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送飯的人說什麼都不迴應,飛快的換了碗就走。
阿星坐在地上無望的看着這漫長幽靜的黑暗,一如兒時。
這裡沒有光線,沒有聲音,不管她如何呼喊都沒有迴應,她很快就折騰累了,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呆了多長時間,外面是白天還是黑夜,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被綁架了,但我沒有仇敵,人販子還是傳銷?把我關在這裡可以做什麼?”沒有頭緒,心裡頭還覺得很壓抑、很難受,她抓狂的捶打着自己,“冷靜,我要冷靜!”
她在網上看到過,人販子綁架去可能會整個人一起賣,也可能分成器官販賣,傳銷的話會不斷的上課洗腦,那她現在這種情況應該分到哪一種類型呢?她又迷惑了。
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電影,無盡的黑暗中,她只能學電影的人,將演唱會的音樂在腦海裡一遍遍回放,以免自己精神崩潰,曾經那些歌送我入夢,現在,它們就是我的夢。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有一個世紀那麼久了,終於有人來將她帶出去,外面刺目的陽光讓她不適,捂住眼,發麻的雙腿無力的勉強站着,她難過的想,這樣虛弱的身體,就算給她機會逃跑都跑不出去吧。
大概是這裡的頭領吧,她被領到那個人面前。
那人盯着她靜靜的觀察了幾分鐘,“不錯。”
什麼?阿星疑惑的看着他。
“以後你就是囚徒24080,帶下去。”他手一揮就走了,旁邊走來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單手將她提起來,直接拖走。
“等等,什麼囚徒?要帶我去哪裡?這又是哪裡?”
“囚徒不允許提問。”壯漢告訴她,“如果以後想少吃點苦頭就好好記住,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囚徒24080,除了執行給你的指令,沒有任何權利,包括提問。”
他的眼睛冰冷而又凌厲,阿星害怕的閉上了嘴,將所有的疑問暫且壓了下去。
之後的日子啊,她靠着病牀上回憶着,真是慘痛。
她被迫參加各種非人的訓練,每天滿身傷痕也來不及醫治,她必須按時完成指令才能獲得活下去的資格。和她同組的另一個女孩在深夜裡低聲痛哭,“我好想回家,爸爸媽媽,怎麼還沒來,我在這裡啊,快來救我啊……”
阿星懶懶的擡眼瞟了她一眼,然後繼續抓緊休息、喘息。
你還能有所期待,期待父母來救你……而我,大概沒有人發現我失蹤了,他們只會認爲我外出打工了,還狼心狗肺的和他們斷了聯繫,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根本不會有人來找我,因爲我的身後,空無一人……
那爲何不就此放棄呢?只要死了,就可以解脫了,不必再這般受罪了,反正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記得,爲什麼不放棄呢?原本就是這麼打算的呀……
她擡起頭望向囚室裡唯一的小窗,漆黑的夜空中有一顆明亮的星辰,它遙不可及的散發着微弱的星光,她看見了,只要還有那一點點的微光照亮,她就還想活下去,活下去或許還會有可能,可能她還能再看一次“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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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就到了考覈的那一天,爲了活下去,她拼盡全力終於通關成功,活下來的人,只有她一個。其他人呢?不知道,再也沒有見過了。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那個小頭領。那天她剛吃完午飯就被叫過去。
“吃過了嗎?”他問。
“吃了。”午飯有問題?她心中大駭,可是現在吐也晚了,只能靜觀其變。
“這是你的第一個任務,我希望你能順利完成,出門前有些事需要你好好記住。”
“您說。”
“不用我說,你自己用身體感受。”他詭異的笑了笑,然後端起一杯茶細細的品着,風輕雲淡的說道,“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說話間,腹中一陣劇痛讓她不禁彎下腰,緊接着那錐心刺骨般的痛席捲全身讓她痛不欲生,而那個人淡定的看着她慘叫着滿地打滾,“毒藥的滋味如何?好好記住,完成任務後馬上回來纔會有解藥……”
她掙扎的擡起眼,只看到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在眼前,冰冷的地板,陰暗的屋子,還有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折磨着她的每一寸神經。
“爲了解除痛苦,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這是每一個從他手裡走出去的囚徒心中唯一的念頭。
她接到的第一個任務沒什麼危險,甚至可以說比較簡單。她只要製造幾張足以毀掉一個人名聲的照片就可以了,組織甚至給她準備了相機、**和一個性感的女郎。
她的計劃直截了當,潛入、下藥、放倒拍照、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