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有史以來,就有關於它的記載。無法究其根源,盛傳於苗疆一代。
相傳,蠱主大巫四處尋訪,得到一百隻劇毒無比的毒蟲,將它們放於一個密封不透氣的容器中。由於無水無光,毒蟲們受驚互相攻擊,以毒攻毒。最後,就只剩下了一隻。這隻即是毒蟲之王——蠱。
大巫將自己的血以特殊的方法寄於蠱的體內,由此,他便可控制這隻戰無不勝的毒蟲。也有的人不走極端,用秘法將各種毒蟲養在自己的身體裡,這種蠱能力比起真正的蠱差之千里,但被蠱主下在他人身上,卻也能至人於死地,因此也被稱爲暗蠱或腹蠱。
隨着時代的變遷,蠱主多被人們誤解爲下暗蠱的害人精。於是,經過廣大羣衆的打壓,真正的蠱主大巫也幾近絕跡。新的故事,就從蠱開始。
“少哥哥,我們這是去哪呀?已經出了新一市了,還要跑嗎?”素雲打開了奇甲的面罩,開始抱怨,這是他們從蓮花山逃出後的第五個小時,跑了足有上百公里。即使是馬拉松的訓練,也太恐怖了。而且,他們是全速狂飆,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心臟早已經隨不住負合而罷工了。
張少摸着自己胸前長有一尺的衣服破口,心中一寒,“我想新一市有得忙了,就讓那些吹牛的異者和你的‘師兄弟’們去好好鍛鍊一下吧。我們,跑得越遠越好。”,張少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五小時前,蓮花山出現了史無前例的大山崩。原因,作爲當事人的張少當然知道。他與滿身向外伸出劍刃的魔互拼了一招,整個天劍宮所在的山頭就被削下去了一大塊。張少馬上運足了全力,將天決子所化的劍魔震退。接着飛到了山腳下,抱起白靈玉就跑。姜維他們當然也就跟着跑。一直跑到了這裡,張少還不肯停。
張少雙眼一閉,加強了對靈識的控制,靈識放大,達到了一種觀察者的境界。三分鐘後,張少才又睜開了眼,“好了,我們往其它城市去吧。劍魔已經正式妖化,天決子已經不是人了。魔的力量太強大,一時半會兒,新一市裡不會有好日子過了。也不會有其它妖靈入侵。”。
說完,張少低頭看着白靈玉。失去記憶的他,卻仍然會感到心痛。那種對白靈玉的愛和欠疚,已經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血裡,肉裡,即使抹去腦中的記憶,仍然不能根除。
對張少的愁眉不展,姜維也無可奈何。他知道的唯一的能人‘天決子’已經自甘墮落成爲了一個魔王。而任憑姜維有着封印師一族的傳承記憶,卻找不出救白靈玉的其它方法。
“少哥哥,其實,我記得有一處叫神蹟村的地方。那裡的人善長用一些奇怪的醫術,專治疑難雜症。不如我們去看看吧。”素雲家財萬貫,接觸的地方也多。她想起了自己聽說過的一個好去處。
“神蹟村?她是精力枯竭,不是身體上的病。”姜維懷疑起來,他的口氣中可以聽出,好像覺得素雲是個門外漢。
“就去那裡吧,也許,真的可以呢。”張少做爲衆人默認的領導作出了最後的決斷。
一塊塊形如雲朵的綠色池溏層疊地坐在土坡之上,四周的蒼綠樹叢像天然的屏障,使風沙無法入侵這塊聖地。碧綠的池水清可見底,一條條小魚在池中玩耍嬉戲。氣流使水波盪漾,日光映射下,像網形的波紋讓人看了就心情舒暢。
這裡就是素雲所說的神蹟村,也是全國甲等特級旅遊盛地。由於人爲保護的好,加上地處偏遠,這裡的山水一直保持着遠古以來的清秀瑰麗。
擡起頭猛吸一口氣,張少也覺得一直以來的煩悶一掃而空。好像人身子都輕了很多,這裡,真的是人間的天堂。找了一會兒,終於發現一個挑着兩桶水的老漢。
“大伯,請問,神蹟村的村莊在哪裡?”張少上前詢問。
老漢眯眼笑着,露出了一口雪白的牙齒,花白的頭髮根根挺立,看起來很精神。放下扁擔給張少他們指路道:“小夥子,你呀,順這條彎路一直走,看到那棵最高的大樹了嗎?那就是神蹟村的標誌,神木。找到了樹,就找到了村子。還有,別亂叫,老漢我今年都100多歲了,你叫我大伯,叫我爺爺還嫌你小呢。”。
聽着老漢的話,張少等人都是一愣。這老漢看起來至多五十幾歲的樣子,身子骨那叫一個硬實。那兩桶水少說也有70多斤吧,誰能想到這樣強壯的一個半老男人居然有一百多歲的高齡?
感嘆之餘,張少更加有信心了。也許,他們真的能在這裡找到救白靈玉的方法。
又穿過了幾裡山路,神木已經近在眼前了,果然在羊腸小道的盡頭,有一個大石頭,上面用黑色描着幾個大字,‘神蹟村’。
“站住!別再往裡進了!”突然間,一個滿頭白髮,皮膚乾癟,手上和臉上都長了些老人斑的男性從石頭的後面跳了出來,攔住了張少他們的去路。
眼看就要到達目的地了,卻突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張少不爽了。
“大……,老人家,你這是幹什麼?我們要去神蹟村。”張少解釋起來,有了剛纔的經驗,他已經不敢再隨便叫了。
姜維上前插話,“是呀,我們不是壞人,您看,我們是要救人的。”。
老頭看着他指着的白靈玉,兩眼間多了幾分愁色,“唉!孩子,你們走吧。神蹟村已經不是以前的神蹟村了,神木已經兩年沒結果了,村裡人也被下了蠱,現在全村已經沒有幾個正常人了。我不讓你們進來,是不想你們也受害。”。
張少血向頭衝,叫了起來:“什麼?怎麼可能?你們這裡不是專治各種疑難雜症的嗎?”。
老頭思前想後,最後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就是神木村的村長陸阿山,這個是最後一塊神木果乾,你們拿去救這個姑娘後,就別再回來了。”,說着,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布包,打開后里面是一個更小的布包,再打開后里面是一個小紙盒,再打開後又是一個紙包,一直打了好幾層,可見這東西的珍貴。
當最後一片硃紅色的小乾果露出來時,一股香氣撲鼻而至,所有人都覺得神清氣爽,像是三伏天裡吃到了冰鎮的大西瓜,那汁液的香甜,那冰涼可口的解署水氣。張少連忙嚥了下口水,“村長,我們怎麼能隨便拿你的東西呢?您說吧多少錢,我一定會想辦法付的。”。
素雲做爲地主老財也在後面爲張少撐起了腰,“是呀,只要您能說得出來,我就能給得起。”。
村長突然面帶怒色,“你們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們神蹟村治病救人,什麼時候收過錢?我們村裡的人自給自足,世代傳承,根本不需要錢。”。
張少被罵得臉通紅,但爲了白靈玉,他還是接過了那片乾果。
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張少把乾果送到了白靈玉口中。看起來乾巴巴的果片,卻入口即化。白靈玉口中馬上填滿了津液。接着,奇蹟發生了。白靈玉的頭髮開始無風自擺,一片白光從她的頂蓋天靈衝出。
“嗯!”嚶嚀一聲,白靈玉轉醒過來,她微睜開了眼,但由於多日不見光線被刺得又閉了起來。 “張少哥,是你嗎?我在哪?我怎麼了?”白靈玉覺得自己全身發軟,想動卻又動不了。
“靈玉,你終於醒了,是我,我在這裡。我們在神蹟村,來給你治病的。”張少激動極了,帶着從別人那裡聽來的記憶,張少還是像關心自己最愛的人一樣關心着白靈玉。
“太好了,靈玉姐真的醒了。”素雲激動得抓住了風玲的手,跳來跳去的。
陸村長看到自己辦的好事後,想笑,卻又被村中的煩事給頂得哭喪着臉。他轉身向石頭後面走去,要繼續坐在那裡守着村子。可再有人來尋訪,他可沒有多一片的神木果實了。他的背影變得很消瘦,讓人看了感覺心裡酸酸的。
“村長!等一下!”張少抱着白靈玉追了上去。
“還有什麼事?這姑娘已經好了,只是身子長時間不動,肉有些硬了,恢復幾天就好了。”陸阿山回頭叮囑着,看起來,他果然是個有醫術的老者。
張少搖着頭,“不,您誤會了。您治好了我妻子的病,我要報恩。你們村裡的事,可以的話,儘管說,我能幫的忙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再所不辭。”。
陸阿山笑了,“孩子,你們的心意,我領了。神木已死,神蹟村也就快要亡了。我們連蠱主在哪都不知道,怎麼對付他呢?我們村子,就從此消失了,你們走吧,記得不要再告訴其他人有這麼個地方,別讓別人也受了害就算是幫我們積德了。”,他的苦笑中,帶出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把這事比做病,那就是醫學上無法治療的不治之症。
“難道,一點其它的辦法也沒有了嗎?我們很厲害的,不管多強的敵人,我們都能對付得了。不如,讓我們試試吧!”張少不願看着自己的恩人就這麼等死,強調起自己的能力來。
村長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張少,“你?你有什麼能耐?你連身後的兩個女娃娃都打不過。”。
張少笑了,看來這老村長也是有幾分功力的,居然能看出素雲和風玲的功力不凡。於是張少慢慢走到了村口的大石塊頭,抱着白靈玉穩穩地踢出了一腳。
‘轟’
張少抱着的白靈玉甚至沒感到震動,卻見那石塊已經橫着向外飛出了兩米遠。這石頭足有兩人高,再輕也有上千斤吧?可見張少的功力,已經到了讓人無法琢磨的地步了。
“混蛋,怎麼可以把我們的村碑踢倒。真是的……”陸阿山罵着張少向大石頭走去,那可是一個村子的標誌,張少這個從小遊走四方只裝小丑,現在又失去了記憶的毛頭小子,根本不知道這事,一時爲了顯威犯了個大錯誤。
“哥!打翻村碑,是對老村子的最大不敬,你太過份了。”姜維走到他身後,說着風涼話。
張少張目結舌,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走過去,想把石塊再立起來,也算是道歉。可還沒等他動,陸阿山卻看着村碑原來的土座驚呼出聲:“疑?這不是?原來在這裡,我說怎麼一直找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