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人們總是會高估自己的能力。而這種人,往往都有着很高的能力。他們能處理一些常人所處理不了的事,有時,他們會成爲英雄,有時,他們會成爲惡徒,但無論是什麼,他們終將難逃一死,終將有失敗的一天。
數丈高的城牆並沒能擋住風沙的肆虐,它們無孔不入,就連暗之帝國也一樣。新建起的帝國,牆體上已經被沙漠中的風暴留下了難以清除的記號。自然在述說着,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人們只是些可憐的寄生蟲,只要它願意,隨時可以按自己的意志將這些蟲子帶向死亡之路,永遠回頭之日。
“前面的人,你們兩個,站住。這裡已經是暗之帝國的領地,你們必須先接受搜身檢查,之後,將成爲暗之帝國的‘公民’”從揚聲器中傳出的聲音,很有磁性,這裡的領導者巴頓將軍,有着足夠當一位帝王的頭腦。他選拔的人才,也都有足夠的能力選拔更低一層的人才,一層套一層,到了最下層,即使是個傳話召降的通信兵,仍然是個不錯的戰士。在他的勸說下,如果來的人不知情,就很可能以爲自己進入了一個天堂,尤其是在經歷了沙漠中的長途跋涉後。
“嘿,你!快開門,不然我可要自己把門打開了!”張少指着城頭的士兵大叫着,好像他是這裡的指揮官,他纔有決定權。
桑迪在痛苦的奴役生活中,已經對這些可怕的士兵們有了很深的認識,即使他知道張少是個大有來頭的人,他仍然本能地對士兵們有些懼怕。他躲在了張少身後,用小小的聲音說道:“別惹怒他們,他們都很厲害,我想,我們可以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然後將他們逐個兒擊破。”。
張少一把拉過了這個大孩子,臉上的表情顯然十分不爽他剛纔的話,“你在指揮我?老子出來混時,這世界還沒變樣兒呢!等下我開打時,你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免得誤傷。”,說着他一鬆手,將桑迪丟在了地上。
桑迪的屁股與硬沙地來了個親吻,這個滋味可不太好受。這也讓他看清了眼前的‘救世主’,也許,他看錯了人,這只是另一個可怕的怪物。
‘咯拉拉拉拉’鐵鏈條轉動着,巨大的鑄鐵城門放了下來。從裡面走出的,正是剛剛被張少指着鼻子指揮的士兵。他穿着黑色防沙服,帶着個鴨舌軍帽,透過厚厚的防風鏡打量着張少。在他的腦中也立即對張少做出了評估,‘一個東方人,身體還算不錯,但勉強可以算是一個優秀的奴隸,要做士兵,他還嫩了些。’,想到這,他用右臂夾在肋間的***指着張少,“你,不想吃槍子就滾進去。還有你,這種衣裝打扮,你是綠葉城的人?”,他發現了,士兵發現了桑迪的身份。
桑迪顯然不是一個合格的演員,剛被問話,他就已經發抖了,“不,不不,我不是。”。
這樣一來,士兵確定了他的身份。走到桑迪身邊狠狠地踢出了一腳。‘當’的一聲,他的腳像是踢到了鐵塊一樣,劇痛讓他變得神志不清。接着,他發現自己已經懸空,而角度平行於地面,望着眼前大鐵門,他明白剛剛自己爲什麼覺得踢到了鐵塊。
“關門,開槍,是個野貓”立即有人發現了提着士兵的張少,看似平平無奇的他,竟然用單手以肉眼難見的速度把剛剛的士兵提了起來。而看他現在的表情,似乎還很輕鬆。大門開始關閉的同時,已經有人向張少開了槍。
‘砰’的一聲,子彈不偏不移地打中了張少的眉心,‘好槍法’。暗之軍團中,不是出色的狙擊手,就是蠻力的大公牛,沒有一個人是普通人。就連被張少提起的那傢伙也是。
“你惹怒我了!啊!!”被提着的士兵覺得自己被侮辱了,他扔掉了手中的槍,一踩地,反手將張少像拎小雞一樣拎了起來。一隻手將張少舉過了頭頂。這時城頭上的人喊起話來,“金華,放下來吧,他已經中彈了。我殺了他,哈哈哈。”。
“媽的,狗拿耗子,多管閒事。”金華罵着,仍然不解恨,將張少的身子重重地向地上一擲。可張少向下落時,他再次發現自己的手被拉住了,下墜的張少像是一塊鉛,將他整個拉得向下倒去。
‘噗’的一聲,金華的半截身子都插入了沙中。而張少坐了起來,手中拿着那顆本應該打爆了自己頭的彈頭向城頭揮了揮手,“既然你們這麼不友好,我就請你們吃槍子好了。”。
“救命啊!”桑迪已經發現了城頭出現的上百名士兵,上百把各色各型的槍都對準了張少。他只能大叫着向遠處跑去,並祈禱着他們不要打偏。
‘Fire!’一聲令下,所有的人,所有的槍,都把張少當成了活動耙子。由於剛剛張少的出色表現,他也被賞了更多的子彈,一羣人的槍都打到了一梭子空掉,這時槍聲才停了下來。
而銷煙散去,一個被打成了馬蜂窩的人跪在那裡。仔細一看,卻把士兵們嚇愣了。是金華,他們剛剛明明看着所有的子彈都打中了張少,可現在事實擺在那。紮在沙子裡的金華已經不見了,張少也不見了,桑迪在三十米外跌坐着看着被打得滿身是洞的金華。
“他在哪裡?媽的,別管了,快reload,先開槍打死這個小子。”一個士兵有些害怕了,他感覺自己今天要倒黴,便馬上開始換子**。
“啊!”很不幸,他的感覺兌現了,而結果是,他死了,槍的**也換好了。接下來,上百個慘叫聲同時響起,所有守城的士兵都在同一時間被殺。張少研究着開門的裝置,按了好幾次,纔將門放下,擦了把汗,他笑着對下面的桑迪喊道:“來吧,我們進城。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要找的人在哪吧?”。
桑迪只覺得兩條腿變得像麪條一樣,其它的事,他都不知道了。接着,他帶領着張少向街區走去。帝國的中心,那座帝王之塔,唯一沒建完的建築,也是佔了三分之一帝國的大建築之王。“我敢肯定,他就在裡面,你有把握嗎?”。
“當然,我當然有把握。你走吧,接下來,就交給我了。”張少笑嬉嬉地獨自向着帝王塔走去。
“小心,不要傷了我們的原駐民,他們只是被奴役,並不是壞人。”,桑迪提醒着,但沒敢繼續跟進,他拿着剛剛從士兵身上找到的槍和水,向城外的方向跑去。
桑迪找到了藏在沙蜴洞中的妹妹,把水拿給她喝了幾口。他滿懷着希望,對張少剛剛的表現滿意極了,望向綠葉城,他好像已經看到了即將到來的光明時刻。
“哥哥,張少怎麼沒回來?他長得什麼樣子,是不是很帥氣,很陽光?”歌迪拉着桑迪的衣袖,像個早熟的小女生。
“嗯,他有着神一樣的面貌,有着沙丘一樣的身材。也許,他就是神的化身,看到了我們受苦受難,來搭救我們了。”桑迪輕笑讚美着,將妹妹摟在了懷裡。
兩人各抱着自己的幻想進入了夢香。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陣機車的聲音將桑迪驚醒。他睜開了朦朧的睡眼,卻看到了兩柄機槍。
“逃跑!媽的!”咒罵着,一個士兵將桑迪打暈了。
當桑迪醒來時,他已經又一次被關在了奴隸的集中營中。劇烈的頭疼讓他明白,剛剛的被打併不是夢,“歌迪,歌迪!”,他開始緊張地找起來。
“哥哥,我在這。”小歌迪從一個人身後擠了出來,一下撲到了桑迪的懷裡。
桑迪確定了歌迪沒事後,才又向周圍看去。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剛剛擋在了歌迪身前的那個魁梧身影——‘張少’。
“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說要解決他們嗎?你不是說你要會會巴頓將軍的嗎?現在怎麼連你也跟我們在一起?”桑迪有些憤怒,他的夢想還沒開始,就已經破滅了。
張少明白自己給了他希望,卻又沒能讓他看到最後的結果,他苦笑着,“你別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桑迪一揮手,“不!別再裝了,你根本就救不了我們,誰也不能。既然你給不了,就不要隨便發誓,你的誓言在現實面前,只能變得無力。我再也不會相信任何人了。歌迪,你不用怕,明天,我就做雙人份的活兒,你不用再受累提水了。”。
看着兄妹倆眼中的淚水,張少心痛了,他搖了搖頭,並沒多做解釋。
但明白事情真相的人再也看不下去了,第一個人站了出來,“桑迪,你在對我們的恩人無禮,你這個小狗腿。要不是爲了我們,他也不會被射中限能彈。中了專門對付變異人的子彈,還能活着已經是個奇蹟了,你還對他抱怨,你是個只會自己逃跑給大家添麻煩的膽小鬼,你沒資格說我們的恩人。”。
“對呀,你是膽小鬼,混蛋。他來救我們大家,你呢?”人羣中不斷傳來叫罵聲,得罪了張少,桑迪成了衆矢之的。
被罵醒的桑迪這才明白自己誤會了張少,但他仍然有些不甘心,本來,如果張少聽他的計劃,就不會這樣了。堅持了一會兒後,他終於還是低下了頭,咬着嘴脣說着,“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本來,你可以救我們的。”。
張少看到桑迪不再怪他,也走了過去,“老子說一不二,向來如此。放心,像我說過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