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和司虎目送警方的人離開,然後快步走進出租屋裡。
雖然約車司機沒有被帶走,意味着問題不大,約車司機肯定沒有被問出破綻來。可是這種事情畢竟非同小可,要說柴軍心一點忐忑都沒有,那肯定是假的。從司虎的表情來看,他的感受顯然也和柴軍差不多。
柴軍大步走進出租屋後,正好看到約車司機端坐在桌子前,不斷地喝水。
表面看,他似乎很淡定。
可是柴軍稍微認真觀察一下看得出來,這個約車司機的手一直在顫抖。他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前方,目光渙散得很,甚至連柴軍和司虎走進來都沒有發現。他剛纔被盤問,應該被嚇得不輕。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撐住盤問,也算是了不起了。
柴軍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的眼前晃兩下說:“喂,你還好吧?需不需要我找百八十個小姐姐給你定定神?只要是能花錢搞定的美女,我都可以在本地給你搞定,隨便你挑,如何?”
司虎在旁邊小聲嘀咕,一臉遺憾地說:“還有這種好事?是不是免費的?早知道這樣,我跟你的司機一起回來了。能一晚征戰百八十個美女,可看你報復孫闖夫婦什麼的有趣多了!”
“我也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柴軍哭笑不得,不禁衝着司虎瞪眼道:“算我真給你找來,你受得了嗎?小心明天早走路打顫。”
司虎尷尬地笑道:“我可以分開每天一個嘛。”
柴軍又瞪了司虎一眼,實在懶得理他,又在約車司機的肩膀點了點。
“別搞了。”約車司機又咽下一口水說:“我還清醒着呢,要是這麼容易被嚇傻,我豈不是什麼都說出來?不過說真的,被幾十個警官一起盤問,這麼壯觀的事情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
見約車司機真的沒事,還能正常地回答,柴軍頓時長鬆一口氣。
不過約車司機說得也有道理,一個幾十歲的人哪有這麼容易被嚇傻。要是真這麼容易被嚇得魂飛魄散,剛纔那羣警官也不至於無功而返。
柴軍笑着打趣約車司機說:“怎麼?你看起來一點都不緊張,難道還想再體驗一次這麼壯觀的事情不成?要是你有這樣的要求,我可以想辦法滿足你的。要是再多來幾次,說不定習慣了。”
“你當我傻子嗎?”約車司機沒好氣地瞪了柴軍一眼說:“你們那邊怎麼樣?我走後,你們不是說要繼續去找孫闖夫婦的麻煩嗎?應該沒有引起警方的人注意吧?要是他們再門來問情況,真的頭疼。”
說到這個問題,柴軍和司虎不禁對視一笑。
可是剎那間,柴軍又覺得這種事情太過噁心,只好連忙移開眼睛。
柴軍和司虎的反應特了點,反而勾起約車司機的好心。
他好地問道:“你們兩個別眉目傳情,快說說是怎麼回事。”
“呸,誰和他眉目傳情?”柴軍幾乎大罵道:“我們那邊的事情還算順利,雖然驚動警方,不過……”
柴軍才說到一半,約車司機非常激動地站起來,瞪大眼睛說:“你說什麼?都驚動警方還叫事情順利?你是不是不知道這種事情被警方盯有多麼麻煩?要是我們的行蹤老被警方派人盯着,你的報復行動會變得很麻煩。”
約車司機的反應實在有點激烈,讓柴軍都措手不及。
所以當約車司機猛地站起來時,柴軍其實是有點懵逼的。
在這剎那間,司虎倒是站出來解釋道:“兄弟,你冷靜一點。我說你也跟在柴哥身邊有一段時間,怎麼對柴哥還是不夠了解?他說事情順利,當然是因爲即使驚動警方,他也不會有麻煩,他的本事你我想象的還要匪夷所思。”
約車司機愣了一下,不禁疑惑地看着柴軍和司虎。
柴軍擺擺手,坐下來說:“司虎,這件事還是由你來說明一下吧。”
雖然從道理來說,柴軍說明也一樣。而且約車司機一開始是向着柴軍詢問,更應該由柴軍來回答。可是柴軍覺得,這種類似於自吹自擂的話要是由自己來說,總覺得在吹自己的牛,太尷尬了。
司虎點點頭,心領神會地說:“那由我來說明一下當時的情況吧,我們當時在附近的一家餐飲店裡喝東西,然後柴哥從冰飲裡拿出一塊冰塊……”
司虎一邊說明當時的情況,一邊還用動作給約車司機展示。所以約車司機雖然沒有看到當時的情形,但是已經和身臨其境沒有什麼區別。知道柴軍用那種無法被捕捉的手法報復孫闖夫婦後,約車司機看向柴軍的眸子裡多出幾分崇拜。
在佩服柴軍的同時,他又撓着頭,非常尷尬地說:“柴小兄弟,實在抱歉,我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要不是親耳聽到,我連想都不敢想報復還能這樣做。要是孫闖夫婦知道自己得罪這麼可怕的人,肯定連腸子都要悔青。”
不過頓了頓,約車司機又疑惑萬分地說:“可是柴兄弟,報復報復,你不覺得報復纔是重點嗎?雖然這樣破壞孫闖夫婦名下的產業也是報復,可是如果我們不露面,不讓孫闖夫婦知道是我們做的,又怎麼能算報復呢?”
約車司機說的當然是事實,畢竟報復的痛kuài gǎn來自於報復後,讓對方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要是孫闖夫婦都不知道是柴軍下的手,一切的報復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可是約車司機能想到的事情,柴軍也當然早想到。
司虎是深知柴軍想法的人,當即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有些得意地對着約車司機說:“兄弟,你還是太小看柴哥了,你想想看,孫闖夫婦名下不斷有企業、門面遭到破壞,卻連搞破壞的人都找不到,你說他們會聯想到誰的身去?天底下除了柴哥,還有誰有這種本事?”
約車司機渾身一震,然後眼前一亮,終於明白了。
他興奮得臉色潮紅,大笑着說:“有道理,柴小兄弟你實在太厲害了,那我們繼續做下去吧。下次你要是去孫闖夫婦名下的產業去搞破壞,一定要帶我。要是我的車子不方便,我們一起打車過去是。”
約車司機興奮得像是一個孩子,已經對報復孫闖夫婦的事情充滿期待。
他好像很喜歡這種搞破壞後卻又不用負責的事情。
柴軍想了想,很平靜地說:“帶你過去看看過程倒是沒什麼,可是孫闖夫婦被我報復,你看起來怎麼那麼高興?你和孫闖夫婦之間應該沒有什麼仇恨吧?看你的模樣,像是我還要高興。”
約車司機大概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誇張,頓時重新站直身子。
要知道,他本來在激動心情的驅使下,已經雙手撐着桌子,欺身到柴軍面前。
柴軍看着他那張幾乎湊到自己眼前的臉,感覺相當不自在。
約車司機重新站直身子後,又擦一擦鼻子才尷尬地說:“柴小兄弟,雖然我以前和孫闖夫婦沒有仇,但是你忘了我次差點被金黎害死的事情嗎?雖然說做事情的人是金黎,但是在背後支持金黎的人好歹是孫闖夫婦。”
柴軍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
而且他跟着柴軍跑到孫闖夫婦的地盤來,又遇到一系列的麻煩事,都可以說是因孫闖夫婦而起。
他厭惡孫闖夫婦是很正常的事情。
既然已經厭惡他們夫婦,像報復,想看到他們夫婦倒黴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柴軍想着想着,又開始考慮另外一件事。
在旁邊的司虎則盯着約車司機,突然似笑非笑地說:“雖然你說的話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可是我感覺,你想報復孫闖夫婦不是想報仇那麼簡單,你應該只是單純的仇富吧?或者說仇富誇張了點,你只是想看到牛叉的人倒黴而已。”
約車司機倒也沒有否認,頓時嘿嘿笑起來。
如司虎所說,約車司機的心態其實和很多人喜歡看什麼大人物落馬一樣,都是看個熱鬧而已。
在約車司機和司虎互相扯淡時,柴軍已經把自己的事情考慮得差不多。
柴軍一直都在考慮一件事,那是要不要將這個約車司機變成自己的員工。可是想成爲自己的員工,肯定少不得要介入到各種各樣的事情去,需要面對各種各樣的危險。
如次被金黎抓住的那種情況,和以後可能遇到的事情相都只是小兒科而已。
如果這個約車司機害怕這種事情,喜歡安定的生活,那柴軍只能放棄這種想法。
可是看他現在的樣子,他似乎並不排斥cì jī的生活。
司虎也一樣。
當然,司虎這個人是不是能用,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纔可以。
柴軍沉吟片刻後說:“司機大哥,你有沒有興趣在我們的集團下做事情?只要你同意,我回頭可以跟王奎他們說一聲,讓他們把你的工作登記在集團名下。當然,你具體的工作還是要跟着我東奔西跑。”
約車司機跟着柴軍這麼長時間,對柴軍的身份顯然是有一定了解的。
當他聽到柴軍提出的建議時,他的呼吸馬變得急促很多,興奮莫名地說:“柴先生,你沒有開玩笑吧?你真願意讓我在你的手下工作?可是我除了開車,什麼都不會做,這種工作你不是隨隨便便找一個人可以嗎?”
不知不覺間,約車司機對柴軍的稱呼從“柴小兄弟”變成“柴先生”。
他雖然沒有馬答應柴軍,但是從他激動的反應看得出來,他不是不想在柴軍的手下做事情,只是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而已。畢竟以他的本事,正常情況下是肯定沒有辦法在這種規模的企業下工作。
毫不誇張地說,他的人生都可能因此改變。
柴軍笑着說:“你看我像是在逗你嗎?雖然開車的人隨隨便便來一個都可以,可是別人未必能幫我保守秘密,更未必能喜歡這種cì jī。這是一個講究明的時代,即使別人的骨子裡喜歡大動靜,肯定還是嚮往較安定的生活。”
約車司機又在他自己的大腿用力捏一把,接着又倒吸一口涼氣說:“好痛!哈哈,是真的,我沒有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