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軍腳下一頓,回頭看了看gāo lì dài團伙裡的兩個老頭,真搞不懂他們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那兩個糟老頭精明得很,從一開始反對借錢給柴軍的人,甚至想利用柴軍討回他們借出去的錢。在柴軍的印象,這是典型的又想馬兒跑,又不想馬兒吃草的黑心老闆形象,誰要是在他們手下做事情倒黴了。
像他們這樣的人,叫下柴軍還能有好事不成?
柴軍停在車子旁,一手按着車門的把手說:“有什麼事?”
其一個老頭像是彌勒佛一樣笑着,和藹可親地說:“柴小兄弟,我們很久沒有見到你這樣出色的年輕人了,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今後的時代是你們的時代,我很期待能看到你以後創造的輝煌。”
另一個老頭一臉欣賞地說:“看到柴小兄弟,我彷彿又回到我年輕的時候。當年的我也看到很多同時代的人傑一步步超越我,將我甩在身後,他們老後,我本以爲那種無法追趕的絕望感不會再出現。可是看到柴小兄弟後,我才知道我錯了。”
兩個老頭的嘴裡像是多出一個花園,說的話要多好聽,有多好聽。
不過在柴軍看來,即使他們的舌頭長出花來,也是牽牛花而已。
柴軍冷漠地說:“兩位,請說人話。”
一個老頭尷尬地笑了笑說:“其實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借給你一千萬,不用利息的,你要不要?我們已經見識到你的能力,理應按照約定借給你七千萬,還在金黎手的五千五百萬也算我們借給你的好了。”
“哦。”柴軍淡淡地答應一聲,其實興趣不是很大。
反正他又不缺錢,更不需要用這些錢在江南市投資,自然不想承對方的情。
不過來借錢的本來是風水師,而不是柴軍,所以柴軍還是問了問風水師的意見。
本來已經鑽進後車廂的風水師聽到這些話,頓時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衝出來,興奮莫名地說:“當然要,這種問題還用問嗎?那可是沒有利息的貸款,不要白不要,一千萬現金夠我做好多好多事情了。”
柴軍無所謂地聳聳肩,讓風水師和兩個老頭溝通,自己則鑽進副駕駛座裡。
項經山把車窗關後,不太聽得清楚風水師和兩個老頭溝通的內容了。
相對的,外面的他們也肯定聽不清柴軍和項經山的談話。
項經山啓動車子等風水師,同時笑着搖搖頭說:“真是活久見系列,這年頭竟然還有求着借錢給別人的,那兩個老頭子大概是腦子進水了吧?那一千萬要是被他們拿出去放gāo lì dài,不知道能賺多少。”
柴軍冷笑道:“他們都是人精,肯定是考慮過纔會這樣做。我要是收下他們的一千萬,以後他們有事情請我幫忙時,我總不能拒絕吧?如像是這次金黎不想還錢的事,我要是幫他們解決掉,收益何止一千萬?”
項經山馬提升聲音說:“可是他們只是借一千萬給你,不是給你一千萬。”
柴軍點點頭說:“對,所以我才說他們都是人精啊。只是借給我一千萬,想讓我幫他們解決那麼高難度的事情,你說他們的收穫有多大?要是有同樣的事情出現在我面前,別說是區區一千萬,一個億我都能借出去。”
項經山一陣唏噓,不停地搖頭感嘆。
柴軍突然想起來,項經山經營的那種所謂公司雖然看似收穫不少,但是他給兄弟們的醫療費還有薪水肯定也不少,而且那種買賣基本是屬於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類型,最後剩在項經山手裡的錢肯定沒有多少。
所以今天估計是他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現金吧。
項經山嘆息道:“說到底還是因爲柴哥你的面子值錢,不知道我的面子什麼時候也能這麼值錢,到時候算打斷我的腿,我也不用愁了。”
與此同時,風水師顯然已經和兩個老頭談妥,回到車子裡。
他的笑容燦爛得像是開了花。
他剛回到車子裡不停地念叨道:“發財了,這回真發財了。算當初在金三爺的身邊做事情,我也沒有見過這麼多錢。有這麼多本錢在手,我能好好地創業,然後迎娶白富美,步人生巔峰。”
柴軍無奈地搖搖頭,實在不想打擊他。
他那尊容和年紀,能拿下白美不錯了,還想拿下白富美。
項經山啓動車子,遠離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傢伙,同時吃味地說:“王祥,你真應該好好感謝一下柴哥,爲了幫你借下一千萬,你知道他欠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人多大的人情嗎?柴哥的面子可不值一千萬那麼少。”
聽起來,項經山好像有些羨慕風水師。
風水師愣了一下說:“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什麼欠下人情?”
柴軍笑着搖搖頭說:“不要胡思亂想,是經山自己想多了而已。”
“嗯?”項經山怪道:“可是你剛纔不是說,找他們借錢等於欠下他們人情,以後免不了要幫他們做事情嗎?難道是我理解錯了?柴哥,你別跟我們玩猜謎遊戲了好嗎?”
這個項經山是死腦筋,想法太直接了。
像他這樣的人竟然沒有被騙子忽悠成窮光蛋,也算是一個跡。
柴軍厚着臉皮說:“你聽清楚我的原話沒有?我是說,如果我借他們的錢,以後免不了要幫他們解決事情,重點是我,而不是借錢。現在借錢的是風水師王祥,關我什麼事?有麻煩讓他們找王祥去好了。”
項經山愣了一下,接着又哈哈大笑道:“原來還能這樣玩,柴哥,真有你的。要是被那羣放gāo lì dài的傢伙知道你的想法,他們非要氣得吐血不可。拿一千萬買一個風水師的人情,他們虧大了。”
風水師一臉懵逼地說:“你們在談什麼?算我的面子不值一千萬,你們也不用特意強調吧?”
在項經山的一陣大笑聲,柴軍等人遠離腳手架倉庫,越來越靠近酒店。
半路,柴軍突然接到一個電話,電話是郭警官打來的。
柴軍看到手機屏幕跳動着的手機號碼,不禁愣了一下。
郭警官這個打電話過來,不會是有什麼急事吧?要知道,他和郭警官向來是沒事不聯繫的那種,柴軍看到郭警官打電話過來,只能認爲是金三爺那邊有什麼情況發生,這可不是能隨隨便便看待的事情。
柴軍連忙按下接聽鍵說:“郭叔,有什麼事情嗎?”
在項經山和風水師旁邊,柴軍考慮過後還是決定不暴露郭警官的身份。
郭警官是聰明人,馬明白柴軍的意思,在電話裡頭哈哈大笑道:“是有點小事情,不是工作的。你現在在哪裡?能不能過來和我見個面?我在我工作的地方附近,是一家小餐廳,非常明顯。”
柴軍聽着郭警官的話,饒是經驗豐富如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纔好。
郭警官找他難道還能是因爲私人事情不成?
又或者是因爲覺得柴軍不方便暴露他的身份,所以他才這樣說?
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必要說到這種程度吧?
柴軍考慮過後,還是決定答應郭警官,並且讓項經山原地停車,然後自己打車去見郭警官。
叫約車到達和郭警官相約的地方後,柴軍纔剛走出車子,站在餐廳門前,看到郭警官在裡面衝着他揮手。在郭警官的身邊還坐着一個女孩,看着也十八九歲,正是顏值最高的時候。
在郭警官坐着的餐桌,只有郭警官和那個女孩而已。
這種怪異的組合讓柴軍心裡直犯嘀咕。
他大步走進去,主動給郭警官打招呼道:“郭警官,你最近的工作應該挺忙吧?怎麼還有心情找我聊天吃飯?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工作又出什麼問題了?要是真有事情發生,你不妨跟我明言。”
柴軍真怕郭警官面子過不去,即使出了問題也不肯說。
要是金三爺重獲自由,第一個被報復的肯定是柴軍,到時候頭疼的還是柴軍。
郭警官臉依然掛着輕鬆的笑容,搖頭否認道:“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情況,你別老是緊繃着神經好不好?我今天約你出來只是因爲受人之託而已,本來我也不想做這麼麻煩的事情。”
柴軍聽得更糊塗了,完全搞不懂郭警官想說什麼。
在柴軍的印象,郭警官明明是個做事很乾脆,說話非常有條理的人。
怎麼突然變得說話含糊不清?
柴軍又看了看郭警官身邊的女孩,隱隱約約間覺得和這個女孩有關。
柴軍開門見山道:“郭警官,我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有什麼話儘管說可以,不用吞吞吐吐。要是有什麼麻煩事需要我幫忙解決,儘管說是,只要我有能力幫你解決,一定幫你。”
對這個郭警官,柴軍還是有一定好感的。
郭警官又輕咳一聲,這纔有些尷尬地說:“你看到這個女孩沒有?其實她是我一個同事的表妹,較內向,所以雖然在讀大學卻連一個男朋友都找不到。她自己又想找男朋友,正巧我同事看到你……你懂了嗎?”
柴軍點點頭,懂了。
敢情是柴軍數次幫忙搞到金三爺的罪證,優秀的表現吸引到郭警官的同事了。
只是柴軍也沒想到郭警官叫自己過來,竟然是想充當臨時媒人,不禁有些尷尬。
他坐下來說:“這個女孩才十八九歲吧?這麼年輕通過這種方式交朋友,真的沒有問題嗎?”
“小兄弟,這是你不對了。”郭警官一本正經地“教訓”柴軍說:“這種方式有什麼問題?不也是認識朋友的一個途徑嗎?從本質來說,和你們在絡交友或者在工作交友有什麼區別?”
柴軍無法反駁,只好認栽。
郭警官又識趣地看了看時間,裝模作樣地說:“午休時間差不多,我應該班了,你們兩個慢慢聊,柴小兄弟你帶人家女孩子在附近轉轉吧,玩得開心點。”
說完,這個傢伙腳底抹油般溜了,只剩下一臉尷尬的柴軍在原地和那個女孩大眼瞪小眼。
雖然男人都喜歡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但是這種氣氛實在有點尷尬,讓柴軍都不知道怎樣打破悶局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