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剛纔跟蹤我的人?”律師很快就冷靜下來說:“你跑到我家裡做什麼?想bǎng jià我?我勸你還是省省吧,我居住的小區安保系統非常出色,即使你能潛進我家裡,也絕對不可能無聲無息地帶我離開。”
這個律師說的當然是事實,因爲這個律師可以呼救,驚動保安們。
即使柴軍想將律師打暈,怎樣扛着律師離開又不被別人看到,也是一個大問題。
當然,相比起這些,柴軍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律師發現柴軍溜進他家裡,竟然可以這麼快就冷靜下來。要知道,這個律師居住在十七樓,從十七樓的室外破壞防盜網進屋子裡,這種事情不管怎麼想都很匪夷所思,律師的反應不是應該更激烈一點嗎?
柴軍大搖大擺地走到律師對面說:“你這個人很冷靜,是因爲做律師必須要有這種心理素質嗎?即使以爲我想bǎng jià你,你也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要是我將你從十七樓扔下去,不知道你是不是還能這麼冷靜?”
律師依然神色不變道:“你不用嚇唬我,我知道你不會那樣做。如果你只是想殺死我,直接動刀子就是,何必將我扔下去這麼麻煩?”
這個律師嘴上倒是硬氣,可是柴軍掃了他一眼,發現的腳在打哆嗦。
律師終歸只是律師,在法庭上鍛煉出來的心理素質可以讓他表面上看着沒有太大變化,但是內心深處的恐懼可沒有那麼容易克服的。話又說回來,律師的腳一直在哆嗦,是不是因爲法庭上可以用桌子遮住腳,不需要特別掩飾?
柴軍忍着笑說:“律師先生,你不用害怕,我只是想來找你談點事情而已。我本來是想偷聽的,誰知道竟然被你發現,那就只好用武力讓你說,算來算去還是你自己點子背。”
“誰害怕?你說誰害怕?”律師死鴨子嘴硬道:“你看我像是害怕的樣子嗎?你又不能把我怎樣,我爲什麼要害怕?就算你想殺我,你也跑不了,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我又不虧。”
好吧,這個律師看來自尊心還挺強的,明明心裡害怕得不行,嘴上卻不肯承認。
柴軍爲了自己的事情方便,也懶得揭穿他。
“你說不害怕就不害怕吧。”柴軍淡然道:“律師先生,我們可以談正事沒有?”
說話間,柴軍又在律師的面前坐下,盯着律師的臉看。
只見律師的眼珠子輕輕一轉,眼底露出幾分思索之色,同時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又不認識你,和你有什麼正事好談?如果你需要律師爲你辯護,請去我的律師事務所和我談價錢。”
律師剛纔一臉思索的樣子,肯定已經猜到柴軍找他的大概原因。
至少在他想到的諸多原因中,有一個就是真相。
可是他還是不肯坦白,真的比狐狸還狡猾。
柴軍單刀直入道:“我知道你背後有個富豪在請你做事情,前不久還讓你幫忙搞死一個殺人犯,因爲那個殺人犯有可能把富豪供出來。這樣說的話,你是不是就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可能是柴軍說得太直白吧,這個律師終於臉色大變,即使以他的心理素質也無法繼續掩飾心中的驚駭。
由此也可以看出柴軍的話給他多大的衝擊。
不過才一轉眼的功夫,律師還是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再這樣胡說八道,我可要叫保安了。我是一個律師,希望你跟我談事情時能談點有依據的話。”
律師嘴上貌似很淡定,但是他話語間的驚慌還是將他的內心世界暴露。
柴軍非常自信地笑道:“律師先生,如果我說的話真是無稽之談,你早就叫保安將我趕走吧?何必跟我廢話那麼多?唉,我真不想和你們這些律師打交道,說話繞來繞去的真累,大家都坦誠點不是更好嗎?”
頓了頓,柴軍又說:“只要你將你和那個富豪之間的事情說出來,我保證天底下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也不會將你牽扯到這些事情中來,你怎麼看?我絕對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又給你一個懲治違法之徒的機會,你得好好珍惜啊。”
“懲治違法的人對我有什麼好處?”律師不屑地冷笑道。
柴軍一怔,竟然無法回答這個貌似很簡單的問題。
這個律師明顯想要實質的好處,扯什麼仁義道德、匡扶正義顯然沒有用,那是用來騙三歲小孩子的。所謂的實質好處,柴軍倒不是給不出來,但是他不敢給,因爲這個律師可能藉此抓住柴軍的把柄。
他可不想被律師指控自己賄賂律師。
而且柴軍還想到,律師背後的富豪肯定給律師大量經濟上的補償,可以說是一棵搖錢樹。換作柴軍是這個律師,他好像也沒有理由自己廢掉自己的搖錢樹,這筆買賣想談下去實在太難了。
柴軍沉吟良久,最後走向律師說:“算我腦子進水了,和一個律師鬥嘴確實不是聰明的做法。雖然和你耍一耍嘴皮,我已經可以肯定你和那個富豪之間的關係,但是你如果不肯親口承認,就一點意義都沒有。”
當柴軍慢慢靠近律師時,律師眉頭一皺,兩腿哆嗦得更加厲害。
他在後退的同時喝問道:“你……你想做什麼?”
“不用害怕,我只是想找你認真談一談而已。”柴軍努力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我沒有害怕!”律師依然嘴硬道:“想談事情,你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和我談就可以,不用走過來,我不喜歡和男人靠太近。站住!你聽懂沒有?我對男人沒有興趣,你靠近一點就讓我起雞皮疙瘩了!”
“呸!你以爲我想靠近你?”柴軍很不爽地說:“可是你不肯配合我,我有什麼辦法?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富豪的情況而已,只要你說出他的身份,我馬上離開,以後都不會再來煩你。”
“真的?”律師突然說:“那我真想告訴你,可是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柴軍又是一怔,感覺自己被耍了。
從一開始,柴軍就想通過溝通解決問題,做一個文明人,可是這個律師不給機會,那就沒有辦法了。
柴軍的手輕輕搭在律師的肩膀上說:“如果可以,我真想用文明的方法解決問題,我也把機會給你了,可惜你自己不懂得珍惜,那就不要怪我了。你不喜歡用文明的方法解決問題,那我只好用粗暴的方式解決。”
柴軍的手指彷彿鐵鉗般抓着律師的肩膀,手指慢慢收緊。
律師馬上痛得渾身都在打哆嗦,企圖將柴軍的手扳開,可是他的力氣和柴軍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就算他試圖捶打柴軍的手,也因爲力氣相差太遠而沒有效果。他的拳頭捶打在柴軍的手上,跟撓癢癢
差不多。
努力幾次後,律師就放棄動手反抗的想法。
他改用語言威脅柴軍道:“我告訴你,我是一個律師,你再敢跟我使用武力,我一定告你,告到你把牢底坐穿!你要是現在就後悔,我還可以改變主意,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柴軍自然不會將律師的威脅放在心上,樂呵呵地說:“你以爲我不知道辦案的流程嗎?你說打傷你,總要有證據吧?你的證據是什麼?讓醫生給你驗傷?那你要不要猜猜我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收拾你?”
要知道,柴軍如果用拳頭之類的方式折磨律師,拳頭造成的衝擊肯定會在律師的身體上留下明顯的痕跡。
那種痕跡只需要被專業的醫生看看,很快就能明白是怎麼回事。
可是柴軍選擇慢慢施壓,力量更多作用在律師的骨頭上,身體表面最多留下一點點紅印而已。那點紅印用不了幾分鐘,就會自己消失乾淨。所以柴軍只會讓律師感受到痛苦,卻不會有任何傷口留下。
就算是承受柴軍力量的骨頭,因爲沒有突破某個臨界值,骨頭不會受到損傷。
骨頭沒有損傷,當然就不會有傷口。
柴軍非常輕鬆地笑道:“我打過的架沒有一百場也有八十場,你以爲我會那麼輕易給你留下把柄嗎?別天真了,你根本沒有辦法證明我打過你。反倒是你剛纔捶打我的手背,也許我可以去驗驗傷。”
律師的臉色變了又變,又改變方向威脅道:“就算證明不了你打我,你破壞我家的防盜網進來也是大罪!你知道什麼叫擅闖民宅嗎?”
“知道。”柴軍笑着點點頭說:“所以你準備怎樣跟警方和法官說呢?說我在十七樓的外面破壞你家的防盜網,然後溜進你家?你猜猜會有誰相信你的說辭?我知道你想說監控錄像可以證明,但是我進來時早就避開所有的監控錄像。”
在躲避監控錄像方面,柴軍可是專家中的專家。
要是連普普通通一個住宅區的監控錄像都能盯住他,那他真不用混了。
律師連續兩次威脅柴軍都失敗,也沒詞兒了。
柴軍催促道:“別想那麼多了,不想繼續受苦就趕緊把你背後那個富豪的事情告訴我。你該不會還想怎麼告我吧?坦白說,你還是打消這種念頭比較好,不然我能每天都找你聊一聊。”
說着,柴軍手指上的力量又稍微增加一點。
律師跟着慘叫一聲,連忙求饒道:“大哥,你冷靜一點,我答應不告你總可以吧?你先鬆手,有什麼話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不告了?”柴軍調侃道:“不對吧?你剛纔不是說要狀告我說得很大聲嗎?你好歹也是一個帶把的?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呢?”
律師裝傻道:“什麼?我聽不懂你說的話,我有說過告你嗎?大哥你肯定記錯了,我對你的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你就是我的偶像,試問我又怎麼可能去狀告自己的偶像?”
不得不說,這個律師的態度變化實在太誇張,前後簡直就像是兩個人。
柴軍忍俊不禁道:“行,你們真不愧是靠嘴巴吃飯的人,一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練得出神入化。你要是早點配合,不就不用忍受皮肉之苦了。那我們入正題吧,把我想知道的都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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