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還是獎助學金的事兒。大二的時候評獎助學金嘛,她成績挺好的,就想競爭個試試看,國家獎學金是不奢望了,但校內一級三千塊那檔還是很有希望的。”
頓了頓,她捂着嘴咳嗽兩聲,才接着說:“但當時還有個同學也在爭那檔獎學金,她是老學委舍友。學委自己嘛,申請的勵志獎學金,五千塊。
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還是老學委動了什麼手腳,反正最後第二君妍的名字就沒被報到班導那去。
第二君妍當然不服啊,班導召集同學投票的時候,她就當場提出來,質問自己的申請單哪去了。
她申請獎學金,而且提交申請表的事兒,班裡很多同學都知道,加上她成績也確實不賴,這點做不得假,班導就決定把她名字重新加上去,讓她回頭趕緊補申請表。
但出了這檔事嘛,投票給她的同學就少了不少——可能是因爲她當時受了委屈,所以態度也不大好的原因吧,反正就引得不少同學心裡不舒服,票都投給了別人,最後唱票時,她票數連老學委舍友三分之一都不到。
獎學金自然就沒份咯,她心裡就很不舒服,就把老學委給投訴了,說老學委家裡一點都不困難,平時花錢也大手大腳的,用的上萬的電腦五六千的手機,還拍了照片當證據。
反正搞的最後老學委勵志獎學金的評選資格也被取消了,學委也被班導給撤掉,兩人算是結下了大梁子,一直到畢業都不對付。大二到大四,她倆都打過好幾次呢。
最嚴重的還是畢業那會兒,拍完畢業照,晚上吃完‘散夥飯’唱完歌,第二君妍就趁着她回去的時候,找了幫人把她給堵路上暴打了一頓……
打的倒是沒多重,她倆打的多早就打出經驗來了,就找幾個男生把她踢到在地上照着腿一直踹。人最後倒也沒報警,也沒報復,後來連消息都沒了,反正這兩年我是沒聽說過……不會是她一直蟄伏着想報復吧?”
荀牧不置可否,只問:“這老學委,男的女的?叫什麼名字?”
“女生,叫……叫什麼來着。”張雲彤腦袋微微一歪,想了好一會也沒想起來,便掏出手機說:“不好意思,我上班級羣裡瞧瞧,畢業這麼久都忘記她叫什麼了。”
過了半分鐘,她又皺起眉:“哎,她什麼時候退了羣,竟然沒找到……等會兒啊,我翻翻通訊錄……
啊,找到了,叫杜欣悅,木土杜,欣賞的欣,愉悅的悅。江德人,別的我就不清楚了。電話號碼要不?雖然我也不確定她電話號碼換了沒。”
“給一個吧。”荀牧輕輕點頭。
記下號碼後,他又問:“還有其他跟死者鬧過矛盾的嗎?”
“應該沒了吧,反正我是不知道還有誰了。”她搖頭說:“拋開對她的成見,她這人雖然有點自我、強勢,但總的來說人挺好,比較像男生,挺好相處的。”
“那麼,孫偉添呢?他有沒有和誰鬧過矛盾?”
“不知道,沒吧。他那性子,不喜歡他的人倒是多,沒幾個真朋友,但要說鬧大矛盾結樑子應該不至於。”張雲彤回答道:“更多的我就不清楚了,我看到他就想吐,關於他的消息也一點都不想聽。”
頓了頓,她話鋒一轉,又說:“不過,他約過蠻多女生的,如果那些女孩兒和我一樣,被他拍過照片跟視頻,動不動就威脅的話,那我覺得想他死的人怕是蠻多。”
“有你認識的麼?”
“沒有。”張雲彤再次搖頭:“我不怎麼跟別班人打交道,咱班的他也就處過我和第二君妍而已。而且,他跟第二君妍是公開的,跟我算是地下戀。”
……
又過了半個鍾,見張雲彤沒法再提出更多線索,荀牧便決定暫時結束本次問詢,互換電話號碼後就讓他離開了。
隨後,兩人找到咖啡鋪老闆娘,表明身份,提出要調取店內監控視頻。
“老荀,老荀!”正看到張雲彤將密封袋交給孫偉添的時候,蘇平忽然按了暫停鍵,指着袋子說:“你看。”
“怎麼了?”荀牧有些納悶,盯着袋子看了半晌,卻什麼也沒看出來。
“張雲彤沒撒謊,孫偉添投的毒,跟張雲彤給她的並不是同一個。”
“這也能看得出來?”荀牧有些驚愕。
蘇平斜了他一眼,跟着把畫面放大,又掏出自己手機,翻出張照片,遞給他說:“你自己對比下,看有什麼區別。”
“哎?你什麼時候拍的照片?”
“昨晚回到支隊,我就去了趟物證科,把照片都拍下來了。”蘇平撇嘴,說:“你自己先對比下吧。”
荀牧點點頭,瞅了兩眼。
很快,他眼睛便眯了起來:“是了,張雲彤給孫偉添的密封袋,密封槽上的裝飾橫條是紅色的,而孫偉添身上搜出來的這個,橫條則是藍色。”
“沒錯,張雲彤的嫌疑可以排除了。”蘇平摸着下巴說:“接下來,該查清楚孫偉添在見過張雲彤後,都去了哪兒,見過哪些人才行。”
荀牧嗯一聲,說:“正好小祁在醫院……”
“呃,你們隨意,隨意。”老闆娘笑眯眯的說道,接着又一臉好奇的問:“警官,能問問發生什麼事兒了嗎?剛跟你們坐一塊那個女的,該不會是嫌疑犯吧?”
“抱歉,警情不能隨意透露。”荀牧搖搖頭,說:“至於那位女士,別瞎猜,她是清白的,我們只是請她提供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