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被打開,之後的事兒,祁淵自然很輕鬆的也就想到了。
但他也不覺得有什麼,自己頭次參與這種任務,本就沒什麼經驗,難免礙手礙腳的,一個不小心,還可能導致任務失敗,鬆哥把他摘出來,也挺好。
“想來鬆哥也是擔心我心裡不好受,才刻意真這麼一出,說什麼給我單獨佈置個重要任務的吧。”祁淵苦笑着抿抿嘴:“我可沒那麼脆弱……算了,等他們回來先。”
想着,他就往牀上一躺。
躺了會兒,他又看向窗戶的位置,有些糾結:“要不……去盯着那個民宿看看?免得人跑了……
不不不,不行,萬一我被人看見,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就算幫不上忙,當個透明人,也絕對不能幫倒忙纔是。”
這麼想着,他又把略略躁動的心給壓了回去。
直到他瞅見鬆哥擺在牀鋪上的平板。
屏幕還亮着,正在監視外頭的情況,祁淵猶豫片刻,就摸了過去,也不敢亂動什麼東西,就這麼低着頭。
“嗯,這樣……也算是監視了吧?”他自欺欺人的想到,隨後便認真的盯着屏幕,打算一發現有什麼異動,就立刻報告給鬆哥。
盯着看了一會兒,大概五分鐘左右,他手機一響,來了條信息。
他趕緊掏出手機瞅了眼,是鬆哥發過來的短信,說他們臨時有任務,需要先去安排佈置,叫他如果回到賓館了,就不要亂走,在賓館裡等他們,並利用牀上的板子監視下民宿的風吹草動。
“果然。”祁淵抿抿嘴,心裡倒也沒什麼疙瘩,只是乾脆的拉了條椅子過來,坐在牀邊,點上根菸,盯着監控。
一盯就盯到了中午,沒見任何異常,民宿下邊大門也沒人出入。
十二點半,他又接到條短信,還是鬆哥發來的,問他想想吃點什麼,他們馬上回去,順便給他帶。
祁淵想了想,回了個番茄炒蛋,便又放下手機。
一點過十分,敲門聲響起,鬆哥三人回來了,提着大袋小袋的吃的。
把塑料袋放下,招呼方常把飯菜擺開,他又拉開窗簾,笑呵呵的說:“吃飯,吃飯。”
祁淵放下平板,走到桌上坐下。
“咳咳,”方常有些尷尬,乾咳兩聲,拍拍他肩膀,說:“小祁啊,實在抱歉把你一個人扔在賓館,實在是事出突然……”
祁淵擺擺手表示不在意,又滿臉好奇的問道:“鬆哥,你們上午有什麼發現嗎?”
既然對視一眼,隨後鬆哥微微點頭,說:“早上荀隊來電話了,發現,你打聽到的‘琨哥’,很可能是該團伙的高級打手。”
“噢?”
“如果猜測沒錯的話,”方常接話:“他名叫劉躍琨,今年42歲,二十年前因爲打地下黑拳時失手將對手打死,獲刑十年,在零九年八月出獄,之後在酒吧上班,名爲保安,實爲打手,後又因故意傷人獲刑六年。
兩年前他再次出獄,之後就沒了消息,直到半年後,路馬欄新村發生一樁滅門慘案,一家五口盡數遇害,現場發現了他的指紋,以及帶有他指紋的砍刀一柄,被認作爲重要嫌疑人。
經過重重調查後確定,他就是兇手,因此支隊先後經市局,走省廳,報到公安部那,申請發佈了網上追逃令與B級通緝令。
九個月前,經偵支隊發起搗毀該非法傳銷團伙的時候,發現劉躍琨疑似隱藏在這個犯罪團伙當中,但不知道爲什麼,沒通知我們,荀隊早上就在就這件事向他們要說法。”
“沒通知我們?”祁淵有些納悶:“還有這種操作?”
鬆哥搖搖頭,夾了一筷子松鼠魚塞進嘴裡,嚼了兩口,吐出魚刺,才說:“按照他們的說辭,他們並未發現此人是劉躍琨,所以纔沒通知我們。
這說法倒也成立,因爲這人的身份也確實沒被寫入檔案中,還是荀隊翻閱經偵那邊提供的案卷,看到照片,覺得有點眼熟,才發現他的身份的。”
頓了頓,他接着說道:“有這麼個危險人物混在這個團伙當中,而且,該團伙竟然檔案給這個通緝犯提供庇護,外加先前數次突擊行動都沒能搗毀該團伙……
可想而知,這個團伙不簡單,手裡甚至可能具備管制武器乃至土槍,如果按照先前的計劃行動,或許會有傷亡,還得從長計議。”
祁淵嚥下嘴裡的米飯,說:“我聽說傳銷分南派北派,南派相對溫和點,北派……”
“那都老黃曆了。”鬆哥擺擺手:“現在不這麼分,早先的南派也有動用暴力非法拘禁的傾向,北派也收斂了許多……
這麼說也不太對,這些犯罪團伙基本都是與時俱進的,現在搞網絡和新型傳銷的比較多,手法也更加精明瞭些,不好對付。
總之現在各類團伙不是你想的那樣涇渭分明,硬要說的話,咱們這次要對付的團伙,比較接近於早先的北派,而且可能更加猖獗、危險。”
頓了頓,他看向祁淵,說:“所以,小祁,接下來的行動,你別參與了,在賓館裡看着就好,積累點經驗。”
怕他誤會,鬆哥又趕緊說:“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而是你身爲見習生,沒有上級領導的批准,我們誰也不敢讓你配槍,所以你硬要參與的話就太危險了……”
聽到這兒,見鬆哥也沒吐露更多的意思,祁淵也不瞎打聽了,只默默的吃着飯。
他相信,該自己知道的,鬆哥肯定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