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話,金絡熙已經推開了鍍金拉手的大門,開門的時候,他自然的挽上了柯洛月的腰。
兩個人都穿着短款的羽絨服,進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室的富麗堂皇,一室的高級時裝的上流社會的人物們,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只是臉上俱都是一副客套的套着面具的虛僞。
人並不多,也並不喧鬧。
裡面響着音樂,是樂隊在現成演奏,大提琴和小提琴的合弦裡,有人在舞池裡跳着舞。
聽不見喧鬧的談話的聲音,偶爾輕脆的碰杯的聲響,竟也清脆的有如冬日裡碎冰落地一樣,清晰可聞。
見他們倆進來,門口的人都明顯的一愣。
像是因爲他們倆不合時宜的穿着,像是因爲認出了兩個人的身份,又像是感嘆於兩個相擁的明顯是金童玉女般的天作之合般的完美和靚麗。
怎不叫人豔羨啊!
十八歲的年華,眉眼間俱都是風華正茂,沒有世故的笑,面目上純靜的輕狂,還有那眼裡最是驕縱的年輕的朝氣。
誰不羨慕,一個一身火紅款的羽絨服,玉一樣的臉上,青春年少的少年郎正望着他心愛的女孩子,那歡喜的眉眼裡的喜歡,不經意間就能把多少已經用世故和虛僞裝點過的眼,讓人想起曾經在人海里偶遇的純淨美好。
誰能不羨慕,純白色的羽絨服下,潔白純靜的青春年華。哪哪個女人都曾有過這比玫瑰花還要嬌的年紀,最是任性的年紀眉眼中藏着的嬌憨的恣意輕狂,那過去了的美好和歲月,被一層又一層的粉黛,一點點勾勒在臉上的歲月的妖嬈,掃去了的生命最初的完美的純粹,早就忘了,早就不敢再想......
在很多的人眼裡,金絡熙自在的強扯着柯洛月,把她往懷裡帶,可是,柯洛月偏又拗着脾氣的的想要轉頭離開。
兩個人就這樣拉扯着到了金絡熙的母親的面前。
“媽,我來了,這是洛月。”
金絡熙的母親看到兒子,也看清楚了他手裡扯着的一臉不耐的女孩子,剛看到略有慍怒,哪家的女孩子這麼嬌氣,看清楚了是誰,認出了人,反倒不再注意,故意略過了臉,問自己的兒子。
“怎麼這身打扮,有事?”
金絡熙的母親上下的打量着兩個小孩子俱都是一臉的彆扭的臉,把手裡的杯子優雅的交到了跟隨在她身旁的助理的手裡。
金絡熙點頭,對母親身旁的助理禮貌的叫了聲。
“唐叔。”
金絡熙看到了母親身邊的男人,點擊示意打過了招呼。
然後,解釋了半句。
“沒什麼,剛纔我和她在樓下唱歌來着,看到你的車就上來了。”
其實,他哪裡是看到了母親的車,他要的也不過就是一個理由罷了。
好在,沒有人意,金絡熙扯着剛被柯洛月甩掉的手,算得上低聲下氣的哄着她。
“行了,去那邊吃點東西吧。”
金絡熙的母親見柯洛月臉上的不自在,溫婉的一笑,又對兒子說。
“照顧好你的朋友。”
這時,在他們身邊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環着一個十八九歲濃妝的女孩子已經站到了他們旁邊。
鑲着金牙的嘴,開腔。
“這是誰啊!~”
金蘊馨淺淡的笑了,帶着冷意,但還是拍了一下兒子的肩,說。
“絡熙,叫人。”
這人!
金絡熙不耐的看了一眼,然後看着這個明知故問的男人,敷衍的叫了一句。
“江叔,你好。”
金絡熙一看這陣勢,再看此刻這時男人身後的主席臺上的壽字,便已然是明白。
“江叔生日快樂。”
江某人已經把肥膩的手伸了出來,像是給面子的攤到了柯洛月的眼前。
“你帶的這個小女朋友是誰啊?”
柯洛月掃了一眼,就把臉給揚開了,也不答理他那伸到自己跟前也不知道是手還是油條的爪子,看一眼就感覺直讓她膩煩。
金絡熙見她這樣更是把悶在喉裡的笑, 噗嗤的抑不住了。
“這是我朋友。”
怕她
不給面子,金絡熙也不敢熱絡的說自己是人家的男朋友,下不來臺的事情,他不做。
把柯洛月往懷裡扯了扯,金絡熙打量了一下,比江某人高上半頭的女模特的那張花紅柳綠的臉。繼續敷衍了一句說。
“我們那邊吃東西去了。”
見他們要走,江某人急了。攔住說。
“今兒,可是我生日。”
這個江某人是有了名的色中疾鬼,見柯洛月眉目裡不是一般的漂亮女孩子有的倨傲,通身的氣勢,讓他看進眼裡就撥不出來的銷!!魂,再加上那小嘴上粉紅色的傲慢,更是讓他心裡急癢的耐不住。
上前了一步,直擋在柯洛月的眼前,上前就去拉柯洛月垂着的左手。
柯洛月和金絡熙兩個人的手俱都背在後面,正在打着架,兩個人一個抓 ,一個躲,正鬧得不亦樂乎。
金蘊馨站在兩個人後面,看着自己的兒子還有柯氏深藏起來的這個董事長,眼裡冷冷的帶着笑。
今天,不過也都是賣江老頭子腦袋頂上的某個人的面子,否則,以江某人的生意和名聲,自是請不動自己還有在場的某些人,更別提江某人怎麼又可能見到柯家的這個寶貝公主。
柯洛月雖然和金絡熙鬧着,不讓他扯自己的手,可是當江某人的油手探過來的時候,她向後退了半步,小巧纖細的柳眉倒豎,當即就擰成了怒意。
左手揚起,極快的就打在了江某人的臉上,打完了以後,反倒自己又後悔了。
扯着金絡熙的衣服,一陣不管不顧的死命的蹭。
江某人被打得一愣,旁邊的女模特纔要伸出五爪,向着柯洛月漂亮的花一樣的臉蛋,旁邊就有人把她一扯,倒向了後面,八九寸高的高跟鞋倒了幾步,終於是沒有遮攔的倒在了地上,而且還露了本就性感裹身的短裙的風光。
“奶~~”
江某人才要叫罵,一個男人的身體已經擋住了他那狗血的視線及目光。
江某人看清楚了人,慌忙想改口。
擋在他身前的人卻已經先開了口。
“江先生。”
冷冷的一聲,就像一盆冰水澆到了他的身上,江某人一愕,竟沒有料到是蘇世倫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柯洛月看見了正主,自是沒有好氣,生氣的衝蘇世倫的背就嚷了一句。
“誰要你管。”
蘇世倫還不及回頭,就被柯洛月忽的推了一下,向前踉蹌了一步,才站穩當。
金絡熙見柯洛月憤怒的怒氣已經撥及到了所有的人,口不擇言的就罵她。
“你屬狗的啊!”
柯洛月也不理他的茬,又踢了金絡熙一腳。也衝他嚷嚷
“你走不走。”
柯洛月甩不開金絡熙的手,就對他吼。
“要不就放開,要不就一起走。”
“好,好,好,我走,走,走!”
鬧也鬧了,脾氣也發了,金絡熙也不敢招這隻發了狂的小老虎,只能收斂着自己的脾氣,陪着笑臉。
柯洛月這才順了氣的對金絡熙略低了點聲的說。
“那就快點。”
柯洛月故意的扭着臉,不看蘇世倫已經看向了她的目光,因爲,說實話,現在她的心跳得快,也跳得猛,而且發着顫。
她能感覺得出來,蘇世倫現在不高興,落在她的身上的視線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小刀,逼得她生生的低下了頭,躲着。
“你個沒出息的貨。”
金絡熙不知道是罵自己,還是在指着她,看着柯洛月刻意的彆扭的目光,他又咬牙切齒的對她說。
“你看我以後再管你的。”
柯洛月回他。
“誰讓你管了。”
兩個人還是如進來的時候一般的拉扯着,只是這次換了女孩子拉着男孩子。
廳裡的人俱都站着,沒有人敢上前。
認識的人知道柯洛月惹不得,因爲這個小丫頭不用若干年就是要叱吒商界的女王,誰讓人家柯家的產業在那裡擺着呢,汽車,鋼鐵,甚至石油都能粘得上邊,只要是沒有什麼天災人禍的,人家只怕是穩當當的讓你們這些人綁在一起羨慕上
個百巴十年的不成問題。
不知道的只認爲金家的少爺惹上了個難纏的女朋友,也不過只能看看笑話罷了。金家的護短又不是不知道,所以,誰肯說什麼,誰又爲了江某人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得罪金家這個政商兩界都長袖俱長的家族呢。
而且,還有蘇世倫曖昧的那麼一擋,他看着江某人的時候冷得掉冰碴似的,又有誰上前解圍呢。
讓蘇世倫記恨上,是一件只能虧本,得不了好處的事情,這年頭,得不了好處的事情沒有人做。
所以,全場俱都安靜的只看着兩個年輕的孩子,打鬧着的又走了出去。
然後,有人舉起了杯,樂隊的曲子還又演奏了起來,那個模特自己爬了起來,撕裂了衣服,只能是灰着臉的找了個小門一個人下了場,而壽星公卻是賠着笑臉的,想要問,又不敢問的客氣的讓待應生拿過了一杯酒。
“誤會,誤會。”
賠着笑,臉上堆着的肉像是蛤蟆背上的疙瘩,堆積着一個趨炎附勢的笑容。
“一場誤會。”
蘇世倫目光微轉,身旁迎上了李幽蘭,她拿着酒杯,一杯清澈湛藍的酒汁,微碰了一下,觸到了江某人的杯子。緩緩開口。
“江董可是知道剛纔的女孩子是誰?”
她怎麼不恨柯洛月,以前老爺子還有柯洛月的母親當家當權的時候,每個月她至少都有三十,五十萬的花銷,也沒有人問她,可是就在兩月前,管家不過一句話,小小姐每個月也不過才十五六萬,夫人也當收斂着點,她又怎麼敢不收斂。
在柯家,她根本沒有地位,只是花瓶,而她才三十幾歲,如果未來她想要守住老爺子給了她以外的某些東西,柯家的這個小祖宗她又怎麼敢得罪,所以,才得了蘇世倫一個眼色,她也就只能曲意奉承的陪着笑臉,暗藏着冷光,隱着在她的眼裡,卻是不敢讓蘇世倫看出來,半分她對柯洛月的不滿。
見柯家的三夫人提起來,金某人也不顧正在欣賞眼前這個美女胸口好漂亮的曲線的凹凸的美麗風韻,曲意的點着頭,似是馬上要附和。
“誰啊?三夫人認識?”
心裡卻是暗恨的想,別讓他遇上,遇上了以後,只要金家那小子不在,看他不悄悄的弄死了那個小妞。
李幽蘭輕淺的開口,說不上來的態度,微涼如冷水,略冷。
“柯洛月,我們家的祖宗。”
江某人的手開始顫抖,然後是劇烈的顫抖,然後便抖得拿不住剛纔拿在手裡的杯子,然後杯子就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想要解釋,可是當他看見蘇世倫臉上那副不帶表情的表情,怎麼看都是愈的發的冷,就連這一抹因爲他的滿口的對不起而牽起的笑,都冷的讓他的脊背竄出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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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都聽見了,所有的人也都看見了。
有人心裡想,你看,我剛纔就看清楚了那是一對金童玉女,老天爺活脫脫造出來的恩賜的天作之合的美啊!
有人心中想,我看到了,你看柯氏藏起來的這個公主,多嬌貴啊,那嫩嫩的臉上的白,那眉角額邊的驕傲,那粉色的脣上藐視,睥視,蔑視,那是人家有那個資本啊。
你江某人不過就是一隻靠着主人的狗罷了,怎麼敢想吃天鵝肉,這一次瞎了你的狗眼了吧。只怕,你家的主人都不敢這麼大庭廣衆之下的明目張膽,你是吃了哪門子有熊心,吞了誰家的虎膽。
你看吧!
人家柯家的人怎麼弄你都只不過是像是捏一隻螞蟻那麼容易,今天哪是你的壽宴啊,幾乎就能讓恨你的人當成你的忌日了。快去吧,找你的主子,搖尾乞憐,讓你的主子跟人家柯家人求情,放過你這一回吧。
酒杯清脆的響後,有人沉默的退了出去,有人打了個招呼,面目不辨喜怒的退了出去,有人略是笑着,看不出來善良,還是樂禍的在江某人的眼前,打過了招呼一身輕鬆的走了出去。
當所有的人都走了以後,一刻前還是豪紳雲集的富麗堂皇的宴會廳裡,只有江某人孤自的站着,然後,便是極端的靜謐的像是從未曾有過的彰顯着天下怎麼是這般的太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