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樸名正言順的登基了之後,
義正言辭地對趙構下了訓斥詔書,詔書是由劉伯溫起草的,順便讓唐恪這個目前被主和派推選的頭目人物給潤色了一下。
的確,唐恪這個人物在北宋末年是不怎麼出名。
但架不住人家的做得事情厲害啊!
就在年初的傷害,金兵南下,本來黃河以北的地區是丟不掉的,奈何,勤王軍都眼看要渡過黃河了,準備與北方的守軍合兵一處了。
結果呢?
在他與耿南仲等力主和議的大前提下,主張放棄三鎮求和,反對並排擠朝中主戰派。
導致李綱前部被金人擊潰。
不得不固守黃河渡口。
好了,到了黃河渡口,這廝還想要變本加厲地勸說皇帝割讓黃河以北的地區用以安撫金兀朮等人被宋軍抵抗所造成的金大爺死傷慘重的賠償。
這個時候,他得到了李邦彥的重用。
於是乎,這三個喪脊之犬就聯合在了一起。
直到雨化田斬殺了李邦彥之後,這才消停了下來。
最近因爲趙樸正式成爲皇帝后,覺得前兩個皇帝再也沒有機會回來了,這才搖着尾巴,上來跪舔。
這種陰陽人,牆頭草,帶節奏的公知,著名投降派。
一張口,趙樸就知道他要說什麼話了。
於是乎,直接打發給了劉伯溫,讓他來潤色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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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色厲內斂的本性爆發出來了。
詔書本來是懷柔的,硬生生地被他改成了嚴厲的斥責。
等到趙構拿到了詔書一看。
差點就沒被氣昏過去,“趙樸小兒,你這個狗雜種,你竟然如此地侮辱朕!朕與你勢不兩立!”
大發雷霆之怒的趙構可頗有些潑婦的感覺,當下拔出腰間長劍,硬生生地砍翻了他面前的軍桌,“來人啊,把秦檜先生喊過來,朕有要緊事要問他!”
“諾!”
很快,士卒們就將秦檜給喚了過來。
此時的秦檜,是鼻青臉腫,渾身上上下下沒有一塊好肉。
“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陛下,趙樸小兒欺人太甚啊!微臣不幸在金軍之中被他俘獲,之後聽聞了微臣的名字後,就讓那個武夫岳飛來莫名其妙地毆打微臣,微臣真的是無語凝噎啊!”
秦檜哭得那叫一個聲淚俱下。
他本來就十分英俊瀟灑的臉龐,現在呢?
被硬生生打腫了!
活生生地像個豬臉。
鼻子的鼻骨都差不多歪掉了,在這一路上鼻血可沒少流啊!
“什麼?十三弟,他敢!他敢這麼對先生!實在是太可惡了,不行!朕一定要討伐他,要滅了他!爲先生主持公道!”
趙構頓時勃然大怒,本身就是雷霆之怒還未消除,現在秦檜這般的悲慘,他如何不表示表示?
你認爲趙構真的很喜歡秦檜,這般的愛護他?
小了!
格局小了!
秦檜不是秦檜,秦檜後面站着的是江南世家。
你認爲趙構是怎麼在江南戰力腳後跟,能夠稱帝的?
還不是江南世家的支持嗎?
而江南世家的白手套是誰?
不言而喻,就是秦檜了!
否則,以秦檜一籮筐通敵賣國的鐵證,都不夠他殺一百次的。
還不是背後有人?
能量極大嗎?
“陛下如此關心微臣,微臣感激不盡,但是那趙樸現如今挾持了先帝們,有正統的法理即位權益,我等在名義上鬥他不過啊!”
“啊啊啊,這個趙樸狗賊!他想要學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嗎?”
趙構是又氣又恨,還又羨慕!
他孃的,當初老子不逃出都城就好了,這等便宜被趙樸這個傢伙近水樓臺先得月了!
“陛下,我們如今勢力弱小,只能容後再議了!先退兵吧,應天府我們肯定是守不住了,這九路大軍前來的其他八路大軍可能會在沿途觀望,萬一他們接受趙樸的調令,直接攻擊我們的後方,就完蛋了!”
“嗯,先生所言極是,那以先生愚見,我們現在退兵到哪裡最好呢?”
“陛下,我們的基本盤是在江南,如果我們能夠將長江天險地區給守住了,就完全不用擔心趙樸的大軍會輕易攻打過來!”
“這倒是,等等,這個臨安似乎有些不錯啊,如果佔據了臨安,可以派幾位虎將虎踞在江南各地,無論他趙樸來不來攻打,主動權在我們的手上!”
趙構指着地圖上的臨安,突發奇想道。
這讓秦檜眼睛一亮。
按照之前的想法,的確是有拿臨安做都城的方案,只不過趙構當時急着進軍,就沒有采取了。
現如今退守臨安城,隨後讓大軍在長江流域沿岸佈置鐵索。
趙樸斷然不可輕易攻下的。
“陛下,微臣認爲這樣完全可以不用擔心趙樸的北方騎兵南下,而且,我們完全可以利用臨安城以南的幾個港口城池,向大金運輸人馬,到時候兩股大軍夾擊而下,東京唾手可得也!”
“好!既然如此,事不宜遲,我們先撤軍吧!”
“嗯!”
這趙構的想法是先避其鋒芒,然後在徐徐圖之。
這也是秦檜的想法。
他們這對君臣就是一對活寶,不僅僅想法一樣,就連用兵的戰略也是差不多的。
對外,他們是屈膝求和的態度。
對內,他們是瘋狂鎮壓。
南宋建立的時候,一共大大小小發生了兩百多次農民起義,這可是短短的一百年啊!
兩宋加在一起,一共有四百多次農民起義。
可見這君主是昏庸到了什麼程度?
老百姓爲什麼要起義造反?
還不是活不下去了?
封建時代的樸素老百姓永遠都是最可憐的,他們哪怕有一碗飯吃,也絕不會輕易地造反。
這是趙樸在冷宮之中研究了十年之久的北宋農民起義造反的原因。
吏治腐敗,冗官冗兵等等。
還有一個,那就是土地兼併嚴重,爲什麼宋朝的軍制腐朽,爲什麼戰死之後沒有撫卹金?
還不是土地兼併嚴重,全部被世家大族拿走了嗎?
而趙構呢?
他就是世家大族目前推出來的皇帝,至少在名義上是皇帝,他們是不認可東京的皇帝趙樸的。
因爲趙構答應了給予他們特權。
什麼是特權?
就是騎在普通的老百姓頭上拉屎撒尿的特權!
就是草菅人命不顧王法的特權!
或許他們管不了金爹金爺們在北方的肆意欺凌普通的宋人,但是他們管得了在江南的普通宋人百姓!
趙構撤軍的消息,傳到了東京。
無數東京軍民逐漸地放下了心來。
畢竟趙構的九路大軍聲勢浩大,哪怕岳飛韓世忠帶着二十萬大軍投誠了過來,也不能改變這聲勢浩大帶來的規模上的恐懼。
“陛下,這個消息,似乎是有些不利啊。趙構這麼一退軍,東京城內的壓力就變小了,那羣之前因爲兵臨城下而不得不服軟的文官集團們,此時怕不是要活動了啊!”
劉伯溫充滿着隱隱約約的憂患,這幾日,他對大宋內部的情況進行了一個最爲詳細的考察,發現這裡面的根都壞透了。
如果不進行大刀闊斧地改革,估計大宋就算能夠在趙樸的手裡維持住不會崩塌,到了下一個皇帝手裡也必然崩塌。
體制僵硬化了!
這是大宋重文輕武所帶來的必然代價。
“你覺得他們能夠活動得起來嗎?”
“陛下的意思是?在近期開展行動了?”
“不,讓他們猖狂!”
“陛下,您打算退讓?然後以退爲進,步步爲營?”
“不是,朕不是這個打算。對了,開封府尹最近不是告老還鄉了嗎?這個職位空缺出來了,朕打算將這個官位拋出去。”
“陛下,這一招妙啊!驅虎吞狼,這是上上佳的陽謀啊!”
“哼哼,國內的文人墨客,遷客騷人都是草包,朕還沒多少興趣跟他們耗,伯溫啊,這段時間的朝政,你替朕好好地把控着,朕要潛心地思考一下,該如何將這世家大族的勢力,從這東京城中土崩瓦解!”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妥善處理!”
“嗯,如此朕就放心了!”
趙樸合起奏摺,剛剛將桌案上的茶水捧起來,還未掀開蓋子,就聽到了殿外來人火速來報的聲音。
“報,陛下不好了,讀書的士子們將午門給團團圍住了,他們說,他們要告御狀啊!”
“什麼?”
趙樸眼睛一眯,突然感覺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士子?
聚衆?
圍住午門?
這好像是大明朝幾千士人逼宮案的重新上演啊!
這裡面要是沒有人暗中策劃,這羣書呆子能夠湊到一起?
呵呵?
逛窯子上炕都費勁,還來逼宮!
可笑!
“陛下,要不讓微臣去看看吧?萬一這羣士人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到時候我們朝廷就被動了啊!”
“伯溫,無需留意,這些人,你越是在乎他,他越是得寸進尺!”
趙樸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喝了喝茶水,仔細地回味了一下,隨後看着天上的太陽逐漸向正中偏移,對這位傳令的宦官道:“馬上就要到晌午了,這午門就要升遮陽傘了,這樣吧,今天正午的遮陽傘就不要勞煩侍衛們去打了,朕晌午的時候不去御膳房用膳了,讓御膳房的人送過來吧!”
“陛下,這恐怕不太好吧?”
“怎麼不太好了?呵呵,讓這羣吃飽了沒事做的士子們好好地享受一下日光浴怎麼了?朕的良苦用心,希望他們背後能夠感覺到啊!”
他忍不住地壞笑了一下,劉伯溫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這個陛下啊,什麼都好,就是壞起來的時候,總是這麼不着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