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擱那扯皮,秦江仍優哉遊哉品着自己的咖啡,一點兒勸架的意思都沒有,其實心頭有點反感施妙兒的做法,明知道隨意不乾淨,她偏要往裡湊,明顯是仗着夏喬喬帶了保鏢,上這來開葷、顯擺的。想想她在學校刁鑽的戲弄自己,再看看現在她唯恐天下不亂的架勢,這算什麼?她簡直是變着法子整人。
秦江不滿,齊昭卻早已被她氣樂了。
以往也曾遇到過這種火烈脾性的小妞,好說歹說不行,用錢也不靈光,齊昭懶得再扯皮,招招手,身後保鏢呼啦壓上前,封住施妙兒的去路,而後,趾高氣昂說:“小妞,走一趟吧。”
施妙兒柳眉一挑:“去哪?”
“請你上二樓喝茶。”齊昭眼瞳精光熠熠,閃爍着一股肉慾。
施妙兒忽然掩嘴輕笑,流波顧盼,很嬌嬈的說:“就只是喝茶嗎?”
齊昭愣了愣,幾乎被她反覆的態度弄糊塗了,不過如此多變的尤物,委實讓人倍感新鮮,看她那樣子,似乎是屬於受虐型的,對她好,不領情,非得用強,才肯半推半就,刺激啊刺激!“嘎嘎嘎嘎,喝完茶,咱們還有許多事情可‘幹’……”
話未說完,嘩地!一杯葡萄酒,徒然在他臉上濺開。
靜~。
身後的保鏢,大氣不敢出,主人被襲擊,他們有着直接責任,雖然那只是一杯酒水。
齊昭死盯着施妙兒,下意識地緩緩擡起手帕,但被溼涼的酒水激醒,突然改擦爲扇,一巴掌憤憤的扇了過去。
啪!
施妙兒掩着半邊臉兒,杏眼圓瞪:“你敢打我?”
齊昭臉色陰獰,惡戾道:“不光要打你,還要輪了你!來人,捉她上樓!”
身後的保鏢轟然應道,兩人上前動粗,另外兩人戒備着卓虎賁。
這些不光彩的事情,齊昭向來不欲人知,小張很識趣,早就去敬請其他客人退避了,爾後,關上隨意大門,掛上免客牌。
施妙兒頓時花容失色,情知對方撕破臉皮了,哪還敢呆着,急忙繞過卓虎賁,鑽出對方鬆散的包圍圈,直往秦江那處跑,並一邊尖聲大罵:“死人!還不快攔下他們!”這話,當然是對卓虎賁說的。
可卓虎賁愣是一動沒動,忠實地執行了秦江的命令。
姐妹遭殃,夏喬喬不禁慌了神,歇斯底里催促秦江:“那個誰?!還愣着幹什麼!”
齊昭惡狠狠道:“八婆!沒你什麼事!少添亂!”
夏喬喬葵扇似的胖手,嘭地砸下桌面,震得室內嗡嗡作響:“我是夏家的夏喬喬,你敢罵我?!”
齊昭身子骨一酥,尷尬道:“喲,原來是夏小姐,對不起,剛沒認出來,不好意思。”夏家和齊家,分統西安南北半壁,就算底下鬥得你死我活,明面上也得留一線情面,否則鬧大了彼此打爛仗,攪亂這相對平靜的局面,對誰都沒好處。
話說夏家人丁單薄,什麼事情都是夏雨出頭,齊昭雖知道有夏喬喬這一號人,卻是真的沒見過。
當秦江慢條斯理站起來,施妙兒已呼地鑽至他身後,西子捧心似的,捂着亂跳的心臟,卻仍一臉挑釁地望着齊昭。
兩名保鏢在安全範圍內,剎停了腳步。能進入隨意的,都不是簡單人物,配帶的保鏢,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輩,對面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表現從容淡定,隱隱讓他們感覺到威脅,一時不敢造次。
嫩臉上的火辣感,令施妙兒極其窩火,長這麼大,媽媽都捨不得掂一下,哪受過這般罪過,當下撒氣地捶了秦江一拳:“你不是保鏢頭頭嗎?不是很能打嗎?!上去收拾他們,給姑奶奶出氣!”
秦江望着天花板,慢悠悠道:“我是她的保鏢,又不是你的保鏢,自己的屁股,自個兒擦。”
秦江雖然討厭那些自持勢力,欺負女人的紈絝子弟,但更討厭那種自持萬般寵愛於一身的漂亮女人,好像天下所有男人都欠了她似的,一闖禍就撒嬌撒潑,完了往後變本加厲的折騰。
施妙兒一聽,嘴兒驚愕大張,無可置信地瞪着秦江後腦勺。“你!……喬喬!你看他!”
嗨!自己的保鏢,居然使喚不動?!夏喬喬也是氣急敗壞:“我命令你將他們趕走!”
秦江聳聳肩:“我是你保鏢,又不是你打手,如果你的安全不受威脅,就沒我什麼事。”
哇~!
別說夏喬喬懵了,就連齊昭等人,都替她抱屈,啥保鏢呀?這麼有性格!
那兩名保鏢你眼望我眼,神色遽是一鬆,對付這個男人沒底,對付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還不容易嗎?交換過意見後,二人又如狼似虎撲了過去。
施妙兒死命掙扎間,輕薄衣物被對方粗手粗腳的扯爛了一塊,本來就沒多少布料,這會兒,已是乍泄春光了,嚇得她連連尖叫。
齊昭有滋有味看着施妙兒輕盈蹦跳的身姿,幻想着她在自己胯下宛轉的情景,不由食指大動,插在褲兜裡的手,便不堪地蠕動起來,但猛地,被身旁的夏喬喬,一把拎住衣領,差點沒嚇痿。
“夏小姐?!你……”
夏喬喬指着已經落入對方手中的施妙兒:“放開她!不然我跟你沒完!”
“夏小姐,我們齊、夏兩家都是西安的望族,剛我罵了你一句,不也得賠禮道歉嗎?今兒你是看到了,她是怎麼對我的,將心比己,我總得給她點教訓吧?不然我齊家臉往哪擱呀?!”齊昭表面禮貌,心裡卻不甚了了。除去夏家或他們嫡親碰不得,西安就沒有他齊家惹不起的人,不就是個無名小妞嗎。
齊昭的態度,是非施妙兒不可了,讓他放棄這麼個傾城尤物,比從老虎嘴裡討食還難,沒轍了,夏喬喬只能恨恨對秦江說:“你要怎樣才肯幫忙!”
秦江嘿嘿道:“來的時候,你們有問過我意見嗎?麻煩惹出來了,倒好像是我的錯一樣,說實話,你們這些富貴子弟,真不讓人待見。”
“我……我要炒你魷魚!”夏喬喬氣得跳腳。
“行,我們和你爸簽訂了協議,如果他樂意白白讓我們拿幾百萬,甚至更多的違約金走人,我打心眼裡高興。”秦江生怕氣不死人似的。
“你!”夏喬喬差點吐血。
施妙兒咬牙切齒道:“喬喬,不要求他!”
秦江笑眯眯說:“齊少爺,恭喜你喜得美人,這妞人品不咋樣,就是臉蛋身材暴好,你那蠟燭皮鞭什麼的,就別使了,她身嬌肉嫩,禁不起折騰,還有,叉叉完後千萬別棄屍,你看她這長相,誰看過一眼都能記住,在隨意酒吧不見了,人警方肯定找你說事兒,哎,對了,花錢肯定擺不平她,要不你還象以前一樣?用鐵鏈鏈她脖子吧,鎖家裡頭,養成哪什麼奴,好使……”
“別說了!別說了!!”施妙兒聽得毛骨悚然,嬌顏變色,完全沒了剛纔談噱自若、顛倒衆生的媚態。生氣歸生氣,但她深知齊昭爲人,要是落在他手裡,一準倍遭摧辱,生不如死,現在被秦江嘲諷幾句,還算是輕的呢。
人逮住了,齊昭卻不忙着走,饒有興致道:“兄弟,要不任務完成後,過來跟我吧,保證條件要比夏家優厚。”這人當保鏢不地道,不過那卑鄙的性格,在某些方面還是堪能大用的。
“不行!”施妙兒和夏喬喬,幾乎異口同聲的拒絕,生怕秦江、齊昭倆勾搭上,自己惟一的憑持就沒了。
夏喬喬不得不放低姿態:“你要怎樣才肯幫我。”
施妙兒一邊默唸着衝動是魔鬼,一邊可憐兮兮地哀告:“秦江~,我知道錯了,原諒我一次吧,以後我一定改。”
秦江啼笑皆非,這孩子,四川變臉似的。“得得得,少給我來這套,大家都知道,我是個無利不早起的人。”
一旁的卓虎賁悻悻然,誰說的?我也是剛剛纔知道你是這樣的人。
夏喬喬一聽有戲,急忙趁熱打鐵:“不是要錢嘛,好好,救出妙兒,我給你五十萬!”
秦江眼睛大睜:“哇靠,她這麼值錢呀?!說說,還有什麼要求?我一併滿足你們獸慾!”
夏喬喬奇怪道:“什麼要求?”
秦江掰着手指數:“你比方說,砸了隨意加五十萬,扁齊昭保鏢一頓一百萬,揍他本人一個不能自理二百萬。”
齊昭都敢動,真是見過貪錢的,沒見過要錢不要命的。施妙兒又氣又樂:“我付我付!多多都付!”
秦江這回眼睛和嘴巴一起怒張了:“哇~!早說你這麼有錢,我擡擡價呀!”
“……”施妙兒已經無語了。
齊昭感到好笑,居然有人當面說要揍自己:“小子!勸你趕緊滾蛋,不然連你一塊收拾!”
秦江淡淡道:“謝謝奉告,我是受人錢財,與人消災,你準備接招吧。”
話音剛落,隨意那扇厚重的大門,嘭一聲,陣陣濃煙滾滾涌入,赫然是被人用定向炸藥炸崩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