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坼,青淼國本就是藍焱的勁敵,有了精良的武器,更是如虎添翼啊。你到底怎麼想的?”夜玄靜的臉色有些蒼白,最近發生的事太多,連日的奔波令人有些吃不消。
“靜,當時答應他們,本就是權宜之計,況且,這件事南宮幽本就不打算告訴他父皇,所以,以後的事究竟會怎樣,還很難說呢。”凌天坼眼中閃過一抹陰狠,要讓這些機密不外泄,有很多種方法。
“你有準備就好。”夜玄靜疲憊地笑了笑,眼神中有一絲倦色,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呢?或許,是一輩子?驀地,那雙有力的手按在她的太陽穴上,輕輕地按摩,耳畔響起不再狂傲的聲音,帶着一絲憐惜:“這些天累壞了吧?接下來可以好好休息幾天了,一切還有我,別太擔心。”
“恩。”紅燭的影子在牆上搖曳,伴着兩個如此貼近的人影,忽明忽暗。
登基大典的第二天,南宮幽一行便要啓程回國。凌天坼私下裡贈了南宮幽一盒絳仙草,絳仙草本就是世間奇藥,傳說中還能起死回生,千金難求,南宮幽對此雖覺詫異,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回青淼國的路上,南宮幽依然讓莫君語和自己乘同一輛馬車,有太多的事,他們需要好好地聊一聊。
“幽,有很多話要問吧?”莫君語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南宮幽,緩緩開口了,“但問無妨,能回答的,知無不言。”
馬車外偶有嘈雜的人聲傳來,桌上的茶飄着淡遠清醇的香氣,和着這兩人之間沉默得有些壓抑的氣氛。
南宮幽低頭啜了口茶,淡淡的苦味,一直沁到了心底,能回答的,多可笑,不能回答的東西究竟有多少呢?
莫君語的手指無意識地輕叩桌面,有些事,不是不願說,只是,需要時間,需要時間證明,她能夠向他坦誠。
最終,還是莫君語打破了沉默:“那我就從那晚開始說吧。那些刺客是天下第一大殺手組織——奪魂派來的,而那塊彼岸令,是師傅的一位故人相贈,此令一出,組織裡所有的人都得聽令,只是以前不曾有機會用到過。那日,我開始並未想到這塊令牌,也並不能肯定那是奪魂的人,橫豎總是一死,不若搏它一搏,誰知,命運總是那麼偏愛我們的。之後,那個讓聖湖水回清的藥劑,是師傅以前調配的一種劇毒,和鹽水融合之後,恰好能夠溶解那種黑色的絮狀物。”
南宮幽靜靜地聽着,眼神幽深,恍若萬年不化的寒冰,子言,爲什麼越深入,卻似乎離你越遠呢?
末了,莫君語有感受到了南宮幽冰冷的眼神,有些愕然:“幽,你怎麼了?”
“子言,你到底是誰?”南宮幽冷冷地問,心中卻是惶惑不安。
“幽,我就是我,莫君語。”莫君語眼底閃過複雜的神色,要她說什麼?自己還未確定是否就在這條危險森冷的路上這麼一直走下去,說了不過徒添煩惱罷了。
南宮幽不再言語,靜靜地盯着杯中緩緩上升的白氣,隔着霧氣,莫君語看不清那雙黑眸中的情緒,只是覺得莫名的惆悵。
不過一張茶桌的距離,卻是那樣遙遠,揮散不去的嫋嫋清香,氤氳出滿室憂傷。
“王爺,有密函至。”魅影的聲音響起,沉默中的兩人對望一眼,又暗自別開了頭。
“呈上來。”南宮幽冷冷地說。
拿着手中的密函,南宮幽揮揮手,示意魅影退下。薄薄的信函,用火漆封住,南宮幽的面色有些凝重,若非萬分緊急的事,慕禮琛這隻老狐狸是斷然不會用這種方式傳信的。
打開信,短短几個字映入眼簾:戰起,速歸。
細長的丹鳳眼眯了眯,手中的信紙已被捏皺,戰起?
半晌無話的莫君語此刻也覺出了南宮幽的不對勁,轉過頭:“幽,出什麼事了?”
“子言,我要先行一步回泠都,你留下來,隨隊伍一起回去。”南宮幽急促地說,不待 莫君語作出迴應,起身道:“魅影,將我的追風備好!”
“幽!”莫君語低聲喚道,語氣有些低落,“你不信我了麼?”
“子言,事出緊急,沒時間解釋了,要跟的話,現下就走。”南宮幽頓了頓腳步,卻沒有回身,終究還是放不下他一個人在這兒胡思亂想。
官道上揚起滾滾塵煙,三騎良駒急馳而去。
凌天坼留下的隱患,戰事突起,朝堂內的波雲詭譎,??????
風起,雲涌,漸漸暗去的天色,呼嘯掠去的寒風,隱藏着多少危機?
注:那些黑色絮狀沉澱應該是硫化銅,劇毒物質是***,貌似硫化銅可以溶於***溶液。具體是否行得通,本人也不知道,不過小說嘛,大家姑妄看之,睜隻眼,閉隻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