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慕絕埋頭伏案,助理送來一杯咖啡,他端過來就喝了一口。
忽然手中的杯子啪啦一下碎了,裡邊的咖啡灑到了手背上,燙到了他。
他忙扯紙巾擦手。
心撲通撲通地狂跳,怎麼就覺得心神不寧?
以防萬一,他打電話回家,聽家裡的傭人說,白薇雅出門去見貝芙妮了。
怎麼會這麼突然?
白薇雅他們不會有什麼事吧?
不行,他必須現在就去見白薇雅一面,不然他覺得不對路。
可是,白薇雅的手機都打不通。
很快,他收到貝藺宸發來的信息,說貝芙妮和她的司機都不見了。
很明顯,兩件事能夠結合在一塊兒。
白薇雅坐上了貝芙妮的車,然後兩個人都可能不見了。
他立刻藉助白薇雅的項鍊,在電腦前搜索她的位置,看到白薇雅正在朝着海邊的一輛豪華遊輪移動。
這下糟了!
如果他沒有估計錯誤,等到她們上了那艘豪華遊輪,通信會被完全切斷,那樣他就聯繫不上白薇雅和貝芙妮了。
司徒慕絕二話不說撥打電話:“喂,符音,Beer和貝芙妮不見了,我目前還不知道她們具體發生了什麼事,現在要先找到她們,然後絕對不能讓她們所在的那艘遊輪開走,遊輪開出海,通訊就會被切斷!我現在把Beer的定位發給你,然後我先出發去找她們,你趕緊聯繫其他的絕倫三皇趕過來!”
“好的,我知道了!”
司徒慕絕又把轎車開成了賽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海岸,直接把車開上了遊輪。
從車裡出來,他根據白薇雅移動的方向跟進。
與此同時,白薇雅和貝芙妮闖入了一個派對。
一個糜爛的派對……
白薇雅看着派對中的男男女女,心裡是一陣犯惡,一旁渾身發抖的貝芙妮軟癱在她身旁,被她扶着,白薇雅感覺到貝芙妮的雙手無比的冰涼。
“你別怕,不然待會兒腿軟了跑不動。”她幽默地安慰道。
“你別說傻話了,我們現在上了一艘遊輪,遊輪馬上就開了,我們怎麼逃得了?”
“怎麼逃不了?遊輪不是還沒開嗎?”白薇雅掃了周圍的人一眼,他們都沉浸在他們的世界中了,好像還沒有注意到她和貝芙妮的闖入。
“可是……奇怪了,雷宙他們人呢?”貝芙妮環顧四周,都沒有找到他們。
這個時候,有數個男子注意到了白薇雅和貝芙妮的出現。
兩個女生當然明白那意味着什麼。
“不好……”白薇雅立刻站直了身子,拉近貝芙妮的手,小聲而語速加快地說道,“貝芙妮,待會兒我拉着你跑,你不要怕,閉着眼睛死命跑就對了,一定要跟着我,聽到了嗎?”
“好……”貝芙妮的聲音仍是顫抖着的。
白薇雅看準了有一雙男女刷卡進門,立刻拉着貝芙妮朝門口衝。
“快跑——”
她拉着貝芙妮往衝出了門口。
後邊傳來追逐的腳步聲,白薇雅一面拉着貝芙妮快跑,一面把路過的東西撥到地上,吧檯上的酒都不能倖免。
“白薇雅,我……我跑不動了……”
“跑不動也得跑!”
白薇雅幾乎是扯着貝芙妮跑的。
前邊也有人追了過來,白薇雅要一邊護着貝芙妮,一邊對付着他們。
所在的樓層被鬧得一片混亂。
隨後兩人被*擊昏。
再次醒來,兩個人就出現在一間暗黑色的房間裡,雷宙坐在暗紅色的沙發上,把玩着手裡的刀,鋥亮的刀反射出他那刀削般的面容。
令人不寒而慄。
“貓捉老鼠的遊戲,也挺好玩的。”
白薇雅和貝芙妮的雙手被綁住,吊高在半空。
雷宙一步一步走到白薇雅面前。
“你是白薇雅吧?打架的動作那麼像白家的人。”
他剛纔是在試探她?
白薇雅覺得自己中了圈套。
看來,使然她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但還是經驗不夠啊。
她不甘心地咬了咬下脣。
可惡,現在這樣被吊高,跟掛起的一條魚有什麼區別?
“我說的沒有錯吧,司徒家的少夫人?”雷宙的刀子在她臉龐比了一下。
白薇雅的心裡“當——”的一聲,他居然還知道她是司徒慕絕的妻子。
“雷宙,有件事我想說。”白薇雅大膽開口。
“好,我給機會你說。”
“你和貝藺寒的恩怨,本就該是你們來做了解,貝藺寒本人還健在的,你爲什麼不找他算賬,把貝芙妮一個弱女生捉起來算什麼?”
雷宙橫了白薇雅一眼,他的眼神很複雜,卻沒有再說話。
歘——
通風口的擋板被猛然踹了下來,司徒慕絕從上邊跳了下來,輕鬆落地,站起。
一下子和白薇雅對上眼,兩個人的眼神都是那麼熱切,司徒慕絕嘴邊呢喃着:
“Beer——”
“慕絕?”
白薇雅疑惑,司徒慕絕是怎麼找到來的。
“連司徒少爺也要管這件事嗎?”
“那我是老婆!”司徒慕絕爆吼。
左邊、右邊、後方同時衝出了三撥人,司徒慕絕瞬間要投入到打鬥之中。
白薇雅和貝芙妮看着心裡着急,這麼多人,司徒慕絕該如何應付,可無奈白薇雅沒有辦法幫司徒慕絕。
她們只能在心裡祈禱,司徒慕絕要千萬小心。
不過白薇雅對司徒慕絕有自信,畢竟他是帶着薩伽泊蘭打贏了黑白社的人,強大的男生,是她的人。
司徒慕絕速戰速決,放倒一批人之後,保存體力要緊,省得夜長夢多。
立刻朝雷宙提出他的條件:“我要帶她們走!”
“不行,今天本就是我有賬要算,不能讓你帶人走。這兩個人之中,你只能救一個,你選吧。”
在雷宙身後的一道閘門打開,又走出了一幫男人,虎視眈眈地瞅着被吊高的兩個女生。
司徒慕絕根本無需多想,就說道:“我要救白薇雅!”
砰——
白薇雅被放下來,她雙手還是被綁住,司徒慕絕立刻上前給她鬆綁。
與此同時,被放下來的還有貝芙妮,可頃刻,她卻被丟到那堆虎視眈眈的男人之中。
後頭不斷傳來貝芙妮的求救聲、呼喊聲、哭聲。
白薇雅和司徒慕絕被一羣人團團圍住。
兩人沒有說一言半詞,就把背後交給對方,大幹一場。
男子身手敏捷,女子輕捷如燕。
面對着密密麻麻涌上來的人,在這個狹窄的空間,這麼大的陣仗,兩人都不禁捏了把汗。
看樣子雷宙是沒有讓他們救貝芙妮的打算。
白薇雅幾次都想衝過去就貝芙妮,都被牽制住,光是聽到貝芙妮的哭喊聲,她就好害怕,更別說受到傷害的那個人是貝芙妮了。
她沒辦法救到貝芙妮,就喊司徒慕絕:“慕絕,這裡交給我,快幫忙救貝芙妮!”
“不行,Beer,你一個人搞不定的!”
“可是貝芙妮怎麼辦?”
被人羣擋住,白薇雅只聽貝芙妮哭喊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她不會死掉吧?
那白薇雅該怎麼向貝藺宸交代?
怎麼辦啊!
砰——
一聲巨響,整艘遊輪猛地傾斜,在場有不少人重心不穩地跌倒,司徒慕絕一把抓住白薇雅的胳膊,摟住她,穩住她,白薇雅趴在司徒慕絕懷裡喘息了一會兒,就衝去救貝芙妮。
恰好這個時候,祁連符音和子非榆,遲雪還有關夜雨趕到。
四人同時收拾在場的人,出拳踢腿的動作快得像閃電,威武霸氣。
白薇雅把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蓋到奄奄一息的貝芙妮身上。
遲雪幫她把貝芙妮抱起來。
祁連符音大喊:“我們快走!沒時間了。”
司徒慕絕不忍看貝芙妮,心想,一定是祁連符音看出貝芙妮必須要被送去急救。
子非榆指了指腳下:“遊輪要沉了,我們是開着遊輪來撞的。”只是貝藺宸和神風楚他們的駕駛技術好過了頭,一個不小心把這艘遊輪撞得撞上了礁石,估計現在船艙不停地進水。
一轉身,雷宙都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見白薇雅在發愣,司徒慕絕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攔着她跟着大部隊快步走出去。
貝藺宸看到自己的妹妹被這麼送上游輪的時候,整張臉都煞白了。
白薇雅沒敢看貝藺宸的眼睛。
貝藺宸立即叫上帶來的幾個人給貝芙妮進行手術。
司徒慕絕牽着白薇雅進到一間房間,房門一關,司徒慕絕就緊緊抱住白薇雅。
白薇雅脖子上的三色堇項鍊磕得她怪疼,但對比起這種讓她萬分心安的擁抱,不算什麼。
隔着衣服,白薇雅能感受到司徒慕絕狂跳的心跳,她一顆心也沒法恢復平靜。
兩人都驚魂甫定。
司徒慕絕在白薇雅的脣上重重地啄了一口。
摩挲着她的長髮:“還好你沒事,還好……”
何其幸運。
雷宙居然真的下得了手,把貝芙妮就這麼毀掉……
司徒慕絕無法想象,倘若剛纔被丟到男人堆裡的人是白薇雅,那……
他擁抱着白薇雅,很緊很緊,生怕她下一秒會消失一樣。
白薇雅也是一陣後怕啊,儘管她知道司徒慕絕一定會選她,但是貝芙妮就被推進了火坑。
白薇雅和司徒慕絕都覺得,這件事都會成爲他們彼此心裡的一道傷疤。
手術完成之後,貝藺宸疲憊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