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人心海底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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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辰了?”君楚曦翻了個身,聲音有些沙啞。

“不知道!”林馥郁搖搖頭,沒有手錶,她哪裡知道幾點了,她可沒有古代人辨認時間那本事。

“蠢!”

“你!”林馥郁對着君楚曦在空中猛揮拳頭,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平息心中的怒火,“王爺今日不用上朝麼?”

“不用。”君楚曦閉着眼睛,可語氣中的不耐煩,聽得林馥郁又想暴揍他。

林馥郁不再言語,整理好衣服,推門出了臥房。

廳中空無一人,不知道蓮蓉去了哪裡!整整齊齊擺放在桌子上的六個精緻盒子,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好奇地打開盒子,裡面赫然躺着精心縫製的‘暖寶寶’。

“這手工,真是絕了。”林馥郁的手指在栩栩如生的圖案上撫摸着,蓮蓉這手藝走到哪裡都能創造出價值來。

“小姐這是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蓮蓉好奇地看向林馥郁,還有她那怎麼都掩飾不住的笑容。

“這個!”林馥郁搖搖手中的‘暖寶寶’,“做得真好,蓮蓉你真是太棒了。”

“小姐折煞蓮蓉了。”蓮蓉聽到林馥郁的誇獎,低着腦袋,有些不好意思了。

“確實該表揚啊!”林馥郁笑着摸摸蓮蓉的腦袋,低頭看見她端着的托盤,立馬換上了一副苦瓜臉,腦中靈光一閃,從蓮蓉手中接過托盤放到桌子上,拉着蓮蓉的手就往外走,“走,爲了表揚你,給你弄好吃的去。”

“小姐想吃什麼,蓮蓉給您做去!”蓮蓉被林馥郁拽着被動地跟着她往外走,走得急了,差點兒把自己給絆摔了。

林馥郁不理下人們詫異的眼神,專注地做着自己的事情,這個時代的廚師水平比起現代的廚師,那水平實在是差遠了,幸虧大學以後自己生活,學會了做飯,不然天天吃煮菜、蒸菜的,早晚營養不良。

在林馥郁的一番操作下,整個廚房溢滿了香氣,衆人都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案上擺滿了林馥郁的傑作,她用抹布擦了擦手,臉上洋溢着成就滿滿的笑容,對着衆人一揮手,“大家過來嚐嚐!”

他們哪裡敢過來,躊躇不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乾脆作鳥獸散!

林馥郁笑看蓮蓉,無奈地聳聳肩。

熱乎乎的飯菜擺在桌子上,林馥郁開心得像個孩子。

“什麼味道這麼香?”君楚曦接過蓮蓉遞給他的面巾,聳動着鼻子嗅着。

“回王爺,妾身剛剛做了些菜,王爺賞臉嚐嚐。”林馥郁保持着職業微笑。

“你做的?”君楚曦扔下手中的面巾,一臉的狐疑,更多的是一種探究。

“放心吧!妾身沒有下毒。”

“自做聰明。”君楚曦瞪了她一眼,擡腳就走,他剛走出院子就後悔了,於是又折返了回來,“吃了再走。”

“是,王爺。”林馥郁表面恭敬地幫他夾菜,心中暗罵他是個口不對心的兩面派。

“嗯?”君楚曦夾起碗中的雞塊兒在眼前看了一下,猶豫着要不要吃,可終究抵不過雞塊兒釋放出來的香氣,如英勇就義般放入口中咀嚼起來,先是不確定,再到驚豔,他的表情不停變幻着。

“還可以嗎?”看着他的表情,林馥郁沒有任何擔心,雖然材料不全,但她對自己手藝還是很有信心的。

“真是你做的?”君楚曦還是不肯相信,可他吃東西的動作卻一刻也不曾停下。

“回王爺,是妾身做的,蓮蓉和廚娘都可以作證。”

“太尉大人爲了讓你嫁過來,還真沒少下功夫。”

“這跟太尉大人又有什麼關係了?”林馥郁心有不滿,嘴上不能說,只能在心裡翻個白眼兒,“這是我自己學的,爲的是不讓自己捱餓。”

“本王吃好了。”君楚曦用力將筷子摔在桌上,冷着一張臉,氣沖沖地走了。

“有毛病吧你!”林馥郁小聲嘟囔着。

“小姐,您說什麼?”蓮蓉沒聽清林馥郁說什麼,連忙詢問。

“吃飯。”林馥郁氣鼓鼓地坐在凳子上,看着被君楚曦吃剩的飯菜,舉起筷子想扔了,可最後咬咬牙,還是收回了手,“吃飽了,纔有力氣戰鬥。”

一大早就跟君楚曦鬧得不愉快,真是晦氣。

君楚曦剛走沒多久,王府總管李勝就來到離落院。

“參見七夫人!”李勝面帶微笑,向林馥郁行禮。

“李總管早啊!”伸手不打笑臉人,即使她自己生着悶氣,但不能撒到李勝的身上,嬌柔的回禮。

“七夫人,今日是給王妃和各位夫人見禮的日子。”李勝客客氣氣地提醒着她。

“蓮蓉,都準備好了麼?”林馥郁沒有直接應聲,而是側頭問蓮蓉。

“放心吧小姐,都以準備妥當!”蓮蓉欠身回答,這是她們主僕的默契,沒有外人的時候,她們說話很是隨意,但只要有外人在場,該有的禮數,一個都不會少。

“那老奴到外面候着。”

“有勞李總管了。”

互相客氣了一下,蓮蓉幫林馥郁整理好衣物,又檢查了一下她的頭髮,收拾妥當,照着鏡子,鏡中人兒整個人都顯得神采奕奕,白皙的臉龐透着粉紅,不施粉黛也襯得明豔照人!

“小姐,抹些胭脂吧?”蓮蓉看她未施脂粉,總覺得不妥。

“不用了,這樣剛剛好,我剛入府,不應高調。”林馥郁拍拍蓮蓉瘦弱的肩膀。

蓮蓉把準備好送給各位夫人的暖手寶寶,招呼着下人們拿着盒子在院子外邊等候。

“七夫人!”等候在院外的李勝,見林馥郁身姿輕盈地向他款款走來,趕緊行禮。

“李總管,真是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林馥郁不失禮貌地回了禮,又不忘跟李勝客氣一番。

“七夫人折煞老奴了,這本就是老奴的職責。”

“那就辛苦李總管在路上幫我介紹介紹各位姐姐吧!”林馥郁笑眯眯地歪着腦袋,繼續說道:“鬱兒怕到了姐姐們的面前說錯話,惹得姐姐們不高興,鬱兒可就罪過了。”

“七夫人這邊請。”李勝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帶着林馥郁向王妃所在的院子走去。

林馥郁無心欣賞王府的滿園芬芳,心思全都用到如何應付君楚曦那一幫老婆身上。

“咱們王妃是先皇賜婚的鎏璃國公主。”李勝跟在我的身側,他始終注意分寸,落在我身後半步的位置,絕不越矩。

“二夫人張氏,王爺生母賢妃的親侄女,萊縣高門望族之貴女。

三夫人陳氏,丞相之嫡女。

四夫人何氏,商賈之家,何氏掌控着王朝絕大多數的鹽業。

五夫人齊氏,御史大夫之嫡女。

六夫人宋氏,太傅大人之嫡女。

七夫人可都記下了?”

林馥郁暗暗撇了下嘴,輕聲回答:“辛苦李總管了,我都記下了。”

“七夫人,這就是王妃的院子,日後需每日向王妃請安。”李勝輕聲囑咐着。

“嗯,知道了。”林馥郁心不在焉地回答。

院內傳來女人們陣陣笑聲,守門的下人看到李勝與林馥郁一起走來,向她們行了禮,轉身小跑進屋前去稟報,不消片刻,便有一位夫人扭着屁股走了出來。

“哎呀!快讓我們看看新妹妹!”

林馥郁趕緊活動了一下面目肌肉,掛上‘羞澀’的笑容,向率先走出房間的鵝黃色身影走了過去。“鬱兒給姐姐請安了!”言罷,就要行禮。

“妹妹果然是個美人啊!這下我們王爺可真是撿到寶了!”二夫人穩穩地架住林馥郁的胳膊,笑容滿面地打量着她。

“呵呵,姐姐謬讚了,鬱兒的容貌哪裡及得上各位姐姐的萬分之一呀!”林馥郁努力擠着笑容,那掃描儀一樣的眼神,讓她渾身不自在。

“別在外邊站着了,快快進屋。”二夫人緊緊拉着她的手,帶着她向屋內走去,其他女人紛紛避讓。

二夫人笑意冉冉地拉着林馥郁坐在主坐之下第一個座位上,衆女紛紛坐到兩側的椅子上。

林馥郁注意到屋內除了主坐,還有兩把空着的椅子,打眼一掃,屋內除了她,有四位夫人。腦子快速運轉,待衆人都落了座,趕緊起身,不失禮貌地抽回自己的手。

“衆位都是鬱兒的姐姐,都是鬱兒尊敬之人,姐姐們對鬱兒的好,鬱兒都記在心裡,以後還得仰仗各位姐姐的照顧呢。只有這裡啊,才配得鬱兒的身份。”林馥郁緩緩走到最下方的椅子旁,懂事地向衆位夫人一拜。

“都是自家姐妹,妹妹怪客氣的!”二夫人眯着眼睛,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立馬換上寵溺的笑容。

幾個女人衆懷心思的掩脣一樂,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嘮了起來——

“王妃到——”隨着一聲喝唱,衆位夫人正了正神色,連忙起身整理衣物,垂頭站立等候。

這時,一位氣質極好的婦人,攙扶着身穿藍色華服的清秀女子,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落座在主位上。

“給王妃請安。”衆位夫人齊聲行禮請安。

“起。”王妃淡淡一笑,小手一擡,她身旁的婦人面容冷峻,不怒自威。

“謝王妃!”行過禮,衆人落座。

“想必,你就是新入府的妹妹吧?”王妃看着林馥郁突然開口,她趕緊起身行禮。

“回王妃,小女林馥郁。”

“嗯,自家姐妹,以後我們一同伺候好王爺,便是進了本分。”

“是。”

“請七夫人敬茶。”王妃身邊的婦人冷冷道。

這時,幾位女婢端着茶水進入房中。

林馥郁按照蓮蓉事先交給她的,開始按順序給各位夫人敬茶,吃了茶,她就正式成爲王府的七夫人了。她在敬茶的時候,總覺得有一道目光跟隨着她,讓她渾身發冷,很不舒服。

“你六姐姐近日回孃家省親,還未回王府,敬茶就免了吧!”王妃看着那張空出來的椅子,依舊淡淡地說着。

“是,王妃。”不管如何,林馥郁依然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算是給這位六夫人敬過茶了。

“七妹妹坐吧!”王妃跟走流程似的,一句一句機械地說着。

“謝王妃。”林馥郁起身坐回座位,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君楚曦的一衆夫人們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給人一種其樂融融的假象,林馥郁坐在那裡,無賴的直犯困,只要自己想要打瞌睡,就趕緊在寬大的袖子遮掩下掐自己一下,讓自己瞬間清醒,她在心裡祈禱着快點兒結束。

終於聽到王妃說累了,林馥郁趕緊將做好的‘暖寶寶’一一送給衆位夫人們,寒暄了幾句,逃也似的想要離開王妃的院子。

林馥郁帶着蓮蓉剛要走出院子,便被一個聲音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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