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從沙發上起身,向餐廳的方向走去,“先過來吃點東西吧。”
“不用了,”辛曼站的筆挺,一隻手插在大衣外衣袋內,半乾的頭髮拂在肩頭,“衣服的錢我會按照標牌的價格給您打過去的,麻煩您給我下卡號。”
說着,她轉向秦特助:“還有秦先生您的。”
秦特助趕忙擺手:“頭兒已經把錢給我了。”
而且還多給了兩百。
薛淼轉過身來穩穩地站着,逆着餐廳內的燈光。
秦特助覺得眼前的場景有點詭異,看看左邊這個,再看看右邊這個,尋思着是不是要找個藉口溜。
餐廳和客廳之間只隔着一個玻璃門,薛淼直接擡步走進去,拉開椅子坐下,“卡號我記不下來,你報下你手機號,等你回去,我把卡號發給你。”
秦特助聽明白薛淼的意思,在辛曼報出手機號之前已經拿了紙筆記下來。
辛曼沒有再多一句話,擡步就向門口走去。
秦特助瞄了一眼安然坐在餐廳裡的薛淼,這位辛小姐明顯是把昨兒晚上醉酒之後的鬧劇給忘得一乾二淨了。
他要不要好心開口提醒一句?
不過,薛淼明顯沒打算開口說話,已經轉過去開始用餐,這邊門口響了一聲,他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
秦特助走過去,貓着腰:“嘿,頭兒,你真不追?”
薛淼淡淡掃他一眼,“話多。”
秦特助笑了兩聲退出去,擡眼就瞧見擱在透明有機玻璃茶几下面的一個透明密封袋。
也真是難怪了。
這纔是籌碼。
自己家老闆手裡不僅還拿着人家的結婚證,還拿着她的身份證和戶口本,自然,還有她的家門鑰匙。
薛淼正在吃飯的時候,放在手邊的手機忽然響了。
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關了靜音。
緊接着不出一分鐘,在客廳裡看文件的秦特助手機也響了。
秦特助看到了一眼手機上“薛子添”的三個字,就知道剛纔是誰給薛淼打來的電話了。
他也不敢像薛淼一樣直接掛斷,便拿了手機上了陽臺。
“小少爺……”
沒等秦特助把話說完,從電話聽筒裡傳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你把手機給我爸!”
“薛總現在在開會,沒時間接電話。”
秦特助在胸口默默地畫了一個十字:上天保佑他用真誠的謊言騙了一個叛逆青春期的男孩子。
“哼,”電話另外一端的男孩兒十分傲氣的冷哼了一聲,嗓音是未變聲期的清亮,“那你轉告他,說明天下午要開家長會,記得讓他做好準備!”
“好的,我會轉達的。”
………………
辛曼回到天海公寓,才發現自己的鑰匙不見了。
她撫着宿醉疼痛的太陽穴,搜索腦海,到底也是沒有想出鑰匙究竟是掉了還是落在剛纔那人家裡了。
辛曼按了門鈴。
本來只是嘗試着按一下,她事實上是想要直接到樓下找物業開證明找開鎖公司來開鎖的。
沒想到剛剛移開目光,門就從裡面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