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辛曼去參加會議,就叫了裴穎一同去,裴穎沒拒絕,也就乖乖地跟着,會議比較鬆,便讓裴穎跟着進去,查的緊的,便讓裴穎坐在外面的休息室裡休息。
終於有一天沒有會,辛曼便帶着裴穎,在首都大大小小的景點差不多走了一遍,從早上六點半出門,到晚上十點半回來,兩個人腿都快斷了。
裴穎還抱怨着,“姐,我早說了讓姐夫跟着去,好歹輕車熟路,你看今天咱倆走了多少冤枉路啊,如果今天走的公里數加起來,指不定連機票錢都給省了。”
辛曼也是累,正在端着涼白開牛飲,渴的她都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辛曼糾正裴穎,“別叫他姐夫。”
“爲什麼?”裴穎靠坐在沙發上,“姐夫都沒否認,你急着否認什麼。”
辛曼:“……”
裴穎接着說,“而且這不是媽給你介紹的那個對象麼,你自己挺滿意的,也順了媽的意,一切都好辦,以後媽也不會強制性的給你安排相親了。”
辛曼:“我什麼時候說挺滿意的了?”
“你跟媽打電話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說什麼話我都聽得一清二楚,別想瞞我了。”
辛曼無言以對。
姐妹兩人出去浪了一整天,第二天在酒店房間裡休養了一整天,一直到第三天,才準備買回程的機票。
當天晚上,薛淼的電話來了。
辛曼看着屏幕上閃爍着的名字,抿了抿嘴脣,接通了電話。
“晚上有安排麼?”
辛曼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裴穎這個小蹄子已經湊過頭來,“姐夫,你要帶我們去什麼好地方啊?我們沒安排!”
辛曼直接在裴穎腰上擰了一把,裴穎啊啊啊的尖叫,“姐夫,我姐對我使用暴力!”
辛曼:“……”
真不知道薛淼到底是給裴穎下了什麼蠱,竟然在短短的幾天北京行裡,就把這個妹妹給收服了。
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薛淼開車過來,給辛曼打了個電話,這姐妹兩人下了樓。
薛淼開車帶着兩人是去吃街邊小吃。
夜市上很熱鬧,燈火通明燈光璀璨,裴穎走在辛曼身側,而薛淼走在辛曼的另外一側。
女孩子對於小吃都有一種特別的愛好,除了潔癖之外,辛曼和裴穎也不例外,走了一路就吃了一路,而薛淼跟在一旁,雖然他身上穿着仍舊是白天裡在公司裡的西裝,看起來一絲不苟的,對於裴穎遞過來的小吃,也沒有拒絕,哪怕是穿着名貴的手工西裝。
“姐,我去趟廁所!”
裴穎跳了一下,看見街邊有洗手間的標誌,將手中的袋子塞給辛曼,轉眼就溜沒了影。
小吃街上人很多,薛淼寬厚的肩膀擋在辛曼身旁,伸出手臂來護住辛曼的腰,不讓她被忽然涌入的人羣撞到。
辛曼只覺得鼻尖都是薛淼熟悉的氣息,心跳快了好幾拍,而手中裴穎拿的油乎乎的袋子,在兩人貼的很近的情況下,抹在了薛淼西裝外套上。
辛曼急忙從包裡拿出紙巾來幫薛淼擦,薛淼按住了她的手腕,“沒關係。”
兩人等了有五分鐘,裴穎還沒回來。
辛曼便找了過去,可是女洗手間了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包裡的手機響了一下,辛曼拿出來看了一眼,是裴穎發來的短信——“我就不當電燈泡了,嘻嘻。”
辛曼當即就給裴穎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結果這個小妮子竟然不接!
隨即辛曼就發過去一連串的感嘆號。
“你要是不回來,你今天就死定了。”
裴穎回覆過來一句話:“我已經死了。”
辛曼:“……”
………………
辛曼從洗手間出來,遠遠地就看見在路燈下那一抹頎長的身影,硬着頭皮走過去,剛想要開口說話,薛淼已經問了出來:“溜了?”
辛曼擡眸,對上薛淼一副了悟的神情,“你們兩個是不是串通好的?”
薛淼向上勾了勾脣,一雙黑色的眸子明燦若星辰,“你覺得的呢?”
是,絕對是。
辛曼看着薛淼這張無辜的臉,卻是怎麼看怎麼像。
所以,原本是爲了滿足裴穎,現在卻成了薛淼和辛曼的兩人約會。
深夜,在這座有着深厚文化底蘊的城市裡,辛曼和薛淼並肩在路上走着,路過雍和宮,辛曼看着硃色城牆,裡面隱隱有燈光,卻沒有人聲。
雍和宮並不是全天接待遊客的,一般到了下午四五點就關了。
薛淼看出了辛曼的心思,“想進去看看?”
辛曼搖頭:“不是,我想起在大一的時候,我和我室友四個人報團來旅遊過一次,就是在雍和宮,手機被偷了。”
那個手機裡,存着大量的照片,都是她和宋南驍的照片,有兩人合照,也有很多張是宋南驍的單人照,她偷拍的,有時候是在他幫她補習的時候,她就在身後叫他一聲,他正好回頭,她按下快門,配合的天衣無縫,也就是那算時間,辛曼把照相技術練習的爐火純青。
可是,那一次手機丟了,就好像是把所有的回憶都丟掉了似的,她哭的特別兇。
她以爲,只要是她保存有他們兩人共同的回憶,總有一天就還可以在一起。
可是,那一次丟手機,將她整個人徹底打垮了。
而那一部手機裡,最終只保留着一條短信,只有來自宋南驍的短信——“我要結婚了。”
你要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辛曼從來都沒有感同身受的體會過那樣一句話,想到就覺得撕心裂肺的痛。
從回憶中抽離出來,辛曼就看見了面前的男人。
薛淼正在用淡淡的目光看着她,眸光很深,讓辛曼看不透,這雙眼睛,如果說藏的深,絕對不如顧青城那雙眼睛藏的深,可是偏偏就看不出內裡的神色。
辛曼忽然轉身,一屁股坐在雍和宮門口一扇小門前面的臺階上,擡頭看着薛淼,“我累了,坐會兒。”
薛淼便坐在了辛曼的身邊,手純手工的定製西裝蹭着地面上的灰,手肘處在一旁的臺階上蹭了一下,磨了毛。
辛曼忽然就笑了,“你現在心裡肯定在想,我就是上天派下來折磨你的。”
薛淼挑眉反問,“那你是麼?”
辛曼就卡了殼。
這人分明就是沒什麼攻擊性,說話也和風細雨,可是就是有那種一句話就噎的你回答不上來的本事。
辛曼抱着雙膝,說:“我之前有一段時間特別嚮往北京,大約還是初中的時候吧,當時一心就想要當北漂,立志考清華北大,不過我這人天生就不是學習的料,那些雄心壯志也就是說說而已,你呢,肯定從小就是老師嚴厲地優等生家長眼裡的乖乖男吧。”
“不,”薛淼否認了,“不完全是,父母是想要我從商的,但是我選擇了讀醫。”
“但是,你現在不是商人嗎?”
而且還是鼎鼎有名的大商人,絕對是商界裡能夠翻雲覆雨,站在金字塔頂尖上,是最高食物鏈的主宰者。
薛淼說:“我大一的時候還是學醫的,後來家裡出了點事,纔開始又轉學經濟金融。”
辛曼忽然想起來,薛淼曾經說過,他哥哥去世了,那麼薛氏這麼偌大的產業,也總是要有繼承人。
薛淼接着說:“我小時候第一篇日記,就是我的夢想,要當一個醫生。”
辛曼笑了,“我寫的是要當科學家,哈哈,天文學家,聽起來超級高大上,當時我真的連科學家是做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是爲什麼,辛曼和薛淼說話,說着說着,就能把那些原本窩在心裡的,那些難受的事情,全都拋到腦後去,話題一個比一個輕鬆。
最後,談到娛樂圈的明星,便說起了秦簫。
“秦簫我倆是小學認識的,一直到高中,特別鐵的那種,你肯定想不到,小時候翻牆偷雞蛋,單挑打羣架這種事兒,我倆都幹過,”辛曼嘴角帶着笑,“不過總是我被人追着打臉上掛彩,秦簫都是出點子的人,滿肚子的壞水,你肯定看不出來。”
“你給我說這些,不怕我明天就找人把這消息散佈出去?”薛淼問,“當紅國際影星,竟然有這樣的黑歷史。”
辛曼眨了眨眼睛看過去,“那你會嗎?”
“你覺得我會嗎?”
辛曼託着腮,煞有介事地觀察了他一會兒,點了點頭,“有可能,很可能。”
薛淼失笑着搖頭,手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接通。
“這個合約等我明天回去之後再說……對,先電傳給梅珏,讓他先穩住開放商。”
薛淼掛斷電話,辛曼已經站起身來了。
“我們回去吧,明天上午還要飛C市。”
薛淼收起手機,點了點頭。
於是,這一趟北京之行,就這樣結束了。
在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辛曼看着機窗外湛藍的天和漂浮的白色雲團,嘴脣抿成一線,想起來薛淼在昨天晚上發短信問她的那句話。
“你的答案有了麼?”
說好的一週,現在已經過去一週零三天了,到底也是該回復薛淼的時候了。
辛曼當時並沒有回答,一直到現在,她收回看向機窗外的目光,再看向坐在自己面前,正在帶着眼鏡翻動手中報紙的男人,拿出手機來編輯了一條短信,猶豫了三秒鐘,到底發不發?
她糾結了半天,總覺得,如果面對面坐着還發短信的話,未免顯得太矯情了。
可是,面對面,那些話她又說不出口。
辛曼深呼吸,再深呼吸,最終手指按下了發送鍵。
誒?
沒反應?
辛曼按了兩下,又按了兩下,忽然想起來,這是在飛機上,她的手機一早就調整了飛行模式!
她真是腦袋缺氧了!
就在要收起手機的時候,一邊的裴穎靠過來,“在編輯短信啊,給姐夫的?!”
這個死丫頭!
已經來不及把裴穎的嘴巴給捂住了,對面的薛淼已經擡眼看向辛曼,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寫了什麼?”
辛曼將散落下來的髮絲掛在耳後,“沒什麼,就是剛剛忽然想到名著裡的一個句子,怕忘了,就臨時用手機記了下來。”
她發現自己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不僅能直視着對方的眼睛,而且還能脣角帶笑。
只不過手中的動作就遲緩了一些。
裴穎趁着辛曼沒有反應過來,就把手機從她手裡給抽了出來,看着上面的字,唸了出來:“你要的答案,我已經考慮過了,我同意……什麼答案?同意什麼?”
裴穎不解的問道,“姐,你跟姐夫私底下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辛曼覺得自己的臉一下子熱了起來。
的確是挺見不得人的,已經在瞞着所有人的情況下領了結婚證了。
薛淼黑色的眸閃了閃,溢出璀璨的星光一樣明亮,脣角向上一勾,“這是哪本名著上的話,我怎麼不記得?”
裴穎嘻嘻嘻的笑,“其實我姐很害羞的,姐夫你別總是逗她了。”
“……”
辛曼瞪了裴穎一眼,“真想給你的大嘴巴上一個拉鎖,不用了就呲的拉上。”
她偷瞄了一眼薛淼,發現剛纔看報紙還板着臉的男人,此刻脣角已經有點微微上揚了。
辛曼低着頭,食指指尖對了對。
這些天,她對薛淼的看法已經完全改觀了,這個人沒有什麼不良嗜好,而且對女人體貼入微,對待她的家人也從沒有敷衍了事,因爲裴穎一個人在酒店無聊,還特別寫了一份遊北京的攻略。
這樣的男人,用秦簫的話來說,的確是打着燈籠都難找了吧。
既然已經領證了,那就在一起試試看吧。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
不是有感覺,只是單純地想要找一個伴兒了吧。
辛曼不停地在否認自己的心,就算是現在同意薛淼的提議,也必須要爲自己找一個藉口。
………………
回到C市這天,C市大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一整天。
辛曼回到天海公寓就感冒了,重感冒,流鼻涕流眼淚,就一天,就用了一包抽紙。
秦簫幫辛曼熬了薑湯,寧寧端着碗給辛曼送過來,辛曼用被子裹着自己捂着鼻子,“你別靠我這麼近,小孩子更容易傳染。”
寧寧一張粉嫩的小臉笑着,“不會的,我感冒剛好,媽媽說會有抗體的。”
辛曼伸手接過寧寧手中的薑湯,“一定是你傳染給阿姨的,然後你感冒好了,阿姨病倒了。”
寧寧噘嘴,“一定不是的,阿姨這兩天又不在家。”
辛曼笑了。
寧寧噘嘴認真解釋的模樣,真是特別討喜。
秦簫倚着門框,“你確定你不去醫院看看?”
辛曼擺了擺手,“小感冒而已,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她喝了薑湯,吃了藥,蒙着被子睡了一個下午,等到再睜眼,外面天色已經黑了。
她覺得鼻塞頭暈,抓過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辛曼穿了鞋子往外走,拉開房門,外面明亮的燈光明晃晃的,讓她睜不開眼睛,更加覺得頭重腳輕,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看見一個黑影。
嘭的一聲,辛曼直接沒有穩好身形,腦門一下子撞上了門框。
薛淼即刻起身,向辛曼飛快的走過來,一把扶住了她的腰,看着辛曼紅的不正常的臉頰,手背貼上她的額頭摸了一下,皺了眉。
“有點發燒。”
薛淼俯身,手臂已經從辛曼的腿彎穿過,將她抱過坐在了沙發上。
辛曼剛纔腦門被撞了一下,現在有點頭暈眼花,對着薛淼的一張俊臉,看了一會兒纔看出來是誰:“薛淼?”
薛淼剛剛掛了電話,“還認得人,我以爲你已經燒糊塗了。”
秦簫倒了一杯熱水給辛曼,“還小感冒,睡一覺就好了,我看你是打算一睡不起了。”
辛曼渾身虛脫無力,頭暈難受,只覺得生無可戀的感覺。
不過二十分鐘,門鈴響起,秦簫去開了門。
門外的男人一看見秦簫,就一下子結巴了,“你、你……秦簫?!”
秦簫優雅的微微一笑,打開門,“請進吧,薛總在屋裡。”
來的人是樑錦墨,是一名醫生,開有自己的診所,偶爾也在C市第一大醫院裡面坐診。
而且兄弟幾個有個急症,都找他過來看,反正有一個掛牌的醫生,不用白不用。
不過,他倒是沒想到,薛淼這個醫生,把自己找來的原因,竟然就因爲躺在沙發上的女人有、點、發、燒!
樑錦墨抱着手臂,“先測一下體溫吧。”
辛曼家裡的體溫計是那種夾在腋下的水銀溫度計,需要三到五分鐘。
測體溫的時候,樑錦墨就靠在一邊,眼睛一直盯着在客廳和廚房裡進進出出的秦簫。
忽然,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跑了過來,仰着頭,看着樑錦墨,“你爲什麼一直盯着我媽媽看,你是我爸爸嗎?”
“噗。”
樑錦墨一口水差點就噴了出來。
如果說在這個房子裡看到影后秦簫已經是相當吃驚的事情了,那麼現在叫秦簫媽媽的這個小女孩,就是一個更大的重磅炸彈。
原來,影后已經有孩子了!!!
這是多麼勁爆的一個消息啊,狗仔們爲什麼沒有挖出來!簡直都是吃乾飯的!
秦簫走過來,蹲下來把寧寧抱起來,笑着看向樑錦墨,“樑醫生,你是薛總的朋友,這件事情請不要說出去好麼?”
樑錦墨點了點頭,“嗯,不會說的。”
既然是秘密,那就爛死在肚子裡算了。
辛曼即便是發燒暈暈乎乎的,也知道,這下好了,薛淼的朋友都知道秦簫的身份了。
測了溫度,37.8度,竟然還不到高燒的範疇。
辛曼看着這個溫度,有點難以置信,“是不是我量錯了,怎麼會這麼低,要不我再量一會兒?”
樑錦墨翻了個白眼。
辛曼翻出家裡的家常備用藥,樑錦墨隨便揀出感冒藥和消炎藥,“這兩樣藥,每天三次,其實這點兒小病,你家老薛完全能給你開藥。”
果然是關心則亂麼?
樑錦墨知道,薛淼學過醫,也算是個半吊子的醫生,一般有什麼小病連醫院都不用去,結果現在,大半夜的卻把他給找來了,是關心則亂麼?
薛淼送樑錦墨下樓,樑錦墨問:“你這是準備給你家薛子添找個後媽了?不過也要能製得住他才行。”
薛淼淡然一笑,“肯定能製得住。”
提起薛子添,薛子添的電話就來了。
“你今天晚上不回來?”薛子添說,“我聽茂茂阿姨說看見你在機場了。”
意思也就是看見你下飛機了,別拿沒出差回來來敷衍我。
“我今晚不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清早回去。”
在薛淼去首都的這一個多星期裡,薛子添已經快要悶出毛來了,去薛氏大廈的報社裡一打聽,才知道辛曼竟然也去了北京。
這絕對就是有預謀的。
薛子添掛斷了電話,悶悶的想着,現在老薛肯定是在天海公寓。
他琢磨了一會兒,到底要不要過去,最後還是一頭躺倒在牀上,算了,不去了!
………………
天海公寓,薛淼今夜沒有走。
秦簫原本說要給薛淼把秦可顏的那間房給騰出來,讓秦可顏和自己睡一間房,但是薛淼擺了擺手:“不用。”
辛曼躺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被薛淼連人帶被子,一起給抱進了房間,放在了牀上。
辛曼擡起手臂揮了一下,結果一下子砸在了薛淼臉上,啪的一聲,五個手指印,簡直是比醒着的時候都要有準頭。
辛曼直接想要推開薛淼,說:“你別靠我這麼近,我感冒傳染給你……”
薛淼別開臉,捏了一下辛曼的鼻子,“真是麻煩精。”
辛曼拍開薛淼的手,“我怎麼麻煩了?”
薛淼抱着手臂,“不到一個月時間,你就發燒了兩次,體質差成這樣。”
辛曼心想,好幾年都沒有感冒發燒了,誰知道怎麼就都趕到這個月了。
薛淼去浴室洗澡,辛曼指了指衣櫃下面的抽屜,“第三個抽屜,裡面有乾淨的毛巾和洗漱用品。”
薛淼拉開,露出裡面排列整齊的,花花綠綠的內衣。
辛曼有點炸毛,趕忙說:“那個……第四個抽屜,我記錯了!”
薛淼拉開第四個抽屜,露出裡面滿滿的一抽屜……衛生棉。
辛曼撫了撫額頭,已經羞的不想看薛淼了,索性閉上了眼睛,“最後一個抽屜。”
她聽着抽屜被拉開的聲音,眼睛睜開一條縫,瞄見抽屜裡的白毛巾,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在薛淼進浴室之前,看了一眼躺在牀上裝挺屍的辛曼,脣角向上一勾:“其實沒有乾淨毛巾,我用你的也行。”
末了,又補上一句:“我不嫌棄你。”
辛曼:“!!!”
我嫌棄你好嗎!
辛曼躺在牀上,抓着被子,聽着浴室裡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那水聲滴落在心田上,似乎好像是風拂過水麪,劃開了一圈圈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