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亮光閃過之後,林千怡手裡的匕首直接穿過了黒屍的血盆大口,“嘭!”的一聲悶響,又穿過了它的頭蓋骨。
腦袋被紮了個對穿的黒屍向後蹭了兩步,便仰頭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見到林千怡的危機解除,我鬆了一口氣。
不過我這口氣纔剛剛鬆下來沒多久,我便注意到,那個黑衣人竟然又朝着林千怡衝了過來。
不過這一次不用我出言提醒,林千怡便已經反應了過來,轉頭重新用鐵竿與黑衣人交起手來。
只是讓我心驚的是,就在林千怡全力與黑衣人交手的時候,那個原本已經躺倒在地上的黒屍竟然又站了起來。速度之快,連讓我出言預警的時間都沒有,一下子便從背後抱住了林千怡。
因爲嘴巴已經被洞穿,所以這具黒屍並沒有辦法直接傷害到林千怡,然而它的出現,卻爲正在與林千怡交手的黑衣人創造了一絲機會。
林千怡與黑衣人,兩者之間的平衡,最終還是因爲這個黒屍的忽然插手而被打破了。
因爲被黒屍抱住,林千怡手裡的鐵竿一時間沒有把黑衣人攔住,衝到她面前的黑衣人,伸手便將一把手術刀扎進了林千怡的肩膀之上。
劇痛之下,林千怡擡腳踢在了黑衣人肚子上,一腳便將他向後踢出了好幾米遠,隨後林千怡又反手抓住了背後的黑石脖頸,用一個類似打棒球的姿勢,將黒屍遠遠地扔了出去。
不過做完了這些之後,林千怡的情況也看上去變得有些不對勁起來,雖然還站在原地,可是林千怡的身體卻似乎有些不受控制的搖擺起來。隔得遠遠的,我甚至有注意到,林千怡肩膀上那被黑衣人手術刀扎中的傷口已經變成了黑紫色,而且這股黑紫色,還在以驚人的速度向四周蔓延。
很顯然,林千怡也感染上了肺型鼠疫!
見到這一幕,我把那名受傷的戰士交到了另外一名戰士的手上,讓他帶着傷者趕快離開這裡之後,隨後我便頭也不回的朝着林千怡跑了過去。
在半路上,我正好經過了那具被林千怡甩出去的黒屍身邊。這時候的黒屍,也不知道是因爲被林千怡狠狠甩了一下的緣故,還是因爲黑衣人對它施展的手術並不完全,總之這具黒屍此刻已經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變得好像是一具真正的屍體一樣,唯一有些異樣的,便是這具屍體表面,有許多黑色的粘液正從屍體皮膚上滲透出來,看上去格外令人作嘔。
掃了這具黒屍一眼,我本打算就此無視它繼續奔跑,視線卻忽然落在了這具黒屍那被匕首洞穿的腦袋上。直到這時候,我纔想起眼下自己身上並沒有攜帶武器,而爲了救下林千怡,很顯然我最好還是弄一把武器防身。而眼下這個時候,眼前的這把匕首就成了我唯一的選擇。
於是我便稍微停頓了一下,伸手把那把匕首從黒屍腦袋裡拔出之後,才繼續再度奔跑起來。
跑了一會兒,眼看林千怡就在我面前不遠的距離,這時候,之前被林千怡踢飛的黑衣人卻也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
那黑衣人先是掃了正在跑過來的我一眼,隨後便舉起手術刀,一步步朝着已經有些搖搖欲墜的林千怡走去。
和我相比起來,黑衣人與林千怡的距離要更近一些,所以我很快便察覺到,要是自己不做些什麼的話,黑衣人的手術刀絕對會比我先一步扎進林千怡身體裡。
情急之下,我也來不及細想,便直接選擇了唯一能搶先一步救下林千怡的方式——我雙腳用力一蹬腿,整個人騰空跳了起來,朝着黑衣人飛撲了過去。
終於,在黑衣人的手術刀碰觸到林千怡之前,我手裡的那把軍用匕首搶先沒入了還有黑衣人的體內。
下一刻,我的身體便和黑衣人撞在了一塊,兩個人隨後一起在沙地上滾了起來。
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圈,我們兩個人才停了下來。
只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從地上爬起來,卻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冷哼,轉過頭,便看到黑衣人已經站在了我的身邊,鳥嘴面具背後的那雙金色眼睛正居高臨下的看着我,嘴裡說起了一連串我根本聽不懂的外文。
在黑衣人說話的時候,我本想趁着這個時機從他腳邊溜走,不想黑衣人忽然彎下腰,伸手抓住了我的衣領,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在被黑衣人從地上拉起來的時候,我注意到了方纔自己紮在黑衣人肚子上的那把軍用匕首。都說人病急了就會亂投醫,而眼下這把匕首,也是我唯一的希望,於是我便伸手把匕首拔了出來,擡手又朝着黑衣人的脖頸扎去。
匕首毫無阻礙的刺入了他的脖頸內,但也就僅此而已了。因爲在匕首刺入後不久,我便發現黑衣人脖子上的傷口突然發生了變化,傷口上的皮肉開始向着匕首上面延伸,轉瞬之間,甚至都已經將匕首的鋒刃位置層層包裹住。
下一刻,包裹住的匕首的皮肉開始發力,竟然有一種要將匕首吸收進體內的趨勢。
與此同時,我又聽到了面前的黑衣人發出了一聲類似冷笑般的笑聲,似乎是在嘲笑我剛纔徒勞的舉動。
壞了,這次可是完蛋了。我雖然是有想到過匕首可能弄不死黑衣人,可卻沒想到,他竟然會無視這把匕首到了這樣的地步。而且在這時候,我的眼睛也已經注意到,自己的雙手正在變黑,身體內的力量更好像是被什麼吸收了似得,正在逐漸流失。
因爲已經看了同樣的情景好多次,所以我也知道,這是我自己也感染上了鼠疫的徵兆。我雙手上的這股黑紫色,將會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快速向着我全身蔓延,而等到我整個身體都變黑之後,那我身上的鼠疫疾病,也就將步入晚期,屆時,就算是我能趕到醫院接受治療,也會因爲病症過重而無法醫治。
感覺到身體裡的力量正隨着鼠疫的侵入不斷流失,我頓時有些萬念俱灰,然而這時候,另一種奇異的感覺卻忽然從我的臉上浮現,我能感覺到,好像有兩股熱流,正從我的雙眼處沿着血管瀰漫全身。
這是……?
不只是我,似乎就連黑衣人也感到了我身體裡的不對勁,雖然隔着鳥嘴面具無法看到他的表情,但是從面具背後的雙眼裡,我依然能感覺到黑衣人的震驚與恐懼。
與此同時,一種熟悉的感覺開始浮現在我體內,是通靈眼在生效了!
想到通靈眼,我忽然又意識到,眼下似乎就是我找到對付黑衣人辦法的唯一機會。利用通靈眼,我說不定就能看到黑衣人的過去,而在他的過去中,有一段經歷對我來說相當重要,那就是基金會和黑衣人的遭遇。只要查看那段記憶,我就應該能知道,當初基金會的人,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辦法來制服並且收容這個黑衣人的。
沒錯,儘管基金會眼下正在用這個收容黑衣人的辦法來威脅749局,想要讓我們在杜令一事上做出讓步,但只要我運用通靈眼的能力,一樣可以從黑衣人自己的記憶當中,找到基金會當初收容黑衣人的辦法。
於是,我徹底放開了自己的情緒,讓通靈眼的力量在我體內逐漸膨脹,與此同時,我的雙手也扔下了紮在黑衣人脖頸的匕首,轉而伸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肩膀。
下一刻,我眼前的情景便開始模糊起來,我的通靈眼,終於開始生效了。
來吧,就讓我看看,當初基金會的人究竟是用什麼辦法來收容這個黑衣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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