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哼……哈哈哈哈哈……”
突然之間,一道怪異的女人笑聲,不斷從我們周圍四面八方響起,緊接着,別墅內的燈光瞬間就好像故障了一樣,開始忽閃忽滅。
驚惶之中,羅琳突然扯了下我的手,隨後朝着二樓的方向一指。
“四、四九,那邊!”
順着羅琳所指的方向看去,我便看到,從我們剛剛過來的二樓那裡,一個渾身是鮮血,披頭散髮的女人正佇立在那裡,居高臨下地看着我們!
而且……而且……
那個女人,像極了油畫裡那已經消失不見的高山族女子!她身上穿着一套血紅血紅的高山族服裝,手裡則拿着一把閃着寒光的番刀,刀刃上,正有鮮血不斷低落。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的?”
看到這個女人,不,這個女鬼,我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張默說的沒錯,原來我們從一開始就猜錯了。一直以來,在這棟別墅裡大肆殺戮的真正凶手,其實是油畫中的這個女人!而現在,我們因爲方纔三胖將油畫從別墅裡帶走,已經引發了詛咒,這個女鬼現在出現,就是來殺我們來了!
想到這,我頓時拉住羅琳的手,用最快的速度衝下了樓梯,狂奔到大門出口那裡。
別墅的大門此刻已經閉緊,我伸手想要開門,卻發現房門竟然根本無法打開!
“該死!”
我一下子懵了,房門又沒有反鎖,怎麼可能打不開,我不信邪的問羅琳要了鑰匙,又試着用鑰匙開了開,可結果卻依舊打不開門,好像有一股靈異的力量,已經把房門給死死地封住了!
“怎麼辦?四九、我們怎麼辦……?”
羅琳從沒遇到過這種事情,眼下可謂是方寸大亂,我卻知道,越是在這種情況下,就越是不能慌張,如果我們因爲驚惶而失去了理智,那纔是真的踏上了絕路。
“四九、四九!你快出來啊!油畫不見了!”
這時候,我又聽到門外三胖的聲音,便衝着大門猛拍了幾下,同時叫道:“三胖!我們在門口,快幫我們把門打開!”
“不行!我試過了,不只是別墅的門,就連別墅的窗戶都敲不開!裡面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詛咒又出現了?快給張真人問問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聽到三胖的叫喊聲,我立刻回過神來。
對,眼下能救我們的,就只有張默了,他是龍虎山的傳人,見識過無數類似的靈異事件,他一定會有辦法!
想到這,我立刻拿出手機,發現通話並沒有中斷,便對着電話那頭的張默喊道:“張默,你提醒的太晚了,三胖已經把油畫拿出了別墅,現在我和羅琳兩個人已經被困在別墅裡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你們兩個動作爲什麼要那麼快?”
“現在是說這話的時候嗎?聽着,你剛纔的猜測是對的,依附在油畫上的鬼物不是伊藤俊二,而是那個女鬼,她現在已經出來了,在那個鬼東西殺死我和阿琳之前,你一定要給我想一個辦法來!”
話說到最後,我的耐心已經快要徹底消失了。因爲就在我說話的同時,正廳裡的樓梯上,竟然開始傳出了沉悶的腳步聲,以及木製的樓梯在踩踏下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響。
那個女鬼,似乎是已經開始下樓了!
我立刻對着電話吼道:“張默,你聽到了嗎?那個女鬼已經從油畫裡出來了!如果你不能給我們想出辦法,等你和千怡回到臺灣,就只能給我收屍了!”
“堅持住!四九,我記得當初我爲了壓制詛咒而在別墅里布下的鎮邪陣法應該還在,你設法把那個女鬼引進陣法裡,然後把手機的免提打開,等那個女鬼一進入陣法就給我信號,我會爲你們念動術法口訣,那應該能替你們爭取一點時間!還有我在別墅留下的那些已經寫好了符文的符紙,那些東西有驅鬼的作用,把它們扔到女鬼身上應該也會有些作用!”
聽到張默這麼一說,我先是把打開了手機的免提功能,隨即便拉着羅琳重新返回了正廳。
我看了看張默留下的那個用硃砂和硫磺佈下的圓形陣法,確認這陣法並沒有被我們弄散之後,便拉着羅琳跳進了圓圈之內。
抓住羅琳的手,我對她叮囑道:“阿琳,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都要緊緊挨着我,我說跳的時候,就立刻和我跳出這個圈子!”
“嗯。”羅琳聽話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就這麼緊緊貼在我的身後。
咚、咚、咚……
樓梯上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眼看那女鬼即將出現,我最後衝着手機確認道:“張默,她要來了,你還在嗎?”
“我已經準備好了,記得給我信號!”
幾乎就在張默話音落下的同時,一股陰風突然從樓梯口颳了過來,吹得正廳裡的窗簾呼呼作響,房間裡的擺放的一些羅琳父親留下的紙片文件也被吹得到處都是。
看到四處亂飛的紙片,我的心臟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立刻便低頭朝地上看去,才鬆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什麼,在這陣陰風之下,張默用來佈置陣法的硫磺和硃砂並沒有被吹散,僅僅從這一點來看,張默的計劃說不定還真的能生效。
“四九。”
這時候,羅琳忽然叫了我一聲,我擡起頭,便明白了她方纔叫我的原因。
方纔我們兩個所見到的那個女鬼,已經從二樓樓梯的轉角處走了出來。
這隻女鬼面目狠厲的看着我們,踩着臺階,舉着番刀一步步走了下來,還咧着嘴衝我們“桀桀”的笑着。
隨着女鬼和我們的距離越來越近,我的心臟也愈發劇烈地跳動起來,視線緊緊鎖住了那女鬼的雙腳。
一步、兩步,就在女鬼踏入陣法之後的下一秒中,我立刻伸出手臂拉住了羅琳,拽着她便跳出了陣法之內,同時對着手機大喊道:“張默!”
下一刻,張默低沉的唸咒聲立刻從手機裡傳了出來。
“轟!”
伴隨着張默的唸咒聲,一道火牆猛然從陣法所在的地方燒了起來,直接把我們和那女鬼相隔開來。
有了那道火牆的阻隔,陣法中的女鬼似乎不敢亂衝,而是不停地沿着火牆不斷轉動,時不時對着我們這邊發出淒厲的尖叫聲。
“四九,你們沒事吧?”
聽到手機裡的聲響,我立刻回道:“沒事了,那女鬼被困住了。”
“該死!”聽到我這麼一說,電話裡的張默似乎有些失望:“如果是尋常的鬼物,這陣法應該可以直接將它化爲灰燼。照這麼看來,這女鬼的確就是詛咒召喚出的鬼物無疑了。按照我過去的經驗,最遲一根香菸的時間,那女鬼就會從陣法中脫身!”
一根香菸的時間?這麼短?我開始產生了絕望感,衝着電話急道:“那我們該怎麼辦?難道就沒什麼辦法消滅她嗎?”
“很抱歉。”
電話那頭,張默沉默了許久,纔對我們說道:“四九,我現在真的想不出什麼辦法?除非我們能找到這女鬼身前的屍首所在地,在她的屍身上做法,否則的話就算我和你在一起,也一樣是束手無策!”
“可我們連這個女鬼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找到她的屍首呢?”
“不,你仔細聽我說,我們現在都知道了這幅油畫上的女人並不是伊藤俊二的家人,既然如此,那麼她會出現在油畫上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有人利用某種術法,將這個女鬼禁錮在了油畫裡,另一個可能性則是伊藤俊二在繪畫完這幅全家福後,那個女鬼自己依附在了油畫上。而將靈魂禁錮在物件之上的法術早就已經失傳已久,臺灣這種偏遠之地,更加不可能有人會這種術法,所以我覺得這次的情況,更有可能是後者,也就是說,這個女鬼是自己依附在了油畫上的!”
我大驚道:“自己依附?這有可能嗎?”
張默說:“有可能。雖然這種情況極少,但歷史上,龍虎山的確遇到過一兩起類似的事情,只不過在那些事件中,被依附的物品並沒有變成詛咒之物,而只是普通的被鬼附身了的情況而已。物體被鬼魂依附之後,就變成詛咒之物,這種情況卻的確是從來沒見過有類似的記載。”
頓了一頓,他繼續說道:“我剛纔說的,已經是我目前爲止唯二能想到的這幅油畫變成詛咒之物的可能了。如果是前一種可能的話,那這一次你恐怕就在劫難逃。但若是後一種的話,那這個女鬼的屍首應該就在別墅附近,因爲普通情況下,人的靈魂就算變成了鬼物,也不可能離開自己的屍首太遠距離。”
“那這個距離究竟會有多遠?”
電話那頭忽然陷入了沉默,在我幾乎以爲是不是信號斷了,“喂”了幾聲之後,才聽見張默回答道:“大概有幾十公里的距離吧……”
幾十公里?
我幾乎要破口大罵起來!眼下張默的鎮邪陣法最多也只能再困住那隻女鬼十幾分鐘的時間,他卻要我在一個幾十公里的範圍內,找到這女鬼的屍首?
莫說眼下張默和林千怡遠在日本,我和羅琳又被困在別墅裡,能夠幫我們去四處尋找女鬼屍首的就只有外面的三胖一個人,就算是我們人員齊整,要想在這麼大一片區域中找到那女鬼的屍體,恐怕沒個一週的時間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況,他的建議原本就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因爲如果這副油畫是被人刻意變成詛咒之物的話,那女鬼的屍體也就有可能在這個世界上的任意一個角落中。
因此綜合考慮下來,張默剛纔雖然說了這麼多,可能讓我們脫離眼前危機的可能性,卻根本就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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