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車!”
印陽遠遠的就看見李嗣源大軍之後,整整齊齊的排起了數十架投石車,士兵們放上了石彈,用火把點燃上面的火油,使用一根粗長的鐵棍敲擊後座,板架猛然彈起,數十顆火球被高高的拋起,直奔城頭而來。
“神武小炮,石彈都給我打下來!”印陽厲吼一聲,知道投石車投放的石彈的威力,殺傷力十分的恐怖,巨大的石彈落到城牆上,絕對能夠打破城牆。而且裡面的火油炸開,能夠點燃成條防線,他們將無法守城,而且士兵也將死傷無數。
轟!轟……
所有的弓手,一直都在進行箭術的訓練,所以準確度驚人,而且印陽還特地訓練了一營的弓手,專門用來對付投石車的。那一營的弓手們,此刻已經分散開來,兩人面對一架投石車的位置站好,在石彈已經飛過了大半的時候,便各自扣動的扳機,標槍粗細的弩槍頓時劃出一個美麗的弧度,直襲空中的石彈而去。
弓弩手的素質很好,弩槍撞擊在石彈上,受到了震盪便爆炸開來,將石彈的前飛之勢打斷,石彈也碎成了千萬片,紛紛散落城下,不僅沒有砸到城牆上,反而傷了城下的軍隊。
但是不是所有的石彈都被打中,也有幾顆最終避過了弩槍,轟砸到了城牆前後上下。投石車的準確度並不是很高,所以一般會有十米左右的偏差。可是卻有一顆落到了城頭上,守軍們雖然已經架起了巨盾,可是卻無法承受石彈的力量,被石彈一擊而碎,熊熊的火焰在人羣中燃燒了起來,造成了十多人的死傷。
嘭!嘭!
投石車不斷的投射石彈,更多的石彈落到了城牆上,摧毀了大片的城牆,很多地方都燒起了大火。印陽心中一急。“花風,帶領兩千騎兵殺出去,給我毀了投石車!”
“軍師莫急!”宣妙攔住了花風。“早上我已經準備了伏兵,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哦?”印陽心中一鬆,連忙向城外看去。
只是片刻時間,李嗣源大軍軍營的糧倉位置燒起了大火,眼見兩千騎兵瞬間衝了出來,斜衝向投石車的位置。投石車因爲距離足夠才能產生足夠的撞擊力度,所以都是擺放在軍隊的最後方,李嗣源又確定了印陽手下兵力不足,沒有閒餘的軍力,所以投石車附近幾乎沒有什麼防禦兵力。
“殺!”兩千騎兵的帶隊隊長只是一名普通的營隊指揮,或許是立功心切,那名指揮官十分的賣力,一馬當先的砍倒了兩名控制投石車的士兵。
數十架投石車,不過也就數百人的士兵,而且又是沒有預防的情況下,很快被人斬殺一空。李嗣源很快反應過來,怒火中燒,咆哮着讓人回頭支援。
那名指揮也知道時間緊急,連忙吩咐人將火油分別澆在每一架投石車上,一把火點燃了之後,便調轉馬頭,直奔南城門而去。
“給我追!”李嗣源眼見已經晚了,投石車本就消細,大火一燒,即便能夠及時的滅火,也很難能夠使用。況且風勢很大,印陽剛纔的三道閃電不僅凝起了漫天的烏雲,而且也颳起了大風,眼看着大雨就要降下了。
投石車已經無法挽救,李嗣源將怒火全都發泄到了那兩千騎兵的身上,派出了大量的兵馬追擊,可是騎兵的速度極快,而且他們佔盡了先機,對於附近的地勢也十分熟悉,自然很輕鬆的就擺脫了追兵,從南城門回了城。
可是投石車雖然已經毀壞了,但是投石車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不少處城牆已經毀壞。城門處有兩家神武大炮防禦,可是城門兩側卻是神武大炮的防禦盲點,李嗣源明顯是發現了這一情況,將所有的攻城架、雲梯都排到了這個位置。
印陽雖然一開始就將大量的守軍佈置好,可是寡不敵衆,依然被很多的敵軍涌上了城牆,開始與守軍正面廝殺。
城門兩側的守軍不得以放棄了各種弩槍,拿起了後備的刀劍,與敵人廝殺。
“軍師……弩箭用光了!我們守不住了!”一名指揮官,滿身血痕,狼狽的來到了印陽的身邊,神情十分的慌張以及驚恐。
“亂我軍心者,殺無赦!”印陽冷冷的瞪了對方一眼。“你們是戰士,是勇士,是壯士,是神武軍團的神兵天將!”
印陽幾乎是咆哮出口。“難道失去了弩箭,你們就不會打仗了嗎?拿起了你們的刀劍,收割敵人的生命!”
印陽的話傳遍了四方,所有神武國的將士們都拋棄了槍弩,換上了刀劍奮力搏殺。
“李嗣源!”印陽站到了最高處,使出最大的力氣,喊道:“再打下去就是兩敗俱傷之局,你的軍糧已經被毀,如果我燒掉了城中的軍餉,你即便打下了朗州城,也不過是得到一座空城,你的二十萬大軍也會被餓死,你自己考慮考慮吧!”
印陽的話一出,城牆內外所有的兵士都停住了,都看向城外的李嗣源。印陽的話說道了重點,行軍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糧草輜重,失去了糧餉,所有人都將餓死,這比任何慘烈的戰爭,更具備殺傷力。
一般在兩軍交戰的時候,是絕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但是印陽卻做到了,讓攻守兩方的軍隊,停止了戰鬥。
原本印陽是不打算這麼做的,因爲即便李嗣源退兵,他也算不上勝利,至少不夠光明。這不是陰謀陽謀的問題,而是以包括自己手下軍隊在內的所有士兵生命在賭,這會引起所有人的恐懼。
守城不比曠野鏖戰,城牆上的面積有限,堅守城牆的士兵與將領,即便胸有千萬計謀,卻很難能夠使用出來,因爲地域的侷限,一旦兵馬進入了城頭的城垛之內,拼殺就全憑兵馬的精銳與否以及兵馬的數量多少了。
李嗣源佔有絕對的兵馬優勢,兵強馬壯的,而且人數是印陽他們五倍之多,即便半天的戰鬥,李嗣源的傷亡極大,但是依然是印陽這僅剩的五萬守軍的四倍之餘。
印陽不敢再繼續打下去了,他最大的憑藉是陰陽兩極功,可是卻失去了作用。而他們的另一個倚仗,半現代化的弓弩,卻失去了最後的弩箭,沒有弩箭的弓弩就相當於一把沒有子彈的手槍,甚至還不如一根木棍的殺傷力。
而印陽的軍隊重於訓練弓弩箭術,一般的武器戰鬥也不如李嗣源的軍馬,本身在人數上已經佔盡了劣勢,戰鬥力還要憑空折去三成。
“都愣着幹什麼?”李嗣源大喝了一聲。“印陽,我不信你能置自己手下的生死於不顧,給我殺!”
“殺!殺!殺!”
李嗣源的軍令一下,他部下的軍隊自然再也沒有顧忌,更加瘋狂的攻城,更多的人涌上了城頭。城頭上的守軍漸漸的不敵,落下的劣勢。
噌!
印陽氣憤之下,抓過身邊一人的諸葛神弩,可是卻發現箭槽已經空了,隨手拋掉,又撿起了另外一把,可是依然沒有箭支。印陽有些憤怒的,抓起了一把城下射上來的普通箭支,將九條弩弦都掛到了最後的弦勾上,連撞針也掛上了,以保證最強的撞擊力度。
李嗣源所在的方向很遠,明顯是算好了距離,所以印陽才費了這麼大的勁,掛好了竹箭,印陽便瞄準了李嗣源。
咻!咴……
印陽的箭法超羣,雖不說轅門射戟,但是百步穿楊還是做得到的。撞針與弩弦同時撞擊在竹箭的尾端,將脆弱的竹箭打碎了一段,但是卻筆直的撞飛了出去,由上至下斜着穿透了馬頭,深深的扎進了地面上。
李嗣源的戰馬痛苦的哀鳴了一聲,便四肢癱軟的,倒向了地面。好在李嗣源的身手也不錯,一個漂亮的翻身,落到了一旁,身邊的將領們很快圍了上來,將他護在中間,很快便遠遠的退了出去。
“李嗣源!我不想殺你,退兵吧!”印陽大吼,轉向其他的士兵,繼續道:“如果逼不得已,我絕不會留下一粒糧食,想要活命的話,就馬上離開朗州城!”
“想要我認輸?印陽,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勸你乖乖的開城投降,否則我軍破城之後,必將殺你祭旗!”李嗣源明顯沒有印陽嚇到,反而更加的憤怒。咆哮厲吼着指揮軍隊:“所有人都給我涌上去,給我拿下朗州,敢有後退者,殺無赦!”
李嗣源下達了死攻的命令,部下的軍隊敬畏之中,更加的賣命,轉眼間已經佔據了東城門的大半位置,眼看着就要破城。
城門外的敵軍也不顧生死的涌向了城門位置,神武大炮的炮彈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已經失去了威脅,很快就被人衝到了城門下,撞門柱也已經架了上來,一次次重重的撞擊着城門,後面的守軍本來就少,只是一會兒功夫,城門就開了一條縫。
“拼了!”印陽眼看大勢已去,打算拼死使用水火無極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