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雨下,城下各種弓弩齊發,彷彿編制了一張箭網,籠罩了半個城頭。
“給我回去!”
趙樂穎的聲音依然很稚嫩,可是所有人聽在耳中,都是都不會聯想到稚嫩這個詞彙,咻咻咻咻!嗡……
弩箭破空,扣人心絃,趙樂穎的天巫神功運轉,星雲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能量散逸的波動,空間一滯,似乎被凍結了一般。
下一刻,漫天的箭雨便嗡嗡直響,紛紛調轉箭頭,循着來時的軌跡,反射回去。
噗呲!轟嘭!
弩箭或貫穿人體,或受到撞擊炮炸,城下一片混亂,敵軍死傷無數。
逆天的手段,而且沒有陰陽兩極功緻命的弱點,趙樂穎的天巫神功讓印陽驚恐。
“我的天巫神功只能控制一千米左右的範圍,再遠就無能爲力了,否則完全可以控制他們的箭支,將他們完全斬殺!”趙樂穎見城外的敵軍不敢射箭,唐風眼神閃爍,不知道在算計什麼。“要不我出城一趟吧!”
“不行,你近身戰不行,一旦被人近身,就危險了!”趙樂宏出言阻止,印陽這才知道天巫神功只有控制天地陰陽的手段,卻沒有任何的功夫。
“不急,就讓他們在城外待着吧,只要十八都尉那邊得手了,他們沒有補給,不戰自潰,到時候讓十八都尉列陣收拾他們。估計他們現在也就是想困死我們,我們就比比誰的軍糧多!”
印陽看着唐風,他們的兵力不是很多,只要印陽開城迎戰,他們自然會敗退,不過印陽現在還沒有這個打算。
“我們要與宣妙分庭抗爭,只能想辦法先與之南北對立,再次掀起南北朝的形勢,如此的話,僅憑我們與劉知遠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我打算去和李從珂商議結盟,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
南北朝,天下二主,卻平靜了很長的時間,印陽卻知道,南北朝能夠出現在過去,卻不可能出現在現在或者未來,決戰必然不會遠,印陽要做的只是讓那一刻儘量的遲些到來。
只要能夠想辦法聯合了李從珂以及西州,便有可能拖延戰機,南北並立已經不可能了,但是印陽卻可以爭取東西朝的抗爭。
趙樂宏明白印陽的想法,遲疑了一下:“讓老六、老八跟你去吧!”
“我自己去就行了,李嗣源與李從珂都是老熟人了,他們不會爲難我,即便真的動手,帶着他們未必有多大的幫助!”
印陽的話是當着龍天傷與李誥的面說的,但是所有人都沒有什麼異議,龍天傷他們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印陽呆上他們,如果印陽自己都有危險,他們也不可能幫得上什麼忙!
“最近儘量不要有大動作,以免引起了宣妙的注意,將番號直接改成劉知遠的大晉軍旗,我很快就會回來!”
印陽囑咐了一聲,最後看了看唐風,便飄然下了城頭,牽了一匹馬來,向西城門而去。
過了鄭州,印陽便到達了西都河南府【洛陽】,印陽沒有急着進城,而是寫了一封使書,以晉趙聯盟的名義,要求見李從珂。
守城的將領親自送書,很快便帶來了消息,李從珂答應見印陽。在那名將領的帶領下,印陽進入城中,很快便見到了李從珂。
此時李從珂與李嗣源在一起,正在說着什麼,一見印陽到來,都是一愣,李嗣源連忙起身相迎:“印軍師!”
“兩位好!”兩人的身份都很特殊,印陽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乾脆就去掉了稱呼。
李從珂乃是西唐國君,而李嗣源也是南唐的皇帝,只是李嗣源此時借居河南,稱呼自然變得敏感了,印陽自然不希望開口就說錯了話,引起不滿。
“你就是晉趙聯盟的使者,我還以爲會是個老狐狸,沒想到竟是個少年。我看你好生面熟,我們是否認識?”李從珂也開口,略有些疑惑,他與印陽只是一面之緣,而且當時的印陽又是光頭無發,自然很難能夠想到一起。
“從珂兄是貴人多忘事啊,半年之前你駐守鞏州城,在下曾率軍借道……”
“哦……”一語驚醒夢中人,李從珂頓時想起了印陽來。“你小子還說打下了西蜀之後,就來我手下做事,結果半年都沒見你的人影!”
“呵呵,在下也沒有欺瞞,這西蜀至今不曾打下,倒是被宣妙拿去了!”印陽一笑,他如今代表晉趙聯盟而來,自然無須卑躬屈膝,應當平輩相處。
“你就是印陽,你就是印陽,神武軍師印陽!”李從珂指着印陽,臉上帶着莫名的笑意:“神武國的武器都是你設計的,而且擁有通天的手段,嗣源兄可是經常提到你,沒想到你就從我的手下溜走了。還好當時我沒有攔你,否則恐怕我就活不到現在了吧?”
“呵呵,從珂兄言重了。”印陽隨意的笑了笑,不欲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想必在下的來意,從珂兄也知道了,不知對於聯盟之事,從珂兄有何打算啊?”
“說實話,聯盟之事,非我所欲!”李從珂笑容一斂,微微的搖了搖頭。“神武國的武器實在無法匹敵,其實印兄弟的手段通天,又何必拉上我們呢?普通的士兵,如何能夠與印兄弟抗衡?”
“實不相瞞,宣妙也有不弱於我的神通,所以我需要大量的兵馬!”印陽頓了一下,見李從珂與李嗣源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繼續道:“我知道,從珂兄與嗣源兄以爲我要用兩位的兵馬做炮灰,做犧牲品,事實的確如此,但是印陽可以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偏袒,每一方軍隊都會有明確的分工。”
“你似乎不是來商議聯盟的,而是警告我們不要加入聯盟!”李從珂古怪的一笑,印陽的說法,將他心底的一次遲疑也打消了,但是卻更加的疑惑。
“聯盟之事,勢在必行,如今天下大亂,沒有誰能夠真正的置身事外,宣妙要的不是整個天下,而是整個世界,一旦我們戰敗,二位也不可能守着這片疆土,而兩位如果要是想要投降的話,宣妙不會介意,但是……”
“但是什麼?”李從珂與李嗣源都是好奇,印陽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來此,而且又有與宣妙對抗之心,自然有說動他們的籌碼,兩人知道,下面的話必然令他們驚訝。
“宣妙要的不是天下,而是成神,而他成神的代價,就是整個世界所有人的生命,你們不會排除在外!”
“成神?”
李從珂與李嗣源對視一眼,都看到了震驚與不敢置信,轉向印陽,李嗣源開口道:“我們怎麼能相信你?”
“我沒有辦法讓你們一定相信我,我只能告訴你們,那些不屬於現在的武器以及這神奇的能力,你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你們可以推斷我說的話可信性有多少!”印陽確實沒有十足的證據,也只能如此說。“宣妙乃是蜀山的叛徒,如今蜀山弟子大半投於我的麾下,他們皆可以證明我所言非虛,只是他們都是我的人,你們也未必相信。我只能說,宣妙的命數不久,只要能夠拖延足夠的時日,宣妙命元耗盡,必死無疑,否則天下滅亡,何去何從,只能憑兩位自己度測了!”
李從珂與李嗣源再次對視,都是有些搖擺不定,印陽的話也都說完了,便徑自做到一旁,容兩人考慮。
印陽其實完全可以軟硬兼施,警告兩人,不是盟友就是敵人,他完全有能力現在就翦除他們,可是這樣只能起到反效果,印陽有十足把握,李從珂他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好吧!”
半晌之後,李從珂看向印陽,下定了決心似得。“我們答應了。”
“呵呵,我就知道兩位一定會作出正確選擇,印陽不能保證一定勝利,但是卻可以保證,兩位的大仁大義,絕對可以名垂千古!”印陽鬆了一口氣,露出了笑容。
“呵呵,希望今天的選擇不會錯吧,如果真向印兄弟所說,即便是死了,我們也毫無遺憾了!”李嗣源已經六十多歲了,可是依然平輩論交,捋了捋鬍鬚,道:“老夫今年六十有九,已是垂暮之年,行將就木能夠幹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倒也不虛此生了!只是如果印兄弟所言非虛,我們身死是小,恐怕也是晚節不保,遺臭萬年啊!”
“呵呵,兩位多慮了,印陽以性命擔保,今日之言有一字虛假,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印陽擡手起誓,十分鄭重,兩人眼底的懷疑倒是消失了大半。
“兩位,三英國想必已經是無只兵片將,已經落入了兩位手中,只是不知與西州的關係如何?”印陽頓了一下,提及了西州。
三英國袁勇三人投到了宣妙麾下,三英國的軍隊必然也全部撤離,李從珂與三英國眥臨,李從珂不可能不將其收到囊中。
“三英國的疆域,確實已經盡數落於我手,只是西州卻從未有過交集。西州雖然建國,可是並無爭鬥之心,只是固步自封,不與外交,恐怕想要說服他們,十分艱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