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經到了這裡了,軍師是不是應該透露一下他的消息了?”黑鐵很是好奇,印陽的武功不錯,甚至可以說很驚人,假以時日必然是一個無敵天下的高手。至於智謀,尚未顯露,但是照鏡關外略施小計,也可以看出印陽的不凡。越是如此,黑鐵越是好奇,能夠讓印陽奉之爲主的是什麼人。“他就是潞州城的城守?”
“可以這麼說,不過卻是未來的城守,因爲李繼韜還沒死呢!”印陽微微一笑,道:“那些都是我推算出來的,此人名叫郭威,字文仲,祖籍邢州堯山,父郭簡爲順州刺史。劉文恭攻破順州,郭簡被殺,郭威年方數歲,其母不久也死去,郭威只得依潞州人常氏爲生。十八歲投潞州留守李繼韜部下爲軍卒。郭威勇武有力,豪爽負氣,深爲李繼韜所賞識。有一次,郭威酒醉殺人,爲官府拘押。李繼韜暗中將其放走,後又招至麾下。後李繼韜爲唐莊宗所殺,其部衆悉爲收編。郭威因略通文墨、書算,升爲軍吏。”
“哦?你怎麼能確定李繼韜會死?唐莊宗又是誰?”黑鐵聽見了很多聞所未聞的名詞,不禁眉頭大皺。
“呵呵,唐莊宗正是李存勖,至於李繼韜會不會死已經不重要了,因爲我們現在就要將郭威要過來。只是三年後,李存勖駕崩,會有一名嬪妃逃出來,乃是潞州柴家之女,她嫁給郭威之後,將郭威這個一無所有的匹夫,硬是在一年的時間內調教成了一個胸懷大志的帝才,只是沒有她本軍師也有辦法將他調教好!”印陽咬了咬嘴脣,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否可行,改變了歷史之後,郭威還能成爲一個好皇帝嗎?
“也就是說現在的郭威是一無所有,而且胸無大志,而且還有頗多惡習。如此軍師何不直接尋一個懷有大志,文武雙全的人來培養呢?軍師能夠看透古今,卻爲何看不透這一點呢?”黑鐵十分驚訝,他對那些江湖術士並不深信,可是對於印陽的話,卻是信以爲真,認爲印陽必定是深諳奇門術術的高人,夜觀星相,佔古卜今。
一聽黑鐵此言,印陽眼睛一亮,這才發覺自己走了彎路,一直以來都是在先入爲主的情況下,將尋找皇帝的目標定在了五代幾朝皇帝的身上。這無異於是放棄了一座金山,卻歷經千辛萬苦的尋找一塊廢鐵,然後再將其錘鍊成金。
“呵呵,我將五十年來的一切都悟透了,所以尋找的目標只是未來幾十年的歷代皇帝,先入爲主了!不過既然來了潞州,姑且就去看看吧,實在不行,再另尋明主吧!”
印陽坦然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讓黑鐵心中歎服,更是驚訝於印陽所說的悟透了未來五十年的說辭,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很快,印陽兩人便來到了潞州城外,天色漸漸地明亮了起來,潞州城門大開。猶豫印陽兩人身着常服,守城士兵緊緊隨意地檢查了一下,便痛快地放行了。
兩人將馬匹寄存到城中的管驛之中,徒步向城主府走去,隨便找人打聽了一下,便來到了城主府前。
“潞州州衙?”印陽看了看金光刺目的匾額,微微一笑,走到門前。
“你是何人?不知州府十丈之內不可擅進嗎?”府門外站着五名守門卒,左右兩人,手持長槍,中間一人挎着鋼刀,說話的正是中間挎刀之人。
“哦,在下是郭威的堂弟,家中有些事情,需要見堂兄一面,還望差大哥通融通融!”印陽連忙上前,遞了一錠銀子,滿臉的笑容。
“哦?郭都頭的堂弟?”挎刀之人掂量了一下銀子的分量,凶神惡霸的神情一收,臉上堆滿了笑容,不好意思的道:“真是不巧,前些日子郭都頭奉城守大人之命前往師寨公幹,不料在照鏡關外的山谷遇到了一夥叛兵,險些喪命,雖然僥倖逃脫,可是已經昏迷了一日,尚未醒來啊!”
“什麼?什麼時候的事?”印陽聞言一驚,心中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就是前幾天,郭都頭昨天才被手下的士兵帶回來!”挎刀人見印陽神情激動,更是相信了印陽的身份,以爲印陽是關心郭威。
“果然如此!”印陽心中嘆了口氣,想道:“他應該是碰到了程玉琛的軍隊,看來我的出現也改變了郭威的命運!”
“聽他手下的兵卒說,郭都頭原本只是受了輕傷,與他們一同逃到了山裡,向回逃命,誰知在快要回到潞州的時候,突然碰到了一場晴天霹靂,郭都頭心中正是氣悶,於是仰頭罵天,被一道天雷擊中,重傷昏迷了過去!”
“雷擊?”印陽一聽,心中多少有些怪異的感覺,自己就是被雷劈過來的,不知道郭威能不能被劈到自己那個時代去。“郭威此人好鬥、愛酒而且喜歡賭博,性子狂野,心中不爽,罵天倒也合乎他的脾性!”
心中這樣想着,印陽倒是升起了一些奇怪的想法,問道:“我堂兄現在在哪裡?我想去看看他!”
“呵呵,郭都頭一般都住在府中,因爲這次事情詭異,城守大人害怕開罪了上天,故而將都頭置於驛站中休養!”
“驛站?”印陽聞言無奈的一笑,道:“我們也剛從驛站過來,早知道堂兄在那裡,我們就自己去見他了。呵呵,多謝差大哥,我們告辭了!”
說着印陽給黑鐵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便雙雙回頭向驛站趕去。回到驛站,印陽道明瞭自己的來意,又偷偷地給驛丞塞了一錠銀子,順利地來到了郭威所住的房間。
“鐺鐺!咚咚!”揮退了驛丞,印陽懷着忐忑的心情敲響了房間的門板。
“進來!”房間內傳出一個滄桑地聲音,明顯能夠聽出聲音的主人,心情十分的複雜。
“已經醒了?”印陽挑了挑眉,與黑鐵同時推開房門,進入其中。
“你就是郭威?”印陽的聲音並不客氣,目光飛快的籠罩在身前此人的身上。
“不錯,你們是何人?”郭威此時身着一套白色內衣,坐在牀邊。劍眉星宇的倒十分英俊,身體還算壯實,頗具男子氣概,只是臉色有些蒼白,傷勢明顯沒有痊癒。
“在下印陽,天平廂左射軍神風……”
“你叫印陽?”印陽正介紹着,那郭威卻突然彈身而起,驚喜地看着印陽。
“不錯,有什麼問題?”印陽心中疑惑,自己與郭威素昧平生,而且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並沒有多少日子,不可能有人認識他。
“你家是哪裡的?”郭威激動不已,連忙開口問道。
印陽頓時眉頭一皺,五代時期沒有這種問法,郭威的話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可是一時間卻總是想不起來。“汴州城!”
“汴州城?”郭威眼眸深處帶着些許興奮,又有些遲疑,煞有深意的看了看印陽身邊的黑鐵,輕聲道:“原來是開封府的人……”
“黑鐵,你出去一下!”
一聽郭威叫出開封二字,印陽心中頓時一顫,神色大變,轉身將黑鐵轟出去。黑鐵有些詫異,但是還是乖乖的走出了房間,印陽卻沒有動作,直勾勾地盯着黑鐵。黑鐵心中頓時明白,轉身向驛站外走去,走出近百米,便站在雪地上,守護着印陽所在的房間,不讓任何人靠近。
“你到底是什麼人?”印陽將房門關上,反身抓住了郭威的咽喉,陰陽二氣傳出,鎖住了郭威的全身血脈,心意一動便能讓他血脈盡斷而亡。
“死人妖,你搞什麼東西?快放開我,咳咳……”郭威被印陽鎖住咽喉,呼吸不暢,憋得臉色緋紅。
“你是……”印陽一聽對方開口的三個字,頓時失魂落魄,手下的力氣不知不覺的散去,踉蹌退出兩步。他的名字叫印陽,諧音陰陽,因而一直有人叫他陰陽人,可是那些人都被印陽教訓過,也就不敢再招惹印陽。可是有一人卻一直叫着印陽的另一個外號,那就是他的鐵黨兄弟。“你是杜堰?”
“咳咳,混蛋啊你,知道是我還下那麼重的手?”郭威揉着咽喉,不住的咳嗽,說話的時候更是沖印陽直翻白眼。
“杜堰,真的是你?”印陽心中一喜,卻有些不敢相信。
“廢話,當然是我了!哦……你希望我是唐瑤?不過這身體可是男的,即便是唐瑤借屍還魂,也是個人妖,你……”
杜堰露出一個誇張的恍然大悟的表情,隨即又十分鄭重的調侃印陽。
“滾!”印陽沒好氣的白了杜堰一眼,下一刻卻突然上前抱住了杜堰,用力拍打着杜堰的後背,道:“好兄弟,你怎麼也來了?”
“嘿嘿,我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裡,所以過來看看你,過兩天我就回去了!”
“嗤,好了!到底怎麼回事?”印陽看着杜堰一副奸笑的樣子,開心的笑了起來,不過杜堰的話恐怕傻子都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