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寧一凡不止一次勸米蘭說“米蘭,我知道你想灌醉我。但以我的酒量,再來十瓶八瓶也不會醉的,你就別瞎折騰了”。
但誰讓他剛纔先說了自己快不行了呢?相比他這番豪言壯語,米蘭更願意相信,他其實已經是強弩之末,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所以反而喝得更狠了。
最後,孟覺曉看不下去了,又勸說無功,只好幫她分攤了一點。不過三兩杯下肚之後。臉上就涌起了火燒雲,趴在桌子上歇了。
“噼裡哐啷!”
米蘭雙手扶桌站起身來,身子前傾想伸手去拿酒瓶,結果因爲腳下虛浮支撐不穩,倒在了桌面上,壓翻了身下的碗碗碟碟,引發一片清脆的瓷器碰撞之聲,然後就直接趴在上面不動了。
“米蘭,米蘭……”寧一凡連忙站起,探身過去輕輕搖了搖她的肩膀叫了兩聲,米蘭費勁地在桌面上擡起頭來,睜開朦朧的醉眼,眼神呆滯地看着他,咧嘴笑道:“寧一凡。怎麼停下來了?不是說好了不醉不歸的嗎?喝啊!”
然後伸手去摸自己的酒杯,結果酒杯摸不到,卻把還剩下約莫兩杯的酒瓶抓到了手中,對寧一凡舉了起來,憨態畢露地笑道:“寧一凡,來,乾杯……”
寧一凡哭笑不得,看樣子,這位女孩子算是徹底喝高了。眼看她舉起酒瓶就要把瓶口塞進嘴裡,寧一凡連忙伸手把酒瓶搶過來。厲聲道:“好了米蘭,別喝了,你已經醉了。”
聽到這句話,米蘭跟絕大部分的醉漢一樣,瞪了寧一凡一樣,然後矢口否認:“誰說我醉了?我,我沒醉,你才醉了呢。”
不過。她醉則醉矣,似乎還沒有完全糊塗:“不對,你也沒醉,嘿嘿,你分明是想裝醉耍賴……不行,你得繼續喝……”
說完,雙手撐着桌面,掙扎着站起身來,想要走過去逮住寧一凡,讓他繼續喝。結果,腳下一個踉蹌。身子向前一撲,一頭朝孟覺曉所坐的那張椅子額椅背撞了過去。
寧一凡大驚,連忙伸手捉住她的手腕,順勢一拉,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裡來,避免了頭破血流的慘狀。
米蘭一跌進他懷裡,直接抱着他的腰,在他懷裡拱了拱,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閉上眼睛呢喃着沒有人聽得懂的夢囈睡了,讓寧一凡抱着她又不是,推開她又不是。
米蘭和孟覺曉都已經失去自主意識了,但寧一凡現在只有不到一百塊的現金,又買不起單,只好自作主張拉開米蘭的手提包,從一堆的女生用品中翻出了她的錢包,叫服務員進來結賬。
結完賬,把錢包揣回米蘭的手提包中,把手提包攬在肩上,叫服務員幫忙,把孟覺曉扶到背上揹着,摟着米蘭的柳腰走出了飯店。
一路上,米蘭不安分地掙扎着,反反覆覆地嚷嚷着“不回家”、“沒有醉”和“還要喝”,寧一凡半扶半抱之下揹着孟覺曉把她扶到車旁,打開車門把兩位醉美人一股腦塞了進去。
發動機起火,寧一凡問道:“你們住哪?”
後面沒有反應,寧一凡回頭一看,不由得啞然失笑,兩位美女已經相互枕着對方的肩膀,身子歪歪斜斜地靠在一起,相抱着睡着了。
“就這酒量,也想把我喝倒,這不是自討苦吃嗎?虧得老子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否則兩個這麼正點的妹紙,還是醉到沒知覺的醉美人,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事到如今,只好隨便找個酒店先把她們安置下來休息一晚,等她們醒了再說了。
車子啓動,離開臨時停車場,向着這家飯店和傾城大廈之間的一家四星級酒店駛去。
可是沒走多久,前方忽然出現了一排臨時路障,和一個警察,伸手把他攔了下來。
寧一凡一看,在他的前方,還有好幾輛車被攔了下來,而攔車的不是交警,卻是一個青年刑警,他就知道,這附近多半是出事了。
作爲一個奉公守法老實巴交的一等良民,他還是知道要配合警察叔叔的工作的,所以乖乖在這個刑警面前停了下來。
這個刑警先是輕輕敲了敲他的車窗,見他把車窗放下來之後,對他敬了個禮,說道:“您好,請出示您的身份證。”
寧一凡連忙舉手作投降狀,誠惶誠恐地說:“警察,我絕對沒有酒駕,絕對沒有。”
青年刑警淡淡一笑,說道:“您誤會了,我不是要查你是否酒駕,那是交警的工作。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您的身份。”
寧一凡乖乖拿出身份證遞出去,同時問道:“警官,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突然封路?”
這個交警一邊查看他身份證的信息,一邊隨口答道:“附近剛剛發生了一宗蓄意謀殺案,兇手尚未落網,周圍幾條路都封了。”
“小王,幹好你該乾的,不該說了別多嘴。”一個清冷帶着威嚴的聲音傳來,一個英姿颯爽的女警從前面走了過來,赫然正是和寧一凡見過兩次面,擦出過兩次火花的刑警大隊副隊長韓雨庭。
“是,副隊長。”叫小王的青年刑警連忙低頭專心辨別身份證信息真僞,唯諾地應道。
“是你?”認出車內的人是寧一凡,韓雨庭衝口而出。
寧一凡咧嘴一笑,主動向她招手打招呼:“嗨!警花美女,哦是韓警官,這麼巧啊,這麼快又見面了。”
韓雨庭冷冷地哼了一聲,嘀咕了一句“陰魂不散”,然後愛搭不理地轉頭對那個小王囑咐道:“查仔細點,這個傢伙很可疑,而且很狡猾,任何之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小王表情一凜:“隊長,你認識他?”
韓雨庭杏眸一瞪:“你怎麼這麼多話?讓你查仔細點你就查仔細點。”
“韓警官,我嚴重抗議你這種帶着強烈的個人主觀情感的辦案方式,你們肯定是還沒有找到懷疑的對象,所以纔會封路逐個排查,既然如此,現在在大街上跑的個個都有嫌疑,那麼就應該一視同仁。你卻讓這位警官對我特別關照,這不是公報私仇是什麼?”寧一凡推開車門走了出來。
“別動!”韓雨庭敏捷地拔出腰間手槍,指着他的面門,喝道,“你想幹什麼?”
寧一凡一臉輕鬆和無語地說:“韓警官,用不着這麼緊張吧,我都被你用槍指着腦袋了,還能幹什麼?我這不是在配合你們的工作嗎?”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尤其是褲子上的兩邊褲兜,然後攤開雙手道:“吶,你看到了,我身上沒有任何武器。”然後回頭指着身後的車子,“車上也沒有,只有兩個喝得酩酊大醉,等着我送回家的醉貓。”
小王聞言,把頭從敞開的駕駛座車門探了進去,往後排座位看了看,使勁地聞了聞,回頭對韓雨庭說,“隊長,車裡確實還有兩個人,而且有一股很濃的酒味。”
寧一凡聳了聳肩:“沒騙你吧。”語重心長地說,“你與其這樣主觀地針對我,還不如跟我說說,這宗所謂的蓄意謀殺案是早呢麼回事?”
韓雨庭一聽,立即警惕地問:“你想打聽什麼?”
寧一凡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你還真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用得着嗎?我不過是想了解一下具體情況,看看自己能不能幫得上什麼忙,讓你們少做點無用功罷了。好歹我也是當過特種兵的,說不定碰到過類似的作案手法,甚至接觸過兇手也說不定呢。”
韓雨庭狐疑的眼神在他身上打了好幾轉,淡淡地說道:“反正不少目擊者都看到了,也沒什麼需要保密的,告訴你也無妨。死者叫金泰,是一個叫龐榮的企業家的司機,開車在路上行駛的情況下遇到公然行刺,撞上了一輛大卡車,當場車毀人亡。”
寧一凡下意識地問:“那個龐榮也死了?”
“沒死……”韓雨庭神色一動,狐疑地問,“你認識他們?”
寧一凡信口胡謅:“託我老闆的福,見過一面。兇手有沒有留下什麼線索?”
韓雨庭頗爲無奈地搖搖頭:“等我們警方趕到的時候,兇手早就逃之夭夭了,我們甚至連兇手是男是女,大概什麼年齡階段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殺了人之後,在現場留下了一張紙,應該是他身份的標誌,紙上畫着一個天使,沒了右邊翅膀。”
“左翼天使?”寧一凡頗爲驚訝,沒想到這個頗負盛名的殺手,居然也來到蘭溪了。
“你說什麼?”韓雨庭連忙追問。
“沒,沒說什麼。”寧一凡搖頭否認。
韓雨庭擡了擡手槍威脅道:“說清楚,否則我以兇手同謀罪把你逮捕論處。”
寧一凡略作思量,嘆息道:“反正你們就算知道了也拿她沒辦法,告訴你也無妨。貞場引圾。
在世界殺手風雲榜上,有一對著名的殺手雙人組合,名字叫做折翼天使,其中,沒了右邊翅膀的叫做左翼天使安吉拉,沒了左邊翅膀的叫做右翼天使安吉利亞。
根據你的描述,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兇手應該是折翼天使中的左翼天使安吉拉。”
韓雨庭一聽到他真的能夠提供線索,立即迫不及待地問:“你見過他們?他們長得什麼樣?是華夏人還是外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