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準對於張珩提出的建議——兩個大男人互相摟着跳交誼舞,是不雅還是有問題?要是被哪個日媒拍出去傳到推特上,肯定要被擁有着翻牆技術的高深中國網民給拿走去廣而告之發到微博、朋友圈等各大社交媒體上去了吧……
想想都是可怕。
但是張珩並不這樣想。他只是想趁機揩一下油罷了。雖然之前選西裝的時候楷了一下,但是沒有揩夠……然後鑑於七年前的時候,雖然楷的挺多,但是都名不正言不順。
那麼這次在大庭廣衆之下,雖然也不能幹些什麼,但至少摸一摸還是可以的。畢竟顧準的身體是張珩七年來日日夜夜都在想念着的。
顧準自然是拉不下自己的羞恥心在大庭廣衆下與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終極大BOSS……摟摟抱抱的跳交誼舞。張珩的腦筋是秀逗了嗎?是不是漫畫看多了?
顧準是說什麼都不肯答應的。但是奈不過張珩一直看着自己,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像忠犬被主人拋棄了一樣……
嘉賓們都在一旁跳着舞,只有顧準和張珩在宴會廳裡面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有點尷尬。
但是他們又不能提前走,因爲等一下才是真正的重頭戲。每位企業家都上臺宣讀一下自己公司的優勢和想要合作的項目,當然近期沒有合作項目和意願就不用上去了,他們來這裡純粹只是拉拉人脈找找關係罷了。
而張珩是要代表他們公司上臺宣講一下的。
顧準耐不住張珩如此這般的眼神,只好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角,提示他走到酒店宴會廳外面的陽臺裡。陽臺與宴會廳隔着一扇落地窗,用紅色的大綢布遮了起來,裡面看不見外面,外面也看不見裡面。
顧準先行一步離開,而後跟着張珩繞過跳的正嗨的羣魔亂舞,跟着顧準來到了落地窗後面的陽臺。
“怎麼了?在這裡跳嗎?有點窄吧。”張珩打量着陽臺的面積,估量着能否可以跳。
但是呢,顧準仍舊沒有要跳的意思,他拉張珩來這裡,只是爲了做一個他自己以後回憶起來羞憤的想撞牆,張珩回憶起來覺得顧準是不是哪根筋不對勁了的一個舉動。
他墊高了腳尖,擡手夠到張珩的後勃頸,把張珩的頭順勢帶往自己這邊。然後閉上眼親了一下張珩的側臉頰。
親上去那一刻,顧準因爲閉着眼睛所以無從知道此時張珩的表情是什麼的,自己的表情又是什麼,只是聽到宴會大廳裡交響樂停止,激情的一聲的鋼琴聲宣告了舞曲的結束。
張珩的眼睛比平時都掙得老大,目不轉睛的看着顧準。雖然顧準親了一下很快就離開了張珩的臉頰,但是張珩看着顧準,觀察着顧準仿若過了一天。
他料想不到顧準有一天也會那麼的主動,還是第一次主動就是主動的這麼高level……
那一刻,宴會大廳的鋼琴結束聲剛按下,全場寂靜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而陽臺這裡卻宛如被落地窗隔開了兩個世界,只有寂靜。
顧準皺着眉頭離開了張珩的臉頰,他不敢這麼快睜眼,總之就是因爲有點害羞啦……
“你,沒發燒吧?”張珩想不到,
自己沒有和顧準跳成舞,反倒讓顧準破天荒的親了自己一口……
顧準睜開眼睛,同時也背過身來,背對着張珩用飛快的語速道:“我只是在確認我的選擇題是否做對了而已……”
張珩無奈的笑笑只能答道:”好好……我的大學霸。“接着,挽起顧準的手,走向宴會大廳,他解釋道:”下個流程是我的上臺宣傳,如果沒有人鼓掌,你在下面記得帶頭叫好哦。“
“……”
重新返回宴會大廳,那些曾經羣魔亂舞的男男女女,留下對方的聯繫方式後就做回了自己的宴會席位靜待主持人宣佈活動的下個流程——企業家上臺宣講。
按照主人先的慣例,當然是日本的企業家先上臺做演講。他們清一色的自然用日語演講,再配上美女翻譯一句接着一句的翻譯。
但也因爲這樣的緣故,使得演講的時間被拖沓了很久,臺下的嘉賓都有點哈欠連篇了,畢竟有些嘉賓也是專程從日本的其他地區千里迢迢趕過來的。
包括顧準也是快要呼呼欲睡了,差點就把頭枕到張珩的肩上。如果顧準真的把頭枕在張珩的肩上,那麼張珩肯定會爭取好好的表現自己,一定會攬過顧準的肩膀給予他溫暖以及溫柔的懷中殺,然後到自己演講了就會沉默不說話,讓主持人以爲張氏企業瞧不起他們,故意缺席活動,畢竟是有正式邀請函的……
所以,顧準強行掐自己大腿不讓自己昏睡過去。
張珩於是順利的上臺演講。他首先上臺對臺下的嘉賓和旁邊的美女翻譯鞠了個躬,然後徑直走到美女翻譯跟前,對她悄聲耳語一下,便來到了主講臺的位置上。
美女翻譯對於這位來自中國的帥氣總裁感到驚訝——因爲——
張珩開口便是一口流利的日本語和大家打招呼。接下來的十分鐘演講完全是純日語進行演講。
臺下嘉賓被張珩的演講聽得一愣一愣的,不單單是因爲張珩流利的日語發音更因爲是張珩的演講的內容很是新穎,是日本以及國內都很少見的觀點。
當然,顧準的日語水平是半吊子水平,未能聽出張珩想說什麼,大概就是張珩說了些什麼很厲害、很牛掰的話,讓臺下的嘉賓不間斷的鼓掌,導致十分鐘的演講,被拖了半個小時。
幸虧張珩是倒數那一列出場的,也算得上是壓軸吧。
別人跟着拍手,顧準也跟着拍手。差不多晚宴該要結束的時候,張珩起身拉了顧準離開了宴會席位,走出宴會大廳,來到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取出汽車。
他先坐進了車裡,打開了車窗通風散氣了一下才招手讓顧準坐進來。他知道顧準鼻子有點敏感,對於那種刺激性的氣味聞不慣。租借這輛汽車的時候,他就隱約聞到了。剛剛坐進汽車的時候也聞到了,果然店家不是騙他的,的確是新車,只有剛剛出廠沒幾天的汽車車內纔會散發這種氣味。
張珩一直這麼暖,顧準當然也知道剛剛張珩爲自己做的這些不輕易的小事。不知道張珩是否是故意的,但
是無論如何,能有人如此的關心自己,心裡也依舊是暖呼呼的。
張珩發動汽車,一路開回了旅館。回到旅館已是深夜十二點了。
一個活動能從五點開到十二點,也真是夠了。但因爲酒店提供的自助餐美食還挺好,也就算了,因爲值了。
回到旅館,前臺依舊坐着老闆娘。就算年逾古稀,老闆娘還是堅守着深夜坐前臺,爲了能夠及時的爲深夜而至又累又辛苦的旅客提供住宿地和伙食。
顧準和張珩停好車走進了旅館的玄關,向老闆娘說明了情況並道了聲晚安。
老闆娘和藹的笑笑後從櫃檯端來一瓶香精遞給顧準和張珩,並說這款香精有安神作業,可以緩解疲憊,讓張珩和顧準無須客氣,儘管使用。如果使用的舒服,可以考慮從本店購買作爲手信,因爲這款香精是他們旅館幾百年來傳承的用祖傳秘方製成的特殊精……….油。
顧準和張珩道過謝,上了樓梯。
張珩關了門,望着顧準一言不發。顧準對於張珩突然其來的沉默覺得有點奇怪。
“怎麼了?”顧準問道。
張珩低着頭徑直走到顧準前面,擡頭望着顧準。
眼睛直溜溜的看着顧準,好像有什麼信號要從張珩的眼睛裡蹦出來要顧準接收。
張珩突如其來的擁抱顧準,擁抱的力度很大,讓顧準有點反應不過來。
“你怎麼了?”顧準伸在張珩背後的手懸在半空,不敢觸碰張珩。
張珩末了說了一句話:“謝謝你,這個星期一直陪着我。”
“……”顧準其實想說這些事情是不用謝的,並沒有好謝的,不是嗎……
顧準嘴角上揚,眉頭溫和的彎曲着,露出寵溺的笑容道:“下屬配上司出差不是應該的嗎?”
“是啊……只可惜那是我一開始誆你來日本的理由。”張珩無可奈何的笑笑。
顧準伸在張珩背後的書觸摸着張珩的背脊道:“我樂意。”
“……”沒有回覆,張珩把頭埋在顧準的肩窩裡滿意的笑着。
是的,並不需要太多的言語。
張珩慶幸自己冒着被顧準知道自己在騙他誆他來日本而生氣的風險也要帶顧準來東京,還立馬就和顧準發展迅速。
先是答應了試試,再然後就是顧準的主動,再到現在顧準的坦誠。
一切似乎都是水到渠成,一切又都像是來到太突然了。
這一個星期簡直要讓張珩想要飛上天和太陽肩並肩了……
只是,七年前,初三畢業那一年,畢業典禮那一天,他不告而別,坐上了飛往美國的飛機,沒有和顧準說一聲。
但是他從其他同班同學那裡打聽來,並沒有顧準打聽自己消息的通知。他就覺得心灰意冷了——完了,鐵定是顧準生氣了,不理他了。
但其實並不是這樣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