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棟緋紅色樓層的格子間,羽月打開了燈,暮色剛剛籠罩,室內的色調有些微微的暗,敞亮的燈光瞬間驅逐了灰暗,三個臉色被暴曬得有些發紅的年輕人,狂灌了一通涼開水之後,肩膀帶着疲倦,提着精神,攤開只有自己懂得的地圖,分別彙報自己今天的戰果,經過一番口沫四濺的介紹、解釋、分析,終於弄懂了彼此的成果,三個年輕的頭顱頂在一起分析最佳的地理位置。
“好吧,根據咱們的一致意見,咱們的店面就選在江平路152號,明天我們就和他們聯繫,確定具體的轉讓事宜”,燕翩飛最後敲定最終選擇。
“好餓”,云溪撫着飢腸轆轆的肚子,放鬆似的癱軟在沙發上,勞累了一天最終有了成果,飢餓感襲來,讓三人無力在奮戰下去。
“出去吃碗麪吧”,羽月提議。
“好啊,好啊”,云溪拍手,口水幾乎要流出來了。
“一說吃你就興奮”,燕翩飛有些無奈地看着云溪。
“如果你不餓,我和羽月去吃好了”,云溪聳聳肩,揚揚眉,挑釁似的望着燕翩飛,一回身,挽着羽月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一起吧”,羽月拉長聲音,“帶着波斯貓,看看能不能遇到它的主人”?象牙色的肌膚在燈光的照射下愈發的白淨無暇,與身俱來的脫俗氣質以及墨玉般的眼眸讓燕翩飛忽地沉下去,致命的誘惑,燕翩飛的心臟急促地跳動起來,剋制,剋制,唯有剋制才能讓起伏不定的情緒平靜下來。
行走在暮色四臨的人行道上,地面的暑氣仍然蒸騰,由於太陽光隱沒的緣故,偶爾吹來一陣涼風,讓路上的行人一陣暢快。
“好累,好累”,云溪挽着羽月,一副扶不起來的孱弱摸樣,不斷地哀嚎着累。
“我也好累,再這樣下去,我也走不動了”,羽月被拉扯着幾乎也走不動了。
一輛布加迪威龍無聲無息地停在他們一側,車上的男人,沉穩,氣勢磅礴,英挺絕倫的摸樣讓人無法直視,一手扶着方向盤,一手摘下拋光度極高的迪奧太陽鏡,嘴脣微抿,帶着威猛的犀利,望着淪入路人的羽月。
“豪車,帥哥”,云溪的精神頭瞬間昂揚,疲倦感一掃而光,這麼英挺的男人在望着他們,或許是看上了自己?帶着狂跳的心,站定步子。
拉着不動的云溪扯住了一味前行的羽月。
在轉身的剎那,羽月冷冷地打了寒蟬,這個神出鬼沒的喬少,在這種地方他也能出現?幾乎是不可自已地往後退了一步,身子牢牢地站立不動。
“還愣着幹什麼,滾過來,上車”!又是粗魯不可抗拒的命令,簡直是無禮至極。
云溪掃視了一週,發現眼前這個極酷的男人是在和羽月說話,頓時失望,手臂不由自主地放開了羽月。
“他們是我的朋友”,羽月尷尬地主動介紹。
依然是目空一切,熟視無睹,只是那冷然的目光足以冰凍住一切,他無須知道誰和她在一起,誰和她在一起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須聽從他的任何命令,必須隨叫隨到。
一秒,二秒,三秒…冷凍的時間緩慢得令人窒息,壓迫感逼迫着她必須聽從他的指揮。
“對不起”,她回頭歉然看着云溪和燕翩飛,“你們倆去吃飯吧,以後有機會我會向你們解釋”。
一襲亞麻布裙,翩若驚鴻,姿態雅緻,翛然行至喬少的車旁,引來無數行人的側目。
“我朋友在,能不能不去”?她明媚皓齒,微笑頷首,帶着十足商量的語氣。
“你說呢”?反問中猶如迎面投擲一座冰山,帶着十足的凌厲,威嚴,不容置疑。
“凡是好商量”,她已經繳械投降,和他過招無數,聽話是對自己最大的保護,拉開車門,坐上副駕駛,他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我就說嘛,像這樣的絕世美女身邊怎麼會沒有這等富豪追求,否則,她的錢怎麼這麼容易到手”,已經醋意十足的云溪望着遠去的羽月,酸酸地向燕翩飛說。
“子曰,不知者,不要亂說”。
“哪個子?”
“燕子”!
笑聲遠遠地淹沒在夜色中。
“帶我來這種地方幹嘛”?望着漆黑的郊區,夜晚,行人罕至,秋蟲嘶鳴,襯托得夜晚愈發寂靜,清新的空氣微微飄蕩着。
棄車,喬少和羽月並排躺在綠意盎然的斜坡草地上,漫天的星斗在無盡的蒼穹上空熠熠生輝。
“哇,流星”,她驚歎着夜空的美麗色彩,情不自禁地讚歎着着流星划着優美的弧度消失在天幕上。
“帶你來看星星”,磁性,沉穩的聲音在她耳畔厚重地響着,生性怕黑的她,有喬少在身邊,居然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踏實感和安全感。
“是的,好美,很久沒有見到這麼美麗的夜空了,繁星點點,咦,又一顆流星”,她興奮地叫到,“你看到了嗎”?
“當然”!
“很小的時候,最喜歡去鄉下的奶奶家看夜空,你不知道,鄉村的星空有多麼美好,還有青蛙,蘆葦,蟲子的叫聲,還有海邊的打漁船,最主要的是有媽媽,奶奶,很多親人在身邊”,她手舞足蹈地描述着,帶着對兒時的回憶。
他靜靜地聽着、看着,星光下,她黑水晶似的雙眸閃動着溫柔的流光,直直地撥入他心中深藏的那條情弦,而她那頭青絲,柔柔地被晚風吹拂,若有若無地拂過他的臉頰,一如她青絲的纏繞,一圈圈,一絲絲,無聲無息地引入他的感官中,攻城略地。
他無力抵抗。
伸手順着她散落的髮絲,眼光不由自主地追隨着她生動的面孔,閃動着熱烈的灼灼,在這初秋十分,她化成溫柔的女神,一寸一寸地侵入到他的內心,蠱惑着他,引誘着他。
令他不可自拔。
他捧起她的臉,在微弱的星光中想仔細看她的臉龐。
波斯貓跳上她的肩頭,突如其來一抹狡黠,它歪着頭,迅速地伸出舌頭偷了羽月一個香吻。